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这是个好问题，千手夏树，你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有两张脸？

        千手夏树无辜又茫然地眨眨眼睛，他看着神里莲那充满着探究欲的神色，心里知道这少年的身份绝对不只是贵族少爷那么简单，但他还是想挣扎一下，意图蒙混过关：“毕竟人的面孔总是复杂多变的嘛！”

        “莲莲是想去三菱城对吧？放心吧！绝对会把你安全送到那里的！”千手夏树十分自来熟的竖起大拇指，灿烂和自信地笑容一下就带给人充足的安心和可靠感，他也不忘问：“莲莲想去那里做什么？”

        与此同时，千手夏树不动声色地扫了眼神里莲那张秀丽白净的脸蛋，有些疑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但印象不深？

        神里莲微微歪头，为千手夏树那蹩脚又僵硬地转移话题术感到有趣又好笑，他看了看暗地里正如临大敌的千手扉间和一本正经的千手夏树，他没有回答千手夏树的问题，而是先闭了下眼睛，等两秒后又睁开那双幻梦般的青色双瞳。

        然后他又看向千手夏树，在神里莲之前的视野里，千手夏树身上有着重影，像是两个一实一虚的人重叠在了一起，让他觉得奇怪又眼晕。

        所以从管家把这两个千手忍者带到他这里开始，他的注意力就一直在千手夏树身上。

        但他现在看千手夏树，就一切都正常了，不仅没有重影，连自然中四处活动的「虫」也看不到了呢！

        神里莲若有所思的摸了下自己的眼睛，他抬眸将周围景象扫入眼中。

        没有各种奇异的「虫」在自然中游走的世界才是他过去一直看见的样子，可近五个月的时间让他已经适应自己眼中与别人不同的世界，所以现在周边一下变得干净又安静起来，让他反而有些不自在。

        神里莲捧着小脸，心想：难道一直以来发生了变化的不是世界，而是我吗？

        ——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以前的我无法看到它的真实。

        那改变了我的诱因会是什么？神里莲回忆起「沉睡」前的种种，发现什么原因都有可能，外因和内因实在太多，让他根本摸不到真相。

        不过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毕竟他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神里莲不确定的想。

        千手夏树看着神里莲捏着下巴严肃沉思的模样，忽然从中发现了点喜意，就像是小孩子认真装大人那样好笑，但他也看出神里莲在认真地想事，所以没有贸然开口，以免打断小少年的思路。

        他对于神里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并没有其他想法，本来他也只是想转移下话题，但还有一个疑问盘旋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神里莲是怎么看破他的变身术的？

        虽然这少年也长得好看，但绝对不是宇智波，更何况宇智波的写轮眼开启不仅眼睛会变红眼瞳中还会有勾玉，是瑰丽的魔性之瞳。

        而要不是他主动暴露，连扉间都不会发现他的身份，这其中虽然有扉间太信任家族里的人所以才一叶障目的原因，但他伪装的也很好啦！

        想到宇智波，千手夏树顶着千手夏树模样的千手柱间就不由想到了宇智波斑，千手和宇智波的战争委托才结束没几天，不知道斑现在在做什么呢

        说起来，以前从来没有在千手和宇智波的战场上见到过斑，是因为斑以前没有开写轮眼的原因吗？

        千手柱间的思维开始往远处奔腾，他想起斑自顾自地和他断绝了关系的那个夜晚，明明他们还一起看流星来着等等，看流星？？？

        千手柱间猛然回神，看向神里莲，脑海中那个泡在水里、脸色苍白、没有呼吸和心跳的少年的脸清晰的从他回忆里蹦出来，他对比了下面前这个少年的样貌，发现相似度很高！

        毕竟死人的脸本来就会和活人有所区别，静态和动态下更是相差很大，所以换算一下，神里莲和那个少年几乎一模一样！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兄弟？双胞胎？或者说，是同一个人？

        千手柱间陷入沉思中。

        倒是神里莲不再去思考让他发生变化的诱因是什么，他看着自然中浮游的「虫」，又扫了眼千手夏树那重叠身影，直觉要不了多久这重叠就会消失，在他眼中只会剩下千手夏树真正的模样。

        ——除非神里莲把「真实之眼」给关掉。

        是的，神里莲还给他新发现的眼睛能力取了个名字！

        神里莲回头看了眼早春雪乃没有懈怠还在用功的样子，嘱咐她看会儿书就去看看马车外的景色，早春雪乃应下。

        然后神里莲轻哼着调子，双手支撑在木板上，漫不经心的遥望着马车前进的方向。

        荒废了三年的三菱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不过

        “夏树。”神里莲忽然侧头，理直气壮地看着对方，质问：“为什么要一直偷瞄我！”

        哼！难道我是什么违禁品，不值得光明正大去看吗？！

        被逮了个正着千手柱间：“……”

        他尴尬的笑了几声，纠结了半天还是觉得直接问比较好，“就是……就是！以前有见过和莲莲一样的人！所以在想是不是莲莲的亲人什么啦！”

        “这样啊……”神里莲用犀利的目光看了看‘千手夏树’，重点看了眼千手夏树衣领子里的土黄色布料，然后说：“你在哪儿见到的？”

        于是千手柱间没有隐瞒的说出他记忆中的时间和地点，只不过没有说宇智波斑当时也在那里，不说扉间一直都关注着这边，就以他现在是一个千手，就不适合在一个贵族面前谈论起宇智波，尤其是他和那个宇智波关系还不错。

        听完了事情经过和结果，神里莲面无表情的把手揣进袖子里，原来就是你把我给埋了！

        他当然知道现场可能还有另一位主角，就是曾经在香取城中见过的那个少年，但既然夏树没有提起那个少年，那多半是不方便说。

        但是神里莲还有疑问，他看着千手柱间，道：“所以夏树是确定当时……他死了？”

        千手柱间肯定点头，叹气道：“我不至于连活人死人都分不清楚。”

        战乱带走了太多人，千手柱间想要一个和平的世界，但就如同斑所说的那样，如果没有力量，没有人会听他们的建议，所以千手柱间正在蛰伏中，等待着他拥有绝对实力的那一天。

        神里莲沉默下来，他低头看着自己，手指在袖子里动了动，但他的低落没有维持多久，仅仅是一小会儿他就想开了！

        毕竟他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活着诶！就不要去想一些徒增烦恼的事啦！

        “不过那个地方现在植被太茂盛了。”千手柱间对神里莲道，他之后也有去过那里，但一次都没有碰到斑，但他还是偶尔会去坐着，享受片刻安宁，他道：“所以，不太好找他的埋骨之地。”

        神里莲扫了眼千手柱间，冷淡：“哦。”

        千手柱间还以为神里莲是太伤心了，所以没多想，但他又听到神里莲对他郑重道：“夏树，我一定会偿还你的一埋之恩的！”

        神里莲神色认真：“等你死了，要是没人收尸的话，到时我会对你的尸体负责的！”

        千手柱间：“……”

        也对，忍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千手柱间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怎么死去，所以对于神里莲这玩笑一样的报答，他还重重对神里莲点头，说：“虽然我觉得我不会沦落到连尸体都没人收敛的地步……”

        千手柱间灿烂一笑：“但如果真有那个时候，就拜托莲莲啦！”

        神里莲拍拍胸脯，“放心吧夏树！”

        “那我到时候想要一个能看到很远的地方的坟墓。”千手柱间提出建议，他并不畏惧死亡，只是怕自己还没做到想做的事就死了，他神色悠然：“如果我坟头开了花，就送给莲莲好了。”

        神里莲想了想，回答：“不好看我不要。”

        千手柱间露出大白牙，笑道：“没问题！不过我开出的花一定会好看！”

        暗处的千手扉间听得额头青筋一跳，周围气压低到快飘雪花，他不好迁怒雇主，只能拿亲哥出气，于是他捡起一颗石头，愤怒的朝千手柱间扔过去！

        混账大哥！谁让你轻言生死了！还没人收尸！你现在死了我这个弟弟正好帮你收尸！

        千手柱间被石子砸到脑壳，痛的扯了下嘴，“痛！我变笨了一定是扉间的错！”

        千手扉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带伤还顶替夏树哥偷偷跑出来，痛死你算了！

        千手柱间揉了下头，接着他单手结了个印，整个人从青年变成少年模样，少年时期的柱间柔顺的头发刚刚到肩膀，额前的碎发发型有些像姬发式，他笑容明亮，转头看向神里莲，爽朗道：“初次见面，我是千手柱间！你好啊，莲莲！”

        神里莲抬起下巴看了眼千手柱间，轻哼一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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