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死伤惨重

“你们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啊？久攻我们不下，实在没办法了就玩这种小把戏羞辱我们吗？立刻告诉将士们穿好蓑衣防水，另外谁都不许擅自冒头，看管好两边的弩车便好了，只要他们敢冲进来立即万箭齐发……”无情说完这些似乎也感觉自己有点身心疲惫了，于是随之便蹲坐在地上闭了眼睛小憩起来。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猛然被那浇灌在峭壁上的泼水声给惊醒，而醒来之后他居然莫名的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等他抬头仰望时，才发现此时夜空中早已是星辰点点闪烁。“怎么他们还在泼水吗？地面上可有积水了？对了什么时辰了？”“启禀将军，太阳刚刚落山一个时辰，地上的积水不多，也就刚刚没了鞋面，此外多出来的水都往道口外流出去了，他们想阻挡也是阻挡不了的，因为他们稍稍靠近，将士便用弓弩攻击了……”

        “嗯，那便好，可是为何这小道中这般寒冷啊！白天也没见如此的低温，士兵们的御寒衣服没有被淋湿吧！”“没有大家伙穿的可都是上好的皮毛，别说这小小的寒风了，就是在雪地里也能扛个十天半月的，这些可都追命大人提前准备好的！不过他们这些一直泼水到也下作的很，弄的我们都没法升火造饭了，连柴火都给淋湿的不行！将士们只能干啃一些肉干馒头了……”无情听见侍卫们抱怨这话当即又哈哈的大笑道“你们也是好命的很，现在打仗都能吃上肉干了还抱怨，以前本将跟着圣人作战时，可连干馒头都没的啃啊！有的吃便知足吧，我们大唐的勇士可不能这么娇贵，让将士们赶紧吃完好好休息，夜间的天气可能还会再冷一些，这升不了火取暖还真是麻烦，不过也不是甚大事，等明日一早再做打算吧，防守的人千万不许偷懒，你们几个亲自轮守，战马也需看护好了……”

          无情说完这些后又亲自带着近卫在小道内来回的巡视了一遍，直到各个角落都亲眼勘察到位方才稍稍放心的重新返回到安全处休息，而出山道两边路口的敌军也是时时刻刻寸步不离的把守着似乎生怕里面的敌冲杀出来一样，于是在双方形成了对峙的局面后，无情一方更是极度克制的忍受着高处不断泼水下来的折磨，直到半夜子时之际足足熬了七八个小时后无情才突然再次惊醒，因为他瞬间感受到了一丝可怕的宁静。

          “怎么回事，为何山道内会突然如此的寒冷，将士们怎么样了？快去查看一下！”亲卫在听到无情这样的命令后随即很是迅速的又在山道内来回巡查了一次，等他再次回到无情身边禀报时，无情整个人却早已经被冻的瑟瑟发抖。“将军大事不妙了，山道内的积水忽然全部凝水成冰了就连那些弓弩也是沾满冰棱，还有将士们的铠甲上到处都是冰霜……”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要做这般无用之功，原来等得便是夜间温度骤降，好让我们的箱弩被水冻住，赶紧吹响号角，命令全军将士准备战斗，敌人马上就要强攻进来了，等等……等等把霹雳火雷拿出来，快拿出来，还好它们都是用油纸包在箱车里面的应该没有被水湿透……快啊！”这边无情的话才刚刚说完上道外远处便隐隐出现了火光，然后也没等无情继续询问，队伍前面的喊杀便顿时大作起来。

          只见郭子仪一人一马在几百亲卫的掩护下猛然已是杀进了道口来，那些守护着车弩的将士匆忙之中压根无法发射被冰水凝结住的箭支仓皇之下也只能扛起陌刀且战且退，很快便有一千多人惨死在郭子仪的骑兵之下，要不是中间的将士们拼命的举着盾牌掩护无情只怕他也当场被郭子仪砍杀在马下。

          不过即使如此，无情的双腿还是在黑暗中被几只弩箭射中不幸摔倒在了地上“不要谎，不要谎，他们攻击进来的不过区区几百人，长枪小队给我顶去围住他们的战马？阿大……阿四该你们出手了……快啊！”果然无情的喊叫声响彻山道后，原先根本不见踪影的八百黑卫瞬间从人群中提着唐刀盾牌杀了出来，而他们一出手后，郭子仪当即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这些身穿重甲的兵士仿佛在夜间也能清楚的找出敌方的存在而他们的战力更是惊的下人，于是郭子仪当即便很清楚的明白此次的偷袭已然不能达到目的，为了防止自己的后路不被堵死，他瞬间调转马头吹起牛角信号，希望让左右的大军同时夹击进来，可他郭子仪激战之后还是忘记了催清风的劝告，当大量人马用尽这狭长的山路小道后，自然也就是劣质手榴弹发挥威力的时候，只见无情不顾双腿的伤痛瞬间便组织起两个几十人的干死队，人手一捆炸药，嘴上叼点燃的卷烟，继而丝毫不带犹豫的就冲进了左右的敌军群中。

          郭子仪在若隐若现的火光中看到这一幕后才猛然记起催清风临走前嘱咐自己的话，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又都已经晚，他此刻除了及时鸣啰撤军外也只能拿手不停的拍打自己的脑门暗暗职责不已。

          爆炸声随之响起，几千人冲杀群转瞬就被瓦解而等郭子仪不顾火光骑着马冲杀出山道后，眼见跟着他一起跑出来还活着的也不过区区四五十人了，要知道他此次偷袭可是足足安排了五千对等的人马杀进去的，虽然自己这方砍杀了对手一两千人，但是两相比较之下，他是根本不能接受如此惨重的伤亡。

        “你们快去告知催将军，让他亲率大军过来堵截，要不然本将决议杀身成仁，可即使这般恐怕也是阻挡不住三日了……”郭子仪一边说一边撕扯下腰间的衣衫，然后便又扶在马上咬破手指写了一封血书让报信的人带走。

        而同样死伤惨重的无情一方再把郭子仪打退后，众人也是一脸凝重的呆愣在那里，无情这位主将更是有点失魂落魄的靠在峭壁边上痛苦的哀嚎起来。“都是我的错，我早一点察觉出贼将的阴谋便好了，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兄弟折损了……我当真该死啊！”阿大和阿四听完无情的诉苦后，一直面无表情的在替他擦看着腿上的伤情，包扎了好阿大才有点冷冷的对着无情开口道“你这双腿怕是以后都站不起来了，要是现在有秋香娘娘在的话，她或许还能救治，我们的医术只能控制住你的经脉，不让伤情蔓延而已……”

        “走不了路算个屁啊！你们这些黑卫刚刚死哪里去了啊！难道兄弟们的命还不如粮食金贵吗？”“无情，我们得到圣人的命令就是护住军粮首先不失，其次才是相助与你杀敌，是你们自己先前轻敌了，这怨不得我们……”

        “哈哈……阿大你说的对，不能怪你们，要怪就怪我自己了，太托大了，以前我大哥就算我做事顾头不顾尾，当时我还不信，明明白日里就察觉到了他们必有阴谋，可还是放松了，北方严寒之地即使在秋季也能凝水成冰，老子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娘的要是回头老子抓住那贼将非活剐了他不行，废我双腿之仇一定要报……”无情一边边的咆哮着，等手下清点完人数告知他死了一千八百多人，伤七百多时，无情又再次双手捂脸懊恼的痛哭流涕。

          哭了许久才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命令剩下的人做好防卫，他到了此刻也才明白自己这个鱼饵的危险性,不过再经历了这场独当一面的恶战后，无情自己本身也算得到了质的改变，特别是在他当着忠将士掩面痛哭完一场时，整个人的精神和眼神比之以往都更加的坚定了许多。

          等阿大和阿四给他完全包扎完后，他随即便在亲卫的帮扶下再次爬上了战马沿着正条铺满血色的山道上又巡视了起来，而那些伤痕累累惊魂未定的士兵们在望见无情整这位主将出现后，也都纷纷从地上拿起武器站直了身体。

        “将士们，今夜之败罪在本将，然尔等能在困境中尤血战不退，逆风杀敌，此等精神无愧于我大唐第一军的称号，更无愧圣人对尔的期望，想必你们在临来之前心中也明白这趟差事的凶险，因为你们都是圣人亲自从十几万人中挑选出来的敢战勇士，你们便是这场战役的先锋军，敢死队，方才那三十位于敌同归于尽的同袍就是我们今后的榜样，本将亦将学之。人在粮在，人亡粮毁，阵亡的将士圣人会将他们的名字永远的镌刻在长安城内的英雄纪念碑上流芳百世供后人瞻仰，大唐百姓的子子孙孙都将不会忘记他们，而你们的家小也将会享受我大唐最高的礼遇……听明白了吗？”

        “明白，为了大唐，我们无所畏惧，为了圣人我们甘愿赴死……杀杀……”“好！那么现在就让我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吧，我们的同胞兄弟不能白死，本将要让他们以血还血……全军分两成两对前后同时冲杀……”

        郭子仪死里逃生的刚刚整理好自己的残军，虽然还是前后死死的扼守着出口，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山道内的无情会在被偷袭的情况下如此之快的便给自己来了一个反冲锋，望着那密密麻麻的盾牌阵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挪移过来，郭子仪几乎想都没来的及想就当即做出了迎战的准备，可因为是轻骑奔袭，携带的箭支数量及其有限，他知道要是敌军真的这般不怕死的迎头冲过来，那么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两败具伤。

        于是郭子仪在用强攻硬弩拦截着地方盾牌军前进的同时，脑子里也是在飞快的转动着，他更明白以无情那帮人的战斗力只要从那条狭长的山道中冲杀出来，那么自己这方也将永远无法再他们进行围困。

        考虑到这些种种的因数，郭子仪在强攻箭弩用完的不得以情况下还是选择了命令骑兵以血肉之躯与敌拼杀，甚至在冲锋的同时还把死去的战马全部堵到道口之中。“将军，冲不出去了，路口完全被尸体遮挡住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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