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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兵符?


话虽如此,但翌日一早,苏浅还是端着一碗参汤敲响了苏士林书房的门。

        “进来。”

        苏浅推门而入,苏士林正坐在桌案前,原以为是哪个丫鬟前来,抬头见是苏浅,惊愕不已,“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父亲。”她将参汤放在了桌上,“怎么?父亲不想见到我么?”

        “怎会。”

        他只是有些心虚罢了。

        想想他谋划了一辈子,最后连个继承香火的儿子都没有,这几个女儿里,死的死,跑的跑,只剩下了个苏兰还没彻底撕破脸。

        可苏兰那孩子在外多年,跟他并无太多父女情分,真的有个什么事儿,未必会帮他,这偌大的侯府里,看似热热闹闹,实则已经众叛亲离。

        “父亲在想什么?”

        苏士林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嗯,那赶紧把参汤喝了吧,女儿亲自为你熬的。”

        “好。”他仰头将一碗参汤饮尽,目光复杂的看着苏浅,“听闻你是受了伤才回京都,如今身子可痊愈了么?”

        “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此刻已经大好了,劳父亲挂心。”

        “你是我的女儿,挂心也是应该的,这次打算在侯府住多久?”

        苏浅笑了笑,“住十天半个月吧,反正三姐也回来了,我也算是有了个说话的人。”

        “你三姐性子直率,与你应该处得来。”

        “是啊,其实我今天来,不单单是想跟父亲说这些。”

        苏士林略带防备的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父亲,你从前为二皇子效力,但坐上皇位的却是三皇子南宫墨,他平生最厌恶的便是临阵倒戈,趋炎附势之辈,所以应该不会再重用你,若哪日气恼了,指不定还会革了你的职位。”

        苏浅所说的正是苏士林现在最担忧头疼之事,“我何尝不知啊。”

        一步错步步错,他现在是一点回头路都没有了。

        “父亲不打算争一争么?”

        “争?”苏士林自嘲一笑,“我拿什么争?朝中有的是年轻的官员,办起事来雷厉风行,皇帝的性子你方才也说了,最不喜欢趋炎附势的,在他跟前,怕是连站稳脚跟的资格都没有。”

        “那倒也不见得,父亲你在朝为官数十载,始终没有被挤下去,说明有自己的一套本事,如今局势,不知你怎么看待?”

        “局势?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还有什么可看的。”

        “父亲这话便是在敷衍我了,反正四下也没有外人,不如咱们父女二说些掏心窝子的话,如何?”

        掏心窝子的话?

        “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想知道,二皇子当年留给父亲的兵符,可以支配多少人。”

        苏士林倒抽一口凉气,“你,你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他瞒得严严实实,不可能有人打探得到才对。

        苏浅神色淡然,“这件事很好猜,父亲你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而且最喜欢的就是可以实打实捏在手里的东西。当年二皇子权势滔天,给你一支精兵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若非如此,你怎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这么久?”

        被苏浅这么一说,苏士林面露菜色,“我手里确实有兵符。”

        “可以调动多少人?”

        “三千左右。”

        三千?

        苏浅想了想,道:“钢甲什么的都齐全么?”

        “自然。”这是他手里的底牌,哪怕是倾家荡产都得供着这些人的武器和冰甲。

        “那就好,倘若有一日,我需要父亲这支精骑相助,还望父亲可以将兵权交给我。”

        “不行!”苏士林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这个请求。

        现在朝廷乱成这样,这三千人指不定是他保命用的,哪儿能轻而易举就交到旁人手中?

        更何况苏浅跟他早已经是老死不相往来,加上过往的恩恩怨怨,他怎么可能全然信任?

        被人拒绝,苏浅也没有恼怒,而是笑的愈发和善,“都到了这个时候,父亲觉得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威胁我么!”

        “怎会,实话实说罢了,二皇子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皇帝又不可能再重用你,与其被温水煮青蛙等着死,倒不如跟我一起搏一搏,指不定还能有条出路。”

        苏士林没明白苏浅话里的意思,“什么搏一搏,你想做什么?”

        “父亲不是已经猜到了么?何必要我说的太透彻?”

        “你,你难不成是想……你疯了么!”皇位这种事,岂是想争就争的!

        苏浅目光平和,“当今的圣上,是我一手推上去的,我已经为旁人做了一次嫁衣,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父亲,最多一年,朝中局势便会天翻地覆,旧时王谢堂前燕,谁知道下一次会飞往哪家,你说是不是?”

        “荒唐!你可知一旦谋反失败,就是株连九族的下场!”

        “那不就得了?反正我死了你也一定会死,与其每日战战兢兢盼着我不要露出马脚,倒不如帮我共谋大计。”

        苏士林被苏浅这理直气壮的话气的脸都绿了,“你,你这忤逆不孝的东西!”

        “父亲责骂,女儿接受,但你自己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南宫野和南宫墨都不可能在龙椅上坐的长久,不是么?”

        这话把苏士林说的沉默了许久。

        南宫野此人心机颇深,但正是因为太深,所以瞻前顾后,不适合做帝王,而南宫墨,文可谋算朝堂,武可领兵打仗,照理说是个绝佳的帝王人选,可他野心太大,自从做了太子之后得罪了太多人,虽说在朝中站稳了脚跟,可当今乱世,文臣们又顶什么用?

        但南宫钰不同,他看似不声不响,实则已经拉拢了天枢一众武将。

        当今乱世,西北战火未歇,边疆又有蛮人来犯,眼瞧着四面楚歌,皇帝不过是个被困在皇宫里的傀儡,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终于,他叹了口气,“你想让我帮你除了二皇子,以除后顾之忧,是么?”

        苏浅笑意盎然,“果真是父女连心,我找父亲相助,确实是为了此事。”

        苏士林和南宫野关系不错,虽然现在也只是表面维持着,但由他来下手,绝对比自己亲自动手来的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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