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第十六章
楚悦刚回房间不久，又被孟晓叫出去。
孟晓笑道：“这离过年还有几天，家里决定了，去隔壁古县旅旅游，散散心，那边年年办花灯节，听说今年和国外还有交流活动，应该比往年要热闹，咱们一家过去住个两天，你准备准备，带些衣物，好不好？”
楚悦沉默了片刻，回：“好。”
孟晓笑着想伸手拍她，对上楚悦漠然的神情，迟疑一下，又把手收回来：“好了，就这样。”
她探头看了眼，看到桌面上还摊着书，便道：“那你快去学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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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晓雷厉风行，说要去旅行，一刻也等不了，让楚渊订票订酒店，催着一家人收拾行李。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就坐上了去古县的车。
楚渊开车，楚疆坐副驾驶，孟晓坐右窗边，楚悦坐左窗边，楚希坐中间。打开门，看到楚希已经坐好的时候，楚悦有几秒没动，然后就发现大家都紧张地看着她，尤其是楚希，好像又被她吓到了一样，往那边挪了挪。
楚悦轻嗤，坐了上去。
一路无话，只有孟晓在车上拆吃的，递给楚希，楚希又怯怯递给楚悦。
楚悦并不接，歪靠着车门，将卸载了两天的《星夜101》重新下回来。
是的，那天她跟游戏许愿，让楚希正常一点，结果跳出来一个提示。
【请问主人，正常的定义是什么呢？请许具有可操作性的愿望哦~比如变得越来越漂亮，比如身材越来越好，再比如，发大财……】
楚悦一看到发大财就心生警惕了，她突然想到，她猜来猜去都没往诈骗的方向猜，说不定这就是诈骗呢，她卡里是没什么钱，可她家有钱呀。如果这是诈骗犯设下的圈套，让她一步步上钩，到时候让她从家里要钱，说不定就会被骗得一干二净。什么发大财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一般也就传销诈骗犯能想出来哄那些想着不劳而获的人的套路。
楚悦直接把《星夜101》卸载了。
现在是第二天，楚悦实在不想放弃《星夜101》抽到的许凌，她自己都还没玩过多久呢，放弃也太可惜了。她只是想试试，卸载能不能把《星夜101》里的狗皮膏药去掉。现在车上无聊，去古县开车要两个小时，下回来正好。
但下到一半，移动却发短信提醒楚悦充话费，楚悦一想到得为自己留的后路，顿时舍不得用流量下载游戏了，点了暂停，等去了酒店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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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把我们卸载了，呜呜呜，我们恐怕要另做打算了，呜呜呜……】
【为什么，我让她许愿，我为她满足心愿，她为什么还要把我卸载呢，她不想变漂亮，不想身材变得更好，不想发大财吗？】
桃桃哭哭啼啼，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还有女孩子对这些都不心动的。
夏元城脑海里闪过少女的模样，轻嗤。巴掌脸，杏眼圆圆，肤如凝脂，琼鼻朱唇，少女感满满，就算发愁的样子，也透着小猫被撸烦了似的可爱。
“她应该不需要。”
桃桃想想：【那发财也不需要吗？】
夏元城：“如果是我，有人突然跟我说，你跟我许愿可以发大财，我只会报警，把他当成诈骗犯抓起来。”
所以卸载，倒不算太意外。
虽然只有极短的相处时间，夏元城可以看出来，小姑娘聪明谨慎，有点像刚刚接触新鲜事物的小猫，伸出爪子不断地小心试探，只有让她放心了，她才会摊开肚皮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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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悦的冷漠并不让人意外，只让人发愁，孟晓想尽办法给两个女儿制造交流的机会，但楚悦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楚希又总是一副委屈得不行，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到了酒店，已经是傍晚时分，楚悦直接去了自己房间，进去后才发现是双人间，没一会儿楚希也进来了。
楚希一脸怯怯，被孟晓推着进来，也不敢看楚悦。
孟晓见楚悦还在门口站着，就道：“怎么不收拾？”
楚悦点着手机，片刻才道：“我重新开了个房间，下去拿房卡。”
说着她就退了出去。
孟晓好心给她们姐妹订一个房间，哪知道楚悦完全不领情，有些气恼：“真是浪费钱。”
然而楚悦已经走了，哪里知道她的不满，只有楚希安慰道：“没事的，妈，姐姐用的自己的钱。”
“自己的钱就不是钱了吗？”
楚希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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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开了一间大床房，楚悦连上酒店的wifi，继续下载游戏，下好点进去一看，竟然还有桃心，这次倒是没有感叹号了。
楚悦犹豫了下，又退出，长按图标，卸载，这次不去应用商城，点进官网，下载。
刚下载好，楚悦还没来得及看，孟晓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悦悦，你在哪间房？出来吃饭了，晚上一家人出去逛逛，快点下来。”
挂了孟晓的电话，哥哥楚渊也打了过来，楚悦只好收拾收拾先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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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县的花灯节其实一直很热闹，不过以前孟晓从没想起来玩。她其实是个很小气的人，就算家里现在条件还不错，她也一直都很省，最讨厌旅行享受，觉得是花冤枉钱，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
要不是为了缓解楚悦和楚希的关系，孟晓不至于这么自找麻烦，也因此，对楚悦的不领情，她多少有些不高兴。
楚悦其实很了解孟晓，看到孟晓站在那里板着脸，她就知道孟晓情绪不佳，但她绝对不会再顺着孟晓了，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楚疆也有心让楚悦和楚希和好，一路上都是配合孟晓，给姐妹俩制造话题。只有楚渊一副随缘佛系的样子。
从酒店出来，孟晓笑道：“你们姐妹要吃什么，听你们的。”
楚希小声道：“听姐姐的吧。”
楚悦并不打算客气：“吃火锅，这边有家店同学很推荐。”
“好，那就吃火锅，听你姐姐的。”孟晓故意顺着楚希的话说，让人听起来好像大家都很在意楚悦的意见一样。
一顿孟晓又说：“小希你不吃辣，咱们点两个锅。”
楚悦没理会，只有楚希闻言向着孟晓浅浅笑了下，看起来比楚悦这混不吝的模样乖巧多了。
吃火锅的时候，因为分了锅，倒是没出现什么分歧。桌上，孟晓和楚疆一直找话题，不过聊着聊着，就成了关心楚希，一会儿让楚希多吃点肉，一会儿让楚希多吃点水果，一会儿还给她烫虾剥虾。只有楚渊，多端了一盘楚悦喜欢的牛里脊。
楚悦哑声说了谢谢，孟晓终于回神，找补了一句：“悦悦你也多吃点。”
楚悦不冷不淡：“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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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觉得自己饭桌上不小心又忽视了楚悦，吃完出来，孟晓又变得对楚悦关注了一些，问楚悦去哪逛，同学有没有推荐什么好玩的地方。
楚悦话里带刺：“城就这么大，还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不都是好玩的地方。”
孟晓眉毛挑起来，又被她强行压下去：“行，那就随便逛逛。”
气氛有点僵硬，楚希拉了拉孟晓的衣袖：“妈妈，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我想看看那个嫦娥玉兔，可以吗？”
她说完还胆怯地看了眼楚悦，大概是怕楚悦不同意。
大女儿说话夹枪带棒，小女儿却这么卑微，孟晓一下心疼劲儿上来了，拉住楚希的手腕：“那当然可以了，我们就去看嫦娥，走，妈妈带你去。”
临近过年，在外务工的家人也回来了，整个潭县几乎人山人海。孟晓不得不牵紧了小女儿，又带着些许不满地看向楚悦：“你去吗？一起去？”
楚疆在旁边没忍住插嘴道：“你还问她干什么，肯定去，大家都去那边，她一个人能去哪？”
孟晓和楚疆都习惯了发号施令，自作主张，他们并不会考虑孩子的感受，或者说，会一定程度考虑楚希的感受，但绝大部分时候都不会考虑楚悦。
楚悦没有说话，只有楚渊有点担忧地看她一眼，不过还没说什么，就被手里的手机打断了思绪。
因为工作上的事还没处理好，楚渊一直拿着手机没放，这会儿来的电话也是公司的，便和孟晓楚疆打了个招呼，去找个清静的地方接电话。
楚希兴致勃勃地和孟晓楚疆边走边看，挽着孟晓的胳臂，一些孟晓不明白的地方还解说给孟晓听，她往后扫了眼，没发现楚悦的身影，这时孟晓也想往后看，楚希忙把孟晓挽得更紧了些：“妈，你看那边，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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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悦也接到了楚俏的电话。
“你们去潭县了？潭县有什么好玩的呀，我都去过好多回了，花灯都看腻了，今年有新花样吗？”
楚悦也觉得不好玩，不是花灯不好看，而是人不对。
她道：“有啊，今年还有超人，蜘蛛侠呢，你没看到可惜了。”
“那你拍给我看看？”
“我都走到另一边了。”
可能这边的花灯都是老一套，人没那么多，楚悦在这边只能拍到蜘蛛侠的脑袋。这还是因为蜘蛛侠的花灯扎在高处。
楚俏很敏感，笑道：“听你语气怎么不对呢，你那茶得冒泡的好妹妹又惹你了？”
“没有。”
“那就是你妈……”
楚俏还没说完，楚悦突然快步上前，一把拉开一个闯到路中的小孩——前面有酒鬼打架，一个啤酒瓶从天而降，不拉开就砸到小孩的头上了。
她自以为把孩子拉到了安全区域，但这时，身后又传来摩托车发动机呼啸的声音，游客急忙避让，还有人大喊小心。
楚悦只来得及回头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就被摩托车的灯晃晕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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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死之前会有某种预感。这一天，楚悦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开始，她以为是和家人相处得别扭，是对楚希的不喜甚至是厌烦，但这一刻，摩托车压到她身上，摩托车上的骑手，楚悦就算隔着头盔也能看出他眼底的惊恐失措。楚悦突然明白，也许这就是命数，是命中注定？
楚悦都不知道，在这样惊险的时刻，她竟然还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还能将一切尽收眼底，脑海中还能闪过无数个乱七八糟的念头。
不知道她死了，父母会怎么样，会为她哭吗，应该会吧，他们不是不爱她，只是不那么爱，只是更爱楚希而已。
她不至于为了和父母赌气就去死，这不值得，她还有两篇稿费没有拿到，还有欠网友们的绘画干货视频没有录制，她每年都拿年级第一，马上就要高考，还有大好的前程。
她不能死。
要是她不去拉那个小女孩，应该也不至于站到这个位置，那摩托车也不至于正好撞上她的去路，双方都躲都没法躲。
楚悦几乎感受到了车头碰到身体的冷硬和压迫，可双腿却像生了根般，怎么也没法动。
她不想死，可谁能救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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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渊打完电话，又接到孟晓的电话，说楚悦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让他去找找。
他没有多想，只当楚悦不想和楚希他们一块走，就边找边给楚悦打电话。
电话一直在通话中。
想到楚悦喜欢清静的性格，楚渊尽量往人少的地方去。等他终于发现楚悦的身影时，却看到楚悦拉过一个小孩，正好退到了一辆违规飙车的摩托前路上。车子风驰电掣，眼见刹车也迟了，骑手拎高车头也没用，楚渊一声“小心”硬生生卡在嗓子眼，看到车头碰上了妹妹的身体。
就在他几乎绝望时，一个黑影闪过，不过短短一秒的时间，摩托车车头落地，楚悦和她拉着的小女孩就好端端地站在路边。
楚渊以为自己眼花了，可看到妹妹确实安然无恙，他一时也顾不上那么多，重新听到耳边潮水般的喧哗，终于回神，跑过去。
“悦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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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悦也一脸回不过神的样子。
小女孩的父母也跑了过来，拉过自己的孩子，见没什么事，吓得抱着人哭得稀里哗啦，父亲则一个劲儿和楚悦道歉。
旁边有人夸楚悦：“小姑娘反应好快呀，是自己让开的吧？”
楚悦惊魂未定，没有说话，紧接着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楚渊抱了一下妹妹，也认真检查了一下妹妹身体：“没事吧？吓死我了。”
楚悦：“……没事。”
楚渊见她魂不守舍，知道她被吓到了，摸摸她的头：“不逛了，我们回酒店，我让爸妈也回来。”
楚悦这下反应倒是快：“不用了，让他们逛着吧。”
楚渊：“你差点出事，怎么能不让他们知道？”
楚悦摇头：“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不是不想让他们担心，而是没必要，她没事，不想卖惨。
楚渊没再说什么，只是回去的路上，把楚悦的手腕攥得很紧，护着她走里面。
楚悦心里一暖，觉得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后，有哥哥的爱护也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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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走到半路，还是遇到了返回来的孟晓等人。
楚渊道：“我和悦悦不逛了，我先送她回去休息。”
孟晓：“怎么不逛了，累了吗？”
楚疆想说什么，目光却落在楚悦的衣服上，他这次倒是比孟晓还细心些，道：“你衣服怎么了？”
楚悦身上是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因为是深色，衣服上的灰迹其实并不明显，不过可能是因为衣服材质问题，灯下一晃，楚疆的角度还挺好看清。
楚悦刚想说什么，楚渊就道：“刚才不小心被摩托车蹭了。”
孟晓顿时大怒：“这什么摩托车，都开景区里来了，应该报警把他抓起来。”
当时楚渊紧张楚悦去了，也没注意那辆摩托车车牌，不然肯定要报警。其实现在报警让警方调监控也来得及，楚渊决定把人送回去就这么做。
楚希轻声关心：“姐姐没事吧？”
孟晓把人骂了一通，终于也想起来关心楚悦：“宝贝没事吧？”
楚悦都好久没听到孟晓这么亲昵地喊她了，鼻子一酸，声音微哑：“没事。”
楚疆在旁道：“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
楚悦：“我没事，我……反应过来让开了，就是蹭了一下。”
孟晓捏了捏楚悦胳臂：“我回去再给你看看，这个天杀的，会不会骑车……”
她一阵恼火，又骂起来。
这下谁也没心情再逛了，结伴回了酒店。
楚悦有些心不在焉，到了房间门口，孟晓还想帮她检查一下，楚悦忙道：“我真没事，妈，你去休息吧。”
“真没事啊？”孟晓确认一遍，语气又有些严厉，“行，那我去休息了，但有事一定要和我说，别到时候疼了又说爸妈没关心你，知道吗？”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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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孟晓他们，楚悦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坐在床边，平缓了下心跳——之前嘈杂人流中还不觉得，此刻在安静的酒店房间里才发现自己的心跳飞快。
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
楚悦把自己弄脏的羽绒服脱了下来。
羽绒服材质很特别，昏暗里和黑色融成一片，灯光下却会反射柔和的光，但并不浮夸，设计也很时尚，这还是楚悦挺喜欢的一件羽绒服，不过此刻，上面有一道地图似的灰色印迹。这道痕迹，彰显着那一刻的凶险。
楚悦抚摸心口，还能感受到车头印在胸口的压迫感。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闭上眼，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放那惊险的一幕。
她几乎要接受英年早逝的事实了，摩托车猝不及防撞过来，就算是神仙也难以反应过来，可有个人从天而降，拦腰抱过她，将她稳稳放在了一侧的地面上，他就在她面前离开，缓缓消散，在璀璨的花灯中，也依然耀眼如星辰。
可能不过短短几秒时间，她还是看清了他的面容，俊逸出尘，下颌紧绷，眼神沉着，眉心微蹙，像是在为她担忧。
她明明没有见过他，却觉得十分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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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到楚悦救小女孩的那一刻。
【不好，主人有危险！】
之前传送斗篷耐久还剩两次的时候，夏元城就在冒险中找到了一本书，一本赛博朋克风的小说，读起来还挺有意思，有增加心情的效果。
夏元城还没有读完，把喜欢碍事的小猫抱下来，不解道：“什么危险？”
因为桃桃一贯跳脱的性格，夏元城并没有太当回事。
桃桃语气加速：【是真的遇到了危险，我长话短说，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消耗你目前攒下的所有能量救她，二，不管。】
夏元城眉梢一挑。
桃桃试探：【不管？】
【不管也不是不行，毕竟你还有自己要救，也还有爷爷要救，能量本来就少。宿主没了就没了，反正还可以换个宿主嘛，现在换宿主，能量也勉强够挑一挑的，还能剩一些。而且现在这个宿主还老是怀疑我们卸载我们，好像也没什么可留恋的，所以，咱们就不管了！】
桃桃十分大声，但是十分心虚。
它的那点小心思，藏也藏不住，但夏元城还是没忍住微蹙眉：“让你帮我下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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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内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不同，夏元城眼前一黑，从异空间出来，重新获得身体，摩托车才刚刚碰到楚悦。
他来不及感受重获新生，将差点命丧车轮下的少女和那个被她始终紧握着小手的小女孩一起抱到了一旁。
小女孩背对着他，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女生那双总是时而忧郁时而明媚的杏眼，却牢牢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印刻在脑海里。夏元城甚至发现，她好像还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
夏元城其实也想叮嘱她一句“小心点”。
车祸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但没来得及，能量溃散，他只能再次化作灵体状态。
女生杏眼圆睁，有一丝微微的波动，但还没来得及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已经被人抱进了怀里。
夏元城只觉她这副模样越发像猫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不过也轮不到他去安慰，再次眼前一黑，夏元城重新回到了他该待的地方。
只希望这小姑娘别太早发现关于他的事。
不过，发现了应该也没什么——夏元城也不知道自己对对方的信任从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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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渊买了一些宵夜送来楚悦的房间。
他买的不多，进来后放在桌上，笑道：“你晚上受惊，吃点甜的，这个菠萝蛋挞你应该很喜欢吃。”
楚悦确实喜欢，笑道：“谢谢哥哥。”
有哥哥惦记的感觉还挺好的。
时间不早，楚渊也不打算一直打扰楚悦，盯着妹妹吃了两口蛋挞便说要回去。
楚悦起身送他，手肘不小心碰到鼠标，电脑直接亮了起来，上面赫然是楚悦才打的草图。
楚渊一眼看到，挑眉：“这是？”
楚悦：“我刚刚画的，怎么了？”
楚渊笑了笑：“有点眼熟，是哪个明星吗？”
“不是……不对，我也不太清楚，就随便画的，”楚悦反而也问，“哥是在哪里见过吗？”
见妹妹好像很在意，楚渊凝眉仔细想了想：“暂时没印象，想起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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