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痊愈

经过几日的调养，服下地脉灵芝果的商月白恢复得出奇的快。

        几日时间，不但已能下地，脸上、身上的红点全部消失不见，连肤色也变得更加幼白滑腻，显得双眸更加墨黑澄澈，平添了几分摄人心魂的动人神韵

        绿珠在一旁一脸欣喜、心满意足地看着眼前此刻正在亭中静坐出神的商月白。

        她的小姐终于好了那颗什么灵芝果真的好神奇，她的小姐不但毒解了，容貌也恢复了，整个人都似乎变得更加不同了

        但是小姐身子弱，还是需要多补补……

        想着，她又赶紧行动起来了。

        “小姐，这人参当归汤是厨房专门给小姐做来补身子的，夏总管特地嘱咐我一定要伺候小姐喝下小姐，你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吩咐我，我去和夏总管说”

        这是商月白醒后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每天只要醒着，不是吃的，便是喝的

        “绿珠，我等一下再喝。”商月白笑得有些无奈。

        “不行，这汤一定要趁热喝，冷了效果就没那么好了。”绿珠一脸坚持，表示这个她绝不退让，没有商量的余地。

        商月白在绿珠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只得一口一口把那参汤喝完。

        刚喝完，绿珠又开始忙开了，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件薄薄的披风，细心给商月白披上后又马不停蹄的说要去给她张罗解腻的花茶和甜点去了。

        商月白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好笑的摇了摇头，想开口阻拦。

        但是想想还是没有出声，拦也拦不住啊。

        “商姑娘真是好福气，有绿珠这么个贴心又忠心的丫头。”一道清润柔和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商月白转头一看，一袭白衣，脸覆轻纱的莫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后，那静静伫立的身姿泛着无限的温柔，衣袂轻飘，圣洁而高雅，遗世而独立。

        “莫愁姑娘”商月白赶紧起身，行了一礼。

        莫愁赶紧走了过来，扶着商月白坐下:“商姑娘莫要多礼，你身子刚刚恢复，还是赶紧坐下罢。”

        “这次多亏了莫愁姑娘，月白才幸免此难莫愁姑娘的大恩，月白……只怕今生也无以为报了”商月白满是感激的语气中又带了几分惆怅。

        莫愁闻言，语气温柔的安慰她:“医者仁心，这是我应该做的，商姑娘没必要有太多的思虑。”

        商月白只得点点头，看着眼前周身笼罩着一阵阵平和安详之气的莫愁，心中有些感慨，到底要怎么样的修炼才能成就这样一个如仙如佛般的女子？

        “商姑娘身子虽无大碍，但是还得好好休养调理几日”莫愁笑着执起商月白的皓腕，凝神静诊了一下，方满意的放下。

        “谢莫愁姑娘。”

        “商姑娘”莫愁敛起笑容，语气有些凝重起来,“本着医者之心，我不得不冒昧问一句，不知你可方便告知，你修炼的究竟是何种术法”

        商月白闻言，身子微微一震，眸中闪过一抹惊诧之色，怔忡良久，终究没有作声。

        莫愁看着眼前沉默不言的商月白，知她有着难言之隐，轻轻一叹:“我看得出你并不会武功，所以你练的应该是术法，而且是一种至阴至寒伤及心脉的术法。”武林中不为人知的武功术法自是不少，但是习这种百害而无一利术法的人实在让人费解，何况还是一名身份颇为娇贵的年轻女子……

        “莫愁姑娘医术精湛，冰雪聪明，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商月白垂下头，幽幽说道。

        莫愁看着商月白，眼神柔和中夹着几分怜惜：“人活在世上，有哪个没有一些无法启齿的秘密？你若不愿说，我自然不会勉强。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因你从小习这至阴至寒之术，本已对心脉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这也是我为何让你服那地脉紫芝果的原因，……商姑娘是有福气之人，这次因祸得福，服下了紫芝果，对你之前受损的经脉有着很好的修复作用。但是姑娘以后若是不能慎用此术，长此以往只怕”

        话中之意不言而喻，商月白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自己自然知道，作为常人，何况她一介女子摒弃这世俗的看法去习练这种为武林乃至天下所不容的、不惜自伤的术法的目的根本经不起深敲，但是像莫愁这种终日活在阳光下人又怎能体会到她的不得已？

        而她眼中那丝同情更是深深刺痛的商月白的心，在莫愁的光芒下，让她更觉自己仅存的一点自尊因那无来由的骄傲显得更加的可悲又可笑，同是年龄差不多的女子，身份和际遇却又如此天差地别

        商月白挺直腰身，语气也淡了几分:“月白非常感激莫愁姑娘的救命之恩，还有如此诚挚的忠告，但人生在世又岂能事事如意，以后就不劳莫愁姑娘费心了”

        并非她不想珍惜眼前之人的一片好意，而是现下的她根本无法摆脱她是一枚棋子的宿命……

        而且她与她终究会成为擦肩而过的过客，没有必要有过多的牵扯和纠缠。

        莫愁深深看着眼前一脸冷漠与疏离的商月白，眉眼并无动气之色:“商姑娘是个至情至性的女子。你我相识一场，终是缘分无论你以何种身份何种目的踏足天玑城，我都希望你此生无憾。”

        话锋一转，语气平和但是仿佛多了些别的深意：“如今天下太平，四方城人人安居，我身为天璇城圣女，守护一方平安是我的职责，自然不希望有任何一方打破这种平衡。”

        商月白蓦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蒙着轻纱看不清神情的莫愁，但见莫愁也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二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

        “小姐啊莫愁姑娘”绿珠此时端着各式点心和一壶花茶走了过来，远远看见莫愁便欣喜的叫开了，莫愁姑娘可是自家小姐的救命恩人，她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人家呢。

        莫愁移开视线，眼神含笑的看着绿珠:“绿珠”

        “莫愁姑娘，谢谢你救了我家小姐。”绿珠放下手中的东西，郑重地向莫愁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莫愁赶紧扶住她，有些啼笑皆非:“绿珠，不用那么客气的，我是大夫，这是我应该做的。”

        绿珠行完礼，一本正经地说:“姑娘救了我家小姐，就是我绿珠的大恩人，绿珠此生无以为报，来世定给姑娘做牛做马报此大恩大德。”

        说罢，似乎觉得还不够虔诚，便又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朝着莫愁磕了一个头。

        “得了得了绿珠我可不要你做牛做马”莫愁赶紧扶起她，掩口而笑，乐不可支。

        一旁的商月白也被一本正经的绿珠逗得不禁莞尔，心中暖暖的。

        “这样子吧，真想报答我，下辈子给我做妹妹可好？”莫愁突然也是一本正经，执起绿珠的手认真说道。

        “这”绿珠有些为难地看看莫愁，又看看商月白。

        “绿珠，莫愁姑娘在逗你玩呢。”商月白抿唇一笑，无奈地看着自家实诚的傻丫头，真的相信有来世啊

        可是一看绿珠那期待的小眼神，她的心又不自觉的破防了。

        “好好我代绿珠答应了下辈子能有个像莫愁姑娘那样好的姐姐，那是绿珠的福气”商月白不忍心，忍着笑开了口。

        绿珠虽知大家都是在开玩笑，但是看着小姐和莫愁姑娘都笑得好开心的样子，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欢喜，赶紧拿起刚刚端过来的各式糕点和花茶，喜孜孜地一股脑塞给莫愁。

        莫愁盛情难却，又是真心喜欢绿珠，不忍弗了她的意，只得摘下面纱，吃了起来。

        这面纱一摘，又差点把绿珠的一双眼珠子给亮瞎了，连着好几日都回不过神来，日日感叹这天下间最好看的人儿此刻都尽在这天璇城了，此生能见得这些如谪仙般的人物纵是死也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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