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下一秒，班上开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最后是掌声雷动。

        陈鹭耳边充满了嘈杂的掌声，但此刻她却好像只听得见眼前人发出的清脆声，只看得见眼前炙热无畏的少年。

        台上的王亮做着安静的手势，继续着他的唠叨大会，一节课下来，只听得见他洪亮的声音。

        有了刚才班会课的一幕，这一天下来的所有不开心仿若是是都消失了一般。回到家，陈鹭写下了一张又一张的小便利贴，贴在了书桌前，床头上。

        在白炽灯的照射下，看得见五颜六色的便签上分别写着“跟上节奏”“抓重点”“课后复习”等等的字样。

        再次摊开写得密密麻麻的课本，不再多想，开始进入复习状态。

        既然她和别人的差距已经明显地看出来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努力赶上去，事情还没有成为定局，这只是第一天而已，她又何必妄自菲薄。

        窗外的皎月一点一点地上升，最后开始降落。陈鹭揉了揉发酸的双眸，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发现已经过了十二点接近一点钟了，赶快放下笔。

        躺在床上，闻着熟悉地洗衣液的味道，陷入了沉睡，安心而满足。似是梦到了什么，嘴角弯起。

        -

        “respect，respect”陈鹭一边默背，笔下动作不停。自从那天之后，陈鹭就给自己制定了每一天的学习计划。

        而第一步就是早起到教室背单词，这个习惯她已经坚持了两个个多星期了，她再也不是以前总是迟到或踩点的她了。

        虽然她没有一次是第一个到教室的，但也是最早到教室的那一批人。

        而依旧踩着点到的林尽让除了第一天见到她这样时有些惊讶，但之后也没什么反应了。

        旁边有阴影落下，陈鹭知道他到了，没有抬头看他，但心神却也分了一部分在他身上。

        这时，前头的陆明喊着话：“林尽让，数学老师叫你去拿上周写的卷子发下去。”

        听见这话，刚刚坐下的林尽让带着些许的不耐，懒洋洋地起身，浑身像是没了骨头一样。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手上拿着卷子，一组一组的发着。

        陈鹭没看到前面的人将试卷传到她手里，面上带着疑惑与焦虑，她不是交了吗？怎么没有她。

        正想要问着前头的人，就看见发完卷子的林尽让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卷子，陈鹭一看，是两张。

        她的卷子不会是在他手上吧！

        林尽让迈着散漫的步伐，一步一步的靠近，直到他朝着自己伸出了手，递给她一张卷子。

        看着他的动作，陈鹭僵住，还真的被她猜到了。双手愣愣的接过，懵懂的眼瞳茫然地看着他。

        “你的卷子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那里，所以我就一起拿了。”瞧着她的表情，林尽让淡淡地解释道。

        说完，也不看手上的卷子，直接将它塞进桌洞里，开始看着桌上的物理书。不用看他也知道，结果是什么，没意思。

        陈鹭回神，感受到手上轻盈却沉重的触感，心情顿时紧张起来，立即拿着方才默单词的本子掩盖住。

        随后低下头，一点一点地掀开，首先看到的数字是9，旁人见到这或许会激动，但是陈鹭看着它，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卷子的面目全部被揭开后，最终的结果也显现了出来。89。

        看着这结果，陈鹭怔住，周围开始变得空旷又寂静，仿佛只有她一个人。手上无意识地搓捏着卷子。

        忽地，撕拉一声，将陈鹭的思绪扯了回来，她一惊，就看见被自己撕了一个小口的试卷。

        声音也传到了林尽让的耳中，他侧眼，赫然看到了红晃晃的数字，紧着唇，出声：“只是一次小测验而已，别这么当真。”

        听见这话，陈鹭看向他，像是要确认什么，虚声：“是吗？”小测验而已，证明不了什么，是吗？

        见她这样，林尽让停住了，从来没有安慰过人，尤其是女生的他，此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了许久，说道：“这只是一张老师出的卷子，没什么参考价值。”为了安慰人，老吴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对，这是数学老师自己出的题目而已，应该没有权威性，陈鹭在心底想着。

        铃声响起，一个不剩几根头发的中年男人走进教室。这就是五班的数学老师兼年级副主任吴光。

        他踩着厚重的步子，腰上还系着黑色的小型扩音器，手上几乎是每个老师人手一个的保温杯，想来他们不会是团购的吧。

        班长刘志丹喊着起立后，吴光首先开了一下嗓子才开始说话，他巡视了一下五班：“刚才课代表也把上周写的卷子发下去了，你们对自己的成绩理想吗？”

        这话，这语气，谁敢回答，一阵沉默。

        上面的吴光继续：“我看了一下，全班四十五个人，这么简单的题目，竟然还有四个不及格，这四个人是谁我在这里就不点出来了，希望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陈鹭手紧紧攥住，面上发白，但心底也有着一丝丝的侥幸。

        吴光换了语气，又道：“这次我们班还有一个人考了满分，”视线看向后面：“就是我们的课代表，林尽让，大家掌声鼓励一下。”

        雷动的掌声响起，然而人类的悲欢并不是想通的。

        陈鹭听见吴光的话，惊愕地看着林尽让，刚才的侥幸全部消失殆尽。

        吴光还在继续讲着：“我还听说课代表是中考第一名考进来的，以后要继续保持啊。”

        满分！中考第一名！这一颗又一颗的重磅扔下，重重地砸进了陈鹭的心上。原来他这么厉害啊！

        林尽让看着她的表情，一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默叹着声，开来又要开始打击到别人了。

        想到初中以前一次次换走的流水同桌，得这个时间和老王说一下才行，以后他就一个人坐算了，这次他主动去说，也不用麻烦别人。

        吴光开始讲解卷子，陈鹭立马聚精会神起来，不再想着其它的东西。但是，虽然她调整了两周，但还是有些跟不上南中老师的速度，一节课结束了，她还有一些知识点没听明白。

        她踌躇着，随后拿着卷子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林尽让看她的动作，挑了挑眉，这次这么快！

        算了，自己一个人坐也挺好的，林尽让下意识地忽视了陈鹭手上拿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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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学组办公室。

        陈鹭停在门口，敲门的动作停了又停，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敲门后直接推开走了进去，她还看了陈鹭一眼，示意她进来。

        见此，陈鹭就算是要走也不好意思走，小声地说了句谢谢后，寻找着吴光的位置。

        最后，在角落里看见了他，她走过去：“老师。”

        吴光从移开了在电脑的视线，看向说话的来源：“哦，你是五班的陈鹭是吧。”

        陈鹭点着头。

        吴光这时又看见她手上拿的试卷，明白了她的来意，出声：“是不是有些题目没听明白。”

        她紧着手，忽地又放开来，将手中的卷子递给他，指着刚才跟不上速度的题目，说道：“老师，这几题我没听明白。”

        吴光接过一看，稍微想了一会儿吗，拿起红色签字笔就开始写写画画，说话的声音同时响起，“这一题呢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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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听明白了吗？”最后一道题结束，吴光问道。

        “听明白了。”但实质上有一些地方她还是不太明白，可嘴边的话说不出口，只能囫囵地说着。拿回卷子，道了谢就要离开。

        这时，吴光喊住了她：“陈鹭。”

        她停下，等待他的话。

        “你这张卷子考了89，差一点就要及格了，是不是很可惜啊！不过，你的学习态度还是好的，有四个人不及格，但是却只有你一个人来找老师了。”

        顿了顿又继续：“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的同桌是林尽让吧，他这次考了满分，你不会的地方可以多问问他。好了，回去上课吧，以后要好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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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鹭回到教室，整理着吴光刚才给她讲的题目，但是到了一些步骤，她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抿着嘴，看向旁边的人。

        感受着视线的林尽让以为她终于要说出口了，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却没想到她接下来的话让愣了神。

        “林尽让，你可以给你的卷子让我看一下吗？”陈鹭最终还是问出口。

        卷子？他反应过来：“哦，卷子啊，行，给你吧。”手伸进桌洞随意翻找着，给了她。竟然不是和他说要搬走了。

        陈鹭看着写得大大的150，她略看着整张卷子，卷面清晰，没有别人的涂涂改改，也没有在上面计算的痕迹，只有着最后的答案。

        满分的卷子果然很厉害，她说了声谢谢后继续开始刚才的整理。

        一旁的林尽让看着她的动作，大概也明白了是自己想得太多了，看来现在他暂时还是有同桌的。

        不过，有没有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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