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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过了会,  江开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回来,其中一杯颜色明显淡些,盛悉风喝不惯太苦的咖啡,  他给她那杯加了点奶。

        盛悉风心不在焉,  端起就喝了一口。

        江开已经回到她对面他的座位,见状脸色一变,想阻拦却来不及,  眼睁睁看着她喝了一口滚烫的咖啡,  然后闷声尖叫。

        多年的家教已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她这会都没有乱吐,只是急哄哄地左右环顾着找垃圾桶。

        江开疾步走回去,接过她的咖啡杯,  细细的手柄还被她捏在手里,  情急之下他没有多想,  径直握住滚烫的陶瓷杯身,递到她嘴边,强忍着指尖传来的灼热,吩咐:“吐。”

        盛悉风这才把咖啡吐出来,  然后张着嘴巴拼命挥手,给自己扇风。

        江开放下杯子,  单手掐着她的脸颊,迫使她维持张嘴的动作,  自己弯下腰来,凑近了查看她口腔内的情况。

        他的手指温度很高,  热热地贴在她脸颊上,  盛悉风一边是痛,  一边觉得自己这个姿势肯定很丑,  不想他看,挣扎着要躲。

        “别动。”他蹙眉轻斥,抬着她的脸看了一圈,倒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在她这杯咖啡加了奶,温度还不至于太高。

        于是去冰箱拿了几块冰块,让她含着。

        冰块的寒冷驱散了灼痛,盛悉风两边腮帮子被撑得鼓起,活像只仓鼠。

        江开轻微烫伤的手也浸在冰里,剩下空闲的手则拿出手机,给她拍了张照片。

        盛悉风躲闪不及,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不好看,奈何嘴里都是冰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他。

        江开放大欣赏自己的杰作,忍不住笑,又翻转手机给她看:“见过笨的,见过这么笨的没?”

        这波确实笨,盛悉风自己也认,刚才想着他喂狗喝水的目的一时出神,忘了试咖啡的温度。

        她又是懊丧又是丢脸,就举起双手遮在脸前,挡住他的视线。

        就听他笑得更嚣张,极其愉悦,又有点揶揄,甚至莫名带点宠溺,搭他年轻干净的声线,着实担得起一个悦耳的评价。

        以至于她连生气都不纯粹。

        这么含了一分多钟,她实在冻得受不了了,就把冰块吐掉了,待寒意稍缓,灼痛的感觉也卷土重来。

        最后只草草吃了两口早饭,就搁下了调羹。

        她注意到他穿得人模人样的,头发也打理过,卡其色的长风衣就搭在手边的椅子靠背上,显然做好了外出的打算。

        看这个人,永远不会让她猜透。

        明明五分钟之前,她还在怀疑他是不是想跟她一块睡觉,这一刻又让她明白,他在国内的最后一天没打算跟她过。

        江开慢条斯理用完早饭,走流程似的又确认一遍她没有大碍,然后套上风衣要走。

        长及小腿的风衣把他的身形衬得更加颀长,腰带一系,英气逼人,脖子以下全是腿即视感。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回来了,真是的!盛悉风冷哼,背过身不看他。

        江开走出两步,看她手支着脑袋懒洋洋的背影,脚步停了下来:“欸。”

        盛悉风头也不回:“干嘛。”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她兴趣不大,象征性问了一嘴:“都有谁啊?”

        江开说:“你哥。”

        居然是和沈锡舟!盛悉风顿时来劲了,兴奋之余,不忘说风凉话:“哟,小两口和好了?”

        “本来也没吵架啊,不跟你澄清过好几次了吗?”江开无语,“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我怎么了?”盛悉风才不让他泼脏水,“我可没有跟我的好朋友酱酱酿酿,一会话都说不了两句,一会又亲亲热热出去约会。”

        江开真是后悔死叫她了,不耐地打断她:“你到底去不去?”

        “好吧。”她装作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的邀约,就是眼角一个劲弯,嘴角一个劲翘,“那你等我一会。”

        比沈锡舟帅一点:「晚点到」

        超级大帅比:「快点」

        二十分钟后。

        超级大帅比:「?」「怎么还没来」

        比沈锡舟帅一点:「快了」

        其实江开也不知道盛悉风要化多久的妆。

        四十分钟后。

        超级大帅比:「妈的你到底在干嘛」「化妆啊在」

        比沈锡舟帅一点:「还真在化妆」

        超级大帅比:「?」「少跟我开这种娘炮的玩笑」

        比沈锡舟帅一点:「sxf」

        超级大帅比:「??????」

        沈锡舟虽然发了一连串看似嫌弃的问号,就差直接问“你带她过来干嘛”,但到底没再催江开。

        俩人连麦开了几局手游,盛悉风终于下楼来了。

        “走吧。”

        江开说:“等会,这局打完的。”

        盛悉风“哦”了声,坐到旁边等。

        等了不到五分钟,她就不耐烦了:“你们还要多久?”

        然后遭到两个男生一致的炮轰。

        江开:“你还好意思催?”

        沈锡舟:“装扮这么久,漂亮死了?”

        江开抽空看她一眼,妆容精致,头发吹卷了,浓密地散在胸前后背,穿了件oversize的白色粗针织毛衣,长到大腿,腿上只有一条跟毛衣差不多长度的灯芯绒短裙,大概又准备穿长靴。

        又青春又时髦。

        他挑自己记忆最深刻的给沈锡舟描述:“大红嘴巴,还光个腿。”

        沈锡舟在那头发出一声表示不屑的“切”。

        盛悉风早预料到了,反正不管江开说什么,沈锡舟肯定这个反应。

        等两个男生打完这局游戏,夫妻俩出发目的地。两个男生一块出去玩也没什么特别的乐子,这趟约的台球,夫妻俩进到台球馆的包厢,沈锡舟在里面早都快等疯了,他点点手表,冷笑:“一个小时四十分钟。”

        盛悉风用一种【你能奈我何】的无所谓态度,抵挡亲哥满腹的牢骚。

        江开去前台取了自己存放在此的球杆回来,一边往球杆皮头上巧克粉,一边问盛悉风:“你要不要玩?”

        盛悉风跟着两个男生混过,那些个男孩子热衷的游戏或运动,像是台球、篮球、扑克、摇骰子之类,她虽然不精,但多多少少会点。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说好。

        “你跟谁一帮?”江开怕她拖自己后腿,直接把这个烫手山芋踢给沈锡舟,“你跟你哥吧。”

        沈锡舟也不想带拖油瓶:“她还是跟你吧。”理由非常充分,“省得你一会又回家生闷气,觉得她跟我更亲。”

        江开:“……”

        他在兄妹俩不怀好意的嘲笑中,木然着脸点了几下头表示认命,随后又好气又好笑地指沈锡舟:“你他妈给我等着。”

        他开球,那一下力道极重,白色母球像一发子-弹旋转着出膛,带着极为强劲的冲击力,轰然一声,猛地撞散前方摆放整齐的三角形球群。

        “听听。”沈锡舟看热闹不嫌事大,对盛悉风说,“这人恼羞成怒了。”

        这就是鸡飞狗跳三人组最正常的相处模式,大方向是两个男生合起伙来和盛悉风对着干,但是期间也夹杂着两个男生的相爱相杀,每当这个时候,盛悉风就起到关键性的作用,他们会想尽办法拉她的票。

        俩人各赢了一局,期间盛悉风也犯球瘾想打,比分拉得很紧,江开怕她坏他事,干脆带着她打,身体自后半伏在她身上,手和她一块握着球杆,类环抱的姿势,呼吸温热的气流打在她耳后。

        暧-昧得不行。

        “放松。”他晃晃握杆的手臂,声音近在咫尺。

        盛悉风都没敢回头看他,假装专心地盯着目标球:“我放松了。”

        “硬得跟个棒槌似的还放松了。”他奚落一句,随即手臂出力,白球在球杆的撞击下利刃出鞘,直直冲过去,他算准了角度,目标球撞到球桌边缘,转变方向弹射出去,干脆利落地掉入球网中。

        二人略显亲昵,沈锡舟今天倒是特别做人,并没有表现出牙酸或揶揄,只作什么都看不到。

        虽然进球的感觉很好,但盛悉风不好意思再要江开教了,非要自己打。

        所以后面都是江开输得多些。

        打了几局,沈锡舟喊饿,三人便一块出去觅食。

        进了家粤菜馆,点好菜,餐食一一送上来。

        盛悉风揉着嘴巴,连筷子都不想拿。

        沈锡舟疑惑:“你干嘛不吃?”

        “我嘴疼。”盛悉风很凄惨地说。

        沈锡舟扶着她脑袋看她:“嘴巴怎么会疼?”

        “  喉咙都痛。”盛悉风没过脑,“都怪江国庆。”

        沈锡舟夹菜的动作稍顿,随即用一种又怀疑又不忍直视的目光看江开,仿佛在问【你个禽兽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这么多年兄弟了,江开哪会读不懂他的意思,无语地解释:“咖啡烫的。思想能不能别那么肮脏,那么龌龊?”

        兄弟之间百无禁忌,但当着盛悉风的面,两个人向来嘴上留门把,这次也没例外,只把少儿不宜的话题蜻蜓点水带过。

        盛悉风大概能听懂,听江开和亲哥聊这些着实尴尬,她起身,说自己去要一杯冰水。

        要冰水完全可以召服务员,她此举甚是欲盖弥彰。

        她一走远,沈锡舟就说:“她听懂了。”

        “嗯。”江开同意。

        沈锡舟表情更怪异,盛悉风在她心目中一直是小孩子,虽说换位想想,结婚两年怎么可能还单纯如白纸。

        江开秒懂,二舅哥觉得盛悉风懂是拜他所赐,觉得他欺负他妹妹了。

        可他哪知道盛悉风从哪学来的。

        网络那么发达,哪都能学习。

        而且吧,就算她懂是拜他所赐,又怎么了?

        这是他老婆,他不能欺负吗?

        “少来这套。”江开暼一眼盛悉风的背影,一招制敌,让沈锡舟少管闲事,“你跟庄殊绝玩的又有多清纯。”

        ok,沈锡舟闭麦。

        下午时间,继续打了会台球,然后打了牌,虽然都不是什么多有意思的活动,但三个人打打闹闹的,时间消磨得飞快,不一会就到了晚上饭点。

        今天大忙人盛锡京难得清闲,会回家吃饭,沈常沛让盛悉风也回去,江开则兑现昨天给盛悉风的承诺,出国前跟亲爹见个面。

        盛悉风在家没说自己嘴巴痛,忍着不适多吃了几口,倒不是怕大家往十八禁方向想,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沈锡舟,满脑子黄色废料,她就是不想因为一点小伤弄得全家人大惊小怪的,仿佛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之前道路塌方,她脚轻微扭伤,沈常沛不由分说把她接到家里,寸步不离地照顾了大半个月,险些把她逼疯,结婚后她很久没遭受过这种不自由待遇了。

        不知道江开那边怎么样,她正这么想着,说曹操曹操就到,于知南给她打电话,问她吃完饭没有。

        “吃到一半,怎么了妈妈?”

        于知南说:“吃完我让国庆来接你吧?你爸爸还没回来呢,这父子俩电话里就要干上了。你过来拦着点。”

        全世界江邵最卖的就是儿媳妇的面子。

        盛悉风满口答应:“我自己过来吧,一来一回多麻烦。”

        于知南挂掉电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江开:“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吃火炮了你?你爸半年没见你了,也就嘴硬才说一句‘有什么好回来的’,其实惦记你惦记得不行,你还不知道他吗?就不能忍两句?跟自己亲爹的关系,还需要靠老婆来给你维护。”

        江开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于知南拿他没辙,又絮絮叨叨给他做思想工作,让他待会好好说话。

        保姆阿姨已经做好了饭,饭后水果也准备好了,出来问江开:“国庆,今天在家过夜吗?过的话我去给你们收拾房间。”

        这是每次江开或盛悉风来江家,她都要问的问题。

        绝大部分时候,江开和盛悉风都说不过。

        所以这次她也就惯例一问,并未真做打算。

        谁想,江开说:“过的,麻烦阿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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