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痛苦，似乎深入灵魂了

金锐一说让温柔去洗澡，她就开始掉眼泪，速度快的无法形容，泪珠子也多的数不过来。

        金锐再也不敢提了，怕她把眼睛给哭坏了。第一次看女人哭不讨厌，却也不知所措。

        这一夜，温柔一直在折腾。

        金锐想给温誉打个电话问问该怎么办，可又不想让兄弟取笑自己。于是，就在打还是不打间矛盾着，这是他人生里第一次不能干脆的去做或者是不做一件事。

        温柔一直睡的不安稳，眼角的泪一直在，金锐吻干了，一会儿又有了。知道她没有睡沉，也知道她在怪自己，甚至是恨自己。可不想放手，只能这样，要不怎么办呢。

        金锐从来不是难为自己的那种人，只要他想的，就会去做。对于温柔，他没有势在必得的感觉，却也知道现在不能放手。

        其实军舰的速度早就起来了，没有了刚刚启航时的那种起伏感，可温柔还是时不时在干呕，睡的似乎极不舒服。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风把战舰轻轻地摇，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唔……”

        ……

        这首老歌，轻轻地从扩音器里传遍舰上的每个角落。每每入夜，这首老歌都会响起。

        温柔在这歌声里似乎表情慢慢的有些好转，金锐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于是，拉开门命令门外的哨兵，让今夜一直放这着歌，不许换其他的。

        于是，温柔在舰上的第一夜，是在《军港之夜》的歌声中度过的，只是她并不知情，也没有电影里演的那么唯美。

        这一夜她无梦，有的只是痛苦，这一夜金锐无眠，只是她并知情，而他也没有提及。

        天刚刚亮，温柔就醒了。可能是海上的太阳出来的早，它也不喜欢睡懒觉。

        伸伸胳膊，蹬蹬腿，新的一天了。感觉屋里没有人，只有自己，所以脸上有了无奈的笑。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给掠上军舰。昨天故意说成破船的，尽管没有看仔细，可在甲板上跟大头过招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不是一般的船。

        呕！一股恶心又上心头，快速地翻身，趴在了床边。

        金锐推门进来，就看到了温柔趴在床前又在吐。

        昨天自己放了洗脸盆在床边，所以，她都吐在了盆里。

        本来只是一个人忍着，吐着，五脏都要吐出来了，没什么可吐的了，除了干呕，就是吐酸水儿。可在看到金锐进来时，眼泪又不争气的往下滚，自己心里再想着坚强，也没有用。

        其实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这份痛苦，心里在告诉自己不要哭了，哭也改变不了什么，脸上也想撑着坚强。可是自己做不到，也是第一次发现其实自己远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的坚强。

        金锐在看到这一幕时，心突然就软了，眼角也抽了，有一秒后悔带她上船了。

        温柔无视他，尽管知道他一直在看着自己，他的脸上似乎也有着后悔。自己认为是眼花了，他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不会后悔，也不会心疼谁的。他就是按自己的喜好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金锐大步来到床前，把一直趴着的女人扶起来。“别老这样空着了，会更难受。”

        “你还知道我难受啊。”声音都有些哑了。

        不等金锐开口又说：“金锐，你让我死了算了，我感觉我的五脏都在往开裂。”第一次有了想要解脱，因为太难受。到不是真的想去死，只是说给金锐听的。但是确实有五脏都在变形的感觉，这种身、体在改变的感觉很奇怪。

        咚，咚，咚。

        有人敲门，“进来。”金锐的声音也是低沉的。

        大头推门进来。“嫂子喝点儿粥吧。”都吐了一天一夜了，女人的小身子板哪受得住啊。

        他们新兵有吐上半个月的呢，不知道她会吐多久。

        温柔不想喝，却也没有说什么。用哑沙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大头在金锐眼神的示意下把粥放下后就退了出去，屋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喝点儿粥，一会儿吃片药就会好得多了。”本来想夜里就让她吃的，可见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就没有叫她。

        昨天她反应太激烈，自己干脆都没说让她吃药的事儿。其实心里是想让她自己扛过去的，不想用药。自己的女人这要承受的是第一关，以后随行这是最基本的适应能力。可现在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里不忍了。

        温柔一听吃药脸更白了，妈的，谁让她吃药，她跟谁急。当然了，自己现在没什么威慑力。

        为了不吃药，温柔死活也不肯喝粥，尽管肚子已经在打鼓了，可就是死扛着。

        这一天。

        温柔还是在不停地折腾，金锐只好放下工作陪着她。在她迷糊着睡着后，才坐在一边处理些紧急的文件。

        又是入夜时分。

        舰上又响起了昨夜那首旋律，轻轻柔柔地打在心尖上。

        男人还是守着一直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女人。

        温柔还是蜷缩在床上，陌生的气息，陌生的床让她想睡也睡不安稳，再加上胃里的难受，和头晕糊糊的。夜对她来说就是在折磨上再加一层折磨，却没有人可以诉说，不对，不是没有人，是不想跟造成这一切的男人说。

        月亮很冷，月光打在海面上。没有温度，没有悲喜。

        有些人，有些事，在悄悄地变。

        温柔在睡着前这样安慰自己，或许在又一次醒来时，这难受的感觉就不在了。新的一天，会有所有同。

        可她忘了，期待和现实是有距离的，而往往这种距离是你无法跨越的。

        金锐也希望温柔再醒来时会感觉好一些，因为她难受，他自己也跟着不好过。

        不同的是他明白，就算会有好转，要想让她跟自己一样没有感觉，也是不可能的，是需要时间的。

        男人的理智，不同与女人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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