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凉州 志才献策
张飞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出言道:“这人到底是何来历?能得殿下如此相敬?”
军中将士无人不知龙煌对于自己坐骑的爱护!
“大哥做事颇有出人意表之处,此人与军师相熟,恐非虚才,若真如此,殿下如此相待也并不为过。”
“殿下平日里对待文士都是谦恭有礼,军师如此,如今这人又如此,只是不知此人能否与军师相比!”
张郃是全程跟随龙煌至今的,龙煌所表现出来的识人之能与谋略都让人心中钦服,故张郃才有此言。
“呵呵,张将军,我看你是有点嫉妒殿下如此待这位先生吧?吾亦跟随殿下数年之久,殿下看重的人肯定都是有本事的。”
“不说他,难道殿下对我等差了吗?当日将军受屈,殿下拼着受刑也要拳打那淳于琼”
“征战时所得天子之赏自己也是一分不要,全部分与兄弟们,上次西征,我手下阵亡了不少兄弟,殿下更是已经派专人给他们家中送粮送金!”
“我不管殿下待别人如何,反正我廖化这辈子是跟定殿下了!”廖化督军经过,闻言长篇大论的说出了一番发自肺腑之言。
“元俭,看不出来你小子讲起道理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啊?这话你是说对了,反正跟着殿下,肯定是不会错,其余事情也用不着我等操心。”杨昭跨马闻言笑道!
关羽行近,闻言也是连连点头,龙煌不光勇谋兼备,更是长于治军,又是待下极厚,营中将士又有谁不愿为这样的统领效死?
却说龙煌大军取官道直奔凉州,一路上各有郡府供给大军辎重补给,倒也不愁吃喝,毛贼草寇更是不敢招惹这一万多大军。
龙煌一路心中狂喜,与戏志才言谈间谦恭有礼,赢得了戏志才的好感。
二人先谈论起当前时局与兵家之事,戏志才见识高远,对答如流,更是让龙煌满心欢喜。
心中更是立定决心要竭尽所能将这个谋臣收至麾下。
大军一路经过平阳、闻喜、河东,在蒲板津渡过黄河,来到了右扶风。
龙煌见天色已晚,就让大军安营歇息。
一座诺大的兵营在此落成,此地县令老早就引着百姓备好熟食前来犒赏王师,看看能不能行点关系将自己在往上靠一靠。
对于县令的过度热情,龙煌早已习惯,随意撂下话后便草草将其打发。
看着眼前的北地、安定、汉阳、武都四郡的地图,龙煌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三条路,其一是由武都郡入凉州,可攻陇西占金城,虎踞凉州南部三郡。
其二,是正面从安定郡入凉州。
其三,是从北地郡入凉州,再南下安定、汉阳、陇西三郡,占据凉州东部四郡。
养精蓄锐后,方可再行西征武威郡、张掖郡、酒泉郡、敦煌郡四郡,方可统一凉州!
本来一开始也只是打算就从美阳,武功至陈仓,直入凉州。
但是就在今天县令来时,让他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故而,才在此处犯难。
看着堂上皱眉沉思的龙煌,堂下相伴的黄舞蝶与马云鹭一脸纠结。
这还没入那凉州地界呢,自家夫君就愁成这样,难不成那凉州有甚了不起的人物?
“夫君一早就将先锋军叫了回来,看来是遇到什么大问题了。”黄舞蝶小声对刚刚入帐的黄忠等人道。
张郃道:“接到大哥军令,我也觉得有些突兀,也没听到啥风声。诸位可曾知道大哥为何犯愁?”
关羽摆摆手:“哪里知道得,自那县官来了之后,殿下便一直愁眉不展,怕是知晓了一些凉州消息吧。”
张飞摸了摸自己那颗豹子头,颇有些兴奋道:“莫不是凉州有甚猛将?让殿下犯愁?”
说到这拍拍胸,喝道:“殿下莫愁,待俺去将他捉来,捅他一万个透明窟窿便是!”
众人不防张飞此等大声,一时责骂道:“黑厮,休要吵着主公。”
沉思中的龙煌这才醒转过来,看着众人都已入帐,方才歉意喊道:“大家伙都来了,舞蝶为何不知会我一声,直叫诸位枯等?”
“怕吵到夫君!”黄舞蝶老实说道。
龙煌笑了笑,先吩咐让大家坐下后,拨了拨火,放上一壶酒温着,对黄舞蝶道:“便是要大家来商议的,事儿可不能耽搁。”
黄舞蝶对诸将抱拳赔了个不是,众人连连摆手道:“主公急着召集大家,不知何事犯愁?”
“便是那进凉州的行军路线。”说到这龙煌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听到这等小事,张飞又喝道:“哎,原来是这等小事,要俺说就直奔汉阳郡,杀到敦煌郡,将凉州杀个对穿便好了。”
关羽闻言连忙拉了张飞一把,轻声呵斥道:“二弟休要胡言!”
莽张飞的话,换做平时自然没几个响应,但刘备今日确实有点小题大做了,都纷纷响应起来,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荀彧在这时响起了不一样的声音:“主公这进青州的路不少,但咱们既然要走便要走一条取胜之路,万不能走取败之路。”
“你这军师恁说这种话?俺是个粗人,只晓得这路在脚下,哪条不是走?恁关乎胜败?”
张飞抱怨了一句,故作摇摆道:“要俺说,打仗这种事儿就不要带这书生上路。真若是上了战场见了血,指不定尿裤子,就这平常时候摇头晃脑。”
黄舞蝶听见张飞的话,凤眸翻白。马云鹭则觉得张飞说话太搞笑了,不由掩嘴“扑哧”一声,差点笑出声来!
众人被这莽汉逗乐了,荀彧也不去与他一般计较,倒似这莽汉的可爱让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将军休要取笑在下了。”荀彧笑着向张飞抱拳道:“在下与将军所长之事不相同,将军擅长斩将夺旗是为勇也。”
“在下擅长运筹帷幄,是为智也。咱们都得齐心协力为主公效力,大业方才能成。”
张飞并非一味无脑,只是不曾见识过荀彧的手段,方才有些轻视。
见众人都没插话的打算了,张飞见此间又有女子,自己的话着实有些粗鲁,只好闭口不言,坐到一旁为众人添酒。
荀彧见无人搭话,转头看向了戏志才。
戏志才知道荀彧再给自己表现的机会,何况自己心中并不排斥龙煌,随即对龙煌抱拳道:“汉王殿下愁恼之事,可是那凉州叛贼惧我之事?”
龙煌闻言连连点点头,心下暗道戏志才果然有备而来,果真是智囊,显然是早已看出自己就是愁这件事情。
“怕咱们便是好事儿,殿下为何愁啊。”马超有些不解问道。
“那凉州贼寇分为几股各自为战,偶尔也会相互火并,倒也过得十分安逸。”
“但是,突然间我军杀到,他们自感弱小,如何不会齐心迎敌?”
“届时,我军面对的不再是一盘散沙的凉州叛军,而是团结的拳头。”
龙煌看向马超解惑道:“我兵马不足两万之数,如何敌得十余万巨贼?”
诸将闻言方才陷入沉思,是啊!如果对方山头林立,自己便可摧枯拉朽在对方反应过来之际,便扫平这凉州叛军。
可如果对方抱成一团,自己这一万三千余人,虽说战力强悍,依旧不及对方塞牙缝啊。
“此事倒也好办。”戏志才道:“那王国虽被推拒为凉州叛军大统帅,但真正的兵权依旧掌握在边章、韩遂、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手中!”
“而这些人佣兵自重,各自为战,逞匹夫之勇,况且叛军所惧的并非是我这一万余人!”
对啊,这些人人随便一股势力,也不下万人,如何会惧怕自己这万余人呢?
众将这才反应过来,关羽见张飞又要开口,忙拉了一下张飞的一角,示意戏志才继续说,
“他们所惧怕的无非是汉王殿下一人,昔日汉王殿下以四万人马大破宋健十数万联军,这便是他们忌惮的事情。”
“昔日宋健刚刚起事,下无善战士卒,上无骁勇之将,更无智囊运筹帷幄,又兼联军军心不齐,方才会被少于自己数倍的朝廷军马所败。”
“而彼时凉州叛军却没有受到大的打击,前番大战,宋健依然存有私心,保存了凉州本土士卒。”
“宋健虽没想到自己会被殿下斩杀,但里里外外的诸多因素,也让凉州叛军发现了自己的短处,虽依然没有骁勇之将,智谋之才,但士卒战力却并非往日蛮夷骑兵所能比。”
“此番陛下命汉王殿下出兵,虽以过寒冬腊月,西凉时至今日依旧寒气逼人,士气低落。”
“再者,我军长途进军,到凉州时已是疲惫之师。而贼寇以逸待劳,以盛击低,以强击弱,我军如何获胜?”
“我军进入凉州,一不熟地形,二不明风情。贸然进军,只会落败!”
“我军一不占天时,二不占地利,三不占人和。此战堪忧。”
龙煌知晓,既然戏志才开口,那肯定是有解决办法,当下也不说话,连连颔首,只等其给出破解之法。
哪晓得自己不说话,那莽张飞又开口了:“俺看你絮絮叨叨了大半天,可曾跟俺们进军路线有何关系?”
“既然知晓我军要来,怎能不让我军未入凉州先死一半?”戏志才闻言,含笑问道!
“好大的口气,某便要看看如何叫我军未入凉州先死一半?”关羽说完对众人抱拳道:
“殿下,诸位,便让关某做这前锋,杀对方一个胆战心惊,好让殿下早日入主凉州。”
龙煌摆摆手,示意其坐下:“云长勿急,且听戏先生怎么说?”
荀彧闻言连连点头,看向龙煌的眼神中充满感激。
戏志才闻言心中对龙煌越发欣赏,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荀彧会这么快归心了,原来他早先就遇到明主了!
虚心纳谏,从善如流,端的乱世明主。
当下也不卖弄了,直接道:“舍近求远,指东打西,聚而歼之,招而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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