第33章 大婚
雪狼走后,蝶姬发愣了许久,她不明白伏蜥为何突然改变主意,让她三日后送三千人去妖洞中。
三千人!别说三千,此时她连三人都难以捉住,她这次差点被人识破身份,之前捉来院中的人又全数被那夜的神秘女子救走,眼下她又能从哪里再去捉那么多的人?
她想起了血阵中一直靠人滋养的神秘大妖,伏蜥令她送千人到洞中,那岂不是意味着血池下那个大妖妖身已成,若真的成功,西岳城将遭遇一场空前绝后的劫难,那她的宴郎岂不是危险了!
不行,斩妖师固然可恶,可他们只会杀她,若是阵成,城中所有的人恐怕都难逃一死,她不能让宴淮舒去死,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三千人送上,到时再到伏蜥面前求情,或许还有机会放过宴淮舒。
打定主意,她心中已有新的计策,她一转身,化作一只花蝶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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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凌子回到驿站后便把当夜追击蝶姬的事情经过告诉了谢青黛和谢桕。
谢青黛听完后先是责备了她几句,总是擅自行动不顾生死,若不是吴小果喊来人和那蝶妖受伤,她的小命怕又要不保。
谢青黛长叹短吁,对谢凌子是又气又无奈,谢凌子又拿出对师父的嬉皮笑脸对谢青黛撒娇,连连道错:“我的好师姐你可别气了,你看我又没什么事,等下气坏了身体,你看我这不还立了功吗,要不是我擅自行动,那里又能发现那些妖怪的诡计?”
“你还有理了是吧?”谢青黛瞪她一眼。
谢凌子做委屈状,一副可怜兮兮知道错了的模样,她瞥了一眼一旁的谢桕,朝他使眼色想让他帮忙说话。
谢桕正在消化谢凌子带来的信息,见她对自己挤眉弄眼,他暗暗的点点她,意思你啊,就会闯祸。
他正想帮谢凌子说几句好话,就见谢青黛已经没了责备的意思,此时更是一脸愁容,盯着手里的茶杯陷入沉思。
谢青黛心中因谢凌子带回来的消息越发沉重,谢凌子见她不再责怪自己,极有眼力劲的转换话题,主动回忆起三人到西岳城这段日子的种种异事。
先是被红雾震下西岳城,而后在烟月楼发现妖物,靡靡街大火,谢凌子荒山遇妖救月泽,宴府失踪怪事,西岳城百姓接连失踪,蝶姬结人茧做傀儡人,一桩桩一件件,单单分开看似乎毫无联系,若放到一起,确是处处都是问题。
而且西岳城所有能探到妖物的法器和法阵都失效,不难说此时的他们已经陷入被动地步,眼下要搞清楚状况,首先要从蝶姬这里下手。
三人商议决定,一起进入宴府参加宴淮舒的婚礼,趁机抓住蝶姬,再从她身上探寻出西岳城背后的妖怪阴谋。
谢凌子支支吾吾,谢青黛以为她有什么发现,她心虚的与她对视几眼,终于开了口:“师姐,我恐怕要扮作月公子的侍女与他一齐进入宴府,不能跟你们一起行动了。”
谢青黛不解,问她:“为何?”
谢凌子吞吞吐吐,她把月泽留她在烟月楼过夜的事情隐瞒,不敢告诉谢青黛,虽然二人后半夜多数在聊天,但她怕师姐误会,再加上谢桕对他的敌意,她更是不敢开口,她想起与月泽的约定,必然要与谢青黛交代一声。
她道:“宴府的晏公子请月公子到府中做贵宾,希望他在婚宴之时为众位宾客舞上一曲,我答应了月公子,要在他身边保护他。”
谢青黛听完只是稍加沉吟,倒没有阻止她,她深知谢凌子的脾性,所以不觉得她是对月泽有别的心思才留在他身边,而是纯粹就是想保护人。
但谢桕就不一样了,他冷冷道:“他一个众人拥簇的花魁,身边自然有烟月楼的打手护身,用得着你多此一举?”
谢凌子心虚,谢桕怼她,她也不似往日伶牙俐齿的回击,只是弱弱道:“他三番两次遇到妖物,必然是危险的,只是单单的打手,若是遇到妖物,不说保护不了他,还会跟他一起丧命,再说,这次还是月公子主动提出帮助我们,不然我们没有宴府的婚帖,那里又进得了宴府。”
谢桕还想说什么,被谢青黛拦住:“好了,大事要紧,不要计较这些小事,既然月公子主动提出相助,我们自然要感谢人家,只是凌子你一定多加小心,若他身边真的出现妖物,一定及时向我们发出警示,千万不要再擅自行动了。”
谢凌子难得乖巧地点头,应道:“好。”
三日很快就过,谢凌子早早就来到了烟月楼,月泽在屋中打扮,她就呆在他屋中前厅等待,她左右打量着月泽的房间,这次光明正大的来到人家的房屋,发现原来他的屋中布局其实相当简单。
只不过是大,前有厅堂会客,右有书房风雅,后方是内室休憩,前两次,要么她被丝线追赶慌乱了方向,要么就是被月泽追的窘迫得不分东西,今此一看,其实也并不复杂。
不过一会儿,屋中出现几个娇俏的小侍女,她们领着谢凌子到一间内室,为她换上了与她们一样的衣服,月泽今日作为宴淮舒的座上贵宾,到时便会在客席间献舞一首,为宾客助兴,服装亦是隆重,而谢凌子就扮作他的贴身侍女在他身边与他一起进入宴府。
几位为她梳妆打扮的小婢女暗暗观察她,不知是看了什么,在旁捂嘴偷笑。
谢凌子不解,傻咧咧地问她们几个:“你们笑什么?”
“之前见姑娘你穿得朴素,好似男子般严谨不近人情,你那衣服失了女子的温婉,令我们觉得不甚好看,但今日换上我们的侍女服装,粉衣娇嫩,倒是衬得你更娇俏明艳几分呢,姑娘你长得可真好看。”
谢凌子不自在地挠挠头,在娇俏明艳的绝色下又多了一份憨傻,婢女们又是一阵好笑。
谢凌子尴尬道:“那是我们谢家弟子外出游历时穿的游衣,自然没有那么花枝招展,我们是修仙之人,不在乎那些外在东西。”
她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流朱铃铛粉嫩纱衣,觉得自己第一次穿上这么繁复的服装,感觉好难受,但为了进到宴府也只能这么办。
谢凌子出了内室,看见月泽一袭红衣站在屋中间,她走上前去,开心地叫声了月公子,月泽施施然转过身,一袭红衣衬得他妖娆无比,风华绝代,一双眼睛眸若星辰,正耀耀地回望着她,谢凌子脸红了红,上前去,问道:“月公子,你手里拿的什么?”
月泽手中多了一个面具,半哭半笑,有些诡异,谢凌子看了半响,问道:“今夜你要带上面具跳舞吗?”
月泽含笑点头。
谢凌子了然,便道:“那我们走吧。”
谢凌子与月泽共乘马车来到了锣鼓喧天的宴府,一下马车,谢凌子就被宴府的豪气给惊呆了,只是娶妾,却如娶妻一般,来宴府贺喜的人似人山人海,宴府门前车水马龙,整个宴府座无虚席。
进了院门,就见偌大的宴府高朋满座,人声鼎沸,蔚为壮观,好不热闹,宴淮舒作为新郎官,在大门前迎客,见了月泽先是寒暄了几句,而后便让府中小厮把几人领到一处雅间等待。
作为贵宾,自然是不能与院中那些露天坐席的人一般,谢凌子一进屋,就开始左右打探,谢青黛和谢桕先她一步混入宴府,在宴府布下了天罗地网,哪怕是蝶姬作乱逃窜,只要其他妖物一出现,便立马把他们一网打尽。
月泽看出谢凌子的着急,他不慌不忙地喝着茶,嘴角微微勾着,他对谢凌子客套说:“谢姑娘,我与晏公子乃忘年之交,今日他成亲娶了妖物,若是妖物害人,还请你一定救他。”
谢凌子对他承诺道:“你放心,今天这里来的人我都会保护的。”
虽是这么讲,但她一想到一进门就看见满是人头的宴席便有的头疼,希望蝶姬不要突然发难,师姐和谢桕他们必然是做了完全准备。
宴府后厨。
谢桕穿着一身粗布烂衫,他抱着一捆柴左右观看无异常便进了厨房,他把柴火放置房中,便捞起袖子帮谢青黛的忙。
“师姐,这几日我在宴府暗中打探,发现那只妖物一直躲在晏公子的隔院内,听府中的下人说,她几日都没有出门,你说是不是发现了我们?故意躲着不出来?”
谢青黛手中忙碌,她低声朝谢桕说:“这几日,府中已经来了不少妖物。”
谢桕大惊:“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谢青黛这几日细细想来,不断回想自他们来到西岳城的异常,最重要的是人失踪,妖固然食人滋补,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吃那么多人,她隐隐觉得,西岳城内的这群妖物,要么是真的贪心不足,要么就是在借助人命做什么大事。
她心中早已敲起警钟,整个西岳城只有她们三个斩妖师,明明西岳城离玉杯龙最近,不可能只有三个斩妖师到此城,若是不来,那就是半路出了意外,或者,这群妖物做了什么,令斩妖师进不来这西岳城。
无论是哪一种,谢青黛都觉得无比危险,能有如此大手笔和号令群妖的,若不是红王,就是妖界大妖,他们到底来西岳城做什么,他们不得而知,只能从蝶姬身上下手调查。
宴府四周布满了锁妖阵,宴府作为西岳城的贵族,娶妾大婚,宴请宾客不计其数,蝶姬若是想借由婚礼闹事捉人,那么她身后的大妖必定会出现,她就可以借由困妖阵把他困在宴府,再逐一击杀。
她看了一眼谢桕,似有些不放心道:“若是困妖阵起,你和凌子一定要先把百姓带出宴府,决不能让他们陷入危险中。”
谢桕想到三人面对的困境,难受道:“师姐,西岳城中暗藏的妖物不知有多少妖力如何我们更不得所知,以我们的灵力真的能斩杀的完吗?城中的百姓,我们真的护得了吗?”
谢青黛看着门外的天空,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就似她此时的心情,她沉声道:“护得了得护,护不了也得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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