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侍候他

冷花柏陷入了沉思，她的目光在夜色中显得深邃而坚定。她反问谢秋雨：“那你呢，小姐？你愿意吗？”谢秋雨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打得措手不及，一脸茫然。看到这样的反应，冷花柏的神情逐渐恢复了平静，仿佛她在尝试着为自己的决定找寻力量。
  “小姐，我说过，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帮助你实现心愿。”冷花柏的声音坚定而温柔，“如果成为皇上的宫女能帮助到你，那么我愿意。”
  这句话仿佛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谢秋雨心中的波澜。她深深地看着冷花柏，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沉思片刻后，她拉起了冷花柏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皇上给了我两天的时间考虑，所以这件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冷花柏轻轻笑了笑，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时候不早了，小姐还是回屋休息吧。”看着谢秋雨进屋后，她重新抬头望向那轮挂在墙外的半轮明月，思绪万千。她在心中不自觉地描绘着古骁的影子，却发现那个影子模糊不清。相反，蓝名臣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庞却在她心中清晰地浮现出来。
  “蓝名臣，”她低声重复着他的名字，“这个名字和他的人一样，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她想起他自称是御前侍郎，那么他应该经常接近皇上吧？如果自己真的成为皇上的宫女，是否会有机会经常见到他？而且，他会把自己当作朋友吗？
  这些想法在她的心中荡漾开来，让她在月光下出神地伫立了许久。她时而抬头看着头顶那棵依然火红的凤凰树，仿佛在寻找着某种答案或启示。而月光下的她，显得更加坚定和从容，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未来的准备。夜空中的明月，皎洁而高远，它静静地挂在天空，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在慈安宫，一处庄严肃穆的佛堂里，烟雾缭绕，给人一种超脱尘世的感觉。安太后，这位尊贵而淡雅的女子，跪坐在蒲团上，她的面容白皙，沉稳而典雅，如同那夜空中的明月，静静地散发着光芒。
  每当初一十五，安太后都会来到这里，静静地念经拜佛，寻求内心的宁静。而今天，她的身旁站着一个宫装女子，那是谢秋雨，一个被太后特许在念经期间可以向她禀告事情的特殊存在。
  安太后闭目念经，她的神态庄重而虔诚，仿佛在与佛祖对话。而谢秋雨则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太后的询问。当谢秋雨禀告完事情后，佛堂再次恢复了宁静。安太后睁开眼睛，从蒲团上站起，谢秋雨立刻走上前去，细心地扶住她，一起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
  太后看着谢秋雨，她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能看透人心。“那么，雨儿，你打算怎么做呢？”她问道。谢秋雨微微一怔，然后低下头，回答道：“皇上已经决定了，我只能顺从。”
  “真的这么简单吗？”太后挑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谢秋雨的神色有些窘迫，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说道：“姨娘总是能看穿我的心思，我确实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继续说道：“皇上已经冷落我很久了，我自然不甘心。如今皇上突然提出这个要求，我想这或许是上天给我的补偿。如果能在皇上身边安插自己的人手，我就能更好地了解皇上的想法，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
  太后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但是，如果那个丫头有异心呢？或者皇上对她有私心呢？”她的话语让谢秋雨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不过，她并没有退缩，而是眼中闪过一抹杀机：“我会利用这个机会试探她的真心。如果她真的背叛了我，我会毫不犹豫地斩草除根，杜绝后患！”
  她的话让太后不禁轻笑了一声。谢秋雨的黑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透露出深深的赞许，“雨儿，你知道吗，你与哀家年轻时如此相似，简直如同一个人！”听到这样的话，谢秋雨有些惊讶，但很快便露出微笑，轻声回答：“能得到姨娘的喜爱与赏识，实乃我的荣幸。”
  “哀家既然选择了你，就会竭尽全力，让你踏上至高的地位。”太后坚定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念。谢秋雨听后，心中涌起一阵感激之情，再次表示感谢。
  随后，她们携手离开，留下空荡荡的佛堂。烟雾缭绕，佛像面容慈祥，静静地洞察着人间的一切。佛堂内的宁静与庄重，仿佛是对这一切无声的见证。
  而在谢秋雨的内心深处，她明白，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听听不能当真，在皇宫这种地方尤其是后宫，天真善良不是美德是愚蠢，而愚蠢的代价就是成为他人的垫脚石，会死。
  意料之中的结果，两天后，冷花柏还是踏上了前往皇宫的道路，成为了皇帝的侍女。清晨，她用过早膳后，与谢秋雨道别。谢秋雨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关切地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冷花柏轻轻点头，她的行李并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我已经跟养心殿的祥公公打过招呼了，他会照顾你的。”谢秋雨温柔地说道，“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我会尽量帮你准备。”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真情和不舍。
  “谢谢你，小姐！”冷花柏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忧伤，她对谢秋雨的感情已经越来越深。
  “还有，如果在皇宫里受到委屈，一定要告诉我。”谢秋雨继续说道，“虽然我不得宠，但好歹也是柔妃，还有太后姨娘也会帮你的。”
  冷花柏再次点头，她凝视着谢秋雨，突然问道：“小姐，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吗？”
  谢秋雨微微一愣，然后微笑着反问道：“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会尽力去做。”冷花柏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当然不会让你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谢秋雨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你到了养心殿后，如果有机会，帮我观察一下皇上的喜好，看看他喜欢哪些妃子，哪些妃子经常去找他。”
  “好的，我明白了。”冷花柏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谢秋雨感激地拉起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指骨节：“花柏，谢谢你！”其实，冷花柏成为皇帝的侍女后，谢秋雨就有了更多的机会前往养心殿探望她。必要时，她还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展示她作为柔妃的体恤和关心下人的形象。
  不久后，在谢秋雨的目送下，冷花柏提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心怡殿。她独自一人来到了养心殿，负责接待她的是养心殿的太监总管祥公公。祥公公给了她一个象征身份的腰牌后，将她带到了一间清雅干净的厢房。房间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布置以浅紫色为主调。在房间的最里边，这是一幅优雅而庄重的画卷，宛如宫中秘境。屏风高挂，大约两丈有余，轻纱珠帘巧妙地点缀其间，掩映着室内的神秘。屏风后似乎有一张床榻，静静地等待着未知的主人。在屏风的左侧，一张精致的梳妆台占据了角落，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宛如女性魅力的象征。
  屏风的前方，是一张以花梨木和大理石精致打造的书案，书案上堆满了书籍，数十方宝砚摆放得井井有条。这里不仅显示了主人的学识，也展现了其高雅的品味。而在一角，一个巨大的汝窑花囊引人注目，新鲜的满天星娇艳欲滴，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气。
  房间的另一侧，西墙中央悬挂着一幅气势磅礴的烟雨图，为这室内空间带来了自然的宁静与诗意。烟雨图下方，一张圆桌和几张凳子安静地等待着宾客的到来。
  “姑娘，这便是您暂时的居所。”祥公公温和地介绍着，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敬意。“如果姑娘觉得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尽管告诉咱家。”这位在宫中服务了二十年的资深太监，对宫中的人情世故了如指掌，他虽不清楚皇上为何突然让这位柔妃的侍从担任宫女，但从皇上亲自布置这间房就可以看出，这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在皇上心中有着不同寻常的地位。
  冷花柏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在房间里游移，内心的感慨如涟漪般扩散。这个地方，比她在怡心殿的房间更加舒适和美丽。虽然她是由谢秋雨带入宫中，谢秋雨为她安排一间好房也在情理之中，但皇上提供这么雅致雍贵的寝室，却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或许，养心殿的奴才住的地方都是如此吧？
  “对了，皇上今天有事出宫去了，他交代咱家安顿好姑娘，至于其他的事，等皇上今晚归来再说。”祥公公的话语打断了冷花柏的思绪，他的小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见冷花柏许久都没有回应，他并未停留，只是轻声说：“那咱家先出去，姑娘有事，随时叫咱家。”
  “有劳祥公公了。”冷花柏的语气依旧冷淡，她从小就很少与人接触，这样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祥公公虽然觉得她对人有些抗拒，但他并未表露出任何不满。毕竟，他已是一个资深的太监，深谙人情世故，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过去。深谙宫廷之中各色女子的他，早已洞悉了人生的千姿百态。为了在这风云变幻之地保全自身，他明智地选择了沉默是金，深知最安全的做法便是慎言慎行，让心中的千言万语化作无言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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