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9】
虽然之前没有特别提及过，不过幻日初，在来到人界之前——本身也很擅长情报工作。
为什么要说到这个事情，那还得回到昨天，凌牙道别的时候说的“别再去找他”这句话。
现在，橙发的少女换上一身黑色的皮衣，橙色的长发盘起来卷在黑色的帽子里，脸上再带上黑色的口罩——可以说除了那双紫宝石一样的眼睛，整个人可以完美地融入在黑暗里。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凌牙跟随的那帮不良少年所在的地下仓库大本营——的天花板上面。
尽量不发生移动，虽然因为天花板的老旧，也会偶尔发出一些微小的动静——不过大概这里老鼠也不少，所以没有人在意天花板上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偷听。
不如说除了初，同年龄段的学生也没有人会真的做出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了吧。——但是说白了，自己毕竟不是人类。
完全就像电影里面的间谍潜入敌方阵营窃听情报一样，初来这里的目的，正是在不被凌牙和其他人发现的情况下，了解凌牙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跟着这帮人待在一起的真正原因——而这些人又是出于什么心态去接纳他成为一员的。不过在这里蹲了半天，也只是听到一帮小混混凑在一起吃喝玩乐，并没有什么真正有意义的情报。
换个地方再听听看吧——正想离开这里缓慢挪动的初，突然从那些不良少年的对话里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鲨鱼，你偶尔也一起来玩一把如何？”
大概是邀请他一起来玩决斗卡牌吧，有个不良少年叫了一声神代凌牙。但是初并没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大概是无视了那个不良少年吧。
然后随着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了自动门拉开又关上的声音。
【估计是觉得没意思，出去散步透透气了吧——这样也好。】
或许只有凌牙不在的时候，自己能听到一些其他人对他真正的看法。
果然，那个被无视的不良少年大概是生气了吧。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初也循着那个方向移动过去，大概停在了那个人最后停下里的位置——大概是一处隐秘的房间，这里的天花板质量看起来也比别的地方稍微好一点。
自己蹲的地方的下面很快传来了模模糊糊的对话声，为了听清楚这些人在说什么，也顾不得灰尘，她俯下身子，把耳朵贴在了天花板上。
“——大哥，你能不能收拾一下那个叫鲨鱼的家伙？”这个声音大概是那个刚才被无视的不良少年吧，现在他应该是在跟这帮人的大哥告状，“那家伙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臭脸！”
“你不懂的，银二。”这个沙哑的声音应该就是他们的大哥，“你以为我们真的把他当成同伴么？”
“啊？”
【果然这帮人……收留凌牙是另有目的。】
听到了自己预想到的内容，初屏住呼吸，更加聚精会神地听了下去。
“呵呵呵呵……那家伙，在决斗的世界，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家伙呢。”这个声音应该是另一个他们的头头，那个高瘦平头的男人，“把他好好养着——弄成里决斗界的明星，我们不就可以坐着数钱了么？”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利用曾经是职业选手的名号，去参加非法决斗从中得利——如果出了事情，就可以直接推到他的身上。】
初很快理解了这帮人的意图，按在天花板上的手不自觉的捏紧。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些人还是在拿他最在意的事情做文章……】
凌牙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的话，也不会说“放弃决斗”吧。他或许只是单纯想找一个能不被任何人打扰的地方安静地呆着而已，但是……
【这些人并不是值得信任的家伙……游马说的没错，必须把凌牙带出去。】
但是游马输在了凌牙的手上，现在或许还没有缓过来吧。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也不是初的作风。
更何况，一直以来初的使命，都是保护好凌牙和璃绪，这是不能假他人之手来完成的事情。
在这个关节点，自己能做的事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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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凌牙散完步回来的时候，初已经离开了那里。
当然他也不知道她刚才来过，只是来到自动门口正准备进去，却看到不良少年们的大哥二哥，以及那个名为银二的小弟围在一个屏幕前，在聊着什么东西。
“……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然了。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好好看看那个吧——”
电视上，播音员的声音即使是隔了一段距离的凌牙也能清晰地听见。
“这次的展示会的瞩目展品，这套极其珍贵的卡组很长一段时间下落不明，前几天却偶然在被送到美术馆的货物中被发现了，因此会在这次的展会上公开展览……”
“哇哦——我一定要得到这套卡组啊！”平头男兴奋地大喊着，一旁的小弟却有些愁眉苦脸。
“可是……这有点难办吧……从美术馆偷走东西的话，是要进监狱的吧……”
“哪有怎么样？”平头男毫不放在心上，甚至走过去拎起了那个害怕的小弟的衣领，“你自己不也一直说‘想干一番大事业’什么的吗！”
“我、我虽然是那么说过……！”
“没必要担心——我们有这个。”
从刚才开始一直沉默着的大哥，突然拿出一张超量怪兽卡——
no61火山恐龙。
【！那个是……no!】
从刚才开始一直站在门口偷听着他们的对话的凌牙一惊。
与此同时，平头男身上，也浮现出了no的纹样。
“大哥说的对。自从得到了这张卡，无论什么都可以心想事成——怎么可能会被抓住呢？”
不仅是他们的大哥，那个平头男身上还有一张no。
“我们被这张卡片的力量保佑着。”
“可、可是大哥……”
“怎么？你不想干么？”
“呃、不是……”
在平头男威胁着那个小弟的时候，他的眼光瞥到了门口的位置。
神代凌牙想隐藏起来，但已经晚了——自动门被直接踹开，平头男走了出来面容狰狞地看着他。
“你在那里做什么？”一边质问着，他俯视着沉默的神代凌牙，“既然你听到了，那不如你也来搭把手吧！”
“我们当然也会一起去。”
他们的大哥也走出来应允道。
神代凌牙冰蓝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哼。行吧。”
“咦——”
本以为他不会同意，却出乎意料地痛快，那个被威胁的小弟发出了惨叫。
“那就这么定了。就在今晚行动，做好准备啊。——听到了么？”
虽然听起来很客气，但这完全是威胁。
尽管知道前方是龙潭虎穴，但是神代凌牙也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没有拒绝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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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蛋了……”
那个叫做银二的小弟整个人现在锁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不管怎么说这次一定完蛋了……”
之前虽然没少做过抢走卡片，霸凌别人的小奸小恶。但是这次却是要直接冲到戒备森严的美术馆去抢走展览品——即使是已经只能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地下仓库里活动的不良少年，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看着苦苦哀嚎的那个不良少年一眼，凌牙本来一直沉默着，最终还是决定给他一点忠告。
“——趁现在，赶紧离开这个城市吧。”
“诶？你的意思是……让我逃跑吗？”
被一直无视着他的神代凌牙突然出声搭话，不良少年吃了一惊，“可是……为什么？”
“少问废话，快滚吧！”
懒得和他解释那么多，凌牙直接面对着他警告道。不良少年赶紧连爬带滚地按照他说的跑了出去。
【……这样就行了。】
反正自己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一个人站在那里的凌牙，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地下室天花板，叹了口气。
【——初的话，应该可以在我不在的时候，把璃绪照顾的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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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图书馆查完神代凌牙的资料出来，游马感到心情很沉重。
虽然报道里面说神代凌牙是“偷看别人卡组的堕落决斗者”，但是他根据自己和对方的两次决斗，直觉判断“鲨鱼并不是那样的人”。
正在他纠结着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和小鸟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看起来手上拎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初学姐……你怎么……”
定睛一看，果然是幻日初——手上抓着的是当时他们在地下仓库里见到的不良少年中的一员。
在小鸟还被“那个传闻中很优雅（？）的初学姐居然还会做这种事情”这样的事实震惊到的时候，初把手上的人让地上放下，语气平淡地下了指令。
“说吧。”
“是、是……”没想到自己前脚刚从老虎口中掏出来，一眨眼又被狮子——也就是这个力气奇大无比的橙发女生给抓住了，要不是认出来她就是上次那帮来找凌牙的人之一，他估计现在都要被吓哭出来了吧。
稍微喘了几口气，名为银二的不良少年终于能正常说话了：“鲨鱼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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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鲨鱼要去抢劫卡片？！”
“是……大哥他们说要去抢劫美术馆什么的……”不良少年的话语里带着慌张和恐惧，“都是他们说的‘那张卡’的错……自从大哥他们得到了奇怪的卡，整个人都变了……”
‘是no吧。’
身为no卡的来源，astral自然知道突然之间性情大变，是no卡拥有者的通病。
“……而且大哥他们肯定是打算让鲨鱼一个人背黑锅，这样下午鲨鱼他一定会……”
听到这些话，初和游马自然坐不住，游马更是直接准备跑去找凌牙——
“等等，游马！”小鸟叫住了他，劝阻道：“放弃吧，别再和鲨鱼扯上关系了。”
“我一定要去……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为什么你要为了鲨鱼做到这个地步！”
“不，我不是为了鲨鱼才去的……我是为了我自己。”游马回过头，眼神坚毅地说到，“我对我自己说了谎——说是为了让鲨鱼离开那里，却只是希望自己能赢。……所以，我才使用了no。”
“我不希望这样……我不希望就这么结束了！”
自己还想再和他决斗——再次堂堂正正地，从他手下获得胜利！
游马说出了这番心里话之后，握紧了拳头。
“——说得好。”
站在他旁边，倾听完这番话的初点了点头。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初学姐……？”
看到她居然如此附和游马的鲁莽主意，小鸟不安地看着她。
“游马。你是真心的，想帮助凌牙吧？”
橙发的少女直视着九十九游马的眼睛，最后确认到。
“是的！”
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初勾起了嘴角，回过身对小鸟说到：
“抱歉——稍微借用一下。放心，我会平安把游马带回来的。”
其他人还没理解她话语中的“借用”到底什么意思，橙发少女却突然伸出手——把游马扛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啊？”
“尽量别乱动，很快就可以赶到了。”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幻日初就这样扛着九十九游马，飞快地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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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二那个家伙去哪了？”
“别管他。”
“可是那个混账……”
“算了，无所谓。”
就算少了一个背黑锅的，也不影响最后的结果。
不良少年们的大哥看了一眼他们身后乖乖站在那里的神代凌牙，冷笑一声。
过了一会儿，三人的摩托车一同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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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已经闭馆的美术馆无比寂静——直到三辆摩托车的轰鸣响起。
就那样飞跃了低矮的护栏，他们停在了美术馆前面。
正想要开始行动，混混大哥却看到有个人拦在了美术馆的门口。
“是谁？！”
因为是背光，所以没有看的很清楚。但是对于凌牙来说——他比在场任何人都清楚那个人是谁。
“你是之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大概是被拦下一招的事情还记忆犹新吧，等到天上的云移开，月光照在了少女的脸上的时候，他们终于认出来了站在面前的人是谁。
“很遗憾。我来这里——不是来找你们打架的。不过，我也有信心能毫不费力的把你们揍成猪头。”
一身黑色皮衣的少女虽然在笑着，但是她的笑容里没有温度，眼神也是冰冷的。
这样的初——凌牙之前没有见过。
“说什么大话！你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来赌一把吧。”
少女拿出了一张黑色的超量怪兽卡，上面赫然写的是【no39希望皇霍普】。
“你们也有no卡吧？赌上彼此的卡，来决斗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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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现在手上的卡，卡组都不是自己的，但是初说出“决斗”的时候，语气中并没有任何犹豫之处。
【因为我不会输。】
这是一种对自己决斗水平的自信，也是身为巴利安的傲慢。尽管已经很久没有决斗过——初并不认为自己打不过眼前这两个杂鱼。
“no原来这个卡叫no卡。”
看到少女手上的超量怪兽，那两人也拿出了自己的no卡。
“那个和我们的卡是一样的，也就是说……”
“只要得到了我们就会变得更强，是这个意思吧？”
他们看起来也被激起了兴趣，打算接受初的挑战。
“省点时间，不知道名字的两位杂鱼，你们一起上吧。”
初看起来已经有些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这幅漫不经心的样子更是激怒了那两人。
“陆王海王——记住我们的名字，你会败在我们的手下的！！”
气氛一触即发，凌牙却直接冲到初的面前，抓住了她的衣领。
“初，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吗？！”
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还拿着游马的卡片，现在甚至还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挑衅着两个no卡的拥有者——神代凌牙想问的事情很多，但是看着一副面无表情的初，他却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别担心，很快就能解决。”她居然还对着他笑了笑。“你现在其实可以直接进去美术馆，那副卡组的看守不是很严格，你拿了还可以先走。”
“别开这种玩笑！！我明明说过的吧……你和璃绪……”
自己上次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的一丝，就是让她好好照顾璃绪，不要再来掺和他这边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她现在却出现在这里，甚至直接赌上了no……！
“凌牙，既然你不肯离开他们那里，就由我来带你回去。”
初轻声说道。
“……！”
“你说你没有容身之所吧？我会想办法的。”少女还是那样一如既然地微笑着，即使是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她还是没有任何变化，“那些不理解你的人，我也会努力让他们像我一样相信你。——总有一天，你还会再站在全国大赛的舞台上的。”
“你……明明一直以来，我们不是都默认了吗？和璃绪没有关系的事情，我们没必要，也不应该去干涉对方。”
“只能说……感谢那个把这张卡借给我的人吧。”她扬了扬手上那张【希望皇霍普】。“正如他所说，身为同伴——这才是应该做的事情才对。”
“……………………”
“鲨鱼，闲话少说，你要是不想打，就滚一边去！”
大概是看得出神代凌牙想避免这场战斗吧，陆王海王两人对他喊道，“就由我们两人来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抢走她的no，把她踩在地上！！”
“谁踩着谁还不一定呢。”初冷笑一声，挥手甩开凌牙，“废话少说，开始——”
“等等。”大概是无话可说了吧，最终妥协了的神代凌牙叹了一口气，“我和你一起——2v2，组队决斗吧，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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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队决斗！？凌牙，你是要站在那个小丫头那边，背叛我们吗？！”
虽然看得出来神代凌牙认识那个橙发少女，但没想到居然这么直接就反水了，海王质问道。
“与其说背叛，不如说……你们一开始就没把我当成自己人吧？”
既然已经决定背道而驰，凌牙索性也直接把话说开了，“就算我选择站在你们那边，最后的下场也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
“凌牙……”
初看向苦笑的神代凌牙。
虽然他没有听到那些人背后是怎么算计他的，但以他的敏锐，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吧。
“哼，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
海王陆王狞笑着，拿出了决斗盘。
【决斗盘，设置】
【d视镜，设置】
【ar场地连接完成】
四个人同时摆好了架势，开始了决斗。
“du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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