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冒险的第一百二十九天
休息的时光永远是短暂的，他们终于到了要重新上路的时候了。
在即将道别之际，慷慨的洛丝罗瑞恩领主和领主夫人准备了这些日子精灵们不日不夜赶制的一些礼物：每人一件精灵斗篷，和非常多的兰巴斯饼。
前者是自带地形迷彩效果的神器，而后者则是好吃美味的压缩饼干，当凯勒博恩说着“我们一般不会赠与族人以外的种族这些礼物”，阿萝拉和莱戈拉斯笑着偷偷对视了一眼。
早在当年阿萝拉第一次前往孤山冒险的时候，她可就已经收到了阿尔温的这份馈赠呢！这可是连阿拉贡都没有的待遇！
除了每个人都有的一些基础装备（精灵们还准备了一些疗伤的草药和过滤水的“明矾”），护戒小队的每个人更是收到了不尽相同的礼物。
皮平和梅里收到的是削铁如泥的匕首，显然精灵们发现了他们在武装上的欠缺；波洛米尔的是一条黄金腰带，这让当即换上身的他看起来更气宇轩昂。
山姆收到的是瑁珑树的种子，这可是难得的殊荣！身为园丁的他将被允许在夏尔的土地上种下瑁珑，要知道在此之前除了洛丝罗瑞恩以外的土地上都没有瑁珑树的身影！
弗罗多甚至收到了“埃兰迪尔之光”，一个盛满了泉水的水晶小瓶子。真不知道精灵是怎么做到用瓶子来捕捉光芒的，这一点也不科学，但这非常中土！
算起来阿萝拉可以称呼埃兰迪尔为“爷爷”——他正是养父埃尔隆德的父亲。
也许她作为养女这么叫还勉强，但作为女婿的阿拉贡肯定能这么喊！
阿萝拉笑嘻嘻地想。
说到阿拉贡，这位洛丝罗瑞恩领主的未来的外孙女婿可是从凯兰崔尔的手上得到了一份好东西呢——在看到这份绿宝石的瞬间，阿萝拉不怀好意地“喔～”了起来。
“我真替你感到高兴，哥哥！”
每次阿萝拉这么喊阿拉贡都要头皮一麻，绝不能怪他这么上纲上线，只是阿萝拉永远这么喊他的时候没好事！
她身侧的莱戈拉斯也笑得非常暧昧，阿拉贡觉得这种地方这个精灵就不要和阿萝拉学习了！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神色同步的！
阿萝拉看着一脸不解的其他朋友们，好心地小声解释道：“在精灵的习俗中，如果你被恋人的长辈认可了你们的结合，你就会收到一份宝石。”
几个霍比特人一个矮人一个刚铎人类一脸恍然大悟。
而众所周知，阿尔温可是凯勒博恩和凯兰崔尔宝贝的外孙女呢！
这可真是好事将近。
听着凯兰崔尔说着“这块宝石的名字是埃莱萨”的阿萝拉笑眯眯地想。
当阿拉贡别上这枚胸针的时候，他看起来更加高贵凛然不可侵，这似乎能彰显这位年轻的国王的身份。
这块宝石似乎还自备什么buff作用呢！放在游戏里，就应该是威望+100这种属性加成吧？
“我知道你也想要一件宝石，阿萝拉。但很可惜，你的这个愿望可能得找瑟兰迪尔替你实现了。”凯兰崔尔难得调侃道，阿萝拉一下子变得不自在了起来：“好了啦我不拿阿拉贡和阿尔温的事情打趣了……但说真的！我很怀疑小气……呃，精打细算的瑟兰迪尔陛下会不会怎么做诶！”
说到这儿的阿萝拉看了一眼身侧的莱戈拉斯，这才继续说：“毕竟要知道，我已经抢走了那位陛下最宝贵的财富了。”
“没关系。”听到这儿非常高兴的莱戈拉斯握住了阿萝拉的手，金发的精灵若无其事地发出了危险发言，“我知道我ada的私库钥匙放在哪儿，我们可以自己选一个。”
哪怕明知道他们这是在开玩笑，阿拉贡也忍不住捂住了心口。
他发誓，他下次再也不要和这对狗情侣一起行动了！有效治疗低血压吗这是！
“没关系，没必要那么麻烦，我们可以向奇力学习一下。”幸好阿萝拉没有顺着莱戈拉斯的口风跟着胡闹，阿拉贡的欣慰还没到三秒钟，就听见阿萝拉继续说，“我可以反送给你父亲一块白宝石，至于这块宝石怎么来的就交给当上国王的阿拉贡给我发工资吧！”
阿拉贡：……这妹妹可以退货吗。
莱戈拉斯收到了一把弓。
金发精灵抚摸着弓身，很高兴地背到了身上。
轮到阿萝拉的时候，凯兰崔尔看着一脸期待的阿萝拉，难得地迟疑了。
“我不知道应该赠予你何物。”知识渊博的凯兰崔尔有些苦恼地说，“我没有再与埃莱萨相衬的宝石了，至于武器你似乎也不需要，至于服饰配饰这种我想很难作为一个能让人满意的礼物。”
“我倒觉得无论是您送的什么都会让我欣喜若狂。”阿萝拉如是说，“但如果您征求我的意见，我会希望您能给我一个祝福的吻。”
她说：“对我而言，这比任何的宝物都来得珍贵。”
阿尔温以前就说过，她的好妹妹向来很会讨女孩子开心。
凯兰崔尔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高贵的女精灵微微弯下了身，在阿萝拉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盈的吻：“那我将很乐意达成你的请求。”
凯兰崔尔：“我们将在阿尔温的婚礼上重逢。”
阿萝拉高兴坏了，尤其是在感觉到身后吉姆利满是艳羡的目光的时候，这个人类姑娘沾沾自喜地想，这可是她的特殊待遇！
不过吉姆利的请求也非常大胆就是了，他向凯兰崔尔夫人请求了一根她耀眼的金发，听到这个矮人说到这儿的时候，阿萝拉特意看了眼她亲亲外公的表情。
她觉得那不能算吃醋，而是与有荣焉和……成竹在胸。
就像是在想，“我的夫人很受欢迎，但她还是选择了我”的快乐。
凯兰崔尔又没忍住眯着眼睛笑了。
她已经好久没有收到这么热烈诚恳又不讨人厌的追求了。
到最后，凯兰崔尔甚至给了吉姆利三根——这让原本打算看到矮人被拒绝的莱戈拉斯止不住地感到惊讶呢。
“外婆一定很喜欢你。”阿萝拉拍了拍在船上还依依不舍回头、一直看着岸边的凯兰崔尔的吉姆利，这个感情充沛的小矮人眼里已经盈满了泪水，“要知道，曾经有一个出名的精灵曾向她请求三根头发，可她一根都没给他。”
吉姆利看起来更感动了：“我将永远无法忘怀她高贵的身姿，此生我一定没有办法见到比夫人更美的事物。”
“我猜你说的是指费诺，”阿拉贡容忍地说，“真不知道你是以什么标准来判断记住故事里的哪一部分的。”
“当然是按照感兴趣的绯闻关系和长得好不好看来记忆了！”阿·不学无术·萝拉毫不客气地发出了我学渣我自豪式发言，“有问题吗？没有问题！”
正史记不住，记的全是一些边角料的人物关系，这难道不就是吃瓜人的常态吗！
阿拉贡又瞅了瞅一脸纵容的莱戈拉斯，再度感到了一丝心累。
倒是吉姆利一脸若有所思，这个可爱的小矮人决定抽时间去找找精灵的史诗，他暗暗记下了费诺这个名字。
“对了，”因为签运最差所以被迫和莱戈拉斯还有阿萝拉这对小情侣同船的吉姆利突然说，“我将矮人们的遗物留给了凯兰崔尔夫人，她答应我会派信使前往孤山。毕竟比起由我随身携带这些，还是这样更安全。”
“……这样啊。”阿萝拉突然知道为什么当时自己去拜托凯兰崔尔夫人的时候对方的表情会这么奇怪了，“我也给索林写了封信，简单描述了一下墨瑞亚的情况。”
这件事有点让人悲伤，阿萝拉想。
但能让失去家人的矮人们收到亲友的遗物，这也一定是令人高兴的。
不过，就是不知道现在的孤山，又是怎么样的情况了。
＊
同一时间，孤山。
身穿盔甲的索林·橡木盾俯瞰着城下同样全副武装的矮人军队，心中豪气万丈。
他的身后，已经是王太子的菲力牵着他已然成年的儿子的手，凝望着舅舅的背影。
奥克的军队早已在河岸等待多时，哪怕是联合了精灵、矮人和人类联军，以奥克的数量来说，这场战斗的结局依然是凶多吉少。
菲力从不惧怕战死沙场，恰恰相反，这是每一个生在战争年间的勇士都知晓或早或晚会迎来的结局。
可索林阻止了他：“菲力，你不止是一名勇士，同样还是我属意的继承人。若我死去，你会代替我成为矮人的国王。都林的血脉绝不能断绝。”
“可我已经有了布鲁利！”菲力指了指自己的儿子，“让我和您一同前去吧！”
布鲁利也坚强地点了点头：“父亲，舅爷爷，我没事的。”
“不行。”索林断然拒绝道，“国王的担子对布鲁利来说还太过于沉重，我并不想让一个刚成年的矮人就失去了自己的父亲。更何况，若我死亡之时这场战争尚未终结，你需要代替我重振矮人的士气。”
看着似乎还想说什么的菲力，索林高声说：“这是国王的命令，菲力。”
“……是的陛下。”菲力知道这件事已再无回转的余地，“祝您武运昌隆。”
骑着座猪的索林一路带着他的矮人大军，在约定好的路口上遇到了骑着大角鹿的瑟兰迪尔，还有骑着马的巴因之子，布兰德。
他们身后自然跟着各自种族的军队，精灵国王的样子还是十年如一日，而当初身为人类国王的巴德和巴因都早就已经寿终正寝，现在的布兰德是个正值壮年的小伙子，身侧跟着他的儿子巴德二世。
“舅舅！”和陶瑞尔同坐在马背之上的奇力欢快地朝索林挥了挥手，索林颇感头疼地闭上了眼，他的妹妹狄丝说的对，他有时候也不免觉得这个侄子是嫁出去而不是娶了一个女精灵。
索林只是朝着冲他问候的陶瑞尔点了点头，算是作为回应。
索林并不意外这对跨种族的夫妻会出现在这儿，奇力原先就已经写信告诉过自己，奇力也会参与这场战争了。
“陶瑞尔放心不下她的同胞，于我而言同样也是如此。”在信中奇力这么写道，“哪怕微不足道，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瑟兰迪尔。”索林径直称呼着精灵国王的名字，“我可真没想到我们居然会有并肩作战的那一天。”
矮人国王有些阴阳怪气地说。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索林早就对大多数的精灵少了些偏见——但那绝不会包括瑟兰迪尔。
而瑟兰迪尔似乎也是这么想的：“索林。很不幸，我们这次有了共同的敌人。”
年幼的巴德看着夹在矮人国王和精灵国王之间一脸干笑的父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个和曾爷爷同名的王子原先接受过爷爷的教导，大意是说当矮人和精灵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时候，身为人类只需要在一旁看戏就好了。
“反正他们早就不会真刀真枪地动手了。”巴因不负责任地告诉自己的孙子，“你可以将这个视作是他们的怪癖。”
原先小巴德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呢，现在他明白了：这一定是精灵和矮人之间互相表示友好的独特方式吧！
索林和瑟兰迪尔在空中交换了一个满是火药味的目光，即使是在奇力和陶瑞尔早已成婚多年的现在，有些过往的仇恨还是难以忘怀的。
可身为国王他们同样也知晓，精灵和矮人之间的仇恨……和同奥克的相比，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到最后，索林对着瑟兰迪尔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都知道这次的战争极有可能有来无回，既然如此，身为国王的索林自然会对同样身先士卒的瑟兰迪尔表达自己的敬意。
面死对头的退让，瑟兰迪尔也很有风度地点了点头。
幽暗密林的国王陛下想着千里之外的儿子，鲜少向诸神祈祷的国王默默祈求着莱戈拉斯的平安。
这不仅是为了他的私心，更是为了精灵们一直居住着的中土。
护戒小队的最终结果，将决定中土所有生灵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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