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冒险的第二十五天
“我们可以住在镇长那儿!而不是来巴德这里。”在爬上楼梯前,欧力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那儿更舒适,而且巴德不一定会欢迎我们。”
“镇长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那个副镇长也两面三刀。”阿萝拉解释道,“索林不在,我们不一定能得到他们的款待,当然,我们打出奇力是小王子的身份可能就另说了。”
突然被cue的小王子奇力:?
“可我不信任他们,巴德会是更好的选择。一个连金银珠宝都无法收买的人更值得信赖。”已经到了巴德门口,阿萝拉用一句话简短地结束了话题。
虽然一开始,巴德是因为他们给的钱足够多才帮他们偷渡,可实际上这并不能说明他爱财如命,更像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阿萝拉敲了敲门,开门的巴德一看是阿萝拉试图迅速关上门,可隔着门几个孩子的声音喜悦地响起:“da?是不是阿萝拉来了?”
单亲爸爸巴德看着他三个已经被收买人心的孩子:……
门再度被不情愿地打开了,最小的姑娘蒂尔达直接冲了出来,阿萝拉蹲下身接住了这个活泼的小妹妹,把这个头发都没梳好就跑出来的小女孩抛在空中颠了颠,西格莉德和巴因这两个大孩子也站在不远处冲着阿萝拉微笑,只有可怜的巴德拿着梳子孤零零地站在一旁,一脸的茫然。
“看来你父亲正在给你梳头发。”阿萝拉走进房间,把蒂尔达放在了巴德的怀中,“小时候我daddy也给我梳过好几次头发。”
阿萝拉身后的三个小矮人也进了房间,巴因关上了门,奇力闻言好奇地问道:“你是说埃尔隆德大人吗?”
“嗯,是我daddy。”阿萝拉看着继续给蒂尔达梳头发的巴德,这让她不免更喜欢巴德了,“你真是一个好父亲。”
地球上给孩子梳过头发的父亲都不多见,更别说中土了。
阿萝拉还记得她第一次被埃尔隆德梳头扎辫子的震惊,她一开始还很担心她的头发会不会被梳得乱七八糟,还在思考要怎么样才不打击她daddy的自尊心,后来发现这纯粹是她想多了。
这世上有什么能难倒埃尔隆德领主的事情吗?当然没有!
后来阿萝拉才从阿尔温口中得知,阿尔温也经常被她的老父亲扎辫子,虽然因为阿尔温小时候埃尔隆德的业务不太熟练还让扎疼过阿尔温好几次,埃尔隆德甚至把主意打在了他妻子身上,被还在中土的领主夫人凯勒布莉安微笑着拒绝过好多次,以至于埃尔隆德不得不拿自己的长发做起了试验。
你能想象扎着双马尾的埃尔隆德领主吗?
阿萝拉抖了抖,被闺蜜口中描述的场景吓得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
不过轮到阿萝拉的时候,埃尔隆德的手艺已经是无比出色了,甚至比阿萝拉这个姑娘更好——反正阿萝拉是无法靠自己编出繁复而又用珠宝优雅地点缀的盘头,她最多只会扎个马尾和麻花辫,还有简单地盘起头发,更多的都不会了。
但要说阿萝拉印象最深的一次经历,绝不是她成年那天埃尔隆德给自己做的和服饰相搭配的造型。
那是在她八岁那年,和阿拉贡一起揍了两个未成年的精灵,她为了避免惩罚装哭躲在埃尔隆德怀里的那一次。她一开始还是在干嚎,可被埃尔隆德哄着哄着,真正的眼泪就已经流出来了。
和现在的自己不同,小时候的阿萝拉并不是一个讨喜的孩子,她虽然成天说八岁以前的阿拉贡是个熊孩子,可八岁以前的阿萝拉肯定是比熊孩子更不讨喜的阴沉女孩。
整天拽着一张讨债似的面瘫脸(这是后来格洛芬德尔告诉阿萝拉的原话),那个时候的阿萝拉沉浸在来到异世界的恐慌,等她尝试去打开心扉去爱又被亲生父母口中对阿拉贡的偏爱当头棒喝。
阿萝拉还记得她五岁还是六岁的时候被阿拉贡问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给缠烦了,她丢下一句“我想你看我女装叫我姐姐”就跑了,阿萝拉自己都不知道她当时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态说出的那句话,但绝非纯粹的善意——她一直都嫉妒着阿拉贡。
阿萝拉想起埃尔隆德给她的信,她虽然刻意跳过了那三行字,可她还记得。
在阿拉松还活着的时候,他曾经无意说过一句话:“幸好先出生的是阿拉贡,否则还得在对外宣称的时候调换一下。”
小时候也是这样,阿拉贡的生日礼物是一把小小的木剑,而阿萝拉的礼物是一个小小的玩偶,不是说玩偶不好,而是她想要阿拉贡的木剑。
幼小的她很害怕,她想到了很多很多被当做血脉传承的生|殖|工|具的故事,她那时候有点被害妄想症,只有剑能够给她安全感。
这是属于她的力量。
阿萝拉没有想到,那年的生日上阿拉贡真的换上了裙子。
她笑得前俯后仰,正准备拉着扭扭捏捏的阿拉贡出去见精灵,可这一幕却被他们的母亲吉尔蕾恩看见了。
阿萝拉至今都还记得那个眼神。
她明明一句责骂都没有对阿萝拉说,只是看了阿萝拉一眼就拉着阿拉贡去换了衣服,但那个眼神冰寒刺骨,冻得阿萝拉站在原地,僵硬得一动都不敢动。
或许是那个时候的阿萝拉还抱着可笑的期望,她的父母虽然都更看重阿拉贡这个“希望”,可却依然是爱着她。
“你妈妈都不喜欢你!”那两个精灵幼崽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响起,越是小孩子的话越是童言无忌,恶语伤人的同时也说出了事实。
阿萝拉完全可以理解,她是一个叛逆又沉默寡言的孩子,向来不服管教,仗着活了两辈子行事过于自我,她从来都不像个女孩,她的母亲也没做错什么,只是不太喜欢她罢了。
从来都没有人规定父母必须喜欢他们的孩子。
以前的阿萝拉甚至没几个能说得上话的对象,阿拉贡是她的哥哥所以才关照她,格洛芬德尔是她的剑术老师,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精灵一向不怎么牵扯到小辈们的爱恨情仇,无论多大的事情在金花领主的眼中都不值一提,这让阿萝拉在他的庇护下得以片刻的喘息。
埃尔隆德不一样,对阿萝拉来说,养父才是她心中的父亲,也是她的母亲。
他会在她做错事的时候引领她,也会在她受伤的时候安慰她。
那天的阿萝拉坐在埃尔隆德膝盖上,她秀丽的黑色长发被他用梳子轻柔地一下下梳直,这样的温柔让阿萝拉几乎再一次落泪。
“阿玛菈斯。”埃尔隆德把梳子放在一旁,挑选着放在梳妆镜前的发饰,“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我不应该打人。”阿萝拉乖乖地道歉,“我们在课上学到的东西不是应该对付同胞的。”
“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打人虽然也不对,可我知道阿玛菈斯是一个有分寸的好姑娘。”埃尔隆德挑选了半天,终于挑出了一条洁白的丝带,他灵巧的手穿梭在阿萝拉的发间,“在他们说那番话的时候,你就可以来告诉我了。”
“……我可不喜欢告状。”阿萝拉忿忿地嘟囔着,“这弄得好像我在欺负小孩子。”
埃尔隆德被逗笑了:“你也还是一个小孩子呢,阿玛菈斯,我的小快乐。听到这种谣言,你可以依靠大人来解决问题。”
“可他们并不是在捏造谣言。”阿萝拉挣扎着转过了头,尚未绑好的头发又松松垮垮地散开,可她已经没有粉饰太平的力气了,“不是谣言。”
“……你母亲是爱你的,阿玛菈斯。只是,她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或许她是如此。”阿萝拉答道,“可她更爱埃斯泰尔。”
“偏爱是不能强求的,阿玛菈斯。”埃尔隆德叹了口气,他的额头贴在了阿萝拉的额头上,轻声问道,“你是在嫉妒你的哥哥吗?”
“……埃斯泰尔是个好哥哥,可我不是个好妹妹。”阿萝拉痛苦地闭上了眼,“这样的我是不是很让人讨厌,ada?”
“埃斯泰尔说他会永远喜欢我,可他也喜欢母亲。”阿萝拉自顾自地继续说,有些东西在她心底憋了太久,她必须找一个出口,“我虽然也渴望他的爱,可我……想要的是偏爱。”
她不稀罕那种“我也爱着你”,就好像得到的爱是剩下来的边角料。
阿萝拉知道这样自私的想法一定会被埃尔隆德斥责,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说。
出乎意料的是,她被埃尔隆德狠狠地抱入了怀中。
“……ada?”阿萝拉睁大了眼睛,感受着她的父亲抚摸着她的脑袋,低下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那ada偏心你好不好?和埃斯泰尔比更偏心阿玛菈斯。”
阿萝拉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没有扫兴地去问她父亲其他的亲生孩子,对她来说,就算这话并不是真的,埃尔隆德愿意哄她就已经足够她高兴的了。
何况他确实是这么做的。
“那我也偏心ada。比起埃斯泰尔,比起母亲,我更喜欢ada。”
从那天起,阿玛菈斯才真正接受了中土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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