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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三章明月如故




        鲜红是血和月,灰白是骨。眼眶是空洞的,我舔食脖颈将你咬碎。你化为尸骨,我是你忘记带走的。叛逆,所以亵渎你的遗物。我还是喜欢,熟睡。梦里有你的死和眼泪,刀锋酒杯罚与罪。是你的祝福,你予我新生。我回赠你死后审判的赎罪券,甚至我们没来得及吻别。

        」

        ---<我亲手将你刻上慰灵碑>玄夜《玄夜下的樱花树》

        光怪陆离,纷乱的梦境。

        黑色的少年和白色的青年。

        红色的泪水和绿色的道。

        神前式的奏乐和葬礼的挽歌,都不会在为时已晚前响起。

        “我不想忘记!”

        依稀有人泪眼凝噎。

        少女平躺着,高高抬起手臂,指尖延展,却什么都没抓到。她放下手,自语:「没梦到你,反而梦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呜,想不起来」

        公寓的双人床上,春野樱毫无忍者模样的,以大字型的睡姿躺着,在数个时辰的睡眠后睁开眼睛,身旁躺着她的两把佩刀。

        「唉以前的我哪里会想到我能有生理时钟这种东西呢,现在倒是精力旺盛到没办法直接睡到明早了。」

        □□,她起身梳洗毕,思考如何消磨这慢慢长夜。庆幸着这具躯壳不会因为这微妙的时差,影响到明天的生存试炼,令人又爱又恨的体质,像是一具生来就注定要做忍者的身体。

        如果用普通的变身术去逛花街,应该不会被猿飞老师发现吧?

        春野樱在心中暗想,笑自己第一天就开始想着钻漏洞。

        她抬手凝炼查克拉,施术前一顿,笑了笑又放下手。

        「算了,出门晒晒月亮吧。」

        接下的工作就该尽力去做,我还是一个颇有责任心的人的。

        —

        月亮高悬,正是夜里最繁华热闹的时间段。

        有相约小酌的忍者注意到,居酒屋门口有两个身影飞跃离开,想着大约又是哪位幼稚的上忍在胡闹。

        从村子最热闹的街道,一路到了偏僻的南贺川上游的桥边,以忍者的脚程来说并不算太远。

        金属炼条铿锵作响,春野樱腰间挂着几瓶温清酒,行至桥上,沐浴在月色中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说:

        「跟了一路了,虽然我说会作为邻居和你好好打声招呼,但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卡卡西老师?」

        「呀咧咧,这可真是没想到呢」银发上忍自阴影处现出身影,看似无神的黑色瞳孔中,分明是属于暗部的冷然戒备,又道:「居然会被一个下忍察觉,看来我也疏于锻炼了啊。」

        察觉对方的猜疑,樱笑道:「因为我很喜欢卡卡西老师查克拉的味道。」

        「感知型忍者?」

        春野樱透露自身情报,主动示好:「嗯嘛,姑且流淌着漩涡一族的血脉。」

        「漩涡所以早上的毕业考,你是故意的?」听见熟悉的姓氏,旗木卡卡西身上的紧绷融化一分,暗自腹诽着三代火影大人。

        「哈哈,被发现啦。总归老师你在暗处偷看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我的一个小恶作剧,你会原谅我的吧?」

        「既然知道我跟着妳,为什么还把我引到这里?妳一个女孩子,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坏事?」上忍语带威吓:「或者,不怕我怀疑妳想做什么坏事?」

        嘛,如果暂且先不把未成年用变身术买酒这件事算做坏事的话啦。

        「喔呀?我可没有做什么值得怀疑的事情吧?莫非卡卡西老师要因为我滥用变身术去买酒就和我对簿公堂?」无视于面前上忍一瞬间的警戒动作,樱解开温清酒的绑绳递了一瓶给对方,笑道:「这瓶就当作贿赂吧,我假设你方才出现在酒馆本来就是要去买酒的?不然旗木上忍总不会要承认你一路尾随未成年女学生吧?」

        「接过去了你就是帮凶了,不准告发我喔。」春野樱狡黠笑道,满意的看着接过酒瓶的手,又道:「至于对我做什么坏事嘛」

        碧眸从头到脚的打量了身材修长的上忍,点了点头,煞有其事的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请务必让我的尸体沉入南贺川里头,正好这里是河流上游,以上忍的能力要伪造成自杀也很轻松吧」

        旗木卡卡西死盯着少女,墨色的瞳孔中不知蕴含了什么。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的啦!」春野樱仰头灌了一口酒,又开口:「我听说这里这两年居然变成了约会胜地,我们相识首日月下对酌也算风雅。」

        她跳上南贺川桥上突出的一块木卧榻坐下,那木头奇特的很,几近悬空在河水上方,分明像是后来被加上去的,却又与桥身一体成型。

        「唉据说前几年南贺川桥这块木头卧榻一夜之间突然出现,后来就形成了情人的传说。我姑且算是老师就暂且不论,但樱未来可不能乱带男人到这里来,造成尴尬的误会就不好了。」

        旗木被乱带来的男人卡卡西又道:「小孩子不能喝酒,妳正在喝的那瓶我就不追究了,其他就让我没收了吧。时间太晚了不安全,总归成了邻居,待会我送妳回家。」

        「欸?过分,至少让我喝两瓶吧?」

        「不行。」成年人端起为师者的威严。

        「」春野樱用委屈哀怨的眼神盯着卡卡西,俄而作释然貌云:「算了,总归明天还得早起,而且有卡卡西老师作下酒菜,足矣。」

        「妳啊,是觉得我以老师自居就肆无忌惮了?」旗木卡卡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突然感觉自己真的像个老师似的,担心起木叶隐村的教育了。

        「我哪里有肆无忌惮的资本啊,卡卡西老师你的酒,可都没动过一口。」一句话意有所指,春野樱仰头豪饮,咽下后再道:「嘛,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就是了。」

        「」对方并没有辩解的打算。

        饮者摇晃酒瓶,抬头仰望夜空中银色玉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轻语:「吶卡卡西老师,你认为朋友的遗愿是必须遵守的吗?」

        「」卡卡西暗自皱眉,答道:「我认为是的。」

        「可是我啊」

        春野樱将这句话混着呛辣琼浆又咽回腹中,遗憾似的伸舌将瓶中最后一滴酒液卷入口中。

        她沉默着站起身,转身面向银发男人,将空荡的酒瓶收入忍具包,顷刻又开口道:「有时候我很想体验一下从这里跳下南贺川是什么感觉。卡卡西老师,不觉得活着好累吗,要不要和我殉情?」

        樱看着卡卡西,没有表情,话声淡然。

        沉静像青年的死寂,暗涌如逝者的鲜活。

        空气在几息之间停止震动,让春野樱几乎以为对方要答应自己了。

        「小孩子少看一些奇怪的小说,殉情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旗木卡卡西语气平和,春野樱却怀疑其中带着不耐烦。他继续说:「樱如果有烦恼的话可以和三代目大人聊聊,不要用酒精伤害自己的身体,更不要做傻事。现在该回家,好好睡一觉,没有什么是过不去、放不下的。」

        「没有什么放不下,只是没有什么舍得放下罢了,卡卡西老师你说是吗?」春野樱嗤笑一声:「放心,我不会真的主动求死的,虽然对活着也没什么执念。因为我拿不出自戮的勇气,也不敢赌死后世界真的存在的可能性,这惶然高过了我对活着的恐惧。也许关于这个你更该去担心佐助同学,毕竟他才是真正处在那种冲动年纪的人。」

        春野樱暗自腹诽:猿飞老师啊,看来这就是你的打算,我该说你是个好火影好长辈还是是个优秀政客呢。

        恍若隔世,她回想起曾经的南贺川畔。

        她感叹道:「生纵为欢,死又何凄?我既没有愁苦到足以成为诗人,又没有冷漠到像个哲学家,但我清醒到足以成为一个废人。」(注1)

        九万里风安税驾,云鹏曾悔不卑飞?(注2)

        我还是学不起你们的勇敢。

        月明星稀,光辉洒落在樱花色的长发上。少女背对男人,抬头仰望月亮,向虚空张开双臂,黑手套连结的金属长链铿铿然牵动腰后忍刀微晃。羽织的宽袖被风吹起,布上暗纹银光流转,像乌鸦展翅正要展翅翱翔,却被流水沾湿羽翮。

        她半吟半唱道:「抽刀断水,孤雁夕阳斜。叹慧极必伤,当年惘然,月明如旧。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百年韶华千岁忧,问愁能满几觞,恰似奔流,极乐向西方。」(注3)

        或许是因杜康的灼烧,本该清朗的女声有些沙哑。旗木卡卡西见此情此景,不知为何突兀忆起少年时沙场流连,星垂旷野流血漂橹,一仰头那浩瀚银河斑斓璀璨刺痛双眼的光景。

        「若非天生银发,许是年少白头。」

        尾音微颤,春野樱突然又回身看向银发的成年男人,三只眼相望,眸光晦涩幽深、意味深长。

        叹慧极必伤,当年惘然,月明如旧。

        沙场成名的天才上忍暗自咀嚼了这句话,就像暗部时期的他抽丝剥茧每一个忍者的伪装。

        然后他淡然道:「妳醉了,回家吧。」

        「醉了?或许吧。与其孤傲的深思高举,不如众人皆醒我独醉,做个快乐的疯子。对酒当歌。」

        春野樱解下缠在腰带上的剩余两瓶清酒,倾瓶任佳酿付诸川水。

        「一樽酹无名忍者,一樽酹江山风月。」

        春野樱回身对卡卡西笑道:「卡卡西老师也和我一样喝一瓶就好吧,要喝多了,明天动起手来会难受的。」

        ---

        卡卡西陪着春野樱慢慢散步回家。

        热闹熙攘的街道上,基于种种考虑,成年男人走在樱的稍远处。

        毕竟春野樱的身姿比起稚童,更似二八妙龄。他可不想明天发现村中四起流言蜚语,八卦起木叶第一技师的感情生活,更没兴趣在传闻中流于一个对学生下手的不良上忍。

        忍者的生活向来不规律,况且愈是有前途的忍者愈是安危未卜。

        成眷属者大多都是在年少时便芳心暗许,再者就是家族婚约,其余忍者还属单身狗为多。奈何混迹生死场,大家都血气方刚。所以在这条酒馆娱乐街上,有许多为寻一夜之缘的忍者,以及极少数想在欢场找到真爱的人。

        正是这样的因缘巧合,“独行”的春野樱吸引到不少跃跃欲试的目光,尽管她忍者的装束使许多平民却步。

        「吶妳,我很喜欢妳如樱花绚烂的美丽长发呢,要不要和哥哥我喝一杯?」

        平民心有顾忌,忍者可没这个问题。一句烂俗的搭讪台词传进樱的耳里。

        喔呀?这都能遇见老熟人?

        春野樱在心中玩味,看着眼前这个今早才道别过的男人。

        「啊,我」我以为能清闲到这种程度的暗部只有我一人?---春野樱实在很想这样吐槽。

        她实在很想就这样顺势喝酒快活去了,反正躯壳还可以用变身术搪塞蒙混过去,可惜旗木卡卡西的查克拉仍在身后,有着强大的存在感。

        不远处的旗木卡卡西叹了口气,走上前。

        「樱,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呢?」他拍了拍被墨色外袍包裹的肩,意图装作偶遇,却没唬弄过现役的暗部成员。

        「这不是卡卡西前辈吗?没想到是前辈的伴,是我冒犯了。」

        「咦,她不是我的唉,算了,樱,该回去了。」暗部成员什么时候这么好遇到了?也罢,至少暗部成员口风紧。卡卡西在心中叹气,顺便发现少女羽织上的白色毛领手感还挺好。

        春野樱感受着肩上厚实的掌,看似乖巧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可纯良的表情却没能压抑住她热爱搞事的风流天性,她对搭讪者耸肩笑道:「嘛,抱歉啦,如你所见,我现在有个爱得深沉的挚爱呢。」

        「?」已经开始用余光搜索下一个狩猎目标的男人,不知自己为何对这句话感到一丝异样的熟悉感,但暗部的习性使他没有露出任何动摇。

        他不失礼节的挤眉弄眼笑道:「哈哈,美丽的小姐都这么说了,没想到卡卡西前辈是这么害羞的人,我就不打扰两位先告辞了。」

        那种熟悉感使久待黑暗的男人感到不适,他毫不滞留的离开了。

        「卡卡西老师,肩膀,有点疼。」

        春野樱一脸无辜的眨着双眼,对旗木卡卡西近乎涌现杀气的眼刀视若无睹,径自道:「怎么,吾爱吾师及真理,有什么不对吗?我可是一直都是三战英雄、木叶第一技师的粉丝呢,喜欢您很久了。」

        她的笑容平静无波,眼里勉强算有微弱一抹敬仰的光,让她的话语全无信服力。

        「妳算了,回去吧。」旗木卡卡西转身迈开步伐。

        或许因为那丝微末近无的憧憬,也或许仅仅因为另外两个下忍队友的相似性,他竟然一瞬间在春野樱身上看见那个被雷切穿透的少女身影。

        春野樱没有察觉上忍完美掩盖的剎那动摇,只是在脑中熟练的临摹他的背影,然后笑着跟了上去。

        如果说爱是一袭华美的袍,喜欢就是衣橱里那件清新的白衬衫;爱是一种豪赌式的给予,而喜欢是一种下意识的偏心。并非“喜欢是尚浅的爱”或“爱是至深的喜欢”。喜欢不是爱的次级品,而是一种清净而纯粹的矜贵。

        我不会再像隔着次元时的前生一样爱你了,所幸,我还能倾尽余生去喜欢你。

        ---

        东方既白,长夜微明,旗木卡卡西躺在自家床上,想起自己又没来得及问春野樱入住上忍公寓的缘由,不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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