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二）
几天下来，康建、桃花、小芳三个人忙的不亦乐乎，也精疲力尽。三人一个个如临大敌，每一个细致的环节都计算的非常周密，就连一向嘻嘻哈哈的小芳也异常反态，异常认真的反复出入周发水办公室，要求他对此招标必须事必躬亲，环环过问，周发水更是不敢大意。他这次暗自感叹，自己闯荡江湖数十年，对江湖险恶了如指掌，这次，他根本没有对这次工程抱多大希望，只是借此逗小芳，桃花玩耍一下，借此达到自己玩玩二人的目的，因为他知道该工程竞争何等激烈，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块肥肉，他亲自出马，也是几次碰壁，最后只好选择放弃，没想到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直到桃花拿来标底，他才在心中窃喜，这回真的有门，一连几晚他都没有回去，亲自盯住预算部加班加点做好商务标和技术标，两个眼睛红的像灯笼，他也没有一点睡意，直到预算部人员陪同桃花小芳把标书送去，他才在办公室打了一个瞌睡。
关键的时刻就要到了，今天上午就要开标，公开中标单位了，康建在出租房抓耳搔腮，坐卧不安，不敢给任何人打电话，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虽然王姐事先已打电话告诉他成功在即，不要多心，他仍然心中害怕，天有不测风云，事有多般变化。他感觉口干舌燥，背上，手心里都是潮湿的汗渍，他不停地双手合十，对天祈祷，一会来回窜动，一会自言自语，那神情甚是滑稽。
桃花、小芳二人参加了现场开标会，两个美女均紧张的脸憋的通红，大气也不敢出，小芳不时盯住坐对面的桃花吐舌头，翻白眼，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当唱标人宣布“去掉一个最高标，去掉一个最低标”，此次s市文学院土建工程中标单位是s市宇宙建设集团公司时，桃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激动的差点昏过去，那小芳更是如疯子一般不顾在场人的惊异，飞步跑过去抱住桃花又亲吻，还不停大叫，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两人快速回到公司直奔周总办公室，那周发水早已得到消息，在那里高兴的哼着小曲，荡着胖腿，胖脑袋不是摇来晃去，看到二个美女进来，竟忘形的冲上来一把抱住小芳转起圈来，直到小芳连声惊叫，他才放她下来，他晃着蛤蟆腿又想去抱桃花，桃花笑着一晃身躲开，他拍掌大笑：“奇迹、奇迹，两位大功告成，大功告成啊，我给你们放假三天，放假三天。”
“先放假可以啊，钱什么时候给呀？”小芳晃着腰身，凑到他面前连声问。
“别急嘛，我肯定会按协议兑现，今天一人先发一万特别奖励，我马上让财务给你们准备，那笔钱数目太大，你要给我时间准备。好了，我也陪你奋战这么多天，累的快要瘫痪了，我要回去洗个澡睡他个三天三夜。哎呀，妈呀，腰酸背痛腿抽筋啊。”那家伙拍打着自己的肚子，高兴的和二人一同走出房门。
“呀，数钱的味道真好。”小芳拿着一沓厚厚的钞票，在出租车上不停的沾着唾沫数来数去，全然不顾出租车司机那好奇的目光。
“天啊！”我们两个光顾自己高兴，还没有告诉康建呢，桃花一拍大腿大叫。
“我的乖乖，全都忘了，我光顾数钱了。”小芳睁大眼睛，眼珠一转说：“我们逗逗他，看他什么反映，就说出错了，我们没有中标。”
“他不当场昏倒去才怪。”桃花笑着摇头。
“你听我的，保证不会出事。哎，桃花，我不是做梦吧，每个人二百万就这样挣到了。”她使劲往手臂上咬了一口。
“你那老情人不会耍赖吧。”桃花拍拍她的脸。
“他敢，看我不剪掉他的小鸡鸡。”小芳做了个夸张的动作。
“哎呀，好恶心啊。”小芳你脸皮越来越厚了。桃花笑的上气不接小气，转眼，他们便到了出租房楼下。
“桃花，到时你听我的，你要沉住气。”小芳拉着桃花的手。
康建正在阳台上来回踱步，不停抽烟，看到二人回来一把扔掉烟头便急步迎上去：“你们两个神经有问题是不，到给我个电话嘛，该不是想活活急死我吧，中标了没有！哎呦，我的亲妈妈，快告诉我啊！”
“中个屁，还说那个女人是个好人，害得我们白忙乎一场。”小芳狠狠地用胳膊捣了一下康建，满脸不屑的走进房门。
“桃花，这到底怎么回事，小芳没有骗我吧！”康建摇摇晃晃，腿有点发软，他一把拉住桃花，满眼都是可怜兮兮的光。
“我也不知你怎样安排的，最后宣布的是另一家公司中标。”桃花无奈的摇摇头。
“完了，完了。”康建喃喃自语，他双腿一软，一下歪到在地。
“康建别失望，我们还有下次嘛。”桃花故意安慰他。
“商机不可错过，机会一去不复返，不行，我要打电话问她，她保证我们中标的！他一骨碌爬起来掏出手机。刚巧，这是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提示是王姐的，正想气呼呼发问，王姐甜蜜的话语飘过来：“康建，恭喜你，你们那家公司顺利中标了。晚上不请我祝贺一下吗，中标通知书明天就会送到你们公司，这下相信姐不，姐可是尽心尽力了。”康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疑惑的望着桃花。
桃花这时已听出是康总夫人，心想着玩笑不能再开下去了，马上换成一幅笑脸：“康建，还不快谢康夫人，我们中标了，刚才是小芳出的主意，故意试探一下你的承受能力，他让我骗骗你。”
“喂喂，康建，你怎么不说话？”听筒里王姐还在那头叫。
“哎呀，我的妈来，你俩个想害死人啊，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康建大怒，他忙着对电话那头说：“姐，不好意思，我这里信号不太好，刚才有朋友找我谈事和我开玩笑，晚上我请你。好，南山路红玫瑰酒吧，六点准到，姐，再见。”
“乖，乖，叫的那么甜。”桃花在边上酸溜溜的撇嘴。
“你终于知道吃醋了。”康建在心中暗想，可惜已经晚了，我再也没有以前的纯真，老子现在已让王姐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康建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他不愿多想，而是快速冲进小芳的房间。
“小芳你这个狗日的王八蛋，你忽悠我干什么，吓了我个半死，今天咱们老账旧账，新仇旧怨一起算，看我不扒了你的衣服，让你展览。康建真的作势去拉她的衣服，吓得小芳大叫：“桃花、桃花，康建要强奸我，快来救我。”一边仰在床上，四脚朝天，乱蹬乱喊。
桃花倚在门上，似笑非笑的说：“我看他敢强奸你，到最后还不是你把他强奸，你们俩个永远长不大，刚好门当户对，现在就结婚成家吧，一对活宝马猴精。”
两人闹腾一阵，均累的像狗一样直喘粗气，康建非但没有占到便宜，肚子上还被小芳胡乱瞪了几脚，有一脚正好踹在裆部，幸好没有蹬实，就是这样他也感到疼的难受，只好弯腰捂住，败下阵来。
“哈哈，你们俩个玩够了吧，玩够了我们可以研究正事了吧。”桃花走进房门，一屁股坐在床上，望着二人。
“谁让她哄我，你也不是好人，同流合污，和她一去骗我开心。”康建粘贴好刚才差点被小芳扯掉的假胡子，白桃花一眼，双乳颤动，康建赶紧移开目光，他有点受不了。
“好男不跟女斗，好鸡不和狗斗。咦，不对，是好狗不和鸡斗，我改天在收拾你，不让你叫爹才怪。”康建斜视着小芳狠狠地说。
“嘿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姑娘随时应战！”小芳嘴巴不饶人，她一连做了还几个怪动作，引得桃花和康建同时大笑起来。
“闹好了，我说正事了，今天是我们做难忘的一天，中午我请客，庆贺我们首站告捷，我们边吃饭边研究下一步的计划。”
“什么计划，先分钱吗？”小芳问。
“你就知道分钱，钱还没有拿回来呢。”康建又想推她。
“哎呀呀。。。。。。”小芳装做老虎下上的姿势，张牙舞爪，吓得康建跑出门外。
“谈谈分钱也可以嘛，走吧，我们吃饭去，他们一路欢笑奔下楼去。”
“康建，你算一下我们这次总计可以挣多少钱！”桃花端起一杯啤酒，一会喝下去大半。
“中标价是3。4亿，按协议我们还是百分之二的提成，应该是六百八十万人民币。”
“废话，不是人民币还给你美金，英镑。”小芳用酒杯碰了一下他额头。
“真的有这么多钱？我老感觉像在做梦，一点真是感也没有。”桃花边吃边说。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心里老是不敢接受它。”康建笑着说。
“康建，按照协议，周老板要在工程施工合同签订好7个工作日内预付我们居间提成的50，即是340万元，余下按建设方施工进度款比例支付，那在340万，我们一人可以分多少。”小芳伸着脑袋，紧盯着康建。
“你那样刁钻聪明，自己不会算呀，每人113。33万元。”
“那你要全部给我，不准扣我钱！”小芳歪着头。
“桃花，一下挣这么多钱，你有什么打算。”康建没有理会小芳，他喝了一口酒，把目光转向正在沉思的桃花。
“我还没有好，先给家里一部分吧，让他们也在县城买个房子，享受一下城市生活，然后。。。。。。。”她托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还是听你的，你的计划太完美，太巧妙，没有你，完美一辈子也挣不到那么多钱，想都不敢去想，绝对、听你的，你有什么打算，说给我们听听。”
“话也不能这样说，我计划再好，没有那么一切努力实施，不也是零吗，这就好比汽车发动机和汽车轮子，发动机是很重要，但如果没有四个轮子，它不还是废铁吗，我就是汽车发动机，你和小芳就是汽车的四个轮子，只要互相配合，互相依赖，缺一不可。”
“啧啧，修养越来越好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来，你们俩个别互相恭维了，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我们的缘分，更为了我们今天的成绩，干一杯！”小芳端起满满一杯酒，一咕咚来个底朝天。
康建也是一口气喝完，他放下杯子，望着桃花小芳真诚的说：“可以说，这是我们三人团结奋斗的结果，同时也证明团队的力量多么重要，在足智多谋的将军没有士兵勇敢的冲锋打仗也是枉然，我们收获的虽然是第一桶金，但足以证明我们就是人才，我们相比那想大学生并不缺少什么，如今我们有了这次实践胜利，我们完全可以进行努力，开创更好的局面，收获更辉煌的业绩，如果你们听我的，我们马上可以实施“建立关系，回处出击”这一计，成立我们自己的商务公司，招兵买马，干一番事业。”
“你说具体一点嘛，只要能挣钱，我就听你的。”小芳吃的满嘴流油，她口齿不清的说。
“康建，我相信你的智商，我保证支持你。”桃花坚定的说。
“那我说了，你们如果有不同意见可以指正，我认为这笔钱能顺利到手的话，每人六十万归自己所有，余下的全部投入成立我们自己的公司，我们成立的这家公司就叫商务公司，所谓的商务即商业事务，只要能挣钱，不违法的，公司都可以去经营这些业务，公司什么关系都要搞，我已经有了这方面的规划，我们要回处出击，建立自己的社会人脉关系，利用这些关系专为公司创造利润，而现在社会上在职的官员干部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是很难接近的，那我们就走捷径，抄近路，先从退休老干部这些人中进行公关筛选，因为这部分人退休以后特空虚，寂寞。失去权利的他们无比失落，但他们虚荣心特强，特要面子，更容易接近攀谈，他们的部下子女大都是在社会上有一官半职的公务员，分布在党、政、军、企、事业等多个部门，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权利，把这个关系网络建立起来，那不仅是广开财路，而且可以挣大钱的。看她们二人似是而非，康建又喝下一杯酒，耐心的说：好比你小芳原来在公安部门工作，现在退休了，原先你的部下是你提拔安排的，是现任的公安局长，我们便可以利用这个关系，为别人说清送礼拉关系，收取中介费，又好比你桃花原来在监狱工作，现在退休了，你儿子某个监狱的监狱长，我们便可以替人申请减刑什么的。。。。。。这下明白了吧？”
“康建，我真的服你了，以后我不敢欺负你了，我们好好合作，过一过富人生活。”小芳和康建碰了一杯酒，一口喝干。
“当然。公司还是以承揽工程业务为主，业务这种钱相对之下比挣什么钱都安全，但我不知道你们现在的业务知识怎么样。最近在周总的公司感觉如何，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说我卖弄呀，我感觉自己就是天生跑业务的，尤其是现在的社会环境，跑业务更需要有针对性，就好比大家都是打工，都是做业务员这个角色，但每个业务员的收入，社会地位，文化水平都不一样，这中间的差距可就大的多了，推销牙刷牙膏的也叫业务员，卖钢筋水泥的也是业务员，搞工程营销的也是业务员，小芳，你说这三种业务员谁的收入多、档次高！”
“那肯定是我们厉害了，什么行业一单就可以挣几百万，我们足浴店老板一年才挣多少钱，和我们差得远了。”小芳信服的说。
“这就对了，我们是现实社会最高档次的业务员，一般开公司的小老板也比不上我们，所谓跑业务要有正对性，首先是老板亲自接待的重大业务，然后就是自己有针对性的寻找工程信息，这个信息可靠不可靠，能不能挣大钱，把握有多大，信息收集一般从网上便可得到，但要反复比较，筛选，切实符合自己胃口的，确定自己有信心的，当你确定这个目标，刚开始去公关的时候，一定要有自己的套路，否则门难进，脸难看，话难说，事难办，搞不好就会被赶出来，伤害自己的自尊心，打击自己的积极性，在这方面我的办法就是忽悠对方。”看桃花和小芳听得聚精会神，康建更来了兴致，他又喝了一个满杯，接着说：“例如我们搞土建业务的，可先从网上查询一下这个城市建设委员会的领导信息，找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打着他的旗号去找工地负责人，说是某某领导介绍来的，和你要找的人在哪里哪里曾经吃过饭，这样就可以先入为主，一般稍微有点身份地位的人应酬那么多，谁也记不清是哪一次吃饭认识的，他便不敢大意，便会认真接待你，这样才有机会了解更多的情况寻找机会见缝插针各个攻击，记住，和对方聊天能够发现很多问题和机会，这也是公式化的，跑园林工程业务的就说是园林局某领导介绍来的，跑门窗幕墙工程业务的就说是建设局某某领导介绍来的。。。。。。以此类推，这里还有一个小秘密，那就是看你公关的业务单位它的主管部门是哪一部门，比如是学校，我们打教育局领导的旗号，是医院，我们打卫生局某领导旗号，是房地产，你必须打房管局某领导的旗号，是公安局，我们打省公安厅某领导的旗号，所有这些地方我们都要找建设方领导，一般都是甲方，即投资方，只有他们才有权利决定这个工程怎样招标建设。这里，对付保安也有一套，你可别小看了保安，这次如果没有保安李大国的准确信息，我们便老虎咬刺猬，无从下口，我说的对吗？”康建长出一口气，收住话头。
“你晚上还有应酬，吃过这饭好好睡一觉，我们也放松几天，等施工合同书签好，我们就去周老板那里要钱。”桃花说。
“反正大局已定，咱们就好好休息几天，顺便把成立公司的前期工作准备好怎么样？”
“好，为了我们的新公司，干杯！”桃花站起来提议。
“发扬二百五精神，勇往直前，接着奋战。”小芳大叫着补充。三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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