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部（五）

车到文西路八号，这里已明显是郊区，除了路两边零星的建筑，到处是菜园和茶地。出租车靠边停靠以后，就见到那胡局长跳下车三步并两步走入一条阡陌纵横的田间小路，径直来到一幢独立的小楼前面，这小楼依山而建，房后竹影婆裟，房前一片茶园，楼高四层，通体青色，外观新颖别致，风格独树一帜，眼见胡局长进了小楼，康建不敢怠慢，他嘱咐大国把车停好，自己也迈开脚步，三晃两晃便来到楼前。正要走进去，一个人突然拦住去路：“干什么，找谁的。”这是个中年男人，腰里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把菜，胖脸上带了个大白帽，一看就知道是烧饭的厨师，见那人迎上来拦住去路，康建灵机一动说：“我是胡局长的秘书，一起来玩的。”

        “原来是胡局长的人，那快上去吧，他们都在二楼，我这就给你们烧菜，你们先来几个回合吧。”胖厨师闪开身，往二楼一努嘴。

        康建闪身来到二楼，他放轻脚步，侧耳细听，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来搓麻将的“哗啦声”。康建小心翼翼的靠近那扇门，房间出来清晰的对话声。

        “哈哈，胡局长，今天又把司机扔了，一个人步行过来的？”说话的是一个粗重的男中音。

        “谁有你刘处长胆子大啊，你们公安就是牛b，我可是小心为妙。”这个女人的声音，不是胡局长还有谁。

        “你两个别光斗嘴，小心出错了牌我处分你们。”这是一个尖细的男人声音。

        “嘻嘻，项秘书长发怒了，有咱市政府项秘书长在，咱们怕什么？”这是另外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也不过三十岁左右年纪。

        “小李，听说你在税务局已混上正科的位子了。不简单，吃水不忘挖井人，可别忘记我呀！”这是那项秘书长的声音。

        “我哪敢呀，我这一招一式可都是胡局长言传身教的。胡局长更不会忘记你，那晚喝醉了睡在我那里整晚咕嘟的都是你项秘书长的名字，还嗲声嗲气的。”

        “好了好了，你个死妮子，快发牌，在胡说看我不撕拦你的嘴。”

        “你们都要小心一点，当心被我扫黄扫到了后悔莫及，哈哈。。。。。。”屋内几个人一齐大笑起来。

        康建在外面听的明明白白，他怒火中烧，这就是几个拿着纳税人的工作，都是局长、处长、科长、秘书长的国家干部，如今社会黑暗到了何种程度。这几个人在台上道貌岸然，衣冠楚楚，台下不思为人民服务，聚众赌博，打情骂俏。他想起了最近社会上流传的一句话顺口溜：干部打牌叫娱乐，老百姓打牌是赌博，他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他录音完毕，正要进行拍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走出来可能要去上卫生间，看康建在旁边便警觉的问：“你是干什么的，怎么在这里？”康建想躲，此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突然条件反射般想起许秘书长，顺口说：“许秘书长让我在这里等他。”

        “噢，是这样的，妈的，这个破地方，还真宾客盈门了，那你进去做一下嘛，站在门口干什么？”那人说着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真是天赐良机，康建迅速打开照相机，大摇大摆走进房间，从东南西北四个不同的方位都给他们拍照留影了，几个人都在聚精会神打牌，谁也没有注意他。

        大国见康建回到车上正要启动，康健一挥手：“别慌，后面还有好戏，我估计他们这些狗男女打好牌肯定会去哪里干偷鸡摸狗的生意。那样的话，我们的任务将彻底完成，不费吹飞之力就让那女局长乖乖就擒。”康建扬了扬钢笔是袖珍照相机，得意的说。

        “董事长，还是你厉害，这么多招我想都不敢想。”大国佩服的五体投地。

        “谁想干这些见不得人的臭事，还不是让这些缺德的官爷，官姐给逼的，自古就是官逼民反，但咱们可不敢反，咱们就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别人伤害，懂吗。”

        “我真的要跟你好好学学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们肯定要打到傍晚，我们先去吃东西，顺便休息一下，时间差不多我们再回来，继续跟踪监视，看下步能拍到什么好东西。”大国这才慢慢启动车子，往市中心驶去。

        两人吃过午饭，在市中心一家宾馆开了个钟点房睡到下午四点，这才起床来到那幢小楼对面等候那帮人散场。他们大眼瞪小眼，只等到夕阳西下，余辉似锦那几个人才一脸倦意的走下小楼。老远就能听到刘处长的大嗓门。

        “秘书长，我请客你也不赏脸了，就等着和胡局长风流浪漫了。”

        “好好，小李科长，我们可不做电灯泡，找个地方咱们两也来个洪湖水，浪打浪。。。。。。纯粹开玩笑，你可别当真，秘书长的人，给我十个胆咱也不敢碰。”

        “好，明天还是这个钟点，我准时到，拜拜。。。。。。”随后又是一阵嬉笑声。

        “这帮生孙子都没屁眼的缺德玩意，不得好死。”康建狠狠骂到。

        “康总，那个年轻的女人和那个黑男人开车走了，这胡局长和这个老头好像要散步，我们怎么办？看，他们往山上走去了。”大国急忙说。

        “没事，你在车里别动，我去跟着他们。”康建跳车，猫腰往山上跑去。

        “秘书长，那套别墅什么时候能到手啊。”胡局长看四下没人，拉着项秘书长的手摇晃道。

        “艳子，别急嘛，现在风声这样紧。要不，就等我退下来再说。”老男人说着，就去搂抱胡局长，胡局长忙推开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说：“天马上就要黑了，怪吓人的，你就不能去开个房间吗。”

        “开房间要身份证的，现在全国都在扫黄，万一查到咱们两个全完蛋，还是这样多安全，谁也不会到这里来。快来，宝贝，让我亲亲，可让我想死了。”老家伙话没说完就扑了上来。

        “秘书长，你让我当局长就为了长期占有我吧，咱们年纪都不小了，可要收敛一些，别被人抓住了把柄可就晚了。”胡局长扭动着丰满的身子，附在他耳边说。

        “好的，下不为例，明天我们去宾馆开房！”老家伙活像一头发情的公猪，一拱一拱的丑态百出。

        康建在一丛树后面恶心的想吐，但他不敢声张，只是静静的把这对宝贝男女野合的景象尽录成影，等着哪天他高兴的时候去胡局长办公室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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