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外来物
我的网络在10月23日突然断了,那是一个黄昏,突然我的电脑再也连不上网,手机信号断断续续,勉强能打通电话,刷新网页半天都开不了。
我打电话询问阿k,在沙沙的信号声音里模糊的知道,就在前一个小时,t市的避难所涌进了大片丧尸和变异生物,几十万人再度死的死逃的逃。
核电站,信号基塔,发电站和水库,在粉雾后半个月都是由各地的避难所派人去维护,这才是一直以来网络未断,电力持续的原因。
宁安镇比邻t市,估计信号出现问题就是那边的原因。看来我接下来的生活不能躺平玩手机,会越来越无聊。
我百无聊奈的从冰箱拿出我前天卤好的鸭脖子,鸭爪子,还有鸭脑壳,是在网上找了周黑鸭的配方。不咸不苦,打开了一个缓存好的综艺看着,太无聊了,里面的女明星我之前同事采访过,看着亲切又可爱,实际上私底下难接触的要命。高冷又疏离。看了两眼我就关了,切换了个美剧看。
我没想到一个小时以后,我就见到了她真人。
一辆直升机撞到了我的楼顶,一半机身在顶楼,剩下一半已经摇摇欲坠在外边。里面的驾驶员已经死了,我检查监控的时候看到一个美丽的女人,顶着满头的血,从直升机里面爬出来。
得,我又要陷入救不救的怪圈里了——当然是不救。我真的没有这么多好心肠。
但是我意外的是,她裹着大衣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婴儿,吻了吻,然后又面色仓皇的把小婴儿重新包裹好。用袖子把脸上的血迹抹开,我才发现这个女人就是刚才综艺里面的大明星,顾彩英。
她面色凄楚,在自顾自的流泪。半小时了,驾驶位的人丧尸化复活了,开始嘶吼,挣扎,飞机原本就重心不稳,已经跌跌撞撞的开始摇晃,三分钟不到,整个机身砸向一楼,轰的一声,机毁人亡。
顾彩英整个人抖了抖,似乎意识到不能继续下去,到了晚上,飞禽就来了,直升机都能撞落的巨鸟一到,她们母子俩只能活活等死。
她把外套脱了,盖在婴儿身上,然后瑟瑟发抖的抓起石灰,摆出了一个巨大的sos。
我是在这时看到她后颈溃烂的伤口的,那个伤口血液是红色新鲜的,会烂的这么快,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刚刚肯定是被变异的生物给咬了。
这几天,我在网上仔细的研究过被变异物撕咬后,伤口随着时间变化的状态,确定无疑了。
果然,顾彩英从身上摘下一枚玉佩挂在孩子身上后,又把婴儿放在一角,她在最远的对角线两只脚荡在外边,发着抖迎着风落泪。
这样的落魄也影响不了她的美,难得的戳到了我的泪点。
我通过监视器的语音告诉她,“你放心吧,孩子我会托人替你照顾。”顾彩英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四下查看,也只有冷冷的风声,然后她双手捂住眼睛,继续哭了。
我不擅长安慰人,没说话了。
半小时不到,顾彩英的眼睛里从澄明开始转向阴翳,她转化了,因为双脚悬空,转化后的顾彩英没能爬回顶楼,掉到了一楼。砸碎了脑袋,没再爬起来。
我颤颤巍巍的打开顶楼的安全门,安全门被糊上了水泥,又覆盖着石灰,很难被发现。我把顾彩英写的求救信号给抹去了,抱起孩子回到了我的老窝。
是个小男孩,看着才刚出生不久。孩子身上挂了一个铭牌,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季风。真是个好名字,跟季茉莉一个姓呢。我打算先养几天,然后想办法联系李全新来带走,他还欠着我人情,应该好使唤。
季风,季风,我对着睁眼小婴儿挤眉弄眼,又用食指摸了摸他的脸蛋,真的是好滑腻。
我几乎没买婴儿用品,因为想着乱世,谁还有心思生孩子,网又断了,实在是没有育儿经验,只能咬着牙,给小季风冲了杯温热牛奶。
他应该是真的饿了。咕噜咕噜一会儿就喝完了。
真乖,我的宝贝。
不一会儿,季风开始大哭,真没个安生,我就闻到了点点的尿骚味,害,无痛当妈。
我打开空调,幸好电力是在北市供应的,还没断,北方十月底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别把小可爱冻到了。把他一层一层衣服给拔下来,扔进桶里,用热水给季风擦洗干净,盖上厚厚的毛毯,找到任意没有穿过的衣服,用剪刀剪了,比着大小给缝的歪歪扭扭。
小季风啊,姐姐可是尽力了,你别嫌丑,太平盛世了给你全买好看的。
但是我完全低估了小季风的哭闹程度,真的太爱哭了,我抱在手里摇摇晃晃半夜,奶瓶不离手,也真是个吃货,除了喝奶和睡觉其他时间都在哭。哭得我要神经衰落了。
他听不懂我也要骂他。
“你他娘的再哭,我就把你扔下去给丧尸塞牙缝。”
小季风竟然真没哭了,似乎还眯着眼睛朝我笑了一下。
我艰难的舒了一口气。还没反应过来。
这小娃娃继续哭。
干。
第二天,通往天市的高速路出来两辆车,上面大概是十来个人。来到了楼下,楼下的丧尸比李全新走的那天少了一大半了,我看见他们用消音枪和刀快速的解决了楼下的丧尸,拖到远处沙滩上焚烧。又打开了对面楼栋的门,暂时安了个家。
我注意到这一批人没有多少存粮。
果然他们也在挨家挨户的找粮食。但是之前陈大妈她们走的时候已经带完,多半啥也不剩了。
北市春风避难所已经不再接收人进入了,只会给发一个帐篷,让在围墙外边驻扎,一天人道主义的送一次粮食。南亭县的体育场避难所我昨天瞅了一眼预约人数超过了10万,而且明确只接收北市的落难的人。
他们又去了停车场,估计是他们的车的汽油已经耗尽了。一无所获让所有人都很沉闷。有个年轻的姑娘从一个房里找出一把钓杆,还有些鱼食,几人带着铁桶又捡起了直升机上比较完好一块大的铁片朝海边走去,两人游到深海,爬上铁片开始垂钓。
说真的,粉雾后我还没见过活鱼,不知道海洋有没有被污染,海里的鱼还能吃吗?
岸上的人开始逐一检查沙滩边的车是否还有剩下的汽油。从两三辆车的油箱里弄来了一些汽油。还有的人去了别墅区,这几天还真又长出了一些蔬菜。
两三个小时,钓鱼的人回来了,我通过望远镜看着,鱼桶里大概十几只大大小小的鱼和虾蟹,看着很鲜活,看来这次变异,主要还是针对了哺乳动物。那么鲸鱼呢,也是哺乳动物,不知道变异了没。
可能是饿坏了,他们到对面楼栋的5楼一间房,去下厨了,这么点鱼,如果没有主食,估计也不吃饱。
第二天,他们应该是产生了分歧,因为我看到其中七个人从楼上下来,另外四个人又追出来到广场。我看不太清楚他们在争什么,然后我注意到,一个人拿着汽油。应该是在讨论离开还是留下。
又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了。
令我惊讶的是这次真的有人留下来了。是一对夫妻。还有一个单身的男生,看着年纪不大,本来应该是两个,其中一个被劝走了。另外8个人开车走了。剩下的3个人年纪都不大,应该都没超过30岁,里面的两个男人就是下海捕鱼的人。
他们搬去了最里面的别墅区,当时棒球小队住的那间,里面的蔬菜郁郁葱葱,给了他们希望。我不知道的是,看样子都是从天市避难所逃出来的,根本对这样的避难场所没有任何指望了。
跟邻居匮乏的物资比较起来,我这里就很完美了,可以换着花样吃饭,不过我也是头痛,因为我已经变成了铲屎官,鸡和兔子就不说了,我一天清扫一次阳台,用上空气清新剂,那个房间还是臭,最后我想了个办法,铺上了一层油皮纸,两三天一换,油皮纸在走廊点火烧掉。
现在的娃才是令我头疼,我根本没有尿不湿,现在都用的夜用大的姨妈巾给他垫着,可怜的小季风被迫用上了女性用品。
半个多月了,我也终于吃上了自己种的小白菜,猪油大火一炒,绝。
李全新的电话给我打了过来,我每天都能接到他的电话,可能是闲聊,可能是避难所的新鲜事,我也无聊,就各种和他调侃,我已经习惯了和他聊天,他已经不是陌生人了。
他告诉我他下一个任务被安排到去关闭天市的地下核电站了,会经过宁安镇,到时候来小区看我。
我说:“你来看我干啥。”
他说:“见见恩人。”
李全新告诉我,t市沦陷后,王教授不得不选择去b市,大帅和黄书记上午亲自坐直升机来接他的,并且做了绝对不研发超级士兵的保证。所以他们昨天就回到了避难所。任意也没死。
我嗯了一声。
他问我,“你到底跟任意咋了?”
我默了默,“跟你说了,分手了呗。”
卧室里的季风又开始哇哇哭了。我扶了扶额头,拿起奶瓶去给他喂。
那边的李全新说,“我怎么听到你那边有小孩子哭的声音啊,你在看电视吗?”
我说:“不是,我救了个娃娃,你啥时候来看我,顺便给带点孩子的用品啥的,我这里啥啥都没有。”
李全新哟了一声,说:“我们双双大小姐现在的怜悯心这么泛滥了,还会救陌生人了。”
“你可别得瑟吧,一个小娃子,还能害得到我,影响不到我的,我都不会见死不救好的吧。”
李全新说:“行,我明天上午出发,等会在避难所去给你搜罗点小孩用的好东西。你给我备点好吃的。”
我说了个ok,把电话挂了。
我没想到,电话挂断后四个多小时,任意就出现在小区门口了。夜色浓郁,他开了我的那辆悍马,悍马已经被打成马蜂窝,真是心疼我的爱车。他在楼下用枪撬了锁,然后又移了个沙发顶住小区门,坐电梯上来了。我按住左胸口,感受到心脏正在咚咚咚的跳动。
任意站在安全门外,说了一声,“双双,我回来了。”
我不出声。死死的盯着监视器。
他背挺直,叹了口气,“双双,我知道你在听我说话,你别生我气,我这条命,也是被人救回来的。你知道十年前我考上军校,六年前我被派往云省边境清除战后的隐患地雷,如果那个时候不是一位长官救我,我早就死在那里,至少腿没了。根本不能完好无损的站在你面前认识你。”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我活下来的每一天都是赚到的,没办法,对于一些人来说人生真的太珍贵了。你不知道,为了清除那些地雷,我们失去了很多兄弟,我每天看着一个个重伤的兄弟被抬出去,有的盖着白布,离开云省那天,沿途的百姓都来含泪送我们,那个时候,我突然就明白了我做警察的意义。”
“但是这几天,我慌了,双双,你说我们完了。我们在一起的很奇怪,因为我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支持我们在一起。我也没想过会爱上这样一个你,我一直以为我会喜欢一个温柔平和的姑娘。我们性格完全不同,你像一个谜,但是没办法,喜欢就是喜欢了。
我听着任意的话,脑海里面浮现了很多过往,他们全家都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在他姐姐家生生的捏死了任意小侄子养大的那只仓鼠。因为那只仓鼠从笼子爬出来,爬到了在桌子上睡觉的我的手上。
那是我病情最不稳定、最严重的时候,孤身一人,刚被任意从河里救上来,任意托他姐姐关照我,
任幸的眼神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种避之不及的恐惧和嫌恶。
任意当天就把我接走了。我住在任意的房子里,他给我做饭,带我出去散步,开导我,鼓励我,我逐渐开朗,那段时间我甚至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是电视台的记者。
我哑了嗓子终于发问:“任意,那个时候,你把我从河里救出来,没把我送疗养院,一直照顾我。如果今天,还有这么一个女孩子,你还会对他这么好吗?”
任意沉思一会:“我会救她,但是不会照顾她。”
“你当时为什么要照顾我?”
任意说:“说真的,我不知道,可能你站在桥上摇摇欲坠的样子太令我心疼了,那个时候我觉得,如果没有人愿意陪着你,我怕你下一秒又会寻死。”
我继续问:“如果还有紧急任务,你还要继续回去避难所吗?”
他不说话以示默认。
我们症结就在这里,死结就在这里,我开了门又怎么样,见了他,相拥而眠一夜又怎么样,他还是要走。这种片刻的温暖我宁愿不要。
你去楼下17楼或者8楼找个房间熬一夜吧,我不想见你。明天天亮了就走吧,在你没有放弃你那些所谓的责任和担子之前,别来见我。
“双双,”他的语气里有哀求。“我在这里等你,你开门,我见你一面就走。
我没再理门口的任意。
任意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李全新就出现了。现在是晚上8点,怎么b市夜间的变异动物和丧尸都奈何不了这两个大神吗,我的太阳穴跳了跳,没由来的焦躁。
李全新从电梯出来,首先就哟了一声,“原来我们的任大少爷也会吃闭门羹啊。”
任意眯了眯眼睛,看着提着大包小包的李全新问,“你怎么来了?
李全新扬了扬手说:“当然给我们双双小可爱送东西啊。然后喊我,祁双双,小爷来了。”
我问:“你不是明天来吗?”
任意的脸色变了。
“开门呗。”李全新说。
我看了看小季风放在卧室睡觉,看着他完全不合身被缝的七拐八拐的衣服,纠结了一下,还是把门打开了。
李全新虽然没进去过,但是似乎轻车熟路,直接绕过我进去了,任意看着我,我死死堵在门口,不想让他进去。
任意咬牙切齿的说:“祁双双,今天他进去了,你不让我进去,我给你保证,我现在就回去找炸药,明天你这个门就是废铁。”
怕了怕了,我不情愿挪开,任意也进去了。
李全新已经大摇大摆的坐在我的沙发上,张口说:“我还没吃饭,祁双双,我要吃红烧肉。”
我看见站在一旁已经生闷气的任意,问他一句:你要吃啥,我一起整了。”
我不饿。
我懒得理他,去冰柜拿出五花肉,想了想又折回去,拿了任意爱吃的卤牛肉,从杂物间拿了面条。
我在做饭,任意进来了。他从后背抱住我,下巴蹭在我的肩上,我没好气的说,“你撒开。”
他叹了口气,又站到我身边,说:“我来吧。我不想你当着我的面,给其他男人做饭。他又看到卤牛肉和面条,那你给我做这个,我来做红烧肉。”
李全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倚在了门口,斜眼看着我们,厨房被这两个大男人一站变得非常的拥挤。
我脑子里面突然浮现楼顶那个冰冷又柔软的吻,竟然开始有点心虚。卧室里面小季风的哭声拯救了我。我丢下刀,“你们自己做吧,我去看看孩子。”
“孩子?”任意问。
我说:“对,我救的一个孩子,然后解下围裙扔给李全新,说了句,你们俩你自己做,就快速的离开了厨房。”
我抱着小季风,清点了一下李全新带过来的东西,尿不湿,奶粉,小衣服,奶瓶,连婴幼儿的洗衣液都有,还是花了点心思。
李全新又出来了,说:“时间紧迫,我就快速的搜罗了这一点。”
我说:“你不是明天来吗?
他顿了顿,说:“因为我发现任意不见了,他肯定是出发来找你了。”他没继续说,眼神直勾勾的瞅着我,我就算是木头也能意识到问题。
我慌乱的别过头,岔开话题,:“你不是要吃红烧肉。”
“我不会做,你没空的话,我就跟任意一起吃面好了。”
“就你一个人去关闭核电站?”
“不止我,b市还派了3个人一起出发,他们明天坐直升机去,我和任意在直升机降落点接应他们。t市的核电站在避难所沦陷后,已经无人在维护,一旦泄露,整个周边的城市都得变成废墟。所以这次行动,估计周边的省市也安排了人去关闭。”
“这个行动危险吗?”
“核电站一般都设在比较偏远的山部地区,丧尸没啥问题,就是怕有些变异的动物。”
“这样子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政府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我怀抱着小季风,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怕是再也不能好了。那这样的话,人世还能有哪些眷恋。
李全新默然,说话间任意已经拿着托盘端出了3碗面,我们坐在餐桌上,我吃过饭了没啥胃口,就把面平均分给了他们两个人。
李全新说:“祁双双,不是什么东西都均等分的。”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让你白吃,还这么多话。
任意说,“是没有均等分的,因为本来就是我的。”
两个人的气氛非常奇怪,我真实的感受到了修罗场。只能再度岔开话题,问他们:“你们预计几天回来,把小季风带走吧,我真的被折磨死了。”
任意说:“顺利的话,后天能回来。”
李全新说:“我觉得你带的不错啊,一个人在这里又没啥事,有个娃陪陪你也好。你瞅瞅多可爱一孩子。”
我摇摇头:“不行,我不适合带小孩,我连宠物都不敢养。”
任意也说:“我也觉得你可以试试。如果真的不行,我们在考虑怎么安置这个小孩。”
两个人竟然站到了统一战线。
饭后三个人坐在沙发上,我随便放了一个电影一起看,是《恋恋笔记本》,女主又回头找初恋诺亚了?啊这,这剧情和这两个男人看真是有够尴尬的,要知道还不如换丧尸片。小季风不哭了,我把他放回卧室,突然灵光一现,我们来烧烤吧。
兴致勃勃的端出烧烤架,摆上几箱啤酒,又切了一些的牛羊肉和鸡柳,香肠,土豆等,用木签子一串,我们三个人围着阳台吃边吃烤肉边喝酒。
李全新的手艺出奇的好,我一串一串的吃着,大口喝酒,还带头摇起了骰子,一会儿就晕乎乎的了。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我站起来,想要去拿烟抽,摇摇晃晃中跌进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那个人抱起我,我往他怀里蹭了蹭,下意识的说:“任意,我们回家吧。”我就睡了过去。我也很久没有在12点前入睡过了。
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只留下了一张纸条给我,说:要开车提前到直升机降落点,接到队员再进去核电站,只能提早出发了,我用蔬菜房的架子为小季风做了个婴儿床。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最后落款的是任意。
我心里发虚的很,因为昨天我好像不敢面对李全新的眼睛,这让我觉得自己太可怕了。昨天抱住我的是李全新,叫出任意名字的时候心脏差点停了半拍,索性让自己睡过去。
我发现原本应该在仓库的手环回到了我的手上。
李全新和任意只开了一辆车走,沿途上都是流浪的丧尸,李全新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其实知道你是白鸽之后,我挺佩服你的。”任意说话。
李全新闭眼哼了一声:“你当时抓捕我,可没手软过。”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们说不定会早一些成为朋友。”
李全新说:“我们可能成不了朋友。她说你们分手了,我对祁双双心思这么明显,大家公平竞争,我也没想瞒着你。”
任意笑了笑:“她是自由的,我永远尊重她的选择。”
“你一直这么大方?”
任意说:“没有,她昨天多看你一眼,对你笑一下,我都嫉妒的要命。其实我比你们想的自私多了。只是我爱她,我更相信,喜欢是占有,爱是成全,我知道她在成全我,所以我也会永远支持她的想法。”
“你这人正派的挺让人讨厌的。”李全新说。
任意并不在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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