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礼物
067、礼物
她不是泥塑的，不容人挑衅不假。
可是换个念头想想，傅鸣出现本就是图谋不轨，她心里门清。
既如此，只要不是过分的，给他便是。到底是短暂的要陪她一个月二十三天。
下午的时间，主任下来递话，带来了新闻一线的职位表。
她笔在上面画了画，勾了个企划助理，然后递给他。
“就这？”
唐余恩了一声。
主任嘴角扭曲。企划助理和跟外采抗机器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不过是从室外挪到了室内。
一没编制，二没实权，说白了，还是听人差遣的职位。
“确定？”
唐余轻笑一声：“确定。”
新闻一线企划助理跟的是钱楠的人。林潜的手脚插不到那，这些就足够了，对现在的傅鸣而言，足够公平。
主任将单子收起来，递过来另外一份名单。
“这是新节目，齐萱要扩招的人。”
唐余扫了一眼。
买的是海外的版权，要的是其他栏目的骨干，还有几个别台的老牌导演。
班子看着是不错，但是未免太招摇了些。
她直接画了个叉，递还回去：“新人让人事安排招聘，其余的，我爱莫能助。”
主任收了，觉得也是，唐余只要这么丁点，他们要的未免太多了。
傍晚的时间。
唐余手机里进来一个电话。
是台里股东的，一直代表股东说话，早年丧偶，寡居多年。
说她眼光好，想让陪着挑几身宴会的礼服。
说的是电视台高层的聚会，唐余也要参加。
她应了。
驱车赶到她家接了她，直奔深海最大的商场。
费向娟被她夸的合不拢嘴，笑眯眯的挑了三件礼服。
临了的时候，非要送给她一件。
唐余无法，拿着她挑出的进了试衣间。换了出来后。
费向娟眼睛一亮，左右围着唐余转了一圈，“要么说唐余是个小狐狸精呢，瞅瞅你身上这红颜色跟你多配。”
唐余笑，但是没笑全，毕竟这话谁听了都笑不出来。
“不高兴了？”费向娟撞了撞她的肩，一脸揶揄。
唐余跟着揶揄的笑：“不敢。”
费向娟和她的关系不好不坏。
主要是唐余觉得她不正派，说话做事有点混，嘴混，做事也混，私生活不太干净。
但她是上司，而且和其他股东关系都不错，不能得罪。
该妥协的时候，唐余会妥协，并且把腰杆放低。她扯起笑，甜蜜蜜的说：“还是您漂亮。”
“和她比如何？”
唐余顺着她的手，看向玻璃橱窗外经过正在朝里面张望的姑娘。
长长的头发，软糯的江南女孩。
唐余觉得面熟。
慢半拍的想起这是谁，是那晚碰见的姑娘，傅鸣所说的孤儿院的妹妹。
唐余收回眼睛，面不改色的笑：“自然是她略逊一筹。”
这话明显是奉承，但费向娟喜欢听，并且笑的花枝乱颤，拍着她的手让她重复。
人就是这样，该弯腰的时候，要把腰杆跌到地底下。
“她不如您。”
唐余说完抬头，眼睛和窗外的女孩对上了。她们站的位置本身便靠近窗户，商场恰逢刚才安静，她明显听到了这话，脸色铁青。
唐余微怔。
下一秒那姑娘扭头走了。
唐余僵了一秒钟，扭头对着费向娟接着笑。
陪一趟买衣服，唐余累的要死，她摊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大门在这时候开了。
傅鸣和她对上眼的时候怔了怔，做贼似的把手中的包装袋收紧。
唐余想起早上看到的画面，伸手对他勾了勾。
傅鸣抿唇，慢腾腾的挪过去。
“拿的什么？”
傅鸣没说话。
唐余只是随口问问，看他不想说，便也不想问了。
傅鸣看她冷脸，以为她不高兴，硬邦邦的将手中的袋子递过来：“下个礼拜，我妹妹的生日，我给她买个裙子作为礼物。”
唐余想起下午见到的那个姑娘：“她叫什么？”
“严知喻。”
“哪个喻？”
“潇喻的喻。”
唐余眼睛暗了暗，扫了眼傅鸣手中的袋子，漏出的白色蕾丝，不难看，但不免带了些廉价。
她想起严知喻看橱窗时的眼睛。
费向娟给她买的裙子还在身边，她和自己身量差不多。
唐余抿唇将袋子递过去：“这是新的，我只试过一次，不嫌弃的话，把这个一块送给她吧。”
傅鸣微怔了怔，下意识要拒绝，但包装袋的确高端，和自己手中的不是一个档次。
他抿唇接下。
唐余躺下玩手机。
傅鸣瞧了她好几眼，一言不发的扭头进了屋。
唐余听见关门声，起身默默的掰了掰手指头。
还有一个月零二十二天，真他妈难熬。
隔天，傅鸣的任命下发，被召回了台里企划室。
钱楠知道人是唐余举荐的，对他挺上心。
几天后来找了一次，笑眯眯的挤眼：“不错，好苗子，但是吧……”
唐余甜笑着奉上一杯茶：“但是什么？”“长相太扎眼了。”
唐余莫名其妙：“扎眼还是错？”
钱楠摇摇头没说话，眼神直勾勾的打量她：“在我们那想出头，可没有分台这么容易，少说得磋磨个半年一年，就算是个天才也得四个月，你打算谈这么久吗？”
唐余微怔，摇头：“再谈一个月零十九天。”
“我擦，时间算这么精准？”
唐余点头说是。
她厌烦了奶孩子，太麻烦了，不想奶了。
钱楠默默的打量她：“为什么不现在分？”
“我许他三个月。”
唐余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末了顶着钱楠的白眼嬉皮笑脸道：“但他的职业生涯可不止三个月，上点心，好好带带吧。”钱楠说好，接着丢下一句：“三天后的晚宴，别忘了。”
唐余嗯了一声。
晚上的时间。
傅鸣敲响了严知喻的出租房房门。
“傅鸣。”
傅鸣笑笑，伸手揉她的脑袋，说话全是温柔：“生日快乐。”
严知喻笑了笑，脸皮通红。
傅鸣走进来打量她刚租下的房子，有些破小，能称得上勉强的就是物业。
“为什么不合租啊？”
严知喻脸更红了，喃喃道：“以后不方便。”
傅鸣没说话，将手中的包装袋递了过去。
严知喻接过：“送给我的吗？”她迫不及待的朝袋子里瞧，先是看见一个红裙子，接着就下意识将袋子转了过来，看牌子。
最后，她将裙子掏出看了一眼，血色从脸上尽数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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