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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苍愆在家等了一天都没等来尸源的消息,不得不在手机上问了乔枫眠一嘴,她说还没找到。

        佟敬柔推开办公室的门,向乔枫眠汇报说暂时还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口。

        这么长时间都过去,连匹配人员都没有,乔枫眠直起身,手里的中性笔敲了两下桌面,“dna库排查了吗?”

        佟敬柔沉吟,略迟疑道:“应该还没。”

        “那还在等什么?”她的语气并不生硬,却是因她们的思虑不周而明显不满。

        等佟敬柔离开了很久,乔枫眠才又升起后悔,明明是自己办事不力,怎么能推卸到别人身上,还语气不好呢。

        她起身叹气,亲自去了一趟dna室。

        dna室的二把手正是苍愆的一位校友姐姐,乔枫眠赶到的时候,比对正在进行,而苍愆也在场。

        彼此打过招呼。

        负责人惊喜地说:“结果出来了。”

        苍愆和乔枫眠纷纷凑过去看那一条被特定条件筛选出来的信息。

        负责人整合信息:“死者江天,四年前因酒后闹事,意外致人死亡被判了三年,去年过年时刑满释放。”

        有了尸源,案子至少有了出发点。

        乔枫眠拨去电话,告诉佟敬柔去查江天生前的住址、家属、交际情况和矛盾,自己颔首告辞,去调江天当年涉事的卷宗。

        案子进行到这里,法医基本插不上手了。

        苍愆回到法医中心,处理了一下最近积攒的投稿和问题。

        梁崇傲暂时没有工作,偷偷摸了会儿鱼。

        下了班,苍愆去赴温鹤深的约,其实人家也没约她,是她自己要凑这个热闹,说要当司机。

        要搬的东西本就不多,施月修叫了自家的员工来帮忙,温鹤深要带走的主要是一些证件类,其余的都可以不要。

        苍愆第一次来她以前的别墅,和施月修家很不一样,一个过于冷清,一个过于温馨,墙壁上挂满了江予诺的单人照和合影。

        温鹤深为周年纪念而布置过的痕迹也还在。

        显然江予诺是不懂打理这个家的。

        苍愆站在楼梯上让路,方便员工搬运温鹤深的服饰。她站在高处,看着其他人忙碌的身影,整个房子里就她一个清闲的。

        温鹤深好笑地撞她一下,怀里抱着各种颜色的薄本,“姐,你是不是太闲了。”

        苍愆闻言转过身,将后背靠在栏杆,趾高气扬,“你的东西都在卧室呢,万一我进去看见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不好。”

        她故意的模样戳中温鹤深笑点,低着头正要笑出来,却发现视野尽头的门口多了一对此刻不该出现的人。

        转念一想好像又没有不应该,自己才是那个不属于这里的人。

        苍愆觉察了她的情绪转变,缓缓转身,看见了江予诺,也看见了送她回来的男人。

        就是这个人吗?

        那满脸的横肉,突出的牙,还有能压死江予诺的肚子,身上的西装也不是很值钱,究竟有什么可出轨的,你自己家也那么富。

        “鹤深。”那个纤瘦的人开口,修身的衣物勾了周身的曲线。

        温鹤深垂下了睫毛,下楼,选择从后门出去。苍愆跟着她的脚步,冷冷地看着男人对温鹤深垂涎的模样。

        温鹤深出去后拦住了一个员工,告诉她剩下几样东西的位置,自己不打算再进去。苍愆和江予诺一同追出来,不想让她再靠近。

        “苍愆,你让我和她说几句话。”

        她脚下是高跟鞋,素雅的耳饰晃着苍愆的眼睛。

        苍愆直视她的眼睛,拦住路线,平静道:“你要是还顾及十几年的情分,就不要再搞些有的没的。”

        江予诺面色有急:“我只是……”

        温鹤深喊了她一声,说二人都过来吧,有什么事敞开天说。

        苍愆瞪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和江予诺一起过去。

        她全程没有说话,对江予诺的所作所为无言以对。

        一夫一妻简直被她玩得明明白白。

        回程的路上苍愆开车,温鹤深靠在副驾降下一点车窗,让风吹进来。

        享受了一会儿安逸,苍愆单手握着方向盘,听温鹤深说:“苍愆,你说我那几年里很卑微,我认,但还好我没低贱到骨子里。”

        刚刚江予诺挽留的时候,温鹤深瞧着她,完全不可思议地说:“江予诺,你眼里的我就那么贱吗?”

        苍愆惋惜她被耽误的大好光阴,但更庆幸她的及时醒悟。

        两道铃声几乎同时响起,温鹤深接到了新的委托,苍愆也要赶去新的现场。

        从不让人为难的温鹤深善解人意,抬了抬下巴,“先去你那儿吧,我这边不急。”

        佟敬柔有时像一个不用休息的陀螺,有时像个缺乏关爱的孩子,她一脚油踩下去,很快有查到了江天的相关信息。

        苍愆在傍晚时赶回专案组里,参与支队会议。

        佟敬柔介绍:“江天今年三十九岁,未婚,初中还没读完就辍学了,没有固定职业,一年会跟着工程队跑几趟。他还有一个四十五岁的哥哥,离异,现在也是光棍一个人,父母都在前几年去世了。”

        “至于朋友……他身边的工友一批又一批,如今都在天南海北,打电话也不接。”

        苍愆看向乔枫眠,“意外致人死亡的案子呢?”

        乔枫眠眉间有疑惑,拿着自己的笔记本说:“四年前江天打工回来赚了点钱,请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喝酒,后来都喝醉了就起了点口角,几个人打起来,江天用酒瓶不小心把对方捅死了,但这个原因没有记清楚,晚上我去受害者家里看看吧。”

        苍愆说:“我和你一起去。”

        “行。”乔枫眠合上本子抬头,吩咐下去:“小佟和沙阳,再走访一下江天生前的邻居,他哥哥和前妻的情况也再深入一下。”

        佟敬柔:“好。”

        意外致人死亡案件的受害者家属都住在乡下,妻子把女儿放娘家照顾,自己好能安心出去打工。而这几天她刚好跟完一茬活,留在家里陪孩子几天。

        听说江天死亡的消息,女人把孩子交给老人,自己面对警察,啐了一口,咬着牙说:“该!死的真该!”

        这样的态度在情理之中,苍愆和乔枫眠不会因为情绪而有不满。

        女人原本不想面对警察,听说江天死了之后态度反而好起来,给拿凳子泡茶水。

        乔枫眠坐下,苍愆站她身后用热茶暖了暖手。

        乔枫眠抱歉道:“不好意思啊,要让您回想伤心事,但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警方需要您配合调查。”

        “没事警官,你想知道什么,我肯定都告诉你。”女子捧着干净的玻璃杯,有些兴奋。

        乔枫眠例行询问:“您丈夫从小和江天一起长大是吗?”

        女子一直没有再嫁,柜子上还摆着女儿小时候的全家福。

        女人说:“对,他俩从小就好,我和那口子结婚的时候,江天还是伴郎呢。但我家那位心眼太实,是个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主。”

        苍愆喝一口茶,迫不及待想听到关键。

        “你丈夫和江天是因为什么产生的纠纷?”

        她不像乔枫眠那样平易近人和威严肃穆切换自如,所以得到的反馈通常也不理想。

        女子转向她,委屈道:“他俩没纠纷,那完蛋的东西,江天对我说些不礼貌的话他连屁都不敢放!”

        苍愆循着她给出的信息问下去:“江天总冒犯你吗?”

        “何止啊,他一说话就带娘,经常说兄弟之间不分你我,我们这些当媳妇的都应该给他睡。”

        苍愆与乔枫眠对视了一眼,后者在本子上速记,手机倒扣在桌子上。

        女人对江天十分瞧不起,“他那么大岁数的光棍,整天就想着嫖别人媳妇,能找到对象才怪呢。警察同志,他在外面打架都是因为骂别人妈,或者对人家媳妇动手动脚。”

        乔枫眠的手动了动,试探:“所以您丈夫是……”

        仿佛只有江天的死才能为她带来公道,女人的眼眶慢慢红,欲抬头憋回去,发出的声音也变了,“他是拉架的,却叫江天那王八蛋给捅死了。”

        苍愆拿出自己口袋里常备的纸巾,递过去,坐在女子女儿老旧的书桌旁,等待她心情平复。

        她静静看着女人粗糙的手,紫红色的表皮像一层薄塑料。

        女子擦着眼泪哭诉:“那天他们喝了酒,男人嘛,总爱谈女人那方面的笑话。江天也不嫌丢脸,竟然把自己嫖//娼的事情说出来,还说外面多少钱的女人都有,他们这种结了婚了,不过是有一个免费的妓,不如把彩礼花给外面的女人。”

        苍愆咬了咬唇内的肉,强迫自己听下去。

        “姓朱的二哥脾气不好,哪忍得了他说自己媳妇是妓,就把他欺负侄女的事说出来,说他活该光棍一个人。”女子擤了下鼻子,浑身一个战栗,后怕道:“他还用那种眼神看过我家孩子,给我怕坏了……”

        苍愆没忍住打断她,身子稍向前倾,探究:“欺负侄女是什么意思?”

        女子走去门口,看到孩子在跟姥姥写作业才放心,她关上门,生怕会有其他人听到。

        “江天他哥不是离婚了吗,就因为这事儿离的,孩子还跟了前妻的姓。”

        “不过这位嫂子人很好,我这几年就是跟着她干活呢,她们家丁怡刚考上大学,考得可好了。”女人感叹似的说:“所以女人还是得靠自己,你看丁姐这几年日子过的,房子换了,女儿也有出息,男人这东西没用。”

        她说着说着就跑了题,苍愆将问题拉回来,“江天怎么欺负丁怡了?”

        女子见她们比自己年轻许多,不像经历过事情的样子,提起某些事还是不好意思,很小声说:“警察同志,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丁怡初中的时候和她妈告状,说小叔摸她。你说这江天多不是人呐!”

        乔枫眠疑惑:“为什么这件事派出所没有记录?”

        女人给她们一个“你年纪小不懂”的眼神,藏着掖着地说:“农村这事谁敢报警啊,传出去多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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