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这回答，让余文杰脸上的羞耻和难堪更重了几分。
余总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过是个女明星，他儿子道歉已经是给足了覃舟面子，她倒好，蹬鼻子上脸在这拿乔。
他倒要看看，覃舟对她兴趣消失后，这女明星该何去何从。
纪柠之后换上萱萱送来的备用礼服。
宴会开始，嘉宾们纷纷落座，纪柠左边是覃舟右边是萧槐，依旧如坐针毡，台上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话语她都没听进去多少。
应邀在列的歌手上台去唱歌，接下来又是大型社交环节。
一个知名节目制作人找了过来，上来先是互相恭维一番，之后委婉提出自己的意图：“覃总，不知道贵司艺人有没有意愿来我们节目。”
这档节目名叫《明星打工记实录》，大火的原因很简单：真实，节目组敢玩。
每一期明星嘉宾们都要体验一种职业，实打实自己干，节目组完全不会因其明星身份而开绿灯。
节目第一季开播的时候，水花并不大，有个选秀节目出身、不太火的男爱豆作为嘉宾之一，其中一期在暴晒下高空擦玻璃一个星期，直接晒脱皮，却也因此出圈爆红。
连带着节目组也获得了观众的一致好评。
现在第二季开播，节目组想要邀请纪柠。
实际上，以这档节目的热度和资金，应该连不少一线明星都愿意去的，但恰恰相反，现在绝大多数明星都吃不了那种苦，请18线又总觉得在扶贫，制作人没少因嘉宾邀请的事头疼。
纪柠情况特殊，她资源断了半年，咖位下降，但本身又具有超高的话题度，目前正处于翻红的时期，跟节目正合适。
制作人这才接着这次晚宴的机会，询问情况。
覃舟心中有了考量，却还是转头询问纪柠：“你的意思是？”
纪柠一愣，“这要看剧组的拍摄能不能排开了。”
制作人一听有戏，连忙说道：“那您看看能不能排开，这是我的名片，之后我们可以进一步联系。”
纪柠接过来，之前她还没火的时候，被公司安排上了不少综艺刷脸，对节目本身要求很低。
覃舟却不是这样想的，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尾戒。
……
《白昼》剧组拍摄中期，又有其他演员陆续进组，这中间确实有段时间纪柠的档期是空白的。
覃舟有想过给她安排档综艺，保持一定的曝光度，但却觉得那档打工综艺并不是最优选。
“所以，你想让我把录制综艺的那段时间把拍摄进度排上？”刘导诧异询问。
剧组接下来要拍影片中一审二审的戏份，需要搭建法庭场地，但因为第三方合同规定，这个场地他们搭建并使用的时间很短暂，所以不得不加快进度拍完。
也就是说，纪柠之后有段时间必然是会空出来休息的。
“覃总，你直接说不同意接不就好了？”刘导知道覃舟对纪柠的态度，但是倒也没必要迁就到这种地步。
覃舟却轻笑一声：“只是一种提议，刘导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他这么谨慎，也是因为上次差点吃了萧槐的亏。
刘导不由暗自咋舌，能让覃舟如此瞻前顾后，这纪柠是真的有能耐。
拍一审戏当天，天气十分应景，乌云密布压顶，似乎给影片主角的心头也笼上一层阴霾。
纪柠在戏中的角色，还是一身灰扑扑的运动服，扎了一个贴头皮的马尾，发圈没有任何装饰。
进法庭前还需要到一场群戏，女主接受媒体的采访、群众的围观。
“还是那句话，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你之前鼓起了勇气要起诉，结果一审却败诉了，对方无耻地爆出你遭到侵/犯时被迫发出的声音。”
“他们声称你是自愿的，说你是为了升职故意勾/引上司，媒体和围观群众也向你发出恶意，你彻底崩溃了。”
随着刘导的描述，纪柠真情实感地觉得自己血压在上升。
刘导又转头给沈嘉禾说戏。
“最后她痛苦到无力弯腰的时候，你就像这样，轻轻握着她的手把她扶起来。”
刘导握着沈嘉禾的手给他示范，沈嘉禾黑着脸，被迫承受着。
“噗。”
纪柠在旁边看，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沈嘉禾危险地眯眼扫过来，她瞬间做噤声的动作。
沈嘉禾无奈地咬咬牙，之前覃舟再次利用身份之便，把纪柠带走，当晚甚至还出现了类似“磕到了覃舟纪柠”这样的热搜，他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如此轻易的就让覃舟扳回局势。
刘导看着两人之间熟悉的氛围，突然就产生了一丝好奇。
纪柠，到底最终会选谁呢？
敲定好分镜和流程，刘导大手一挥，宣布清场。
“《白昼》七场一镜一次，action！”
与此同时，萧槐受邀作为剧组的法律顾问，今天由于要拍有关庭审的戏份，被制作方特地邀请过来做现场指导。
这在外人看来，简直是奢侈到暴殄天物。
律师咨询的时间都是按小时收费的，尤其是萧槐这样的顶级律师，之前给剧组提点意见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这次人都能请来。
剧组制作方当然明白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槐被工作人员领过来的时候，戏已经拍到沈嘉禾将纪柠牢牢护在怀里，周围的当围观群众的群演发出谩骂，不时将手中的东西砸过来，媒体冰冷恶意的镜头也在对准经纪柠
哪怕知道是演戏，萧槐也觉得莫名刺目。
领着萧槐过来的是个年轻小姑娘，之前已经荣升沈嘉禾跟纪柠的cp粉，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道。
“萧律师，你看我们剧组的男女主站在一起是不是特别般配，之前网上不还传他们私底下已经在交往嘛，我觉得挺真的。”
“诶萧律师你平时关注微博吗？就前段时间，我们沈影帝在颁奖典礼上隐晦表白柠柠的那段视频超火……”
小姑娘越说越兴奋起来，全然没意识到身边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冰冷。
萧槐冷淡打断：“这些不实消息还是不要信，也不要随意传播，否则很有可能要付法律责任。”
小姑娘被吓到：“啊？这、这样吗？太感谢您提醒了。”
萧槐点头。
趁着这空档，小姑娘悄悄打量他，其实刚刚去接萧槐的时候，乍一见到她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现在律师的颜值也这么高吗？
“萧律师！太不好意思让您亲自过来一趟，主要确实是有一些细节想请您把关，不然上映了被专业人士指出，精益求精，您多担待。”
副导演迎过来，脸上笑容洋溢的跟萧槐握手，“您稍等片刻，这场戏拍完我们就要转到庭审里的戏份。”
这时纪柠和沈嘉禾的戏也拍完了，纪柠还没注意到这边，沈嘉禾已经跟萧槐四目相对，两人的眸光不约而同冷下来。
加上试镜，虽然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但出于雄性的直觉，他们都将彼此划定在情敌的范畴内。
“姐姐，一会儿那场戏我有个想法，我们要不要先对一下？”沈嘉禾忽然开口，他也知道，纪柠不会拒绝。
21天养成一个习惯，而经过一个多月的拍摄相处，纪柠也养成了对戏的习惯，并且这个习惯对拍戏进程确实有很大帮助。
也对萧槐相当刺激。
纪柠跟意料中那样凑近，沈嘉禾勾唇，得意地扫了萧槐一眼。
结果刘导插了句，“先放一放吧，萧律师来了，下午那场戏涉及到很多法律层面的东西，先跟着他了解下。”
萧律师，萧槐？
纪柠这才注意到萧槐的存在，对方盯着她这边，眼角眉梢都带着些许冷意。
临近中午，几个人干脆在剧组的会客室边吃边聊。
刘导把一审拍摄的大致内容跟萧槐交流了一下，萧槐看了后补充了一些内容，纪柠在旁边听得很认真。
演员这个职业，就是需要不断积累各个方面的知识，这样诠释人物的时候就不会显得外强中干，苍白无力。
注意到她也在听，萧槐刻意放慢语速，一个专业名词拆分了细讲，确保纪柠能听明白。
见状，沈嘉禾危险地眯起眼睛。
等到刘导问完，沈嘉禾忽然皮笑肉不笑道：“萧律师阅历深厚，果然应了那句话，年龄是阅历的沉淀。”
空气静了一瞬，纪柠隐隐觉察到走向好像有些不对劲。
萧槐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刚刚那姑娘的话犹在耳边回响，话语犀利：“的确，你上高中的时候，我已经博士毕业了。”
刘导：“……”
纪柠：“……”
啊，这。
隐隐嗅到修罗的味道，纪柠脑内遗忘在角落的警铃又开始敲响。
沈嘉禾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还没来得及感谢萧律师，试镜那天把多买的一份早餐给姐姐，真巧。”
“不巧，她不喜欢吃早饭的毛病一直在，所以我一般都会准备早餐备着。”萧槐淡淡道。
这话信息量太大，很难不引起人遐想。
刘导忽然觉得，这场三人的纷争，自己有些多余。
“对了，”萧槐偏头看向纪柠，声音像是薄冰划过喉咙，“我记得你好像没有这么大的弟弟。”
“啊？哈哈，远房……表弟。”纪柠打着哈哈，干笑了两声。
“姐姐，你跟萧律师之前认识？”沈嘉禾看似随意问起。
不知是有意无意，沈嘉禾对纪柠又变成了“姐姐”这样关系更亲密的称呼。
经过这几天锻炼，纪柠演技又上了一个台阶，尤其是在这种“高危”环境下，她面不改色点头：“当然认识啊，前段时间是萧律师帮我打得官司嘛。”
沈嘉禾却轻笑道，“那看来认识时间挺短的，毕竟以前有我监督着，你的早餐都很规律。”
萧槐的眸光冷下来。
纪柠倒吸一口气，这是可以说的吗？
刘导只当自己啥也没听见，这时，场务忽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看着纪柠欲言又止。
纪柠心底“咯噔”一下，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来。
“怎么了？”刘导抬起眼皮，难道还能是覃舟也来了？
场务支支吾吾道：“外、外面有个人说，说是纪老师的男、男朋友，来探班的，还给剧组订了五星级酒店套餐。”
他嘴里“男朋友”三个字眼一出口，场面氛围瞬间降到冰点。
刘导复杂地看了纪柠一眼，小姑娘年纪轻轻，到底同时踩了多少条船？
纪柠的心理素质已经很强大了，她没想到自己可以面不改色问：“对方有说叫什么吗？”
场务：“……谢星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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