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帝王之心难测
祁闻下意识回头看宴以旬征求意见。宴以旬上前一步,挡在祁闻身前询问道:“父皇喊世子所为何事。”
小太监摇摇头:“不知。”
宴以旬默了默:“那你带他过去吧。”
祁闻这才跟着小太监去了皇上跟前。彼时元德帝正在细细抚摸着自己的白马,见祁闻到来转身。
祁闻不知何事,心底难免不安:“皇上,臣来了。”
元德帝也不多话,拍了拍身侧的马身直入主题:“朕的马是所有马中性情最温顺的,对于没有骑过马的新手较为友好。今日朕与世子换一换,世子便骑朕的马吧。”
此话一出,全场皆是愕然。
原来元德帝是看出祁闻骑术不通,才让太监将祁闻带到跟前,要与祁闻换马。
此马跟随元德帝多年,元德帝很是爱护,可他竟然愿意与祁闻换马。
祁闻凭什么
帝王之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元德帝究竟是因为祁贵妃而爱屋及乌关切祁闻,还是有其他缘由,众人说不准。
祁闻正想开口婉拒,元德帝已经将缰绳丢进了祁闻怀里,顺带拉过旁边的安风竹。
“安少师,你来教世子。”
左右拒绝不了,祁闻识相地谢了恩。
元德帝朗笑两声,而后背着手移步至他处。
待皇上走远,祁闻才敢凑近看白马。
实在太漂亮了。
元德帝的马是在场唯一一匹白马,品种珍贵,毛色光亮。祁闻怕伤着它不敢用力,只敢小心翼翼地轻抚马身。
安风竹面色不变,走近道:“世子,今日便由我来教你如何骑马。”
“好,有劳安少师了。”
安风竹正要扶着祁闻上马,忽见宴以旬绕到了祁闻身边。
“看起来你很是喜欢。”宴以旬见祁闻对此马爱不释手的模样,抱臂侧目。
“不要因为这么一小件事就感动了,他可能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祁闻自然知道宴以旬口中的“他”指的是皇上,可祁闻不好顺着他的话往下接。饶是宴以旬与元德帝父子关系再不和,他们还是血脉相连。父子之间吐槽吐槽对方,祁闻插一脚作甚。
遂转移话题:“殿下,我得早些学会骑马射箭。到时候人家都得夸我一句二皇子妃骑术精湛,连带着你面上也有光不是。”
明摆着是场面话,从祁闻口中说出却变了味道。况且祁闻还自称二皇子妃,莫名生了一股子撒娇意味。
私底下就算了,大庭广众下还撒娇……!
安风竹还在旁边,宴以旬咳了一声,意图提醒祁闻这种话不要当着外人的面说。
祁闻只当宴以旬嗓子发痒,催促他离开:“殿下,我与安少师要开始练马了。那边皇上也要开始检验大家的成绩了,你快些回去吧。”
安风竹早就想快点执行任务了,奈何宴以旬一直在这不走,又不好开口驱赶。
正好祁闻提了一嘴,安风竹搭腔:“二殿下,那边过会该集合了。”
宴以旬不依,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们集合他们的便是,催我过去作甚,我要留在这教世子骑术。”
安风竹上前一步提醒道:“二殿下,皇上安排了臣来教世子。”
“我骑术与安少师不相上下,我来教也是一样的。”宴以旬仍执意要留下:“安少师今日上课累了这么久,不如去歇一会儿,让我来教世子。”
安风竹犯了难,宴以旬明显是要与皇上对着干。
恐怕要教祁闻是假,要故意气皇上才是真。偏偏宴以旬又倔的很,安风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犹豫间祁闻笑着上前勾住宴以旬衣袖:“殿下,你来教我我学不会的。”
宴以旬以为祁闻是在质疑他:“我如何教不会你。”
“因为殿下教我的话我会分心,一旦分心如何能学好?到时候要是学个三年五载的还学不会,恐怕该让人笑话了。”
又道:“安少师骑术精致,定会教好我的,你无需挂心。”
宴以旬撇了撇嘴:“那你明日能学会吗。”
祁闻哭笑不得:“殿下,你可知这个世界上有四种到吗。”
宴以旬虽不知祁闻为何突然变了话题,还是捧场道:“哪四种?”
“想到,看到,听到,还有臣妾做不到啊。”
宴以旬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子,略做思考后觉得自己的要求确实无理了些,应允道:“那我便先去那头集合,你们练着吧。”
言罢没再多言转身离开。
三两句话把宴以旬训的服服帖帖,且话术听的确实舒服。
安风竹抬眸重新审视眼前少年:“本以为世子美貌已是翘楚,如今一看美貌才是世子最不值一提的优点。”
祁闻目送宴以旬离开,转头看向安风竹:“安少师此话我不同意。”
“不同意?”安风竹大惑。
祁闻煞有其事道:“我生的如此好看,怎能不提。”
安风竹无语凝噎:“是……该提。”
他又喃喃自语:“我自小就知道世子生的好看了。”
祁闻没听见安风竹的自言自语,嫌不够的补充道:“不仅要提,而且我还要沐浴不关门,就是要大家都看看我的美貌。”
安风竹:……
他想起了祁闻靠着美貌享誉景城。
“……原来关于世子美貌的盛名就是如此传出来的,这么些年着实不容易。”
“当然不容易了。我辛苦维持了这么久的盛名,安少师可不能不提啊。”祁闻一噘嘴,想起正事:“安少师,快教教我骑马吧。”
安风竹应了声好,小心地搀扶着祁闻上马。
头一遭接触马,祁闻很是新奇。
他稳当坐在马背上乐得合不拢嘴:“安少师在身旁就是有安全感,我太崇拜你了 。”
安风竹将缰绳交予祁闻:“崇拜我那下回不许再逃我的课了。”
这个话题可不兴聊,祁闻心想赶紧绕开转移话题。
正欲让安风竹带着他挪两步,不想此时意外突发。
“世子!”安风竹突然大喊。
伴随由远至近的一声咻,不远处银光一闪有利物袭来,安风竹眼疾手快抽出身侧的剑挡下暗器。
可挡下的动作却拍歪了暗器,让暗器直直落下。紧跟着利物扎入皮肉的声音响起,温顺的马儿猛然发了狂似的,一股劲往前冲。
脱缰的马不受控制,速度之快让祁闻除了紧紧拽住缰绳别无他法,整个人被带了出去。
“世子!”
“祁闻!”
安风竹与尚在人群中的宴以旬同时大喊。
安风竹啧了一声,就近拉了一匹马翻身上马追去。宴以旬脸色沉下,快步冲出人群上了马。
受了惊的白马拉开一大段距离,宴以旬一咬牙狠狠甩下一马鞭,马随之起速。
眼看拉近与祁闻的距离,白马却直直撞在了树上。祁闻被一个惯性甩出几米,趴在地上久久不起。
安风竹率先到达,赶忙从马上一跃而下,将地上的祁闻搂入怀中:“世子,世子。”
祁闻疼得厉害眉头紧锁,有气无力道:“马,皇上的马也撞到了……”
两句话的功夫宴以旬恰好赶到,见到祁闻脸色煞白,顿觉脑袋一嗡。
他从安风竹怀里搂过祁闻,看向四周急切寻找:“太医,太医呢。”
太医还在远处,宴以旬等不及。浑身颤抖着横抱起祁闻,口中不停安抚道:“别怕,别怕,我这就带你去找太医。”
疼痛剧烈袭来,祁闻微张着唇呼吸:“殿下,皇上的马……”
宴以旬仍抱着祁闻往前走,厉声道:“你都这样了还要管他的马。”
“不是……你听我说。”
祁闻往宴以旬怀里缩了缩,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闷声道:“方才……是有暗器袭击,所以马才发狂似的冲了出去。此事……恐是有心人所为。”
放暗器的人居心叵测。
宴以旬也察觉到不对劲,再回头看,白马周围围了一圈人。幸好骑射课为防止意外发生有随行太医,此时皇帝身边的小太监正拉着太医磕磕绊绊地跑向他们二人。
见宴以旬动摇,祁闻虚弱道:“殿下……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要杀我吗。”
宴以旬盯着不远处聚集的人堆,咬了咬后槽牙:“那你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
祁闻嗯了声:“快回去。”
宴以旬带着祁闻回到马撞树处,只见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疼的不时发出一两声呜咽。再一看马腹处,血顺着马身流下,周遭的白毛被鲜血染红。
确实如祁闻所说,有一根不知名的锐器死死插入。
祁闻勾了勾宴以旬脖颈,凑近道:“殿下,放我下去吧。”
宴以旬耳朵一痒,不放心道:“你可以吗。”
祁闻虚弱一笑:“嗯,那等会你可以抱我回去吗。”
听到这宴以旬嗯了声应允。
他将祁闻轻轻放下,手虚虚地搂着祁闻的腰部。祁闻扶着宴以旬肩膀,咬了咬牙撑着腰勉强直立。
元德帝见祁闻到来,投去关切的目光:“世子,你现在觉得如何。”
“谢皇上关心,臣无大碍。”
祁闻又看向倒地的白马,旁边蹲着好几名太医。
所有人都在等待太医将利器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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