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坏家伙
早上六点，熟悉的生物钟让顾辰年准时醒来，尽管昨晚他两三点才睡，算算才睡了几个小时，但是，在这个时间，还是准时睁开了眼睛。
多年的军人作息，早就让他习惯了这个时间。
醒来的时候，意识迷糊了几秒，顾辰年习惯地伸手向里摸了摸，掌下空空的，他一惊，倏地睁开眼，刚要一跃而起，脑袋里马上就想起小言言昨夜跟着沈然睡。
这个小家伙，虽然才半岁，却早就让人习惯了他的存在，每天早上，那个大嗓门一定是要嚎叫几声的，没有了他的叫声，突然还真是不习惯。
顾辰年起身下床，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洒在地板上。今天的天气好象不错，让人心情无端的也雀跃起来。
他快速的洗漱，整理好自己，再过十几分钟，小家伙就该叫起来了，他得赶紧去看看他。
客房的门还关得很严实，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顾辰年轻轻敲了下门，没有回应。他推了下，门开了，没有上锁。借着曙光，目光从床头扫到床尾，没看见沈然，只看到小言言手脚大张横在床中央，小脸红扑扑的，小鼾声呼得真香。
平常这个时候，小家伙该醒了叫嚷着要加餐了，今天怎么还在睡？难道是昨晚没睡好？
还有，沈然呢？
“小然？”顾辰年压着嗓音，低声轻唤。
屋里一片安宁。
顾辰年心里一紧，几步走了过去，却看见床边的地上躺着一个人，裹着被单，睡的正香。
这家伙，真的让人操心，顾辰年苦笑不得的过去，轻轻推了推裹成一团的大球体，“小然？”
没有动静。“小然，起来了，去床上睡。”他又叫了声。
“首长，别吵我了，让我睡会吧。”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大球体里面传来。
顾辰年忙沿声寻过去，掀开被子，露出了沈然的脑袋来，她皱着眉头，满脸的不情愿。
“怎么睡到地上去了？”顾辰年皱着眉头，一把抱起她，沈然惊叫一声，急忙双手搂住首长的脖子。
顾辰年心神悸动了一下，可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把沈然放在床上安顿好。
沈然嘟着嘴抱怨，“首长，言言是个坏家伙。”
“怎么了？”
“他睡觉不老实！大晚上的还尿床！我给他换尿布，他还不乖，睡着了乱动，害的我都不敢挨着他。”
顾辰年看了看床边的垃圾桶，果然有几个纸尿裤的残骸，“你是不是忘了给他把尿啊？”
“啊？我睡觉前把过啊，小家伙不尿。”
“不是，言言晚上也要尿一次的，通常他会提前哼哼几声，你要给他把了，他就不尿床了。”顾辰年解释道，沈然顿时羞愧了：“我睡着了……没听到他哼哼……”
“哈哈。”顾辰年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首长你也变坏了！”沈然哀怨的叫道。“还跟我说小家伙晚上很乖，一点都不乖好吧？你都没告诉我他睡觉会动？”没睡好的沈然两眼血红，气不打一处来，“他先是竖着睡，然后睡着睡着，就横在床上，侵占了大半的地盘，我又不敢动他，又不敢挨着他睡，生怕压倒他，坏家伙倒好，干脆把我挤到了地上。”
所以，她就这样，在地上睡了一晚。
顾辰年忍着笑，“对不起，这事是我不好。不过，之前他没这个习惯。”
“养子不教父之过，你敢笑出声！”
“好，好，我不笑。”顾辰年忙抿上唇，把床上的罪魁祸首慢慢抱正，挪出一块地来，“小家伙睡着了很乖的，其实，你要没地方睡觉，可以给他挪个地方。”
啊啊啊啊！！！沈然简直想悲愤的大喊大叫了，他那个鄙视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她难道有这么笨不知道吗？不过是看小家伙睡的香，不想打扰他而已！
“讨厌你！”没睡好的人，伤不起。
沈然坐起身，被子滑落在手臂中。睡衣的钮扣不知怎么被扯开了两粒，她没有发觉，趴在被子上，对着小言言瞪眼，雪白的肌肤在睡衣下若隐若现。
而她的对面，顾辰年一抬眼，刚好就看见了那抹春光。
真的不是有意，恰巧就那么看到了。顾辰年一张脸也跟着红了，忙把目光转开，不自在地清咳，想要提醒下她注意走光，但是，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实在是囧，囧的我们顾首长脸都红了，眼睛都知道往那看。
“首长，你小点声呀，坏家伙还在睡呢！”沈然抬起头来，不悦的瞪眼。虽然坏家伙欺负她了，但是，她还是护着他的。
“小然，把钮扣扣上。”顾辰年哑声说道，手脚慌乱不知如何安放。
“什么钮扣？”沈然眨眨眼睛。
顾辰年暗自吞了一口气，比划了下胸前。
沈然一低头，轰，血管爆炸了，礼花满天，脸涨了个通红。
“色狼！流氓！……”羞恼地恨不得上去跟他拼命。
“不是。”顾辰年刚要辩解自己不是色狼，一抬头，又瞟见了那抹春光，沈然正慌忙的扣纽扣，一时间手忙脚乱，继续走光……
“你还看……”
“没有，真的没有！”顾辰年叹息，急急的转过身去。
室内的空气默默地迷离起来，再缓缓弥漫，好像多了一些粉红的泡泡。
小言言眼睛动了下，慢慢睁开，黑漆漆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看着两人，哇哇地哭了
这个小冤家，一醒来就闹的鸡飞狗跳了，这下，什么暧昧的气氛都没了，顾辰年急忙转身抱过小家伙，熟练的查看他有没有尿床，沈然缩在一边手足无措的看着。
顾辰年给小言言换了尿布，看着沈然穿的单薄，心疼的赶人，“你快去洗漱换衣服，我带他去吃早餐。”
沈然这才有事干了，急急的冲进卫生间。
顾辰年抱着小家伙，先给他嘘嘘，换了干净的尿不湿，然后给他穿好衣服，抱着出门。
外面李嫂已经准备好了，听到小家伙的哭声就熟练的泡好了奶粉，调好了温度，顾辰年抱着小家伙在餐桌边坐下，一手抱着他，一手扶着奶瓶，小家伙喝的很香。
沈然从房间出来，就看见这样一副画面，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餐桌边英俊的男人，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孩子，小家伙咬着奶瓶，一脸专注的喝奶……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沈然还一直记得，这样的一个画面，时时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早。”画面里的男人动了，回头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
“早。”沈然愣愣的坐下，感觉自己花痴了，看着帅哥的笑容，都走不动道了。
“快吃早餐吧，王嫂准备的很丰盛。”
早餐是很丰盛，有沈然最爱的皮蛋瘦肉粥，凉拌小菜，还有豆浆、煎的八分熟的荷包蛋、培根，统统都是沈然爱吃的。
每次她回来，这里准备的都是她爱吃的。
“王嫂真是太好了！”沈然喜滋滋的坐下，
小家伙喝完了奶，顾辰年抱直他，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
沈然跃跃欲试，“让我抱抱吧。”
“你先吃早餐。”
“你先吃吧，我来抱着小家伙。”沈然心里有了很多的愧疚，这一早起来，小家伙就全是首长在打理，换尿不湿、喂奶、穿衣服，反而是她这个妈妈一点都不称职，只会束手无策的站着。
“你先吃完，再来换我。”顾辰年很坚持，沈然无奈，只能先吃早餐。
餐桌上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人加一个小言言，李嫂和王嫂起的早，早就已经吃过早餐，现在正在厨房边收拾边讲话。
皮蛋粥很香，沈然飞速的干掉了一晚，再吃了一个荷包蛋，放下碗筷，擦擦嘴，就伸手道：“我吃好了，小家伙给我，你先吃饭吧。”
“你吃的太少了。”顾辰年皱眉，一只手抱着小家伙，一只手拿起豆浆杯给沈然添了一碗，“再喝点。”
沈然拿起杯子一干而净，首长才把小家伙给了她。
首长的动作很快，几口就干掉了自己的早餐，分量是沈然的三倍，吃完了，还是接过小家伙，抱着他逗他玩，依依呀呀的叫他讲话，小家伙高兴的听着，小手抓着他的衣服，怎么都不撒手。
沈然看着他们父子的互动，心里溢的满满的。
端起碗筷，送到厨房，在门口，被里面两个中年女人的谈话给缩回了脚。
“昨天晚上，先生跟夫人两口子一块过夜了。”李嫂说话时，带着吃吃的笑。
“真的？”王嫂一边刷锅一边八卦的问。
“这还有假，我早上起来，看见先生是从夫人的房间出来的，言言的东西全挪过去了。我去抱言言时，娘俩还在睡。小家伙平时天一亮就要起床出去转，今天不知多乖了，贴着妈妈，睡的香着呢。”
“夫人最近好像跟先生闹了矛盾，都不爱回来，小言言也可怜，每天晚上都眼巴巴的看着门口，那眼神跟小鹿似的，看的我都心疼，就盼着夫人和先生赶快和好，都一家人了，就算是为了孩子，也应该住在一起。”
“可不是嘛，这回可好了。”
两个阿姨絮絮叨叨的声音，传到沈然耳朵里，却让她迈不开步子……
她跟首长这样下去，始终是亏欠了小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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