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好玩
顾瑜在一旁轻轻的给她介绍客厅里的几个男孩子。
顾瑜：“记住了？”
“记住了。”她记性还是很不错的。
顾瑜满脸的夸赞，对着她笑。
“阿为到了吗？”裴云天淡淡问了句。
站他身旁的中年男子，看样子是老宅的管家，他立刻俯身回到：“老爷，就快到了。”
话音刚落，只见客厅另一边来了一对穿正装的夫妻，妻子身边走着一个同是观年纪相仿的男孩。
他穿着简单的白衣灰色裤子，看着像是没有表情。
裴云天见到这三人，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尤其是对着刚来的小男孩。
顾瑜小声的告诉她，“是观，那是季为，比你大一岁。你要和他搞好关系。”
是观看了看向织，又看了看裴季为，小声的嘟囔道：“男洋娃娃。”
顾瑜及时捂住她的嘴，对着她摇头。
是观抬头看着顾瑜，一时找不到词去形容这个叫裴季为的男孩。
“阿为。”
被唤作阿为的小男孩朝裴云天走了过去，裴云天让他做自己腿上。
“结果怎么样？”
裴季为说话也不笑，但是很自信的回答：“挺简单的。”
“第二名是谁啊？”
“纪焕。”
裴云天继续问：“他人呢？怎么没一起来？”
裴季为状似思考，慢慢回答：“纪叔叔说纪爷爷要见他，他就回去了。”
裴云天哦了一声，待想到了什么后，随即高兴的合不拢嘴，他看向自己的大儿子裴晋杉。
“晋杉，你生了一个好儿子啊。真是给爷爷张脸。”
裴晋杉颔首一笑。“爸，阿为自己也努力。我一会儿还有一个宴会要参加，我和素卿就先走了。季为就交给您了。”
“嗯，去吧，晚上一起吃饭。”
裴晋杉和冯素卿双双道别离开。
客厅一下子又静了许多。正巧，授课的老师来了。
管家犹豫的问了一句：“老爷，那位是否也要上课？”
裴云天顿了顿，顾瑜紧张的没敢看那边。
只听他道：“应是观是吧，你想听课吗？”
一时间，客厅所有的小朋友都看向她，裴季为也不例外。
顾瑜心里一喜，给是观使眼色，是观遵循自己的意愿，毫不犹豫的摇头。
顾瑜一张脸垮了。
裴云天也不问原因，什么都没说就牵着裴季为走了，管家自然也不会多问，安排孩子们去上课。
人一走，顾瑜就点她的鼻子，“不是和你说了，这是很好的课，很难得的，你怎么不听话了？”
是观噘了噘嘴，“我宁愿去上钢琴课。”
顾瑜很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但又想到她年纪还小，说了她也不懂。
“下次要是再问你要不要去，不可以拒绝，知道吗？”
是观乖巧的点头。
这里很大，顾瑜带着她四处逛了逛，有花园，有游泳池，还有草坪，连小动物都有许多。当然也有很多佣人。
人一多就容易说闲话。
顾瑜接了一个电话的功夫，小是观就听到那些人在议论小姨，她听得半懂。
路上，她问：“小姨，什么是高攀？”
“你问这个做什么？”
“有人说小姨高攀。”
顾瑜脸一沉，肯定是刚从那几个佣人在背后议论她。
是观摇了摇她的手，“小姨，是不好的话吗？”
顾瑜不得不转移话题，蹲下身子问她，“是观，饿不饿，小姨给你拿点东西吃？”
是观的确饿了，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
说到高攀，顾瑜就算是一个吧。
先拿裴晋杉和裴晋民来说，现在是裴氏的二巨头，俩兄弟一个主国内，一个主国外，打下了裴氏的半壁江山。
加上裴家的女儿嫁的又是高门政要，云市的二把手副市长向添元。
这样的身家背景，谁不想着去高攀。
在裴家，顾瑜算是最上不了台面的一个角色，她知道这里的人大都看不起她。除了一张脸，她要身份没身份，要能力，不是没有，只是和姓裴的人比起来，的确没什么特别。
不过没关系，早在她做了裴晋民的情人开始，这么多年以来，这些嘲笑她都已经免疫了。
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是观睡了一觉，醒来天都黑了，顾瑜见她醒了，带她下去用餐。
结果又是好几个不认识的大人，小孩子她反正也没认全。
是观乖乖的吃着饭，她看着门外，一眼看不到头，心里已经早早的想回家了。
她想着，等吃完这晚饭，她就和小姨说。
她着急吃完，加之有些紧张，有些饿了，加上这些食物她都没有吃过，吃饭速度便快了些，自然也有了声响。
“这是短着孩子吃食了，怎么这么不顾形象？”裴芯蕴看了一眼自己女儿优雅的吃相，满脸的骄傲，看向应是观的却是满眼的瞧不上。
顾瑜脸色一变，略微有些丢脸，她没想过，姐姐那样重礼数的人教出来的孩子自然不会差的，所以就没叮嘱。
是观闻言，原本就夹离得稍微远一点的糖醋排骨的手猛地缩了回来，她窘迫的放下筷子。
顾瑜冲一桌子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她兴许是饿了，不懂事。她平时不是这样的。”
但没人听她的解释，似乎刚刚那一幕除了裴芯蕴那句讽刺，谁都没有放在眼里。
顾瑜这一解释似乎是给了自己一巴掌，她呼了口气，看向同样事不关己的丈夫，心里透出一股酸涩。
她低声对是观道：“观观，还吃吗？”
是观不敢开口讲话了，只觉得自己要是一开口眼泪就要掉下来。
她摇头。
顾瑜感到了疲惫。
晚饭刚结束没多久，向添元就赶过来了。见到正位上的裴云天，很是恭敬。
也难怪，他几十是裴云天的好友的儿子，又是是在他手下入职过几年的手下。
“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用过饭了？”
向忝元是在政府部门里油惯了的，说起话来中听。
“用过了，想着今天还不晚，就约着来看看您，小孩子们没闹您吧？”
“开心着呢，看到这些兔崽子生的小兔崽子，不知不觉我都老了。你看，这不，时间一晚，就犯困。”
“爸，您这说的什么话，您才70，说出去谁信啊。这些小兔崽子还得指望您来教导教导呢。”
“只要你们不心疼，就都搁这儿。”
意思是打小报告都不许来接人。
向添元闻言心里也有谱了，给自家媳妇一个眼神，就恭敬的送老爷子上去休息了，顺便聊聊天。
见老爷子走了，众人也都陆续回自己的房间，顾瑜疲惫的跟在裴晋民身后。
裴晋民饭间，喝了点酒，此刻也是想睡，上楼梯间，他突然停下脚步，跟在她身后的顾瑜不察，也跟着停下，而她身后的是观因为惯力，后退了好两步台阶，可这一后退就撞到了人。
是观眼疾手快的拉住他，身子来不及反应之前就紧紧的扯住了他的衣领。
被抓住领子的裴季为，喉咙一阵麻痒，忍不住的咳出来。
顾瑜这才注意到身后的状况，一回头差点吓出了魂。
裴晋民也是吓到了。
她顾不上是观，忙把快要掉下去的裴季为给扶好，拍着他的脊背给他顺气。
“季为，没事吧？没伤着吧？”
冯素卿还在楼下，听到楼梯间的动静跑过来一看，见自己儿子难受的咳嗽，惊了。
“怎么回事？”
顾瑜自知理亏，没想着和冯素卿较劲，语气放的很温和。“大嫂，没注意后面有人，我很抱歉。”
冯素卿把裴季为从头打量了一遍，见他没事也没咳了，就放下心来。
但她是个急脾气，尤其她还一直是看不上顾瑜这路人。
“顾瑜，管好你外甥女，这是楼梯间不是开玩笑的，季为要是出了什么事，后果不是你能担得起的。”
冯素卿这个人别的什么都好，就是永远一副刁蛮任性的模样，说出来的话人半点爱听的都没有。
顾瑜下了楼梯，站到地毯上，承受了几句她的恶言。
她脾气好，可不代表她能一直听她这样数落，况且是观还在一旁。
她皮笑肉不笑，“大嫂，老爷子刚上楼休息，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吵架吗？”
冯素卿也知轻重，狠狠的瞪她一眼这才离开。
裴晋民指着是观对顾瑜又一次道：“拜托你看着她点好吗？都惹出多少事了。”
顾瑜越来越疲惫了。对是观已经挤不出笑容来。
是观来这里完全是陌生的地方，哪里都不敢去，只能跟着小姨。
顾瑜带着她进了房间。
是观这才开口道：“小姨，我想回家了。”
顾瑜难掩疲惫的眼角一下子又涌起了愧疚。
“观观，这里不好玩是不是？”
“观观想爸爸妈妈了。”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应是观摇头。
顾瑜又道：“明天小姨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去游乐园，或者去吃好吃的，就我和你两个人。”
相比较于让她长见识，似乎开心也是重要的。
应是观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她，有一瞬间，她从这双眼睛里看出了幼小的自己。
不觉心里更加酸涩。
“观观，一定要回去吗？要不要再多呆几天，这里的人是不好相处了些，但是不是经常见的。”
她看着顾瑜通红的眼眶，里面没有泪，只是很红很红。
“小姨，你是不是累了？”
顾瑜一把抱住是观，她的孩子如果还在，也会和是观这样对自己说，你是不是累了。
顾瑜又重新挤出笑容，捏捏她的鼻子，“好吧，小姨明天就送你回家。”
是观高兴的点头。
太好了，可以回家了，这里一点都不好玩。她说真的，她宁愿上钢琴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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