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表白

林凡汐当时刚刚洗完澡，边擦头上的水边接听的电话。他以为或许是秦权一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恶作剧，半开玩笑地回答道：“谢谢你的喜欢，你是个好人。”

        在林凡汐看来，自己不过是模仿网络上那些女神拒绝舔狗表白的方法来回答。但是此时的秦权一，仿佛被万箭穿心的感觉。

        “林凡汐，我没跟你开玩笑。”秦权一的语气尤其的冷，连旁边平时大大咧咧的甄嘉远都因为他的声音愣在那里。

        “你……你认真的？”林凡汐也被吓到了，颤颤巍巍地问。

        秦权一确实有些喝多了，“嗯”了一声之后嘴角轻微抽动，竟然哭了。祁路樊手疾眼快赶紧将手机夺过去，“林凡汐，我是祁路樊。他喝多了，你别放心上，先挂了。”

        秦权一没有在林凡汐面前喝过酒，林凡汐不知道他的酒量是怎么样的。但是她就是怎么都不能相信这真的就只是秦权一喝多了的胡言乱语。可是如果是真的，秦权一，一个自己已经把他当成家人一样的人，竟然对自己有其他的心思？

        明明高考已经很累了，但是林凡汐一点也睡不着了，半躺在床上发呆，还有她去年生日秦权一送给她的一米八巨型兔子玩偶陪她一起坐着。因为林凡汐心理的逐渐变化，她并没有任何的察觉，自己和秦权一已经长大了，她更没有察觉，秦权一对自己早已不是自己对他那样的情感了。

        这么一想，之前秦权一和自己在一起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事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想明白这一点，林凡汐更加苦恼了。自己只是将秦权一当作哥哥，他刚好填补了她内心父亲的空缺。其他方面，她不想将自己对秦权一的这种依赖归结于喜欢。

        而秦权一，被夺了手机之后大发雷霆，朝着祁路樊就抡起拳头。幸好祁路樊没喝酒，手疾眼快躲过了一击。

        “秦权一你喝多了。”祁路樊不生气，反倒是拉住秦权一的手腕放了下去，把他的手机放进了他的口袋。

        甄嘉远看起来就比秦权一好很多，很清醒的站起来，“路哥，不喝了，回家吧。”

        祁路樊没说话就开始收拾东西，在帮秦权一收拾书包的时候刚好看见了林凡汐的证件和文具。祁路樊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她的证件自己收起来，以防秦权一迷迷糊糊弄丢了。

        收拾完东西祁路樊又去结账，弄好之后才回来接秦权一，结果回来就只剩甄嘉远一个人了。

        “秦权一呢？”祁路樊忙活了一晚上，心里已经很烦了，但还是用最平静的语气问道，这就是祁路樊。

        “他说要去散散心，自己走了，我也拦不住，况且这点酒他不可能醉，顶多就是酒壮怂人胆……”“行了，我送你回去。”“我还用你送？你早点回去歇着吧，就这点酒都不够我漱口的。”“嗯，那我走了。”

        祁路樊毫不犹豫转头就走了。

        祁路樊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公事公办，做事从来不参杂个人感情。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机器，标准、敏捷，从来不会痛苦和疲惫。但是在没人的时候，他也会难过，也会对某些事情不解，也会感到很乏。

        祁路樊在进到家里之前都是那么标致，挺直的腰秆，稳健的步伐，还有脸上看不出情绪的表情。等进入家门，关上门之后。他深呼一口气，换上拖鞋和舒适的睡衣，瘫坐在沙发上。

        他从15岁就自己搬出来住，已经三年了。他很享受自己独处的感觉，轻松——是唯一能够形容这种感觉的词汇。在这里，他不用遵从从小到大家里的要求，不用关乎外人对于他的看法。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但是从小接受这样教育的他有什么不良的爱好呢，他最放松的爱好也不过是躺在沙发上看自己喜欢的书。所以现在，他躺在床上，打开了一本新书。这本书很厚，他特意留在高考之后再来读。对他来讲，这十八年以来，这样的时刻是最幸福的了。

        这一晚，祁路樊竟然出奇的失了眠。他一向非常自律，早起和晚休时间都保持得很严格。但是今天，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实在是睡不着。

        同时睡不着的，还有林凡汐。在林母都已经睡熟之后，她偷偷在客厅坐着，听着隔壁的声音。但是等到很晚，也没听到秦权一回来。等着等着，不知道凌晨什么时候，她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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