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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再见


“等等,你不是想寻个玩处吗?正巧我要去别院溜马,那就一起吧!”说着,也不等我回答就负手向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我心里慌乱极了,这家伙不会也是想一报前耻吧,我若是去了,到了人家的地盘岂不更是任他宰割了,忙跟上去拒绝道:“十三爷,溜马我就不去,省的您溜马碍了您的道。”

        他回头瞧了我下,继续走着说:“这倒不用担心,马道宽敞着呢?而且院里刚进了批汗血宝马,我想你也是爱马之人,真不去?”

        我心里嘀咕,爱马?我更爱我的小命,瞧这架势我能不去吗?“去,我去,我可喜欢马了。”说完,便被成玉扯了扯袖角,我回以安抚的眼神。

        到了马车旁,小厮迎了上来,“十三爷可是要出发去别院了?”

        十三爷点了点头,又说到:“捎上后头这两个丫头。”说完就跨步上了马车。

        小厮冲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跪在地上给我做脚踏子。

        我不习惯踩人上车,而且看着马车的高度不高,比上马容易多了,刚想让小厮起来,就听到十三爷开口了:“你退下吧,她能上来的。”

        小厮起身退到一旁,我一脚就踏上去了,回身拉了把成玉,就进了马车,车里很宽敞,足够坐上五六人。

        我进来坐在十三阿哥的对边靠窗,他就已经拿着本书在看了,等了一会也不见成玉进来,就掀开帘子看看,她坐在车夫旁,我心里咯噔一下,是我不合规矩了,竟还想着在塞北一样成玉还可以和我同坐一辆马车里,更何况旁边坐着的还是位大清朝的皇子。

        马车里陌生的气氛十分尴尬,但见他一直看着书,我索性也趴在窗口往外看,马车不徐不疾的在街道上行进着,街道上人虽多,但马车所过处路人皆让道,其中原因我也早已知道,人却不自主的叹了口气。

        十三爷放下书,笑着对我说:“好好的,怎就叹气?我又未曾难为你。”

        我转回头,佯装懊恼的说:“十三爷是未曾为难我,可我之前无端惹了两位爷,心里总归是懊悔的,日后若是再惹你们生气,只怕你们新仇旧恨一并找我算。”

        十三爷听此大笑了起来,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你放心,我若是连这点气量都没有,恐怕早就惹人诟病了。”

        我一时间也忘记了尊卑,一脸殷勤的追问:“那那日与你在一起的十四阿哥呢?他性情如何?”

        他顿了下,一脸深不可测的表情,然后说:“如你所见。”

        我的表情瞬间就蔫了,一脸生无可恋的转向窗外,想到十四爷那日像是要吃了我似的凶神恶煞的表情,我就立马双手作祈祷状放于额顶,小声念叨:“老天千万保佑让我永远也碰不见十四爷,千万保佑。”

        十四爷表情像是憋不住一样,忽的哈哈大笑,不经意间还把坐上的书给扫下去了。

        我瞧他这反应不知他是看我笑话而笑,还是觉得戏弄到我而发笑,心里烦闷的很,又不能拿他怎样,只得掀开帘子再次看着窗外。

        十三爷见我没什么反应,知道我定是生气了就又笑着说:“逗你呢,十四弟不过是当时脾气横了些,他不大记仇的,特别是漂亮小姑娘。”

        我心中一喜,回头看着他,“可是真的!”我看着他的脸,阳光透过帘子掀开的一角散在他的脸上,竟为他镀上一层淡光,面目温润俊朗,到真像个阳光的大男孩。我不由脸一红,果然还是对阳光男生没什么抵抗力,可又想到这样的阳光男生日后会被幽禁十年,心中便觉十分惋惜。

        到了别院,他的马早已让人牵出来了,就让人带我去马厩选马,临走前还向我丢出个大炸弹,直到现在我拉着匹通体雪白的马,心里还想着十三爷走时说的那句话:“四哥,应当在马场等我了,你先跟马夫去选马。”我牵着马心不在焉的走着,心里想着居然过会要见大清未来的皇帝雍正,就又兴奋又紧张,握着缰绳的手都直冒汗,我是该抱大腿?还是抱大腿?越想越烦躁,太过谄媚反而惹人厌,不如顺其自然。

        我骑上马让成玉在凉亭等着我,缓缓的驾着马走上马场,远远的就看见两个男子在马上,想必另外一个就是四阿哥胤禛了,十三爷应该是向他介绍我,只见他随后向我这边看了一眼,朝凉亭策马而来。

        十三爷停在我身边,朝着我说:“舒窈,这是四爷。”

        我在马上也不便行礼,只得向四爷虚行了个礼,“兆佳舒窈见过四爷,四爷吉祥。”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却刚好被抓包,便把视线投向别处。近距离看只觉得四爷表情严肃,五官俊朗,脸庞间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眼神深邃,一脸生人勿近,至少不是十三爷那样给人那样平易近人的感觉,心里暗叹幸好上次赛马没有他。

        四爷淡淡的点了个头,就下马走向凉亭,一旁马夫牵过他骑的那匹黑鬃马,那马通体黑色,额中却有一摸白色,最奇的是那马眼神出奇的温顺莹亮,居然给我十分可爱的感觉。

        十三爷勒过缰绳调转马头和我的马同向,笑着说:“今日因为你来得晚,我与四哥比的并不尽兴,不如我们来赛一场。”

        我见四爷已经走远,感觉也没这么拘束了,笑说:“好啊,可比赛就得有彩头,十三爷愿堵上什么彩头?”

        十三爷看着我,说:“那你想要什么彩头?我赢了又能得到什么?”

        我想了想说:“这个我也暂且没想到,不若换彼此一个要求,等日后想到再兑现。我们围着马道跑三圈,为了公平起见,我想在终点拉个横线,先触到横线的一方就算赢。”

        “行。”说完就命人在终点拉了个横线。

        一切准备就绪,我勒住缰绳,双腿靠近马腹,突然想的什么,“等等,我口渴了,要喝水。”唤了成玉送了杯水来。

        在再次准备就绪的时候,我又说道:“等等,我今日的鞋不怎么合脚,我要脱掉。”

        待我脱掉鞋之后十三爷忍不住说:“你该不是不敢比试了吧?”

        我笑着说:“女孩子事多点怎么了,这么嫌麻烦,小心你以后娶不着福晋。”

        第三次准备开始的的时候,“等等。”

        十三爷松着腿,扭头对我说:“你这是又怎么了?”

        我笑着说:“我准备好了,开始,驾!”说着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便骑马上了马道。

        赛马中我一直紧贴着内跑道,这样虽然能和十三爷拉开点距离,但在第二圈的时候十三爷的马速越来越快,就快被追上了,心中忍不住吐槽他,在马头越过马尾的时候,我狠狠的甩了几下缰绳,踩稳马蹬夹紧马腹,终于维持维持我前他后的状态到了最后半圈。

        但在靠近终点的时候,十三爷还是和我赛平了,我瞧准机会勒紧缰绳从马上立了起来,转身,马背上一个后空翻,我的脚先十三爷够到了横绳,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转身双腿滑落马背,勒住缰绳。转身挑眉笑着对十三爷说:“十三爷,承让了。”

        我话声刚落,就听见突然传来混杂着男女的叫好声和鼓掌声。顺着声音看去,马场上突然多出来两男一女,男子皆骑着马,独那女孩虽骑着但需让人牵着马,年龄看着与我相仿,穿一身粉色衣裳,模样清秀,眼睛清澈的让人深刻。为首男子二十二三岁,身材颀长,着月白色长袍,腰间系着碧色腰带,上悬着同色玉佩。面若美玉,目如朗星,嘴角的笑好像天生的一样,看着那般温润自然。另一给十六七岁的样子,身形不高,脸上微胖还有着婴儿肥,到显得喜庆可爱。

        十三爷,笑着不说话,骑马过去了,我知他们定是哪个皇子格格,也默默跟在十三爷的身后。

        双方各自下马,像是个见面会一样。这时听到十三爷的声音:“八哥,十哥,你们怎的也带若曦来溜马?我身旁这位是尚书家的姑娘,兆佳舒窈。”

        马尔泰若曦!难道我穿越的是《步步惊心》!我惊得下马蹬脚一滑,手虽然拉着缰绳可是缰绳太长了,上身止不住的往地面倾斜,心里害怕的要死。即使以前练马的时候也摔过不少,但这种事情越摔越怕的好不好,在我感觉要身体和地面来个亲密的接触而害怕的闭上眼睛,感觉一个人贴着我的肩,用手拖住了我的腰,稳稳的落了地。我张开了眼睛,看见自己的腰被八阿哥托住,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近到我能看见他俊美的脸上细细的绒毛,我立马直起身子,也不管现在还没穿上鞋子,对八阿哥行了个礼,“多谢八爷。”成玉立马拿手上拿的鞋子往我脚上套,我顿时觉得丢脸极了,脸上火辣辣的烧着。然后向对面的十爷和马尔泰若曦行了个礼。

        十三爷只距离我几步远,招来下人将马牵走,却不闲事多说:“马上还那么威风,下了马就不成样了。”

        我抬头瞪了眼十三爷,“是啊,我把所有的威风都堵在赢十三爷身上。十三爷可欠着我一个要求呢。”

        十三爷吃瘪,只笑着连说了几声是。

        十爷哈哈哈大笑,对着若曦说:“我今儿也不算冤枉被你套着了,十三弟原和我一样。”

        若曦不回他,看着我,说:“这位姑娘骑术真好,可能告知若曦拜了何方高师?”

        我笑了,说:“金庸,我喜欢看《倚天屠龙记》。”印象中,我记得有一回若曦和八爷、十爷去溜马提到过《倚天屠龙记》,又想到刚刚十爷所说就更确定了。

        若曦跑过来,抱住了我,我也深深的拥住了她,我知道,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两个孤独的灵魂不再孤单了。

        十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挠了挠头问道:“你俩这是认识?”众阿哥也一脸迷惑。

        若曦松开我,笑着说:“不认识,但又认识。”

        我牵上她的手,说:“一见如故。”

        最后只我和若曦在凉亭里,成玉也被我支走了,而阿哥们也自觉姑娘家的话题插不上嘴,就都去溜马了。我们畅谈各自来这里之前的身份、来之后的经历和身份,她跟我讲在八爷府上的奇闻轶事、姐姐的体贴疼爱,听到有趣的,我会哈哈大笑,我也会和她讲塞北的草原风光、车马牛羊,她听了直投来羡慕的目光。话语中也会表露对未来进宫选秀的担忧,但相视一笑,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至少知道未来有彼此为伴。

        不过,在我们谈话的时候,我不经意的看向马场,却直直的与八阿哥对上目光,他好像是嘴上带笑,眼神似有似无的看向我们这边,我想他应当是看若曦吧,毕竟后来他不是和若曦在一起过吗?

        时间已过正午快近黄昏,在成玉第三次声泪俱下的催促下我们才结束了话题,彼此相约下次见面。只是我可随意出府,若曦在八爷府上却没有那么自由。

        临了时,若曦求了八阿哥准她学骑马,我自然是当了她的马术师傅,不过八阿哥允了只能隔三差五的来,毕竟若曦要在府上习选秀的礼仪。

        我走时还是搭十三爷的马车回的,但车上还多了四阿哥,他虽然上马一会后就闭眼养神了,但和未来的雍正帝共处一室,既紧张又尴尬,感觉手脚都无处安放了。十三爷坐在对面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终是不忍我的窘迫,递来一本书让我看,我翻开,竟是本棋谱,我本就对琴棋书画没什么兴趣,马车又摇摇晃晃的,这会看着这棋谱就只想睡,支着车窗瞌睡虫就上脑了。迷迷糊糊中,我的脑袋随着马车的晃动而摇晃,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身体因为惯性的原因不住的往前倒,幸而四爷抓住了我的肩膀身体才停了下来,不然就要撞上马车门,我朝四爷投去感激的眼神,朝旁边低笑幸灾乐祸的十三爷握拳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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