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捉虫）
圣诞节的烟火大会可谓是聚了不少的人, 我们去的时候，虽然不能算是门人满为患, 但也几乎来了不少的人。
好在的是我们还挤在最前列, 很快就已经开始有秩序的占位置了。
靠近河边的草地上坐了不少的人。
及川彻怕有人踩到我把我护在了前面。
礼物我放在了背包里，我怕别人踩到，一直护在了怀里。
距离烟花的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我就窝在及川彻的怀里, 我感觉及川彻很紧张, 我不知道他紧张什么, 可他也太紧张了吧。
紧张的抱着我的手都在抖。
我侧身回看他，“你紧张什么？”我心态很好的, 但他心态也太差了吧, 他不是战场上的老手吗。
“没什么。”
好吧他说没什么就没什么吧。
我只要耐心等着和他一起看烟花就行。
都说了和心爱的人一起看烟花，会生生世世在一起。
我看就是骗人的。
烟花是提早了十分钟放的，它就像是意外的惊喜，让所有还准备倒计时的人, 顾不上拍照, 只顾得上感叹。
“好漂亮！”
“哇哦！哇哦！太好看了吧！”
“圣诞快乐！！！”
热热闹闹的大家都站了起来看着天空绽放的烟花。
而我在这人声鼎沸的时候, 给及川彻送上了我给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我其实心里很开心的, 我送出去了，我不知道他成人礼那天会不会穿, 但是我送出去了, 他会有我的礼物陪伴着他, 我希望他以后不要因为和我分手之后把它丢掉。
看在它还挺名贵的份上带着它一起顺顺利利走他的道路。
我抬眸看他, 嘴角带着笑, 和烟花一起灿烂的绽放着, “阿彻，祝你圣诞快乐。”
及川彻看我的眼神有些哀伤，那种哀伤我有些熟悉。
当时谁也这么看我来着的，黄濑凉太。
黄濑凉太虽然不是主动说分手的那一个，但是他确实也这么看过我。
当时是因为什么呢，好像是他因为飞速的成长，觉得无趣，而这种无趣也投影在了我的身上，就好像他看的是我。
还有谁呢，越前龙马。
他的哀伤是因为，他不想选我了。
所以现在及川彻也是吗？
我笑了，但我知道我一定笑得比哭得难受。
我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我努力的用全国大赛来麻痹自己，却忘了，他这几天的异常。
他这期间很少笑了，虽然有在一直关心我，可他总带着一股舍不得感觉，大概只有我能懂吧，在做着最后的告别，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所以充满了愧疚感。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也许我早就察觉了，但是我追溯不了源头。
也没有追溯的意义了。
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决定，不知道是我想去国家队之前还是之后。但我知道这不是矛盾点。
又或者maybe他已经从总教练那儿知道了自己的可能性了。
我擦了擦脸，不知道是不是飞虫，有点痒痒的，可是擦得时候却发现，是湿的。
是下雪了？还是下雨了？又或者是我不愿意承认的，我哭了。
但是及川彻没给我擦。
已经很明显了，从此刻已经开始要分道扬镳了。
好快哦，我有点舍不得，可是我应该开心啊，我要回去了。
果然那个传言是假的，什么和心爱的人一起看烟花，会在一起一辈子。
看吧，是假的，我以后一定要发给帖子告诉别人，我用亲身的经历告诉大家，这个传闻一点不可信。
“原先想的是这只是作为圣诞礼物，其实是像让你成人礼穿的，毕业后参加成人礼的话，就可以穿了，但是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不喜欢的话，也没事儿，很贵的，你如果不爱穿的话，也不要丢掉好不好。”我知道我的语气一定卑微死了。
可是总感觉自己还要说点什么。
“还有，我妈说很喜欢你是骗你的，她喜欢的人多了。”
“她可是夸过岩泉一的，也夸过影山飞雄的。我想如果黄濑凉太来的话，她一定也会喜欢黄濑的。其实啊，你不知道她最喜欢的是黑子哲也那种类型的，温柔可爱。”
我喋喋不休，好像生怕他开口说话。
“有个你可能不太能接受的消息，其实影山和越前对我那么好，并不是只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因为他们是前男友哦。”
“没想到吧，嘿嘿我骗到你啦。”
可是我终究不能说一辈子的，我会口干舌燥说不动的。
所以他还是插进了话，“阿苑，总教练打电话给我，说入选国家队的希望很渺茫，他虽然很希望我留下来，但是几乎没什么可能，我还是差那么一点。”
他没有喊我小赖酱，他今天喊我的好似听起来也很亲昵的称呼，但其实，他从来不喜欢这么喊别人。因为这样就和别人一样了。
所以他是在告诉我，他现在和别人一样了。不再想对我特别了。
“所以你要去阿根廷是吗？”我保持着冷静，低着头，不让自己的情绪展露出来，我其实有自信可以控制的很好的，但是我还是不希望，万一失败了被他发现。
“是。”他淡然的说着，好像这个决心下的一点不艰难。
“什么时候决定的？”我好蠢哦，这个时候追究时间点有意义吗？又不是在询问小三什么时候出现的。
“从全青年强化合宿回来前，因为那个时候总教练已经通知我了。”
好吧，我应该知道的，我只是没办法接受，才会一步一步的问，好像多问点我就能接受了一般。
人啊，就这样，女人就更是这样了。总是想找点什么让自己能够接受被抛弃的事实，或者是说在努力去找自己其实没那么差的，想找点理由，证明自己其实被抛弃是不应该的。
好像这样就不会难过了。
“那有决定什么时候去吗？”其实我问这个没有意义，不论他什么时候去，从他决定的时候，我们这段关系就结束了。
“毕业后。”
那就是六月份了。
和我什么关系呢。
没有关系了。
及川彻知道，他比谁都清楚，阿根廷的选择其实就是在给我们的关系宣判，但他还是选择了，我不怪他，我甚至希望他不要内疚，坦然的去接受这个选择，他还想打职业的话，那是他必须选的一条道路。
如果选择了我，难不成他要去普通的公司当社畜吗？
不可以，他就应该站在职业的道路上发光发亮。
我重要吗？其实还好，也许以后陪伴他的会是其他人，但是站在职业道路上只有一条路的话，那就必须走。
我没必要把他继续留在这个平庸的道路上。
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对的，我应该开心的，他按照我的期望在走，我为什么要不开心。
“嗯，那我祝福你，真心的。”我笑了笑，但是没对着他。
眼泪已经模糊了，我哪里看得清前方，其实我的知道的，那种熟悉的感觉要来了。
我要回去了，开心啊，这是我努力的结果，也许他期间有妥协，可是终于意志屹立不倒的选择了完全正确的道路。
再见了我的运动少年们，谢谢你们了。
及川彻从全青年强化合宿回来之前，确实被总教练叫了过去的。
“你的情况我其实很欣赏，并且非常看重你，但有个问题，近几年这排球打得不错少年太多了，天才更是一蜂窝的都在这一届了，你如果你晚出生那么几年也许就吃香了，只可惜……”
总教练说了很多，但及川彻其实从总教练开口的语气就知道他这么多的废话到底想表达什么。
意思很明显，虽然短短几天的合宿，他表现的很不错，但是总教练也发现了和同期的，和晚辈比，他都差那么点可能性。
他是国家队前教练，比谁都知道他的发展可能。也就是说至少霓虹各个俱乐部挑人，也不会挑到他的头上。
意思很明显了，让他想明白以后得出路。
他想的明白啊，他原本还有阿根廷这从头再来的一条路，但是现在的他这条路已经没打算走了。
也许听着有点恋爱脑，可是他不能没有赖苑。
从情感上是，从排球上来说也是。
他的成长赖苑付出了很多的努力，他不想无路可走还回头去后悔另一条路自己为什么没选。
他想坚定的走下去，和赖苑一起。
哪怕总教练这么说了，及川彻还是没有动摇。
回去后也只是在想有没有办法从头再来。
他是不会放弃排球的，就像他不会放弃赖苑的，只觉得命运只是为了让他走这条道路的时候困难一些。
无所谓，其实自己在下定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排球工作有很多可以选择。
其实也不用只在那条路上。
坐在车内，看着身边的人在，他就觉得安心了。
他想陪赖苑待在霓虹，其实可以有一种情况是让赖苑陪他一起去阿根廷的。
可是他不想，她原先就是该安稳待在一个地方，她从华国过来，熟悉这里已经很困难了，还要在带她去熟悉新的国度，赖苑愿意，他都不愿意。
自己的理想，不该赔上别人的人生，何况是他最爱的人。
及川彻从来不会纠结，他做决定都是冷静的客观的，并且愿意承担后果的，从来不会有什么后悔。
回去的路上他们是坐电车回去的，转车转了好几辆，三个人一起走，影山飞雄跟在身后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今天去你家庆祝呗，刚好有话和你说。”
在合宿期间他和影山飞雄宿舍一起，打球时被分为对手，所以相处的比较和谐，同作为宫城县的候选代表，说实话也会变得亲昵不少。
即使性格上不合，但是只要立场一样，一切都好说。
两个人很少会聊排球以外的话题，他自己话多没错，但是影山飞雄其实话很少，这么郑重的给他发短信应该确实有重要的事情。
不然不会特意找他。
及川彻应了，和身边的赖苑说了，“小飞雄说庆祝一下，就去我家吧。”说实话他说完这句话居然有点心慌。
他舒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平白无故的这般心慌。
除了能给自己的带来焦虑，没有什么意义。
转了算不清次数的车后，终于回到家，是岩泉一来接他们的。
在赖苑去u-17之前，他们俩一起报了一个集训的驾校，不到半个月就拿到了驾照。
回到他家之后，影山飞雄是看着赖苑上楼之后，才拉着及川彻坐到了沙发上。
岩泉一耐心的待在厨房，也不管这里上演了什么。
影山飞雄低着头，好似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起。
他想了想，可能他需要跟及川彻从他第一次见赖苑这件事说起。
及川彻托着下巴不理解，“你是在国一遇到她的，她那个时候是国一对吧，可你也看到了她是从国三的时候我就遇到她，也就是什么，她比我小一届，而你比我小两届时间线对不上啊，你是不是太喜欢她，做梦梦到了她的吧。”
影山飞雄：“……”
影山飞雄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自己确实是做梦想起来的，但是他知道那绝对不是梦，只是他嘴巴笨，“做梦哪里会记得那么多细节。”
“做梦不会，痴汉会，你就是太痴汉了，臆想出来这些当然有细节了。”及川彻死不承认道。
空气安静着，影山飞雄认真的看着及川彻。
他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更不是那种随便一件事情就这么当真的。
及川彻只好收回自己开玩笑的态度，正襟危坐。他其实只是不愿意承认才如此捣乱的，然而这样的捣乱其实有点烦人了，所以他恢复了态度，“你的意思是，我们其实并不在一个世界，你现在只是拥有了你原本世界的记忆，是这个意思吗？”
“我猜测是这样的，我以前都没有意识去回想过国三的记忆，但是见到赖苑后好像才有了这段记忆。”
“这更像臆想的了。当然我只是这么说的，道理我都懂，一般人都会先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产生了记忆误差，你怎么就想着不是一个世界呢。你是不是游戏玩多了。”
“如果我们并不是存在的人呢，这个世界也是假的呢？”
及川彻第一次听到这么离谱的设想，他从小到大的记忆不能说完全记得，但也差不多都记得。
他完全没有记忆缺失，也没有记忆让人觉得会怀疑，如果有个人告诉你，你的世界是假的，又或者你看到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及川彻觉得他一定会怀疑这个人有毛病，不是有臆想症也至少是精神出现了什么问题。
可是影山飞雄并不像是随口说的，他应该是已经经历过一番挣扎，才确定并且打算来和及川彻说的。
也不是相信及川彻，只是觉得，及川彻也许能够明白。
及川彻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就算影山飞雄真的和他摊开来讲，他是赖苑的前男友，他能接受。但是告诉这一切，他努力坚守的这一切都是假的谁能接受。
那他们是什么？赖苑又是什么？
影山飞雄给不出答案，他也只是猜测，问不到人，问多了旁人，旁人只会觉得他脑子有病。
他莫名的觉得，他所有的一切应该和赖苑有关系，而和赖苑有关系的人现在他能亲近的就只有及川彻罢了。
他也还没思考出答案呢。
不知何时岩泉一从厨房出来，看着他俩。显然已经听了差不多了。
“不如问问另外两个？”他说的淡定，却比谁都能看清问题的中间，“那位叫越前的，和那位叫黄濑的，恐怕情况跟你差不多吧，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同世界的话。”
三个人面面相觑，影山飞雄和及川彻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及川彻什么都没问是因为赖苑好像不愿意说，其实他看得出来越前龙马，黄濑凉太加上影山飞雄，不止是喜欢赖苑那么简单。
有过故事，并且故事的结尾还都不好。
及川彻以为自己这等敏锐才察觉的出来，没想到岩泉一也能看出来。
呵，怎么不笨了呢。
三人准备想陪赖苑吃完饭再说这件事。
然而就看到了那裂开的厨房缝，上面闪烁着像素块。
三人：“……”
这是逼着他们质疑自己啊！
送赖苑回家后，三个人在东京打算和另外两个人聚的，然而及川彻原先认为只有五个的情况，另外又来了四个人，加上去快七个人了。
这其中还都是及川彻见过的，他是想哭却哭不出来。
黄濑凉太带来了黑子哲也，越前龙马带来柳莲二。
柳莲二那个柳师傅！
及川彻有点窒息。
想回去吸氧，岩泉一给了他一个眼神，‘你猜为什么我也在这里’。
好吧，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赖苑呢，没有！！
不过及川彻和岩泉一确实是这里面的比较特殊的，他们没有什么任何觉得奇怪的地方。
一个大型圆桌，几个人下意识的找了一家火锅店。
众人：“……”
怎么说呢，总得有个人开口吧。
这火锅烧的滋啦啦的，就是没人下筷。
最后还是黄濑凉太先开口了，“讨论事情，也得吃饱饭吧。”
这才有人动筷。
整个包间的就感觉透着压抑的气息。
“我也是这么发现异常的啊，见到她之后。我是国二和她在一起的啊，然后被她抛弃了。”黄濑凉太很自然的提到这件事，“我们在来的路上聊过了，这位小不点，哦现在不是小不点了，越前龙马，是在国一和她在一起的。他出国回来，然后人就不见了。如果不是不同世界的话，这个时间线说不通。除非她劈腿了，以她累死累活兢兢业业的当女朋友的架势，也没空劈腿吧。”
最后一句话结束，没有人否认，是的，她一直耐心的陪伴在他们身边。
“四个人……那你两来干嘛？”及川彻看向了另外两位，那位黑子哲也不太说话，另一位柳莲二。
他们已经聊到了不同的时间线，大概自己处在什么时间线，其实根本没办法理得通，并且另外三人。
越前龙马，黄濑凉太，影山飞雄，都看到了那所谓发在游戏里的关服公告。
也许是因为bug，游戏开始的时候的公告规则，他们也都看到了。
其实很好理解，他们四个人是这个叫《运动少年恋爱法则》游戏里，而测试者主要目的是和他们谈恋爱之后被分手。
对，被分手，测试者被分手。
在他们所认为的赖苑不要他们，其实只有赖苑被分手才会完成任务跳到下一个副本继续任务。
就这件事儿而言，也许比自己处在一个游戏内部都要让他们震惊，一直以为自己才是被舍弃的那个，现在才发现自己是伤害赖苑最深的人。
沉默。
也许是在消化这件事。唯独及川彻插着腰看他们。
从结果来说，他没伤害到赖苑一分一毫，不然也不会坐在这里。
他可以高傲的站在上面指责他们。
但他也没空幸灾乐祸，因为他也许是这个世界主角的缘故，并没有看到这些规则什么的，必须通过这些人才能了解到。
他应该做什么需要做什么。
因为赖苑现在的情况，明显有点不对劲儿。
“她嗜睡，时常会忘了自己应该去哪里，她看到世界已经跟我不太一样了，她上次指着一家店问我这条街是不是开了华国菜馆。”
是的，及川彻看到的是日料店，但是赖苑却能清晰喊出店名还和他不一样。
他担心吗当然担心。
“上次她去最喜欢的那条街，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了透明的状态。”柳莲二说道，原先他也只是想是自己错觉，可是他的记忆是慢慢觉醒的，现在才完全回忆起和越前龙马在一起的那段记忆。
越前龙马可能记得不太清楚的，为了能够让越前龙马和她有交集，赖苑其实是和柳莲二一起练过网球的。
而柳莲二不知道是，其实越前龙马第一次关注到她就是在练球场的时候，她挥动的球拍，很有感觉。
她很有天赋，很快就能上手，笑得特别的开心，比她日常要开心很多，她很适合网球。
越前龙马就是在那个时候偷偷拍下了照片，一直当着手机壁纸。
好吧，情况很严重。
“也就是我们的世界，要崩塌了，如果不完成任务，她会彻底消失。”
剩余的人把目光投向了及川彻。
及川彻想，如果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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