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第18章

        俱乐部的三楼基本上都是个人训练室，不仅有网球还有篮球，两种不同的球类运动使得训练室里面的样子有所差异，不过从外面看上去是没有什么差别的，这大概是为了走廊风格的统一性。

        不过正因为这样，经常会有人走错。

        相叶树这边正好完成了一个阶段的训练，准备打开门在走廊上的自动贩卖机买瓶带一点凉意的矿泉水，才刚把门拉开，就和外面正在和刷卡机作斗争的男生。相叶树的身高也不算矮，但和眼前这个男生比起来还要差一头，两个人都互相被对方吓了一跳。

        相叶树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他看了一眼对方拿在手里卡的颜色，就知道这个男生办的是临时卡，很大可能是第一次来这个俱乐部。

        男生的反应也很快，他看了一眼额前和鼻尖带着汗的相叶树就知道是自己走错了，飞快的和相叶树道了歉，然后才开口问：“请问303b是在哪一边？”

        对方身上穿着篮球运动服，说出来的房间号也是代表着篮球训练室的单数b，相叶树也就顺手给他指了个方向。他所在的是303a，正好和男生要去的房间是反方向，告知了男生怎么走后，相叶树又示意对方去看门框上方的字母。

        “下次只要看门上面就知道是a还是b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把字母也一起加在旁边的房间号上。”相叶树记得自己自从来到这个俱乐部，房间号和字母就不在同一块牌子上面，这么长时间过去也都没有更换过。

        “这次我就知道了，谢谢。”可能是找错房间还把对方吓了一跳让男生很不好意思，和相叶树讲话的时候不光是语气礼貌，就连话语也很简短，像是担心自己说的太多给相叶树带来负担似的。

        在回应完这句话后，男生就往相叶树指的那个方向去了，相叶树则站在原地看了两秒男生的背影，这才往自动贩卖机的方向走。

        他总觉得刚刚那个男生看上去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看到过。

        不过一直到相叶树弯腰拿起了刚刚滚落下来的矿泉水瓶时，都没有想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男生。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在相叶树的心里留下痕迹，他的训练任务还有好几项没有完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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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石川前辈到的时候，相叶树刚刚完成今天左手的接发球训练，不是天生左撇子的人去刻意训练左手是在是有些难度。不过相叶树在网球上的天赋摆在那边，就算左手是从零学起，相叶树的进度和普通人相比也是很快的。在右手刚骨折的那段时间里，相叶树的左手就已经在调整挥拍动作开始试着接球了，现在左手已经可以应对一台发球机。

        简单来说的话，现在相叶树的左手已经可以和其他人打一场练习赛了。

        所以当听到放在小桌子上的手机若有似无地震动起来时，相叶树立马就按下了发球机的暂停键。这个时候会给他打电话的肯定就是石川前辈，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四个名字时，相叶树就通过门上的小窗看到了站在外面的人。

        相叶树并没有接通电话，而是快步走过去打开了房间的门。

        外面的石川阳太还在等电话接通，结果反倒是门先被打开了。石川阳太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就带上了笑，他和相叶树打了声招呼，然后朝着这个后辈晃了晃手上的卡：“我已经约好了，球场那边正好没有人使用，我们可以直接去。”

        相叶树察觉到汗从额角正在往下滑，习惯性的歪头用一边的肩膀蹭掉。这个熟悉的动作让石川阳太在一开始见到相叶树的那种陌生感消散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石川阳太一下子就放下了心来。

        国中部的事情多多少少会传到高等部去，更不用说现在他们高等部的正选基本上都是从直升上来的，对于后辈的情况也会关注一些。相叶树明明在一年级的时候就已经是正选了，结果反倒到了三年级由于住院错过了部内排位赛。石川阳太本来还在想相叶树这个后辈会不会因为这个遗憾而产生什么负面情绪，在早晨碰到对方的时候，石川阳太就看出来了他没有以前和自己的那种熟稔，还当是相叶树还在为正选的事情闹脾气。

        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那前辈稍等我一下，我拿个球拍。”练习赛也不需要带什么东西，反正就在二楼，坐个电梯的事情，相叶树和石川说了一声就转身去拿自己随手立在休息椅旁边的球拍。

        石川阳太看着相叶树的右手手臂，靠在门边问他：“你还没说手臂是怎么一回事呢。”

        相叶树不知道网球部的事情石川阳太知道多少，但这也确实是个试探的好时机。他也就把一连串的事情概括了一下讲给石川听，在讲的时候还不忘观察石川的反应。

        两个人边说边下楼，等到了室内网球场，相叶树想知道的事情也都知道差不多了。

        这时相叶树才把之前的一些事情都给串了起来。

        他在住院的时候也收到了几个前辈的简讯，相叶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按理来说他和前辈们之间的关系在第一次“重置”的时候就消失了才对，就像是突然间变成普通同学的毛利寿三郎。

        想不通就没有再想，不过现在也算是得到了一个解答。

        石川前辈他们和“原著剧情”并没有关系，如果硬要扯上的话充其量也就只是个背景板，前辈们可能在正文里连脸都是千篇一律的大众脸——甚至还有可能是那种为了方便直接忽略掉的空白脸。这么形容可能有些奇怪，但相叶树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

        和“原著剧情”不搭边的人物并不会因为“重置”而失去跟他有关的所有印象和记忆，而其中和“原著剧情”产生冲突的那一部分，则会根据已经发生的事情自动进行修正。

        就比如相叶树没有能参加部内赛这件最重要的事情，在幸村精市和柳莲二他们这些占据“原著剧情”主要内容的后辈这边看就是相叶树先是手臂骨折然后紧接着是生病住院，这是因为这两件事都是幸村精市他们亲身经历过的，两件事叠加导致了相叶树这个前辈没有能准时参加比赛。

        而在不属于“原著剧情”人物的石川阳太等人的角度来看，他们最终是要知道“相叶树没有能参加部内赛”这件事，至于中间是因为什么不重要，只是恰好生病住院这件事是最后一件导致“无法参加部内赛”结果的原因。

        相应的，相叶树一年级的时候和前辈们拿到的全国冠军，和社办奖牌陈列柜里的奖杯一样，在石川阳太这里也同样消失了。

        但让相叶树觉得有趣的是，他在石川前辈这里，二年级的事情像是消失不见了，只要一提到二年级所发生的事情，石川阳太就会表现出茫然的样子，然后很不好意思的回复道“啊？是吗？我都记不清了，大概是时间过去太久了”之类的话。

        相叶树不太想反反复复的让前辈感觉到自己没记住以前发生的事情，让他感觉到很大的负担，所以在听到石川前辈两次记不清的回答后，就没有再说任何一句有关二年级的事情。

        话题暂时告一段落。

        两个站在球场的两边，中间隔着一条网带。相叶树先是习惯性的调整了一下左手的护腕，而后才将球拍立在地上朝着石川前辈开口：“which？”

        一旦开始说练习赛相关的话，石川阳太就正经了不少，即便是临时约起来的练习赛，相叶树用的还是从来没有在部里用过的左手，石川也还是很期待，主要还是因为相叶树的能力摆在这里。在石川看来，相叶树说自己的左手才刚练没多久这种话，听一听就算了，要是真的相信了才是真的轻敌。

        “我还是一样，选正。”以前经常和相叶树一起打练习赛，石川阳太在决定球权的时候一直都选的正面。

        相叶树将球拍转了起来，在球拍倒在地上的时候看了一眼：“是反，我今天的运气不错。”

        石川阳太在相叶树说出结果的时候就已经在往底线走了，为了让对方挺清楚自己的话还特意提高了一些音量：“是我的运气不错，今天能在俱乐部逮到你。”

        已经站在发球区的相叶树闻言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球，朝着石川示意了一下。

        这还是相叶树第一次真正的用左手去打比赛，虽说左手的接发球已经很熟练了，包括之前用左手接球的时候也能顺利的打出各种类型的旋球以及回球方式，但训练归训练，还是和站在球场上不一样。

        少有的，站在球场上的相叶树冒出来了紧张感。

        手里的黄绿色小球被他在地上弹了两三下熟悉手感，紧接着右手就将球直接抛了起来，抛起来的高度比石川阳太印象中的要高一些。

        石川阳太的目光一直在相叶树的动作上面，他似乎想要从相叶树挥拍击球的动作上看出来一点以前应对相叶树发球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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