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凌云阁
“我只是猜想你要去的是那个地方。曾听上头人说过，凌云阁乃天下一处妙所，有使人起死回生之法！能预知一切往生！掌握天下兴衰！来此寻它之人很多，只是要么半路返程，要么有来无回！”
“当真有起死回生之法么？”一路来此，离一月只差几日，白鸽本想着到得天坑得了药便即刻返程，谁知到得此处不见凌云阁。继续找下去可以，可凌落还等得了么？若有起死回生之法，倒是另说！
“确有！只是……”源澈顿了一刻，目光辽望四周，神情微漠，说道，“难寻！”
“既有希望，便不怕了！”
白鸽打起精气神，坐拢两个死士生的火堆边。几个人吃饱喝足后，白鸽直言道：“此地便是天坑，你们也完成任务了，该去哪里去哪里！毒解了，一路上也算是同生共死，建议你们别回水婉容那去，就此别过！”
白鸽起身，源澈也跟着起来，坚定说道：“我同你一道去！我也想去去那个地方。”
“我也去！”
“我也去！”
两个死士一前一后说完，源澈劝道：“此路惊险无比，你们亲眼所见，若不是有近路可行，如蟒那样的生死遭遇不知还有多少！现下若退回去，还有一命，若踏出去，有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这林子！”
“那你为何要去？”嗓音沙哑的死士问道。
“我……”
白鸽算是看明白了，源澈出于善意，但人家并不领情，截言道：“罢了，他们想去便跟着！”
余下的路，不辩东西南北，只盲目往前。每人走十步，留下一记号。大约走了一刻钟，雾越走越浓，想十步之遥看清所留记号，基本不可能！
于是白鸽大呼道：“人与人须嘚相互看清，每五步留一记号。听到没？”
“收到。”
源澈走于白鸽右侧，率先应声，嗓音沙哑的死士随后。
久久未闻第三人应声，白鸽往左手边望问：“你身边的人怎么不应声？”
嗓音沙哑的死士欲催促身边的人，怎料转头不见人，一惊之下说道：“人呢？刚刚还在！”
白鸽与源澈闻得，一同走过来。“在哪里不见的？”
“就那，方才还在呢！一眨眼的功夫……莫不是他一人见得金石撇下我们独吞了！”
白鸽欲上前一探，源澈挺身而去。“此树是他留下的最后一个记号，证明他刚刚还在，然而周边未发现其他痕迹！”
“落叶堆积过甚，能有什么痕迹！他还会轻功呢！”嗓音沙哑的死士说完，又骂道，“这短命鬼不仗义，发现金石居然自己跑了！走吧走吧，咱们也赶紧寻去。”
“什么金石？”白鸽方才就想问来着。
“便是金矿。”源澈说，“相传天坑之中有座金山，此次将你送往天坑，水婉容命令取回复命的石头便是金石。”
“那如何才能寻得这金石？”
“随缘！”
“哈！”白鸽大笑，“那我嘚寻得一块金石回去给她，看她要气成什么样子！”
“取回金石，是为了证实此处确有金矿。历代死士至此处，其任务为重中之重！”
“噢，这样啊！那就从来没有人带回去过？”
“有吧，至少有传闻！”
“呃……”白鸽无语，源澈的回答，令她不想在追问下去，因为很多事情除了传闻，便是听说！对于金石，随缘啦！
不过，白鸽与这金石，还真是有缘！在他们走了几里路，她便发现几块大小不一，带有明黄色的石头半隐半现散落在叶层之间。此金石，就是金矿呐！且含金纯度颇高，也难怪那么多人寻了。
白鸽将其中最大的一块收入怀里，估摸得有二两重。若有机会，可是要拿去气死水婉容的，嘿嘿！不过紧接着，白鸽便将怀里的金石丢去，因为下面发现的这块金石含金纯度更高！小而容易携带，深得她欢心！……就这么地，白鸽拾了扔，扔了拾。从各种形状的金石后又拾到一块似猫咪头形状的金石，觉得很可爱，便将怀里的形似草莓的金石丢去，留了小猫咪头形状的金石。紧接着，她又拾得一块似钥匙的金石！不，看起来又不像是金石，应是一枚金钥匙！
白鸽眉头一锁，纠结！
她是丢了小猫咪头形状的金石要这金钥匙呢？还是不要这金钥匙呢？
思忖了下，白鸽觉得这金钥匙太普通了，就一块加工过的金子罢了，根本不能将水婉容气吐血！确定不要金钥匙！
源澈见她此次丢的特别，捡回给她，“你可以两块金石一起留着！何必非选其中一块。”
白鸽忽然反应过来，一时选择困难证犯起，脑回路出现故障。笑道：“是啊，我可以两块一起留下哈，真是傻到家了！”
“你们都错了，自己拾到的可以都留下！”旁的死士闻得俩人谈论留与不留，卖力走过来，因为他身上扛了一大包金石，压力大！但他任然道，“当然，你们不要可以给我，我不嫌少的！”当白鸽源澈俩人盯着他身上已然无处再安放金石，目光移向他手里攥着那块形似草莓的金石，他义正严词地说道，“你丢掉的我不能还你，因为在你丢去的那一刻，我拾了起来！你已经不是它主人了，而我现在是它的主人。你同我要，只要我不承认是你丢的，都不是你的，即便你告到巡抚那里，依物权法还是我的！”
“呦嗬！”白鸽大笑，“你居然跟我们讲道理了！你一个死士居然跟我一个良民讲王法！”
“我是被逼作死士的！”
“喔……”白鸽瞧他那坨着金石负重不堪的姿态，貌似连自己的配剑都扔了！忍不住说道，“那是你捡的，不是你拾的！若是你拾的，就不是我丢的！”
此话的言下之意：我就是非要不可！
源澈配合地动了动手中之剑。
死士见得，深知他一人打不过源澈，不情愿地说道：“哈，我晓得了，原来你是故意丢去，为了让我费力帮忙拿着！行，你丢的你可以拿走！”
“呃，”他这推断确实合理，但是“我并不打算要！”
“那我们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源澈问道：“你这是要返程回去？”
死士未答，只握拳道：“就此永别！”而后大步转身，他就……
“喂，你听得见吗？”白鸽冲着洞口大喊。
洞口传出声音：“听得见！”
“你约莫落了多高？”
片刻，洞口幽远传来：“不知道，我还在往下掉！”
“……”须臾又问，“你掉到底了吗？”
“还没有！”
“……”白鸽再问之时，洞口没有再传来回应！
“他是不是砸晕了？寻些……”
源澈猜到白鸽想说什么，截言道：“不用救，救不了！”
“为何？”白鸽不解，不救怎知救不了？
“这里的洞成千上万，深浅不一，长年掩埋在积叶之下，不知累积了多少寒水，等你寻来藤蔓，底下之人早已冻死！”
“那万一这坑不怎么深呢？”
“如果不深，你定然能闻得他落水之声。你也听到了，你们对话那么长的时间，他说他还在往下坠！”
很长吗？就说了几句啊！好吧，对于这种情况，几句话的时间确实很长了！
所以他就那么掉了下去！掉进一个深不可测的坑！然而他跌落之处若未细瞧，根本看不出来刚刚有人坠落，只有他身上的包袱遗留在洞口！
若非亲眼所见，完全想不到人就那么的掉了下去！
真就此永别了！
“那个消失了的死士，就是这么没的吧！”白鸽起身，悠悠走路。
“如今这个，是太贪心！”
是啊，如果他哪怕少拿一块金石，也不至于此！
见白鸽脸色透出悲伤之情，源澈说道：“如果在他刚掉下去之时，或许来得及救他的！”
“那你怎么不……”
“如果你恰巧手里有绳子！”
“……”白鸽感觉，源澈变了。
“人生无常！”
暮色降临之际，俩个人来到一处石堆耸立聚多之地，此处无林无木，少量落叶堆积相对安全，便于此歇息。俩人分工，源澈负责打野味，白鸽负责生火。
火堆升起，暖暖地，白鸽依着一块大石坐下。算算日子，五日后便是归还春水玉之期，也不知如今凌落的病况如何……咦！什么声音？
白鸽忽然察觉，耳边有隐隐的呼吸声！
转眸，猛然发现一只成年豹子正向她一点点逼近！
白鸽一个激灵，起身不管不顾往石林深处乱窜，没跑多久，到得悬崖之边住足！遥望，对边遥不见岸，涯下迷雾翻腾，深不可侧。身后的豹子已经做好扑食的准备！
如何是好？
豹口之下必死无疑，只能跳涯！
白鸽闭眼，拿出坠楼那次的心情，纵深跳下！感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落地，心叹：源澈说的对啊！有些坑，确实很深！
……可，似乎都一盏茶的时间了呀！在深的坑也该到底了！
于是，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恰时，只见云雾翻涌最甚之处，隐约一座楼台呈现，清晰可见上撰刻“凌云”二字！渐渐的，楼阁似塔，塔塔相连，错落有致，摇无尽头，恰似凌云之中。正在白鸽焦急后悔之时，云雾似有仙人操持，一座桥徐徐沿伸而来，长亭连短亭，直现她脚下！
居然刚好落到了桥上！原来她竟然一直站在那里以为在坠崖！
白鸽毫不犹豫地沿桥卖力跑，直至阁楼门前。回首，走往之桥已然掩去，那只豹子等了很久无路可寻，已然甩首离去。
只是，凌云阁的门是锁着的！天哪！是没有人在家嘛？居然上了锁！
敲门？撬锁？爬墙？都解决不了白鸽进不去的问题！
正在白鸽愤恨张牙舞爪地踹撞门时，怀里的东西全部掉了出来！
春水玉、金石、金钥匙，是白鸽身上最重要的三样物件！然而此时，她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金钥匙！
莫非……果然，用金钥匙往门孔上捣鼓一番之后，门开了！
白鸽欢喜推门而入，院内宽敞，院墙及高，分东西两阁，各书凤天阁及涅凰阁。其凤欲阁及涅凰阁之间又设一正阁，高悬凌云阁三个大字。白鸽径直向前，推门而入。所见，正阁辽阔无边，空无一物，唯墙上镶有一镜，左提“浮生”、右提“若梦”四字。此镜亦大得不见边际，唯见镜中有一椅，椅边侧立一人，云白纹斗篷加身，面目不可辩。
此人当真在镜中？
回首身后敞开的两扇大门，明光照破昏暗，直射正对阁门的镜子。那人那物确在镜中！白鸽抱拳，恭敬说道：“阁主，小女前来此处，特有一事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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