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爱与恨
这一日，下起大雪，白茫茫的雪花覆盖大地，树枝铺满厚重的白色铠甲。
“立冬了吗？天气突然变凉，故事也该翻篇。”
赵越伸出手任由雪花落入其掌心。
“都说冬天适合思念，但更适合见面，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能在见一面。”
赵越仰望空中，任由雪花落入他那英俊的脸庞，冰冰凉凉，凉凉冰冰....
“我好像再也拿不出当初那份热爱和冲动了，爱反而成为我的负担。”
这一年冬天他们没有相遇更没有相见，她会成为他的负担，而他也不想再失去她，哪怕明知她早已经在自己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可自己终要离世......
修为停滞不前，甚至还在缓慢倒退，他能否抗住这年冬天还是个未知数.....
赵越双手合十紧握低声许愿道：“如果这次我没死的话，我想我应该去给她解释清楚。”
“如果我死了.....那就算了吧......”
他从来不信命更不信佛，可这次居然愿意为了她而许下承诺，或许这份承诺很敷衍可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身后的叶轩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居然喜欢又何必遮遮掩掩？
“我早已时日无多，与其跟她相思余生不如我临死前拼一把，我死也要把他们拉下水！”
叶轩闻言先是叹了口气又摆了摆手道：“临死前也不舍的让人家知道，你这是何必？”
赵越闻言顿时大笑道：“如果事事如意，那就不叫生活了。”
“我的一生充满坎坷，帝位，权利，爱情，事业，我曾经都拥有可当我选择前者的时候我就已经输了，而且输得一塌糊涂，我的修练之心更是早已没落。”
“知世俗而不世俗，能自嘲而不嘲人。”
叶轩沉默片刻开口道：“权利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人活这不就是为了快乐吗？为了权利而舍弃掉这一些真的值得吗？”
“以前觉得值得，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么重要。”
“那你.....”
叶轩话还没说完便被赵越打断
“年少轻狂人人皆有，到头来只留下一生遗憾和那桀骜不驯的名言。”
“人们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可他们又怎会知成功背后的艰辛？”
叶轩仰头看向空中不断飘落的雪花沉声道：“三年又没有三年，你这计划当真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你又怎能活过三年？你当真要让她等三年？”
“你知道她的，她可以为你开出一条离开龙都的路，可以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默默关注着你的成长，甚至十几年来追她的人数不胜数她的坚定不移的选择你，哪怕你拒绝了她，她也从未变心。”
叶轩抓起他的衣领大声呵斥道：“敢问天底下何人能做到？她是如此的执着于你，而你呢？你又是怎么做的？”
“死局，死局，哪怕死前你也不愿意承认你喜欢她的现实？就一句我爱你那么难说出口？她等了你几年？”
“难道这几年对她来说不重要吗？人的一生又有几个几年？”
赵越没有说话，他承认自己确实对不起她，可如今自己早已时日无多，时日无多.....
叶轩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哪怕你时日无多，你去承认一句话，就那么一句话，你也不敢吗？你当真要让她如此迷离？”
叶轩缓缓松开手开口道：“算了，这是你自己的事，你是要当懦夫还是英雄你自己选。”
看着叶轩的离去，赵越低声喃喃道：“我已活了千万年之久，是时候该离去了，只是为何那么不甘？”
“这计划真的是对的吗？”
赵越仰望空中，眼神充满迷茫，好久好久没有如此迷茫了，在她离世以后好像自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在乎世俗，不在乎一切，自己究竟为了谁而活，自己究竟想怎么活.....
.....
“又一年冬天了吗？”
农灵儿站在窗边，望向外边的大雪，穿着白色卫衣，上面印着一只猫，很是可爱。
还记得去那大雪纷飞，她躲在角落里偷偷的望向他，那时的他还是个少年郎，更是衣食无忧的快乐公子，可在他被逐出家门的时候一切都变了，他变的如此的陌生和冷漠，世俗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变强了，再也不是当年依靠家族的少年，而是一个不需要任何依靠的英雄，这是该为他开心呢？还是伤心呢？好像自己从未了解过他。
农灵儿低声喃喃道：“他还是他吗？”
手中还握着他曾送给自己的紫凤凰，上面充满裂缝，虽然已经还原可表面还是残破不堪。
镜子破碎还原依旧有裂缝，何况是玉？
尽管如此能还原就很是开心了。
“他即是他亦不是他，你大可寻找比他优秀的人，天地之大比他优秀的人更是大有人在，为了一束花而放弃整片森林值得吗？”
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蓝诺缓缓从他身后走出，一袭白衣，一身武艺，可谓当世英雄。
农灵儿没有回头而是反驳道：“你不也一样？”
蓝诺听闻摇了摇头说道：“不一样，我们一直都不一样，我与傲天可谓命中注定，而你与他究竟是缘分未果。”
农灵儿轻声笑道：“缘分？这玄之又玄的东西我从未相信，也不会相信，我只相信爱能改变一切。”
她从来就没相信过诸天神佛，更不会去拜，她从小衣食无忧，她相信命运永远在自己手中。
她可寻人护他安全出龙都，他可找人护他一世周全，可她更愿意相信他能拥有一切。
若她想的话大可以在他出龙都之前将绑他来这，告诉世人他就在这，有能耐尽管来找。
可她没有，她依旧愿意相信他，他也没有让她失望。
蓝诺轻声问道：“可他究竟还是让你失望了，不是吗？”
农灵儿转身望向窗外摇了摇头，可眼角却是真诚的，“他从未让我失望过。”
蓝诺没有继续接话“希望吧，我听傲天说他们有个计划名为落日，而这计划中的最重要一环就是他。”
“他？”
“落日？”
农灵儿的记忆瞬间浮现，爷爷在世的时候，自己曾偷听过这计划，这计划代表了武道界的顶机机密，一旦开启武道界必将腥风血雨，一旦结束武道洗牌。
但具体内容究竟是什么，她也未曾知道，但可以肯定参与这计划肯定有人身死道消，而自己的爷爷死因就是因为这计划。
可那么多年了
莫非他要重新启动？
一股恐惧感充满了农灵儿的全身，他莫非要和自己爷爷一样？
想到这农灵儿顿时知道了一切，犹如晴天霹雳般颤抖
“他.....”
同时远在边疆的张玉龙也有些无力，他自然知道这计划的内容，可他却无法改变赵越的想法。
他想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江湖犹如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一旦成功江湖大洗牌，可一旦失败那他将万劫不复。
“他当真要那么做？”雅琪琪询问道
张玉龙摇了摇头，“我们无法改变他的想法，唯有她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雅琪琪叹口道：“其实还有别的办法，为何一定要选择这条路？”
想起他独自前来寻自己的时候，原本以为是镇守边疆谁知他要向死而生，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答应他了。
“你可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赵越点了点头，“我自然知道，同时我也知道这样做她也许会遗憾终身。”
雅琪琪呵斥道：“你明知这样做的后果，那你还选择这条路？”
赵越摇了摇头，“不这样做，江湖又岂能宁静？不这样做华国又岂能安宁？”
雅琪琪怒骂：“你宁可要天下，也不要她？你当真要如此狠心？”
赵越沉默片刻道“你错了，如果可以我愿意以全天下为敌也不负她，可惜我时日无多。”
雅琪琪询问“你这是何时知道？”
赵越叹了口气：“早在来寻你之前我就遇到了暗阁黑无常，也被他一掌留下暗伤，加上我的心境已陨，想要恢复当年的那股修为已是难上加难，我也再无当年那股欲望。”
“我以秘法逼退黑无常，后留下暗伤，加上修为退倒，心境不稳，种种原因我就知道我已时日无多，能否活过今年还是个未知数，在我力所能及之事，我想尽自己最后的价值，哪怕身死，我亦不惧！”
雅琪琪反驳道：“天地之大，寻找奇药，治疗你那暗伤岂不是更好？又何必冒险？”
赵越闻言大笑道：“你可知一个人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没了的那种感觉？”
还记得她那句话“以前傻傻的喜欢刨根问底，如今浅浅的笑而不语，允许自己做自己，也允许别人做别人。”
“这才是大悟，原来我知之时已是过去。”
三千大道，怎么走，如何走，该怎么选择，自己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不必同流合污，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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