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无人知盛家二少是个残废
盛祁舟的眉眼轮廓不像穆郁修那般锋利凛冽、有棱有角,而是偏柔和些,但也不是那种很邪气的阴柔,只是介于硬朗和温雅之间,倒显得很清贵,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何况他还用那么深情的目光凝视着温婉,说出这样温柔的话来。
温婉总是在不自觉间就拿穆郁修和盛祁舟比,得出的结论是盛祁舟这样性格的男人,比各种怪癖性情阴冷的穆郁修,更让女人动心。
但是你看吧!
穆郁修早已深入她的骨髓灵魂了,不然她也不会在分手后还想着他,还时刻拿他和别的男人比较。
比较的结果是别的男人千般好、万般好,她爱的偏偏就是性子差劲的穆郁修。
温婉声音平静道:“谢谢。”
“我做了早餐,你先起床吃了,还想睡觉的话就继续睡,不想睡了,就到外面的花园里看看花,这个时节芍药开得很好。”盛祁舟说着便站起身,目光放在温婉紧紧拢在一起的被子上,绅士而优雅的,“我回避,你换衣服洗漱吧。”
温婉点点头,等到盛祁舟把门从外面关上了,她才下床。
她洗漱后再出来时,发现自己是在二楼的卧室里,往下是一条很长的楼梯,因为光线暗淡,这楼梯便显得很深邃狭长,再加上柚木色木质栏杆上雕刻着精巧繁复的花纹,温婉有一种处在古代宫廷里的感觉。
盛祁舟在餐厅里叫她。
温婉走过去,在盛祁舟对面坐下。
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桌子上放着的精致食物显然是盛祁舟做的,温婉感叹道:“没有想到盛家豪门里的二少爷也会进厨房,这些东西可别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盛祁舟挑眉,凝视着温婉漂亮的五官,意味深长地说:“温律师又在指桑骂槐了是吗?我是否只是金玉其外,你现在可能不知道,但这些食物你可以试试。”
盛祁舟大概考虑到温婉在美国生活过,所以做得是西式早餐,而且相对于中式早餐也方便很多,温婉对吃的没有什么挑剔的,端了自己眼前的一份餐盘到手边。
其中一个盘子里装着金黄的荷包蛋,边缘搭配生菜,生菜上铺着色拉,另一个盘子里则是一小块现烤的面包,刀叉旁边放着咖啡。
温婉用刀叉切好荷包蛋,吃后察觉到对面盛祁舟的目光,她连忙放下刀叉,真诚地说:“味道不错。”
盛祁舟的眼眸紧锁着温婉白皙修长的脖颈,眸光暗了暗,语气暧昧地说:“希望我也如此。”
温婉被他太过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她扯了扯嘴角,端起咖啡来喝,只当没有听到他的话。
餐厅的一面玻璃窗正面对着院子里的花园,大朵大朵的芍药开得正盛,满园都是紫色。
温婉侧头看过去,也不禁为这样壮丽的美景震撼,心间穆郁修带来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
盛祁舟眼瞧着温婉始终紧蹙在一起的眉目舒展开来,他的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柔软之意。
越是难讨好的女人,反而让他更有兴趣。
两人吃过早餐后,温婉去院子里看花。
盛祁舟和她一起并肩走过去,“你最近几天先不要离开这个别墅,待在这里避壁风头。有什么需要的就对张妈说,她中午会过来。”
温婉心里有些愧疚,毕竟是他连累了盛祁舟。
她感激地说:“谢谢二少。”
不像往日里的客套和疏离,她这声谢谢却是十分的诚恳,盛祁舟脚步一顿,突然伸手扯住温婉的手腕,猛地把她抱在怀里。
他不顾温婉下意识的挣扎,两条手臂紧紧箍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温婉,不要对我说谢谢,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若说回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温婉身体僵硬,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立场。
盛祁舟心底再次涌出一股嫉妒之火,却同样感到了挫败和无奈,但他也知道感情这事从来都急不得。
她若是那么容易忘记穆郁修这个旧爱,他也不会喜欢这种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女人。
他会给她时间。
这样想着,他越加收紧两条健壮的双臂,强势地抱了她一会儿,终究却还是被她推开,“对不起。”
说完温婉便转身往屋子里跑。
盛祁舟盯着那抹纤巧的身影,两手慢慢地握成拳,眼眸里有失落,更有多次被拒绝后的恼怒。
“温婉,总有一天你会属于我。”
这时何熠打来电话,说是开车过来接他。
盛祁舟坐上车子后,先去恒远找了池北辙,一番客套后,便提出借钱的事来。
“阿舟。”池北辙拧起长眉,为难道:“你大概也知道阿修他自己也被容氏算计了。容昭明这次真可谓是一箭双雕,让你们兄弟两人的公司同时出现资金短缺问题,即便彼此一方想帮另一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阿修现在也是到处筹钱,昨晚已经找过我了。作为他最好的朋友,他既然开了口,我就没有拒绝的道理,所以恒远能拿出的流动资金,全部借给了他。”
盛祁舟知道池北辙说得都是事实,他的面色白了几分,却只能理解地点头,站起身说:“打扰北辙了,我去顾氏试试吧。”
池北辙对谁都很友好,偏偏一提到顾景年,脸色就阴沉下来。
盛祁舟看到后愣了一下,转眸瞟到池北辙左手腕上的手表,他又想到什么,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歉疚地说:“我不该提的。北辙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从恒远办公楼出来后,盛祁舟又去顾氏找顾景年。
本来两人在电话里已经谈定了,但他进了顾景年的办公室没有多久,顾景年的母亲便冷着脸色进来了。
罗佩云甚至都没有跟盛祁舟打招呼,就断然拒绝道:“我们顾氏最近的资金同样周转不过来,对于盛氏目前的处境,顾氏爱莫能助。”
盛祁舟和顾景年坐在同一个沙发上,顾景年听到母亲这样说,还不等盛祁舟开口,他嗤笑一声,冷嘲热讽地说:“我还以为你也会拿穆郁修当借口,没想到你连掩饰都不掩饰了。”
顾氏的实际掌权者是罗佩云,顾景年虽担着副总的职位,但很多事他都不能做主。
“我确实不打算想要掩饰。”罗佩云看向盛祁舟,雍容华贵的脸上是一片冷然鄙薄之色,“不要说盛氏的气候本来就不长了,我们顾氏自然是和其他公司一样见风使舵,光是冲着二少你这人品,我也不会借钱给你。”
“报纸上怎么写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盛世昌抛弃了原配和亲生儿子,你这个儿子比他还出息,搞上了大哥的女人。你们盛家人害死了穆郁修的母亲,如今不仅不放过穆郁修,连他的女人你都好意思抢?”
顾景曦此刻也坐在母亲身边,听到母亲这样说,她蹙起眉劝道:“妈,你误会二少了,是穆郁修把那个叫温婉的女人送到盛氏做商业间谍的。穆郁修根本不爱那个女人,也就不存在二少抢大哥的女人这一说法,而且若不是二少保护温婉……”
“你给我闭嘴!”罗佩云冷声打断女儿的话,再次转向盛祁舟,语气讥讽地说:“什么商业间谍,把自己的女人送给二弟?我看就是容氏和你盛祁舟故意在做戏,找我们借钱?盛祁舟,你盛氏那么庞大的产业,说危机就危机了,说没钱就没钱了?你在博取谁的同情呢!”
盛祁舟始终低着头,听到这里他抬起白玉一样的手指弹了弹袖口,垂下的眼眸里复杂难测。
身后的何熠听着这一番侮辱性话语,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冷笑一声说:“我倒是不知道罗总什么时候这么正义了,难不成是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包了二奶,所以你和穆郁修的母亲是同病相怜,现在帮着他们两人来侮辱我们家二少的吧?”
不要说对于罗佩云这样的长辈了,就算是一般人,何熠这番话说得也实在不中听,就连起初还帮着盛祁舟的顾景曦,听到自己的母亲被人这样羞辱,她的面色也顿时阴沉下来。
顾景年紧紧地抿了下薄唇,也有些怒了。
盛祁舟既然拉下面子来求人借钱,之前自然也料到没有那么容易,所以罗佩云只要不那么过分,他心里虽然有点怒气,可像他这样有风度的人,还是可以忍下来,只是没有想到何熠却如此沉不住气,他出声喝斥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丈夫在外包二奶又怎么样?至少他碰的女人是干净的,但是盛家二少爷你呢?”罗佩云被如此羞辱,自然是怒到了极点。
索性何熠说的也是事实,她没有在此事上辩驳,而是冷笑着反击回去,“几年前和你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个叫什么浅的,不就是个援交女吗?最近几年没有听到她的消息,怎么,是你这个金主不行,所以她重操旧业去了吗?”
盛祁舟上一秒还一副恭敬的神色,闻言脸色骤变,豁地站起身,两片薄唇泛起不正常的白色,胸膛剧烈起伏。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失控,满面的怒色,却又隐忍着说:“伯母,事实根本不是……”
“怎么,能站起来?”罗佩云打断盛祁舟。
她挽回了局面,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报复的机会,一双眼睛不屑地扫在盛祁舟的腿上,“不是说废了吗?盛祁舟,你连自己是残废的事实都能隐藏起来,可见你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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