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24
沐延赶到工作室的时候，试戏已临近结束。
收工后，是例行的开会。
“怎么样，身体还好吧。”周一铭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文件，推给沐延说：“你来之前，书砚这个角色已经试过镜了，这是初选的名单，你看一下。”
沐延接过文件扫了一眼，第一页就是乔然的简历。
“乔然？”
看到这个名字，沐延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合重重地合上文件，这简历已没有看的必要了，他记忆犹新。
周一铭坐在他对面，端起茶杯浮了浮说，很难得用夸赞地语气说道：“这个乔然还不错。有少年感，很贴人物，也很用心，书砚那个角色设定是手腕上有颗红痣，这孩子来之前特意化了一颗痔。”
“他不行，pass。”沐延捻着纸一甩飞到桌台上。这个角色是他的跟班，他没办法接受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跟着他拍戏的是宋迟的新欢，时刻提醒着他刺激着他。
他不是圣人，做不到心如止水。
周一铭暗想着这乔然是不是得罪过沐延，试镜还没看，一看简历就给pass了。不过，他和乔然也没什么交情，也不愿意因为一个小角色和沐延争执。况且，这个角色也有备选，方亦歌的试镜表现虽不如乔然出彩，但也还算及格，拍的时候□□□□也能用。
思及此，周一铭笑了笑说：“那也好，你再看看方亦歌的，演的还算中规中矩。”
方亦歌的经纪人也特意找人打了招呼，他本来属意乔然，现在沐延不同意，那他卖个顺水人情倒也不亏。”
“不急，再看看。”沐延心绪有些漂移。
乔然接到落选消息的时候，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他埋着脸坐在长凳上。虽然事先早就知道方亦歌走了门路，但他多少还是报了一丝丝希望，为了这个剧，他将原著看了很多遍，连细节都不放过，原作者宋迟也觉得他演的特别好特别贴合角色，他以为多少会有点胜算，没想到还是输了。
“哼。”
一声惹人厌的讥讽声传来。
乔然闻声一抬眼，就看见方亦歌趾高气昂的走过来。他嘲讽道：“想演书砚？”
乔然看着他，心生悲伤，忍不住与他辩驳：“你已经抢了电影的男一，又何必自降身价来抢一个小角色。”
“为什么？”方亦歌笑了，“你想要的我都会抢走，我能抢一次，就能抢十次，一百次，一抢到底。有我在，你，永远都别想熬出头。”
“你！”乔然气愤地看着他，有想要动手的冲动。他努力地扼制着内心的躁动，暗示自己绝不能闹事，那会给徐宜庄添麻烦。
“乔然！”
徐宜庄正好从不远处的楼梯看到这一幕，她怕乔然冲动会吃亏，连忙喊住他。
方亦歌转头看了一眼徐宜庄，又看向乔然充满怒气的脸，心情反而更好了，他压低声音意有所指的对着乔然宣战道：“你也只配捡我不要了的破鞋。”
乔然的火瞬间便被点着了，他猛地起身，双手攥紧方亦歌的上衣领子，想要动手。
“乔然！”徐宜庄急匆匆的从楼梯上下来，拉开两人。
“徐宜庄，管好你的艺人。”沈嘉禾从二楼蔑视的看下来，柔声冲着方亦歌问道：“亦歌你没事吧？”
“嘉禾姐，我没事，我现在上来。”方亦歌慢吞吞地理了理衣服，转身跨上楼梯。
“你疯了吗？”徐宜庄拉着乔然往下走，“怎么这么冲动？知不知道你在公司打了方亦歌后果会怎样？”
“是他说你……你……”乔然说不出口。
“说我什么？”徐宜庄早已经放下来，不在意方亦歌怎么诋毁他，他是真担心乔然干傻事，“无论他说什么，你都当他在放屁，没发现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我下次会注意的。”乔然耷拉着脑袋。
“下次？！”刚在楼上办公室被上司骂过的徐宜庄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必要去算算命，是不是水逆，怎么这么不顺。
乔然泡了杯咖啡递给徐宜庄，他黯然地说道：“姐，你消消气，我知道错了。”
徐宜庄气不顺，处境这么艰难了，这孩子还这么不省心，她憋着一股气很想臭骂他一顿，一抬头看到那种清秀无辜的脸，火一下子就蔫了。她接过咖啡喝了一口，缓了缓说：“自己偷偷争取《定山河》失败了？”
“是我不争气。”乔然沮丧的说道。
“试镜了哪个角色？”徐宜庄问。
“书砚。”
徐宜庄也是看过《定山河》原著的，书砚虽然是个小角色，但作为男主的书童出境场次多，人设又讨喜，比剧里其他的配角更容易让人记住。乔然选这个角色倒也是定位清晰目的明确。只怕现在有些晚了。
“你不该瞒我的，不然还能提前活动活动，现在就难了。”徐宜庄叹了口气，当他看到乔然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有点不忍心，这个角色确实很适合他。她握着电话走到了窗边开始打电话。
她一边说着话，偶尔诧异地瞥了眼乔然，乔然和往常一样，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等着。
她挂断电话走了过来说：“你得罪沐神了？”
“没有啊。”乔然一脸地茫然回忆了一番，有些不确定地对着徐宜庄说：“我这样的小透明哪有机会接触到沐神？”
徐宜庄点头，乔然确实没有遇见沐延的机会，她快速地理了理思路，再次和乔然确认：“真没有？”
“没有……吧。”乔然又仔细想了一会，实在想不清楚他和沐神有什么交集，就算有什么关联的，也是他单箭头崇拜沐神，但他也一直个默默无闻的小粉丝，连微博评论和都没有过。
他皱着眉说道：“那天试镜的时候，沐延也不在场。”
“既然没有过节，为什么沐神一看到你的简历就把你pass了。”徐宜庄也很不解，乔然这一年一直住员工宿舍，一整年连个通告都没有，哪有机会去得罪沐延，她遗憾地说道：“周导说他本来很中意你的，虽然其他人跑了关系，但依然把你作为第一人选的，只是沐神连试镜都没看就把你淘汰了……”
“可能我没那个命吧。”乔然自嘲的说道。
徐宜庄安慰他说：“现在只是暂定了方亦歌，最终还得沐神拍板，结果没出就还有机会，我再想想办法。”
她想到了宋迟，顺手给宋迟发了条语音说：“迟迟，干嘛呢？”
“姐，你别麻烦宋迟姐了。”乔然心虚的说道：“我之前已经找过她了，她说她只是单纯卖了版权，和定山河项目没什么关系，更何况她也尽力了，陪我练习了一整天。还鼓励我说我就是她心目中的书砚。总之，都怪我自己不争气。”
“！”徐宜庄又点进了4人群，把语音消息撤回。她心里有些烦躁，手指漫无目的的上下翻动着消息，突然扫到了之前的群记录。
宋迟和沐延这不清不楚的关系。
手机叮的一声响，是新的消息。
【宋迟：徐宜庄干嘛要撤回，想请我吃饭又后悔了？我在家呢速来投喂！】
徐宜庄笑了笑，从包里拿出张会员卡推给乔然，镇定地说道：“既然你宋迟姐也出了力，咱也得表示表示。你现在拿着这卡去对面的糕点店买些点心送到她家。”
宋然点点头，把卡退回去说：“卡就不用了我有钱。”
“这个卡7折优惠。”徐宜庄再次把卡递给他，“你都这么久没通告了，别跟我客气。”
“好，谢谢姐。”宋然接过卡准备出发。
“诶，”徐宜庄叫住他，“别忘记了，其他点心你随意挑，泡芙一定得有。”
“知道了姐。”
宋然刚走到门口，又被叫住了。
“你到时候就用刚才对着我的小可怜样对着她。”徐宜庄交代说。
乔然：“……”
乔然提着一大包点心敲了敲门。
宋迟一见是他，有些诧异。
“宜庄姐让我送点吃的过来。”乔然说道。
“谢谢谢谢，快进来坐。”宋迟之前正在煮咖啡，便倒了两杯咖啡，还顺手拉了个花。
“姐你这手艺真好。真想跟你学一学，我给宜庄姐泡了2年的咖啡都没点进步。”
“不一样的。你宜庄姐喜欢喝苦咖啡，我不行，我喜欢喝甜的。你要真想学，我以后教你。”
宋迟打开包装袋，拆开点心搁在餐盘中，说道：“试镜怎么样？”
“导演说我演的很好。”
“那就好。”宋迟真心为他开心。
乔然话锋一转说：“但是被沐神给淘汰了。”
“沐延淘汰你？不满意你的表演？但我真觉得你演的很好啊。”
“应该和演技无关。”乔然说：“那天我听工作人员说沐神胃病复发来迟了，他没有参与我的试镜，宜庄姐打听了，据说是看了一眼我的简历就把我pass了。可能是我和沐神八字不合或者星座相冲吧。”
“他这么随性吗？”宋迟嘀咕说。
她满脑子都在想他什么时候得的胃病，还复发了？她心不在焉的和乔然聊了一会。乔然坐了两年冷板凳，自然也有眼见力，意识到自己来的时候，宋迟大约有事要忙，他搁下咖啡杯说道：“姐，宜庄姐交代了我其他事要做，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跟你学拉花。”
“好。你想学随时给我发微信约时间。”
送走了乔然，宋迟炖起了小米南瓜粥。
等忙活完开了火，才觉得沐延有助理的，又不缺人照顾。自己瞎忙活啥呢。
她坐到电脑前，开了word码字。
辛苦码了一个小时，删删改改能用的不到五百字。
宋迟关了火，在客厅散了会步，给沐延发微信说：“在工作吗？”
正在工作室开例行工作总结会的沐延秒回：“没。”
他发完消息便盯着微信对话框，很快便收到了宋迟的回复：“听说你病了，现在怎么样了？”
“好了。”沐延打了字又火速地删掉，难得宋迟给他发消息了，他发一个好了岂不是终结了话题。
他想到那天乔然那张人畜无害楚楚可怜的脸，心领神会地卖惨说：“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现在在床上休养呢。”
宋迟看了信息，宋迟搅拌了一下小米南瓜粥，看着还不错。她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沐延说：“我炖了小米南瓜粥。”
沐延放大了照片，粥已经炖的很粘了，宋迟是特意炖好了粥才联系他的，这是用心了。
他赶紧回微信：“看着就很不错，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口福？”
“我一会打包了过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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