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发生争执的地方正是倾斜的悬崖峭壁上,倒霉的两人一不小心陆续地滚下去。一路都是凸起的岩石,二人跌跌撞撞的,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躲开,弄得遍体鳞伤。
直到山脚下出现一块巨大的岩石,何美琴头部重重地撞上去,流出鲜红的血,随后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魏树尘虽然没有撞到头部,但伤得不轻,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从山坡上掉下来究竟过了多久?魏树尘已经记不清楚。
美琴姐怎么样了?他吃力地抬眼去看不远处的何美琴,想去呼喊她的名字。可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再这样下去,两人都会没命的。
“啊呜呜。”威斯顿发出低吼声走了过来。
啊,威斯顿?没想到居然是你,我是到此为止了吗?魏树尘缓缓闭上眼睛,再次昏迷过去。
“啊呜呜。”外头的嚎叫声源源不断地响起,把依旧在梦乡里的大家给吵醒。
“真够吵的,那些狼。”被吵醒的杜丽衣有气无力地抱怨着。
“我也是刚醒,不好了,丽衣姐。树尘和美琴姐都不见了。”白璧紧张兮兮地环视四周,不见他们两人的踪影。
莫非他们俩私奔了?好你个二愣子,胆子变肥了吧。
“嗯?怎么会不见啊?”半梦半醒的杜丽衣彷佛没有理解到白璧的意思。
突然间威斯顿把头伸进地裂里,彻底把杜丽衣吓得惊醒过来。
“哇,狼、狼!”
威斯顿把叼在嘴里的包包甩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纷纷地掉下来。
“这是我的钱包。”杜丽衣捡起掉下来熟悉的钱包,心疼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喜欢的东西啊?”
她仰起头来想破口大骂,却不见狼影。
“那只狼到底要干什么?”杜丽衣气呼呼地爬出去。
而威斯顿继续叼着包包站在不远处,既没有想要把东西全部还给对方,也没有立即跑掉,似乎是有意等待着对方。
“啊,在那里,总之先追上去,白璧同学,快去把大家叫醒来。”这回杜丽衣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把包包追回来。
威斯顿每跑一段路,就会停下来,把包包里面的东西甩出来,接着继续往前跑。
“呜喔,好漂亮的小裤裤。”跑在第一个的马一志捡起地上的粉红色内裤,色眯眯嚷嚷着。
“讨厌,还给我。”杜丽衣羞红着脸,夺回内裤,并狠狠地捶了一下马一志的脑袋。
“到底怎么了,威斯顿?”迟音对威斯顿的行为甚是不解。
“它好像要我们去一个地方似的,貌似如此。”白璧停顿一下说,“威斯顿有时候很聪明,估计是昨晚看到丽衣姐你们拼命找东西,它猜测到是那个包包。”
“白璧你的意思说它用包包作为诱饵把我们引到某个地方,到底要去哪里?”金崇脸上显得忐忑不安,万一前方是陷阱该怎么办?
跑了不久后,威斯顿终于停下来,把包包扔在一旁,就转身离开。
“啊,是树尘!”杜丽衣看到躺在地上片体鳞伤的魏树尘,大叫起来。
“太好了,树尘只是昏迷过去,还有呼吸。”白璧仔细地检查魏树尘后,才稍微放心些许。刚才可把他给吓坏,要是二愣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恐怕下半辈子都要待和尚庙里渡过。
幸好没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何会躺在这里呢?
“树尘为什么会流那么多血啊?” 望着魏树尘全身是伤,迟音使劲地压抑着微微颤抖的手,满脸的焦虑和担忧。
“倒在那里的是美琴。”杜丽衣发现了不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何美琴,她立即上前一看,却被吓得哇哇乱叫,“呀啊啊,美、美琴她死了!”
只见何美琴早已没有呼吸,睁大眼睛躺在血泊里,全身开始僵硬。
听到何美琴的死讯,林西彻惊愕地睁大眼睛,双腿突然发软,跪在地上。
“他们两个在这种地方做什么?”一个昏迷不醒,另一个直接归西,方淳满是疑惑不解。
“难道是从上坡滚下来摔成重伤?”金崇惊讶地抬头看了看陡峭严峻的峭壁,真是可怕的倾斜度,若是从上面滚下来,没死透也会变成残废。
“那种事等树尘醒来再说。白璧,树尘他还好吧。”马一志连忙问照顾魏树尘的白璧。
“伤得太严重,他们可能是一起滚下来,怎么可能不要紧?必须马上帮他治疗,我们赶紧回去营地,准备个东西充当担架,用树枝和衣服都可以做出来。”白璧也着急了,他恨不得把人马上带回去疗伤。
“明白。”说完,大家分头行动去找东西。
“西彻,我们把美琴先埋葬吧。”杜丽衣使劲地擦掉直流下的泪水。
大家做了一个简单结实的担架,小心翼翼地把魏树尘抬回去,一路上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威斯顿为了救树尘才引我们去那里的吧,但为什么要这么做?”马一志好奇地问,野狼为何要一次次出手去救人类?
“或许是树尘无意中帮它一个大忙,击退了那几只熊,拯救整个狼群。”白璧想到的理由只有这个比较合理。
“离营地不远了,魏树尘你再坚持一下。”金崇担心不已,倘若失去魏树尘,接下来他们必须要选出新的领队?
“树尘,振作一点。”迟音帮魏树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鼓励着对方。
这家伙会死掉吗?那样少一个情敌,迟音更容易得手。方淳依旧死性不改,对于白璧的警告根本不在乎。
跟在后面的杜丽衣和林西彻至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看来何美琴的死对两人的打击很大。
“已经看到营地,我们终于回来啦!”金崇看见不远处插有旗帜的营地,紧皱眉头才得以舒展。
“栏杆是不是变高了?”方淳总感觉栏杆比以前高了很多。
“这两天里大家都很勤快。”金崇朝营地里的同学挥了挥手。
“那不是班长吗?”
“太好了……”
营地里的同学们看到探险队回来,高兴地欢呼雀跃,有的同学甚至跑了出来迎接。
“魏树尘他受伤了。”金崇给营地里带来的消息,如同炸弹一样轰然。
所有人都围在魏树尘的草屋外面,都非常担忧和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夏夏姐,魏树尘的伤势如何?”刚刚把魏树尘的伤口包扎好,赵莉儿就立即上前去问戴夏夏。
“必要的包扎一下,剩下的只能等树尘他恢复意识。”看着魏树尘身上多处伤口,难以想象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还能活着,戴夏夏心疼得紧皱眉头。
是我的失策,早知道应该留在树尘身边。白璧不由地自责起来。
不要紧的,树尘比谁都坚强,不可能这么简单死去。赵莉儿满怀期待并祈祷魏树尘赶紧好起来。
“怎么回事,树尘还醒过来,难不成……”
魏树尘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到现在仍旧未睁开眼睛,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马一志猜测对方是不是快要挂了。
突然他的下体被人狠狠地踹了一下,几乎要了他的命。断子绝孙脚,是谁啊?
马一志愤怒地转身去看,原来是人小鬼大的冰斌。
“冰斌,你这个小混蛋,竟然踢我,你下面也不想要了吗?”
“你还有脸回来啊,真是没用的东西。”马一志万万没想不到只有十岁的冰斌,愤怒的时候居然比自己还要可怕,吓得他全身微微颤抖。
“现在不应该替他担心吗?万一树尘哥哥死掉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谁要死啊,冰斌不要随便把人干掉。”魏树尘刚刚恢复意识,耳边就听到冰斌的大嗓门。
“树尘!”
“树尘哥哥!”
大家看见魏树尘醒过来后,都兴奋地嚷嚷起来。
“总算恢复意识?再好不过。”白璧放下心中的石头。
“真让人担心,爱惹事生非的家伙。”赵莉儿嘴上骂着魏树尘的不是,但泪水早已湿润了眼眶,差点流下。
“太好了,迟音。”戴夏夏抹掉眼角上的泪水,转头望去看迟音。
而迟音早已哭成泪人,平时这丫头看似一副很坚强的样子,实际上都是一个人在硬撑。她真的很害怕,根本无法想象失去魏树尘后,究竟变成如何,再次变成无亲无故,不会有人再把没有血缘关系的她当作亲人看待。
“没事啦,不哭不哭。”戴夏夏连忙把迟音搂进怀里,安抚着。
“好了好了,都散吧,该干嘛的干嘛去。”马一志哄走站在外头的同学们,免得他们打扰魏树尘的休息。
“话说回来,马一志。魏树尘同学带回来的绷带男是谁啊?”其中一个男同学对林西彻感到好奇。
“啊,你说西彻哥啊,据说他被动物袭击脸上伤得很严重,所以绑着绷带。”
“丽衣,别这样失落下去,会把身体搞垮的。”林西彻来到郁郁寡欢的杜丽衣身后安慰。
“咦?西彻,你说话啦。”对于自闭沉默不语几天的林西彻终于开口说话,杜丽衣表示惊讶极。
“昨天你跟我说,有你在我身边打起来精神来吧。现在回复你,我不会再提心吊胆让你担心。”说罢,林西彻把绷带给扯下来。
“西彻。”望着眼前不再自暴自弃的好友,杜丽衣感动得差点哭起来。
而不远处的马一志和几个男同学看得目瞪口呆,林西彻那张眉清目秀的脸虽然多了三道疤痕,但是却增加了男子气概。
“那个、那个伤疤太牛逼了吧。”
“哪里,是那家伙太有型。”
待草屋里剩下白璧和魏树尘二人后,魏树尘突然提起那件事:“白璧,非常抱歉,6月22日那天的事,我真的忘记啦。”
白璧一听,愣住了,事实上他觉得那天发生的事并不是非常重要,所以没有再提起。
“在这几天,甚至在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努力去想那天的事。很重要的吧,可我却忘得一干二净,白璧,你可以责备我,但是不希望你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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