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滚回去
话落，曲奇就撒开腿就凶恶的追上去。
是观虽然和曲奇关系比以前好，但它毕竟是裴季为的宠物，况且这么多年了，它不止长个儿，牙齿也是极锋利的。
是观抱着猫咪蹲下来，冲它喊着：“曲奇，你不许过来！”
曲奇跑了一半居然停了下来，但它只停了几秒。
见此，是观加大音量。
“曲奇，你回你的窝去！”
谁料曲奇就这么撤了回来，灰溜溜的回了裴季为的身边。
众人都愣了。什么情况这是？
陆修齐录象录的正起劲，见到这个场景，一开始也是吃惊，可最后竟是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这裴季为的狗也太能下自己主人的面子了。不过他从小就不待动物待见就是了。
纪焕心里素质好点，他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笑场，顺便给了陆修齐一脚，示意他收敛点。
他身子一歪，手机差点掉了。
成赟书都没心思看了，他完全没料到楼下的比他的书精彩多了。
裴季为一腔怒火全撒到曲奇身上。
“没用的东西，我白养你了！”
他撒气般的踢它一脚，曲奇痛叫几声回了自己的窝。
再一看，应是观已经跑没影了。
谁敢看裴季为的笑话啊，各自噤声陆续立场了。
裴季为从不远处的椅子上拿起自己的衣服，准备穿上。
陆修齐已经录好了最后一秒，还没存热乎呢，就听到裴季为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陆修齐，趁我没发火之前，你赶紧给我删掉。”
纪焕假装数落陆修齐不厚道的行为，“你还带录像的？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陆修齐半点自觉都没有，打算开了视频再回味一遍。
“这不是洛维那小子没看到嘛，想给他看看，我保证不给外人看。”
裴季为还没穿上的衣服就这么朝他甩了过来，“你想死吗？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删掉！”
“你打我也没用，我已经发给洛维了，哈哈。”
裴季为见他一副欠揍样，气的牙痒痒，可由于太生气了，一时半会儿没找到治他的办法。
远在家中的洛维，在算奥数题，手机响了，是陆修齐发来的，他点开看了一看，又看了一看。
“什么玩意儿？”
陆修齐秒回：“你傻啊，热闹都不会看啦？”
“你管这个叫热闹？”
“难道还不够热闹？”附赠发火的表情包。
洛维：“我倒是不知道你这理解能力已经这么逆天了。”
陆修齐把视频点开一看，？？？？
怎么最精彩的那部分拍的都是下半身，还全是男的！
“纪焕，让你踢我，视频拍歪了！”
纪焕扶额，心里觉得惋惜，这历史性的时刻他都没有把握住。
裴季为冷冷的笑，心里的怒火也消下去不少。
本来能有个人一起聊聊的，这倒好，陆修齐又只能发挥他那精准无比的描述能力了。
“洛维，视频没看到不要紧，我给你来一段现场直播啊，保证热闹。”
嘟嘟嘟。
洛维没兴趣，他现在只对奥数有兴趣。
是观抱着猫咪跑了，她从裴家跑了出来，跑了很久很久，后来她蹲在路灯下跑不动了。
猫咪体温还在，她知道它没有死，现在是冬天，怕它冷，她把猫放在怀里。
确定它还能呼吸，便放下心来，可自己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满眼的无助。
“你怎么了？”许是她太过投入的难过，并没有注意到来人。
是观抬头，眼泪要落不落的挂在眼眶处。
是他，今天帮她忙的男孩子。
“又是你？”他同样站在路灯下，这次他低头，认出了她，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狼狈。
“是你？”
少年点头，他伸出左手，想拉她起来，是观想自己站起来。
站了一半发现腿麻了，她半弯着身子，这个动作，少年自然看到了她怀里的小可爱。
“猫咪吗？”是观点头，扶着灯柱站直，期间他见她不便接过了猫咪。
“睡着了？”他问她。
是观刚刚平复的心又开始难过。
“应该受伤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别担心，应该没事，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宠物医院，要去看看吗？”
是观立即点头。点完头又发现自己没有钱。
许是猜出她的为难，便道：“先去看看吧，没多远。”
两人并肩去了附近的宠物医院。
他似乎对这些很擅长，进去后所有的交涉都是他来，是观站一旁看着他同兽医沟通，觉得他很厉害，他说话是有魔力的。
三言两语就交代清楚了。
医生和一旁的助理一样的人物都对他友好耐心。
一番检查下来，只见医生先是给猫咪的尾巴上了些药，而后不知道给猫咪吃了什么，它吐出来一些秽物，不久就睁开了眼睛，朝是观叫唤着。
是观松了好大一口气，她站在它面前，不太敢抱它了。
两人道谢后离开，在刚刚的路灯那里，是观抱着猫咪有些局促，她摸了摸猫咪的毛发，它还很小，可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是观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又看了一眼怀里的猫咪，心里难过，步子慢慢停了下来。
“你能不能养它？”是观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见他没有接话，是观继续道，声音慢慢哽咽。
“它很乖的，我养了它3个月，它知道我不太方便养它，从不会大声叫唤，我每天只能喂它两顿，它也没有讨厌我，它很有灵性的，只是我只是我顾不上它了。”是观知道猫咪是被前主人遗弃的，因为它的主人对猫过敏，不得已遗弃了它，是观是在放学路上捡到了它，听尔曼姐他们的聊天记录中得知猫咪是被遗弃的。
她原本想对它负责，可它如果还在裴家，再发生这样的事，她没有自信可以躲过第二次，况且她的祸还没过呢。
“一笔勾销。”
“什么？”
“刚刚检查的费用，一笔勾销，我很喜欢它。”
“真的？”是观眼眶的泪大颗的滑落，流进了嘴角，咸咸的。
“对。”
是观万分感激他，把手里的猫咪伸了出去，他点头，小心翼翼的接过猫咪。
“它有名字吗？”
“我没有给它取，不知道它是公是母。”
“她是母的。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我吗？”
“嗯，你取吧。”是观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慢慢的说了两个字。
“塔塔。”他把这两个字念了两遍，感觉还不错。
“你不问问我的名字吗？”他觉得她似乎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两面之缘的他们，连名字都没有交代过。
“哦，不好意思，我叫是观，应是观，你呢？”
他没有立刻说自己的名字，反而是看着她念了几句话。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是出自这里吗？”他朗诵的的很好听，有轻有重，声音饱满有力。
显然是观没看过金刚经，并不知道自己名字的出处。
见她听不懂这些，他没有多说。只是笑笑，这个笑依旧很礼貌，很真诚。
“封随，我叫封随。”
他说完等她的反应，是观把这两个字放到脑子里细细回想了一下，她终于弄清楚为何觉得他有种熟悉感了。
“你叫封随？”会是她认识的那个小男孩吗？
“对。”
“你”他是不是不记得自己了？也难怪了，那么久远的记忆连她自己都不记得多少了。
“什么？”见她沉默良久，封随开口询问道。
是观抬头一笑，不好意思的开口。“你和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人，一样的名字。不过我不知道他名字是哪两个字，忘记问了。”
封随笑笑，说：“是吗？叫这个名字的很少见。”
他没有说是哪两个字，是观也没有问。
他们一起站在路灯下，暖黄色的灯撒在他身上，是观觉得他很高大，给了她冬日里的温暖。
他送她回去，她目送他离开，她以为男生都是很调皮很讨厌的，可不是，他就很好，封随很好。
是观回到裴家，晚上几点她不知道，她知道自己很忐忑，不知道接下来面临的是什么。
她站在裴家大门站了许久，冻僵了双手双脚。
后来大门应声而开，出现在是观面前的是今天下午和是观起冲突的裴季为。
他显然是洗过澡了，外头套了件羽绒服，看到她回来，忍不住嘴角上扬，但是讽刺的话也随之而出。
“知道回来啦？我当你有多大的骨气，这么快就回来了。”是观内心是自卑的，悲凉的，她知道自己没有地方可以去，她也没有钱，没有饭吃也很冷。
所以她回来了，接受裴季为的挖苦。
“想我怎么惩罚你，你自己选，我给你这个特权，怎么样？”是观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控诉，没有怒火，只是很平静的看了他一眼。
可这种眼神，裴季为更是讨厌，因为她似乎没把他放在眼里，这种认知让人很不爽。
“应是观，你听着，今后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要是反抗或者做的不好，我有的是法子惩罚你，让你滚出裴家。”
是观微不可闻的点头，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回答是了。
“滚进来！”裴季为说完就进去了，是观落后他5步跟上。
他又突然回头，问道：“猫呢？”
她一愣，随口答他，“丢了。”
也不知道他信了没有，总之看了她几瞬，又转身进去了。
容妈听了好一阵的狗叫声，问了家里帮佣才知道，裴季为把曲奇给打了一顿。
至于为什么打，没人细说，不过能让少爷发这么大火去打曲奇的，得是多么严重的事啊。
等要给曲奇送饭的时候，容妈才想起是观不见了。等了许久也不见回来。
“少爷，是观还没回来呢，她通常都不会这么晚回来的啊？”毕竟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许久，是观平日里做事也勤快，容妈对是观是真的疼爱的。
见她这么久也没回来，她不免失了主意。
容妈每念叨一次，裴季为就烦躁增加一分，他也想过，要是应是观不回来？他想，不回来就不回来。
要是回来了，他定不会轻饶她。
可他姐姐那边也难办。
可她回来了，裴季为没有那么烦躁了，可是看到她又是那副死样子，他看着就来气。
想起以往她的种种，裴季为对应是观的厌恶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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