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祖气
江越没有急着参悟功法，像往常一样和大龙干着农活，打上几背篓草料回家，赶回家畜，和雁儿采摘上一些蔬菜，做上一顿丰盛的晚饭，白天就这样结束。
房间里，吹灭烛光，功法漂浮在面前。
江越运转天象之力，象月领域在房间铺开，一片梦幻星空从虚空而来。
一指弹在功法禁制上，一连两声开锁都清脆响声，两卷功法像是一朵莲花绽放开来，一缕缕毫光升腾。
“镇楼……”
江越望向无尽星河，除了一轮圆月和缓缓飘荡的一艘斛舟，还有殷字，疆字等在空中游动。
其他的本来如流星般的象字全都消失不见，这让他心里产生出一种缺憾感，回想起第一次降临这片星空，仍然有一点缺憾之感，但现在出现得更为强烈。
看着星河正中发着光的殷字，江越似有所悟。
如今的自己恐怕因为殷字的原因，强行降临这片世界，类似于一个渡口，而自己初始的那片星空才是源头。
无数祖字的源头。
看来祖字是有灵性的，否则怎么会自动出现在他身边保护他，而自己是可能是被祖字选中……
殷字闪烁着，像是在回应他的心声。
江越看向两卷功法，介绍出奇的简单，他在上面感受到了和已有的祖字同样古老恢宏的气息。
镇楼：雄镇万物，破除桎梏。
心意一动，功法上的金字化作金尘，进入江越的身体，体内神魂像是沐浴在艳阳之中，体内小世界在一瞬间亮到了极致。
金尘透过头顶，飘入星空之中，汇成淡淡一个象字。
祖字，象形之力。
江越神魂皆震，似有无边恢宏磅礴的气势在体内翻涌，一层层血垢从体内排除，灵魂也被不断压缩。
一个时辰之后才停息下来，江越呼出一口浊气，面色惊喜。
原本的中等卦师境界如今已经压缩到了卦者巅峰，天象级的灵魂之力依然浩瀚，色泽已经变得如金色琉璃一般美伦美央，纯粹而富有灵性。
真是淬炼体魄和灵魂的好东西啊，云来峰的反噬淬炼之后，体魄堪比一品武夫巅峰。
如今的体魄恐怕已经不弱于三品巅峰，这还是没有走武者路线和练过锻体术的情况。
灵魂之力更是心意所至收发自如，异常丝滑，相信周身几十丈的任何梦魇暗杀都会无所遁形，加上各种属性，攻伐之用简直霸道非凡。
江越咂舌，加上如今体内祖字之力，虽然只有极小一丝留存在体内可以自由使用，那也是威力不凡受益无穷。
江越低头，一身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碎成了布条，一身乌黑的血痂散发出恶臭。
在庭院乘凉的秦雁儿的声音传来：“江越，你想把阁楼搞垮掉嘛……唔，好臭！”
江越赶紧伸手引出一股火焰焚烧掉碎衣，这是秦雁儿亲手缝制的，已经听得见她上楼的声音了，得立马消除证据。
再引来一股清水，把自己冲洗干净，露出一副更加挺拔精壮的男人身躯。
清风刚吹走楼阁的异味，秦雁儿就咚咚的拍着门，见没人开，趴在窗户往里面瞅，“不开门是吧，干嘛呢让我看看……”
江越收起无尽星空，推开半面窗户，眼神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女孩。
月色映照着两人，让人生出一种朦胧暧昧的感觉。
气势汹汹的秦雁儿一怔，教训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一副精壮的身体出现在她眼中，胸膛敞开，一股男子气息扑面而来。
秦雁儿虽然和村里的同龄人玩的很不错，但江越给他的感觉却很不一样，自然亲和之中，让她不断的想要了解。
“你，你你！”
秦雁儿语无伦次，捂住眼睛，江越却能看见手掌歇开的一丝缝隙。
江越慵懒的靠在窗台上，收了收还有些湿润的齐肩长发，然后拉了拉胸襟，笑意更浓。
秦雁儿总算受不了了，头顶似乎冒出一团蒸汽，快速溜进楼道尽头的房间。
“他怎么……”
秦雁儿趴在被窝里，俏脸滚烫，像是喝了酒酿一般酡红。
江越关上窗，重新展开星空，看向另一卷功法。
神城。
己身化雷池，立地起神城；
结吾万万城，真神纵难渡。
这是一门真正的体魄修炼之法，可谓武者一途的至宝。
如现前一样，星空之中凝聚城一个象字。
祖字，象形之守。
江越体内再次多上一缕祖力，体内血液细胞都在欢呼沸腾，精神上肉体上同时获得巨大的舒适感，江越不仅呻吟出声。
事后，江越发现，两个祖字似乎有所残缺，不知道是否能自行恢复补全，自己也需要下些功夫研究研究。
散去异象和功法，看着面前空荡荡的两卷白纸，陷入一阵沉默。
功法没了。
这是江越的第一想法，然后一阵头疼，姜还是老的辣啊。
秦婆婆恐怕是知道此间的一些秘密的，交谈之中的因果一话，不只是给自己提醒而已，恐怕还有些放松自己警惕的意思。
于是有了现在一幕，自己欠下功法的因果，还多欠了秦婆婆一个人情。
祖传功法都给人家搞没了，还能怎么解释？
好家伙，江越直呼好家伙，自己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江越躺在床上，心满意足的睡去。
既来之则安之好了。
…………
阁楼后的山顶上，有一个小小的祭坛。
祭坛前，秦婆婆无声而立，转身看向祭坛旁的三座无名墓碑。
“殊，我们的……终于完成了……”
“冶儿，小灵……你们的孩子……很好……像你们一样机灵聪颖……”
“你们看见了吗……”
秦婆婆一扫沉沉暮气，眼中泛着泪花，心中五味扎陈。
许多过往不受控制的释放出来，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让人一次次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记忆中人皆成故人，为我还在活着，这一生，人间已经看得足够多了，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这个孩子是真正的天选之人，除了帝昊，我真没见过几人有如此气象……不，他比帝昊更加独特。
可对于雁儿，不知道他是福，还是劫啊。
人力有穷尽，我们也该把位置让出来了。
老人倚靠着墓碑，轻轻述说着许多话语，像是一家人拥坐，在互相述说着些贴心话儿。
还记得那年今日，春暖花开，清风中，眉角微漾，依稀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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