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八章波澜之夏(二)
「
我记住了刀尖舔血的腥味,以及刺破皮肤贯穿肉骨的手感。
可如果没有成为忍者,在爱人遇害的时候,我便只能哭着祈求,坐看那些无能为力变成无力回天。
即便如此,它们还是发生了。
在我崩解的悲鸣里头。
更多时候,比起忍者,我更喜欢自称为诗人或艺术家。
身为忍者的我,是失格的。
」
___《忍者失格》
「哼哼,这是绝对无法逃脱的特制牢笼……」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桃地再不斩抬手本要去握背后的刀鞘,又停下思索:「嗯,就这样杀了你太可惜了,不过要是让你自由活动的话,我可不好下手啊……」
再不斩的手停在半空中,转而结水遁印。
「接下来……卡卡西,待会再跟你分出胜负!我还是先解决他们几个吧。」
雾隐鬼人心想,让名扬各国的写轮眼卡卡西受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任务失败、学生被杀,再来与自己决一死战,岂不美哉?
他让水□□接手困着写轮眼卡卡西的水牢之术,本体一步一步往下忍们的方向接近。斩首大刀自后背被取下拖曳在地,刀尖在泥土上留下长长的痕迹,像是催命的死神之镰。
「你们神气的戴起护额,还真就以为自己是忍者啦?不过啊,所谓真正的忍者,是指那些曾经出生入死过多次的人啊!」高大的叛忍驼着背发出嗤笑声,似乎是想享受一会儿玩弄初出茅庐下忍的乐趣,他将大刀插/入土中固定,抬手结印边说:「也就是说,等可以登记在本大爷手册上的时候,才能算是忍者,像你们这种家伙,不能算是忍者!」
身影又消逝在雾中,就像真正的鬼一样。
「樱,快带佐助鸣人还有达滋那先生逃跑!水□□只要离开本体一段距离就会消失!」
「喔?」再不斩的水□□维持着水牢,对拷贝忍者特地点名其中一个学生这点感到有趣。
旗木卡卡西边大喊,边在心中盘算。
如果再不斩选择不穷追,学生们和达兹那就能暂时逃过一劫,敌人约莫是被自己的名号和写轮眼激起了好斗心,幸运的话自己还能在他们成功逃脱后,将再不斩的命留在这里。
万一再不斩选择追上,卡卡西也对春野樱的能力抱持希望,相信她能够撑到自己脱困后,前往支持的时候。
「总之你们现在快逃啊!」
春野樱将忍刀换至左手,右手单手结寅印,眼珠子转啊转的,也不知在这雾中看着甚么,她回应道:「卡卡西老师,就说了我们别演这种言情小说的戏码了。」
金发少年被击飞了,惊慌的在地上逃窜,下一秒又似乎想起甚么,回头盯着自己被踩在敌人脚下的护额。
一直以来的回忆在少年脑中纷飞,那些努力和那些终于换得的认同……
没错,我是忍者,而且我已经下定决心不逃避了!
停下颤抖,他站起身往敌人的方向冲去。
「笨蛋,不要这样……春野樱,由妳接任队长带队快逃,这是命令!」
女忍者没有理会上忍的吼声,只是专注的凝视着战况,嘴角甚至带着着笑意。
不过须臾,她的表情变了,沉重之色皱上眉头。
在她看见再不斩将手伸向斩首大刀的瞬间,她想起了这是现实世界,而人生并不会全是彩虹和独角兽。(注1)
电光石火之间,春野樱撩起羽织,隔着黑手套确认了后腰短刀的位置,然后举起手上的长刃。
「真遗憾,我还想再多做一会儿稚嫩的新晋下忍,再多做一会儿卡卡西老师的纯真女学生呢。」
困于水牢的银发上忍为话中深意皱眉,又为学生们危急存亡之秋握紧双拳。
长羽织的下摆随寻常眼睛跟不上的疾迅动作飘扬,约莫48厘米的忍者刀划破白茫雾气,微微闪着查克拉的光芒。
体积相差巨大的两把忍刀相互碰撞,发出金属的铿锵声。樱一手提刀格挡,一手护住鸣人,余光发现少年已经将木叶护额紧握在手中,她的表情不自觉浮现一抹自豪神色。
「卡卡西老师,你刚才那句不会让同伴被杀很帅喔。不过就像你想在学生们面前耍帅一样,我偶尔也是会想给弟弟们留一个帅气潇洒的印象的呢。」
原来在无自觉的时候,我已经将你们如手足一般重视了……
「而且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会努力活下来。」
一个狂妄的笑容,她边和雾隐的逃忍僵持,边在心中自言自语:卡卡西老师,虽然暗部时期游离在任务之中的你清冷得性感,但我果然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你。
第七班两个少年听着樱一如既往的语调,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莫名安定了一些。宇智波佐助见春野樱自信模样,不知怎地竟沉静下来,还有了余裕吐槽一句:「樱,妳是不是对“纯真”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喔?」这么纤细的忍刀居然能挡下我的斩首大刀?怪不得卡卡西要这小姑娘接手带队职责。桃地再不斩在心中寻思着,同时也没半点停顿的从忍具包里抽出苦无向少女的腹部划去。
「樱酱?」鸣人的瞳孔猛地紧缩,一时无法理解眼前在发生什么。
忍刀的锋刃仍交接出尖锐刺耳的鸣响,苦无发出刺入血肉的声音,沿着胸腹之间划至上臂处。羽织瞬时仅剩几条丝线,尚且藕断丝连着左臂宽袖,内里肌肤也随之出现一道血痕。
血滴飞溅,肩颈处白色毛料也沾上数滴。
左上腹和上臂皆是火辣辣的疼,但没有伤到肋骨,身为医疗忍者的春野樱瞬间判断出伤口并无大碍,涌出的鲜血却还是很快地染红衣袍下摆。她撩起羽织一端抽出短刀,向敌人攻去。
当自己的攻击得手时会有一瞬间的破绽,这是人之常情。春野樱单手硬抗住成年叛忍的大刀,同时还要顾及鸣人。如此危急之中,她评估得失,竟是生生受了这攻击,换来一个转换情势的空隙。
再不斩避过那柄短刀的攻势向后几步,同时樱也将短刀收回鞘中,拉起鸣人退回达兹那身边。
少女喘着粗气,表情隐没在樱色长发的阴影下,她松开愣住的鸣人。
忍刀依然闪着凛冽寒光,可握刀的人却是浑身颤抖。
「标准的好防守,看来卡卡西手下不全是废物吗。不过,可不要以为拿起刀剑,戴上护额,学了点战斗技巧,就是一个真正的忍者了啊。」也许是要报先前几句之仇,桃地再不斩将染血的苦无丢到一旁,嘲讽:「颤抖成这副德性,看起来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女忍者,难道刚才能挡住我也不过是侥幸?」
再不斩举起大刀,指向第七班的卍字阵型。
他的眼神落至女忍者手上的忍刀,道:「更值得关注的是,妳的忍刀居然能挡住我的斩首大刀,那把短刀看起来似乎也是绝品,在妳手上真是浪费了。放心吧,妳死后我会替妳好好利用的。」
强烈的杀气再次从再不斩身上刺向第七班,两个少年和他们围着的达滋那又开始不住的发冷,唯独春野樱突兀的在这时停下原先的颤抖。
「呵哈哈哈」
春野樱轻轻笑了,她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沾到指尖的血:「血的香味这种疼痛,这种杀气,这种刺激,真是」
久违了啊。
鬼人骤然握紧抓着斩首大刀的手,他瞇眼盯着对面的木叶下忍,警戒于她突变的气势。
一股强烈的杀气战栗肌肤,几乎能和自己的相抗衡,再不斩挑眉看着方才还毫无威慑力的女忍者-----虽然他没有眉毛。
「长刀“逐流”、短刀,“止水”,皆是查克拉刀中极品之列,忍刀七人众不愧此名,果真识货。」春野樱又嘻嘻笑了数声:「鬼人桃地再不斩,我听说你杀了所有同期生是吧?杀同期生有什么意思?」
「杀了同期生?杀了同期生是甚么意思?」漩涡鸣人颤抖着声音问。
桃地再不斩像是想起甚么好事一样地笑了,道:「那个啊……那可是真开心啊,妳不觉得有意思吗?」
受困于水牢中的木叶上忍声音沉重,将血雾之里十年前的惨案娓娓道来。
这回女忍者咧嘴大声笑了,那笑声兴奋狂妄,却又隐含哀戚,像个疯子一样。在友方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樱继续说:「这两把刀是名唤“定潮”的一对对刀,它来到我手上后杀的第一个人是嗯,不告诉你喔?啊啊这把刀刺穿他的胸膛时,他最后的表情可真是,最棒了啊哈哈哈。你看刀柄这儿,还有当年他的血迹呢哈哈哈哈哈!」
她举刀,炫耀似的,像小孩子在张扬着自己的宝藏。她笑得俏皮而癫狂,几乎要笑出泪花,无视了队友们惊惧的眼神,也不顾敌人玩味甚至赞赏的视线。
「桃地再不斩,我不会让你夺走我的“定潮”------我的“逐流”和“止水”,也不会让你杀掉我的卡卡西老师和队友,当然还有委托人。」
樱染着血的手搭上佐助的肩膀,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佐助你明白的吧?卡卡西。」
逐流刀尖直指再不斩。
「吶,我们别再玩偷袭的暗招了,来互相厮杀吧!不过先说好,因为我超怕痛又有尖端恐惧症,所以呢,我会在你再度伤到我之前杀了你的!」
话音未落地,她便向再不斩攻去
佐助暂且先放下对春野樱先前话中语意的探究,提醒身旁队友好好保护委托人,准备伺机将指导上忍从水牢里释出。
注1英文谚语:lifeisn''tallrainbowsandunicor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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