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番外(虹蓝大婚)
烟花三月,草长莺飞。
近日,玉蟾宫对外广发喜帖,信曰,武林大地,久违和平,恰逢我玉蟾宫主与七剑之首大喜之日,故邀众侠义之士聚集于此,同欢盛事庆典!
虹猫年后曾找江湖闻名已久的半瞎老道士算了一卦,三月二十八,宜嫁娶,是个百年不遇的好日子。
于是虹猫和蓝兔便把成亲之日定在了三月二十八日这天。
消息比喜帖先快一步告诉了其余五侠,第二天,莎丽等人齐聚玉蟾宫。
“这是灭掉魔教以后,我们第一回碰面吧?难得~难得!”
说话者是一身矜贵青衫的公子,他头戴玉冠,手持折扇,眉目间带着一丝轻松笑意,端的是一副风流倜傥俊俏君子模样。
“唉,可不是嘛,我自从七剑合璧回快活林以后,再没出来过。”大奔这段日子过得可不舒坦,他揉着耳朵边抱怨,“再不出来,耳朵快□□娘揪掉了!”
“诶呦我的妈呀,”小神医坐在大奔身侧,只见莽汉子言语间口里散发出浓重酒味儿,他连忙侧身皱着眉头,捂鼻嫌弃道,“大奔,你是喝了多少酒来啊?你不是戒酒了吗?”
“哦?嘿嘿嘿,”被人埋怨,大奔讪笑着挠挠头,“这不是虹猫蓝兔成亲,我替他们高兴嘛!没忍住,贪饮了几杯。”
“诶呦,”逗逗不停的用手扇去鼻间的酒味儿,“成亲那晚喜宴,我可不跟你坐一起。”
“没关系!没关系!来来来,你现在多闻闻,闻习惯就好了!”
大奔说着,拎起逗逗道袍衣领提到跟前,张大嘴冲他哈气。
“妈呀,救命啊!”神医双手抵挡面前愈来愈大的熊脸,双目惊恐,但闻一阵熏死人不偿命的口气扑面而来,逗逗一怔,突然下一秒拼命扑腾起来,“救命!救命!”
“哦?”大奔无奈只好放下神医,却见他落地瞬间,脚底抹油跑出亭子外。
大奔将气呼在手掌间,凑近鼻子闻了闻,“嗯?没味儿啊?”
接着,他起身去追神医,“逗逗,回来,你再闻闻,现在我嘴里没味儿啦!”
“你给我起开!”
……
目送两只“活宝”去了远处,闲倚亭栏的清俊公子终于站起来,坐到方才大奔的位子。
他虽说四海为家,但囊中羞涩,装不了几枚碎银子,口里馋好酒馋了许久,他看莎丽来了之后,就静坐一旁低头打算珠。
于是带了一分讨巧,笑道,“怎么,老板娘去年生意红火,年前的帐到现在还没算完啊?”
莎丽闻言,扭头一副我还不知你打着什么算盘的表情,黛眉轻挑,“我哪里有什么好酒,想喝酒,跟大奔要去。”
“大奔?”
“是啊,”在旁一直未开口的达达闲适接话,“我来时,看到大奔带了满车好酒过来。”
只不过话是对跳跳说的,视线却不离棋盘半分。
“嘿嘿,那我这次是有口福啦!”
心满意足,跳跳便欢欢喜喜看向居士自搏自弈的棋局,偶尔杀到兴处,他兴拍石案,喊道“好棋,好棋!”
春风拂面,柳亸莺娇,算完心中这盘烂账,莎丽仰面活动着酸痛的脖颈,时间点点流逝,那面的棋局也从独棋变成你来我往的杀盘。
“闲来无事,倒不如去看看蓝兔这个新娘子准备如何了?”
说完,她起身穿过花苞盛放的桃林,沿着招待客人的后厢房直走,左转右拐,来到蓝兔的闺房。
临近正午,小宫女们都相携去厨房吃午饭了,蓝兔的闺房,在这几天里,是少有的宁静。
甫一推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挂在衣架处,红装胜火的嫁衣。
嫁衣面料矜贵,是虹猫请城内最好的一家衣铺连夜赶制出来的。
上面针脚细腻,一针一线看不出缝制的痕迹。裙裾拽地,披帛半挂两边,广袖的袖口,绣上一围亮眼夺目的粉面珠子。
莎丽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夸赞道,“啊,好美的嫁衣!”
听到声响,蓝兔从内室走出来,柔柔唤道,“莎丽,你来啦?”
“蓝兔!”莎丽上前,二人相互扶持走到桌前坐下,红气养人,莎丽对着美人儿打量许久,忽然爽朗笑道,“快要做新娘子的人,果然和我们这等凡俗之人与众不同!”
她话音落下,蓝兔脸上爬满红晕,羞赧不已,“莎丽,她们不放过我,难道连你也要调笑我不成?”
“蓝兔,我是真心替你高兴呐。”
莎丽真情实意,蓝兔何尝不知?待面庞的羞意散去些许,她素手缓缓前移握住莎丽手,一字一句坚定道,“谢谢。”
“咳,”莎丽潇洒摆手,“跟我还要这样客气?”
接着,她从怀里掏出两样小物件,“外面的银两是做给外人看的,这两件,是我私下送你的新婚礼物。”
“哦?”蓝兔接过,拆开瞧瞧,原来是一幅娟画,上头绘着的是魔教灭亡那日,虹蓝二人持剑并肩立在山崖定情的画面。
而另一柄细长的,则是莎丽寻遍群山,打磨好的石黛。
“啊…”蓝兔眼波流转,见到此物,一句诗不经浮现脑海中。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正是此意!”莎丽拍掌道出实意,“我想这两个小物件,你们夫妻二人都会满意的!”
从年后,七剑对于虹猫蓝兔的称呼,就由名字转为你们夫妻。
蓝兔莞尔一笑,笑意渐渐加深,眉眼弯弯,“莎丽,还是你最了解我!”
然而莎丽刚要促狭开口,最了解你的,该是虹猫才是,蓝兔却不知想起了谁,面儿上笑意立时淡了不少。
“怎的了?突然闷闷不乐?”
“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玉蟾宫里的好姐妹,她叫紫兔,我们曾经互相约定,要亲眼看着对方嫁给如意郎君,可是……”
大喜的日子,是不能见眼泪的,蓝兔紧紧抿唇,控制住汹涌而来的泪意,最终,抵不过思念过甚,一滴清泪沿着眼角流下。
“如今她不在了,莎丽,你要何时出嫁啊?”
想到紫兔,便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蓝兔不愿让自己沉浸在痛苦思绪中,强打精神主动换了话题。
“我?”蓝兔冷不丁发问,莎丽面色一怔,“好端端的,提我做什么?”
“他……”忍不住开口,却叫莎丽打断,“蓝兔,我早早就跟你讲过,我和他不会有结果的。”
“一别两生宽,现在来看,再好不过。”
意识到喜悦氛围被自己带跑,莎丽急忙拉回正轨,对蓝兔道,“你瞧外面,春暖花开,连日头都暖洋洋的,咱们一并出去走走?”
“不行,莎丽,”蓝兔突然挣开莎丽的手,温柔回绝,“新娘子这会儿不能轻易出门见人。”
“这么多穷规矩……”莎丽骤然掐腰咒骂,也不知是在骂谁。
“好了,不气不气,”蓝兔笑容满面,帮她抚平鼓起的双颊,“何况,我也想让虹猫看到我最美的模样啊。”
忽然,她凑在莎丽耳边,嘀咕一句。
莎丽:……
时间很快来到三月二十八这天,整个玉蟾宫里,红布漫天,喜乐高响,阖宫上下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氛围。
虹猫早早来到宫门外接亲,一身大红喜袍更衬得他玉树临风,气宇轩昂。
玉蟾宫门大开,虹猫扶正喜帽,检查一下自己并无任何不妥后,在诸位的恭贺声里,满面春风走向后院。
新娘子怎能轻易让他带走?小宫女们在门口堵成一排,势必要给新郎官儿一点颜色瞧瞧。
大奔最不耐烦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他仗着力大,一把推搡开众人,“虹猫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娶个老婆,你们还这么为难他,你们忍心吗?去去去!躲开。”
他这番虎劲儿都快把正常流程搅乱了,跳跳和逗逗急忙拽住他,“大奔,斯文点儿。”
虹猫则一反常态,拱手对被推的站不住脚的小宫女们歉意满满,“对不住,对不住,各位姐姐让我进去吧。”
“哼!”宫女们仿佛得了谁的口令,个个环胸嘟嘴,“想这么容易迎娶宫主,没门儿!”
总之,不回答个九九八十一个问题,谁也不准踏进门里半步!
从上午闹到日上三竿,小宫女们才逐渐松口,让开一条路,新郎官终于得见新娘!
彼时娘子俏容颜,今日掩在一面盖头下,虹猫把自己的一头红绸交到蓝兔手里。
纷纷扰扰吵嚷声都被关在门外,天地安静得仿佛只剩这一小块地界,虹猫悄声对蓝兔道,“娘子,我们走吧。”
一声娘子诉尽彼此的亲密,蓝兔浑身犹如过了电般麻酥酥的,容不得她想太多,她检修得颔首应承一句,“嗯。”
女子娇艳美丽,男子潇洒帅气,任谁见了不道一句郎才女貌?
花轿停在玉蟾宫外,虹猫身骑高头大马,对来往行人的恭喜拱手道谢。
花轿走遍城内每一处角落,蓝兔安静坐在轿内,听着外面的贺喜声不绝于耳。
虹猫原本的家乡西海峰林,被魔教一把大火烧的精光,因此过会儿的拜堂仪式还是要回到家大业大的玉蟾宫里进行。
敲敲打打来到黄昏,高堂上四块排位替代了两张主桌。
随着司仪一声高喊,“一拜天地,”嘈杂的大堂内瞬间安静下来。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话落,一群红衣打扮的小宫女簇拥着新娘子回到闺房,而新郎官则留在喜宴招呼宾客。
能够来到玉蟾宫庆贺的,一是向来和宫主交好,二是仰慕七侠威名的,因此酒席过半,一时间主客尽欢。
莎丽自然和逗逗等人坐在一桌,然而她实在高估自己的酒量,三碗下肚,她就不得不摆手告扰,说要出门醒醒酒。
伴随着身后大奔几声嘲笑,莎丽脚步踉跄,扶着栏杆缓缓摸进一处亭子里休息。
酒意上头,烧的脸颊一阵滚烫,眼前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难辨。
困意袭来,莎丽挺着最后的意识让自己坐到石凳上,随后趴在那里,睡得不省人事。
石案倒是冰凉解热,睡梦中,莎丽惬意的嘤咛一声。
她昏昏沉沉睡着,梦里,似乎总是有人抚摸她的脸颊。
莎丽挤眉弄眼,躲不开那人的爱抚,而等她无奈睁眼吵醒,眼前空荡荡的又哪里来的什么人,夜风吹过,彻底吹散她的酒意。
大堂内的宾客散了一大半,莎丽见状,也起身打算告辞回金鞭溪去,然而她刚抬脚,余光瞥见脚边有方紫色的帕子。
她心生诧异,弯腰拾起,“奇怪,我的帕子怎么掉到地上了?”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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