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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醉酒


我转过身,若曦依旧是呆愣愣的,我伸手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冰冰凉凉,她忽然抱住我,我回以拥抱。

        巧慧走了过来,温柔的说:“二小姐,舒窈小姐,这里风大,我们先回去吧!”

        我随即和巧慧一起扶着她走,进屋时,侧福晋看到我们连忙起身吩咐身边的丫鬟拿热茶,走过来握住若曦的手,替她搓着手。

        若曦看着侧福晋消瘦的身子露出不忍,抱着她大哭起来。

        我喝了几口热茶,就悄悄走出了屋里带上了门,现在能治愈她的唯有亲人而已。

        我出来的急,身边并没有人跟着。本想出来随便走走,可到处都是院墙高楼,兜兜转转竟迷了路,现在四下无人,也找不着人问路,只好凭着记忆往回走。

        走着走着,只觉身后有人,心中一喜,转过身,看到的竟是八阿哥,一时觉得尴尬,所幸他身后还跟着个太监。

        我上前请安,他道了句免礼,随后让太监退下。我心下一急,便也要跟着太监走,“舒窈也告退了。”

        他拦住我,脸上看不明白是什么表情,末了柔声说:“随我来。”

        一路上我俩都沉默无语。在一方假山凉亭处停了下来,他背对着我开口说:“再过三日就是十弟的婚期了。”我看不到他的脸,不知何意。他侧过些身子,继续说:“七日后也是十三弟的大婚日。”

        我目光看向池塘水面,淡淡“嗯”了一声。十三阿哥的赐婚多多少少与我有些关联,可不全是因为我,我并不知道他会在太后面前提到在塞北的经历,也庆幸他没有提到我的名字。

        他彻底转过身直视我的眼睛,语气带着一丝探究的问:“你既不在乎十三弟,那为何要在他被赐婚后醉酒消沉痛哭?”

        我看着他,说:“若曦对十爷也不曾是男女之情。”

        他看着我忽而笑了,眼神明亮。我猜到他在想什么,认真的说:“我对八爷也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他也不气,笑着说:“我知道。”

        我晕了。

        北方的天气转变的快,昨儿个还艳阳高照,今早便已是漫天飞雪了。这是我来京城的第一场雪,看着满天飘落的雪花欣喜不已,成玉和几个小丫头已经在院里的雪地堆了几个雪人,我自然也加入了,一时间雪地里欢声笑语一片。

        正玩着,就见三哥抱着个汤婆子在那立着,身后还跟着端着木盒子的男侍。想来应该是来找我,索性自己也玩得尽兴了,拍了拍手里的雪花就立马跑了过去。

        我笑了笑,调侃他说:“你习武之人抱汤婆子比我还早?”说着伸手去拿他手里的汤婆子,刚刚玩着雪不觉着的冷,现在到感觉手脚冰凉。

        成玉也跟了过来在身后替我拍着刚刚落在身上的雪花。

        三哥配合着将汤婆子递了过来说:“这本就是舒宁为你准备的,对了,额娘让我问你明日十阿哥的婚礼你去是不去?”

        我想着,姐姐是待嫁新娘肯定是不能出席的,若曦为了避嫌肯定也不去,自己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便回绝了。

        三哥笑了,说:“得了,我也不去,营里近日来了批好马,今日雪大等明天下午雪散了些我陪你去马场赛上一场如何?权当是散心。”

        我心里欢呼,面上却摇头说:“赛一场可不够,我要骑它个尽兴。”

        三哥摸了摸我的头,宠溺的笑道:“好,你说怎样就怎样。”说完,转向背后接过男侍手上捧着的雕花木盒。

        我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三哥送到我手里说道:“是八贝勒府上的人送过来的,舒宁说是上次给你递帖子的人。”

        我心想应该是若曦送过来的,随即便打开了,里面是件鹅黄色的戎边连帽锦缎裘,上边还绣着白色细小的花纹,摸着柔顺细腻,看着做工精良。

        成玉在身旁不禁感叹道:“若曦小姐真是有心了,这披风小姐穿上定十分好看。”

        我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嗔道:“就你嘴甜。”

        三哥在我房里坐了一会便去军营了,我想着明天越发迫不及待,可坐着却一刻也消磨不了。只好带着成玉去小厨房给姐姐做了碗红枣燕窝粥送了去,又去陪额娘说了会话,这一天才堪堪过完。

        第二天,我特意起了个早,成玉拿了件藕粉色滚金夹袄给我穿上,说:“这件搭那件披风最合适了。”

        到了下午,总算是等到三哥回来了,等他换上便装我们才乘马车直接来到了营外的马场。三哥让我在马场亭子里等着他牵马过来,我百无聊赖低头在路旁踢着细碎的石子。

        正踢着,听见前面一个声音传来:“兆佳舒窈,你在这做什么?”

        我抬头一看,是四阿哥。他正牵着匹马看着我,我心里紧张,微吸了口气,上前向他请安。

        他淡淡的说了句免礼,翻身上马继续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指了指不远处牵着马来的三哥,回答道:“我三哥带我来骑马的。”

        四阿哥的出现注定这是一场不愉快的出行,至少对我来说是的。三哥一来,四爷就与他说些我不想了解的朝廷公事,我表情哀怨的跟在他俩的马屁股后头,慢慢哉哉,慢慢哉哉,心中不断脑补四阿哥的政治、权谋、手段,还有爱情,他那个冷冰冰的脸和若曦谈起恋爱会是什么表情,想到这,我忍俊不禁。

        待天将暗,他们的话题才结束,这时我早已没了骑马的兴头了。

        最后我下了马,还得目送那位爷骑马潇洒离去,今儿个这好马算是白骑了,真为马不值。

        我坐在马车里,冷着脸看着某人。

        三哥见我这模样,也不好意思,赔笑道:“今天绝对是意外,改天我一定挑个好地方。”

        我叹了口气,京城这个天子脚下的地方,凡是好的地方哪能没有皇室子弟,随即又问道:“你何时与四阿哥交好了?”

        三哥略敛去笑容,正声说:“也不算是交好,只是在军营里政事见解略同。”

        这样也好,四阿哥会是未来的皇帝,无论如何只要尚书府不与四阿哥相敌对便好,我也不会劝着阿玛哥哥去投靠,按照四阿哥多疑的性格,只怕会适得其反。

        想着想着,三哥见我一直发呆便乘机伸出手敲了下我的额头,我捂着额头,一脸委屈的问他:“你敲我干嘛?”

        他似是受不住我这受伤委屈的表情,连忙告饶赔不是,笑着说:“今夜我们晚些回府,阿玛额娘那我来担着。”这招对我来说百试百灵。

        我抱着侥幸的心理提出去喝酒,本想着他会一口拒绝,谁想三哥破天荒的居然答应了。见他答应,我便想着要好好宰他一顿,在最繁华的街道,选了一家最奢华的酒肆。

        因为有三哥在身边又是独间,这次我喝的十分放肆,虽然是每杯小酌,但也算是把这间酒楼的酒种都尝了个遍,其实我并不爱喝酒,只不过是贪恋醉酒后的忘我,飘飘忽忽,忘记所有,所谓“举杯消愁愁更愁”也虚有其实,喝了酒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会想了嘛,又怎么会更愁呢?

        待喝完最后一口,我举着杯子站了起来看着三哥,居然发现他两个脑袋了,不,是三个,咦,怎么又变成两个了。我突然傻笑起来,忽然想到三天后就是姐姐的大婚,她就要离开我了,我就好难过,好心痛,难过的想哭。我晕晕晃晃的走到三哥身边,抻着他的肩,眼泪直掉,指着心脏的位置喃喃说道:“三哥,我这里好痛好闷啊,明明姐姐和十三爷都不认识,他们为什么要成婚呀?为什么呀?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我好想回家,我要回家。”

        三哥见我说胡话了,立马扶着我想回去:“我们这就回去。”他唤过小二结账后继续对我说:“咱们现在就回去。”说着揽过我的肩膀朝外面走去。

        刚踏出隔间的门,便看见扶手走廊上有一妙龄少女带着一侍女被人纠缠。少女一脸拒绝,好不可怜。

        我正巧酒意上头,不知哪来的力气撒开三哥就冲上前推开那流氓无赖,喊道:“放开那姑娘,让我来。”

        那流氓见被我推开,面目涨红,怒道:“大胆刁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说着还欲伸手拉扯我身后的姑娘,我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瞬间他脸上就显现出五指分明的巴掌印。

        他越发恼羞成怒,骂骂咧咧的向身后的三名侍从喊:“你们这帮蠢东西是瞎了吗?还不给大爷上,把她俩都抓起来捆到我府上。”

        我看着他的行为觉得异常的滑稽,忍不住笑了起来。身后的姑娘也忍不住担忧的说:“这位姑娘,你惹不起他们的,我们还是快跑吧。”

        三名侍从冲向前,欲向我挥拳,三哥挡在我身前接住那拳头,手腕一拧,那人就表情痛苦的俯下身去,其余二人见状一齐扑来,为了不妨碍三哥发挥,我识相的带着那姑娘、丫鬟往后头退。三哥一脚拦腰踢在一人的腹部,一手勾肘擒住一人脖颈。不消一会,便把三人打倒在地,痛苦哀嚎,为首的流氓更是吓得目瞪口呆。

        我欣喜的的叫了声好,打了个酒嗝,便感觉头越来越晕,一不留神就栽倒在那姑娘怀里,香香的。

        三哥见状只得走来扶我,却不想那无赖举起身旁的花瓶想往三哥头上砸,我想提醒一股恶心呕吐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只得歪头干呕。幸而那姑娘及时喊了句小心,三哥察觉到,敏捷回旋一脚踢中他的头,无赖随着花瓶落地破碎应声倒地。

        三哥和那姑娘一起扶起晕过头的我往外走,临了还听到地上那无赖语气凶狠的说:“你们完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别让我抓住你们,我一定让你们为奴为妓。”

        忽的三哥顿住脚步,含笑对身旁的姑娘说:“姑娘,可否先扶着舍妹。”说完转身回头,对着瘫在地上面容失色的无赖说:“你可认识我?”

        无赖被吓得一懵忽而又得意的笑道:“你以为你是谁,本大爷会认得你?现在怕了?你个无名小卒,现在跪下求我,我才考虑要不要……”

        不待他说完,三哥低低的笑道:“不知道就好。”说着对这那人抬拳挥脚,酒楼里立马传来惨叫声一片,好不凄惨慎人。

        这酒楼规格宏大,平日里接待的多是皇室宗亲、达官贵人,今日是十阿哥大婚,那些酒楼常客多不在此,而我们又定的是三楼的雅室独间,隔音效果最好,所以即便打架声响也没引得几人围观,下楼一路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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