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救治
凭空从将近三丈高的冰壁处落下，又不是像落崖那样有凸起的泥石助得黑小虎与莎丽缓解下落的速度。
因此二人结结实实砸在厚实冰面上，这样高的距离，与跳崖无异。
莎丽被黑小虎击中的内伤，前前后后一直未痊愈，这一落，加重伤势不说，也彻底令她晕死过去，倒在黑小虎身旁。
黑小虎同样躺在冰上动弹不得，唇边冰上是他咳出的一滩血迹。
儿时也不是没有过掉崖的经历，父亲为了锻炼他，曾生生从几丈高的崖边把他推下崖谷。
他有心想要站起，身后却又传来一阵针刺般的剧痛，像是背部骨头断裂了几根，骨刺硬生生扎进血肉中，痛的他额上冒冷汗。
黑小虎此时面无血色，薄唇微微泛白，宽松的衣裳被冰面打湿，已经浸了冷意，而冰壑内凉风又肆无忌惮沿着敞开的衣襟直往里钻。
又冷又痛，令他不自觉蜷缩着身子。
额上的冷汗因他的动作变了方向，直直流下，流进了眼中。
眼睛酸辣，黑小虎不得不微微眯着眼，眼前视线模糊。
“呃，”身旁突然一丝痛吟，黑小虎想起身旁还有被他定住身子的女子。
这倒暗示了他，他一个身子能动尚且摔成这般模样，莎丽却僵着身子硬生生摔下，那她的状况之于他只会更差不会好。
“喂，”黑小虎气弱无力，粗/短的气息在眼前瞬间化成白雾。
他急促缓了一阵儿，而后硬挺着牙，身体紧绷靠着胳膊一鼓作气转了个身，面朝莎丽方向。
这一番简单的动作，黑小虎前后气喘不止。
面前的人儿一张俏脸惨白如纸，眼眸紧闭，气若游丝，若不是脸上时而浮现一丝痛色，呻/吟一声，怕是神医来了也要摇头叹句无能为力。
黑小虎见状，不知为何，心跳犹如擂鼓，又慌又怕，他竟莫名不希望七剑之一就这样轻易的死去。
至少——至少她也得需要杀掉马三娘报仇，才能死的安心呐。
黑小虎替自己找了一个极好的借口，因而毫无负担的开始揪心眼前事态。
他脸色凝重，慢慢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她的鼻下，感受到一丝鼻息，心下莫名一松。
“呼，还好可以救。”他下意识庆幸，面色稍缓。
而原本一直随着他们上移盘旋在二人上方的小五，这会儿落在莎丽的身上，无能得用尖嘴不断戳着主人莹白脸颊。
“咕咕咕，”试图唤醒莎丽。
“不要吵！”黑小虎微微拧着眉，视线落在小五身上，目光不满，“你先别吵。”
“咕咕咕，”小五突然朝他叫着，不知为何，原本不懂灵鸽的黑小虎，这会儿却突然洞悉了小五的话，
“你让我救她？”
“咕咕咕，”小五泪意点头，
“哈，”黑小虎听后略有讥讽，似乎说给小五听，又像是说给自己，
“救上一回又一回，短短一天，已经救了三回了。”
然而话落，他又咳出一口血。小五心急的跳落在黑小虎跟前，“咕咕”直叫！
“你放心，死不了！”他推开上前的灵鸽，心觉可笑，从小到大，第二个关心他的人竟然是死敌的灵鸽，不论它的关心是否掺有对他救治莎丽的希冀。
莎丽和黑小虎受伤都不轻，黑小虎外伤重，内伤稍逊，莎丽则内伤外伤惧重。
也好，内力暂时对自己无用，倒不如救她一救。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刚才或许会运功到内伤痊愈，也不至于摔的这么重。
想罢，黑小虎忍着背后血骨连筋的痛处，强撑坐起来。
先施法救治莎丽之前，他还有要灵鸽办的事。
他记得蓝兔给莎丽传递信息的方式，自己撕下一角，绑在小五腿上，
“你上去，找猪无戒！”
“咕咕咕。”
灵鸽飞走，黑小虎将莎丽扶起坐好，前面人双手与脑袋无力垂着。
他先试着将内力在体内运转一周，确定自己能够克服内伤的疼痛，才双手聚气搭在莎丽后身，将真气运送到莎丽体内。
二人身体仿佛成了一个小循环，周而复始，纯净有力的真气在莎丽腹部聚成一团，待她集成足够真气后，在体内自发的四处扩散游走。
红气养人，莎丽面色逐渐由白转常，她也渐渐有了一丝意识。
“不要救我，”如果换成旁人，或许会误解这句话，莎丽怕身后人浪费气力。
而她已经感受到体内与自己心法相悖的内力，七剑的剑法与心法相辅相成，断不会让她有这种感觉。
除了七剑，她混沌的意识除了和自己掉在一起的黑小虎也不想起其他人。
“你，不要救，我，我不稀罕你救。”莎丽唇角上下翕动，“魔教少主，不用你救。”
甚至，在恢复一点内力后，运转内力赶走体内偌大的“入侵者”。
“你！”察觉莎丽的抗拒，黑小虎不禁恼怒她的固执，可前功尽弃向来不是他黑小虎的作风。
于是他加强内力攻势，容不得她丝毫抗拒，只是脸上汗津津，大汗淋漓。
连一双胳膊也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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