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农夫的困境

“鹈鹕广场128号，就是这了。”
  肖恩看着眼前的那座二层楼样式，红顶白墙砖瓦结构的建筑。一个红十字标志装裱在大门上方，正在营业的招牌挂在门口斜上方伸出的铁栏杆上。
  推开虚掩着的大门，刺鼻的消毒水味混杂着清新剂，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扑鼻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带有前台的等候区，白墙上贴着一些疾病预防和就医的相关事项。
  一位年轻女护士站在服务台边，此外还有一位老妇人坐在墙根处的椅子上。
  整个等候区小而整洁，视野的尽头一扇双开着的木门与悬挂着的白布把诊区与等候区分隔开来。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那名女护士向着肖恩道。
  “没有，现在预约的话要等多久？这几天头一直不舒服，有晕眩感。想过来验个血，做个脑部检查。”
  肖恩说出了路上想好的借口，说完还特意眉头紧皱，用手揉着太阳穴，“又有点晕了。”
  那位护士看了一眼肖恩，拿出一张表格递了过去。
  “请先填一下信息，你运气不错，原定于早上的门诊取消了。本来哈维医生是要帮探险家公会那些人复查下包扎好的伤口。”
  小护士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接着道，“对了，脑部检查项目因为设备有限，这里只有CT，想做核磁的话只能去城里。”
  肖恩控制着肌肉，从嘴角挤出一个苦笑：“晕得厉害，有什么就做什么吧。”说着接过表格，龇牙咧嘴的开始填写起个人信息。
  “你说奇怪不，那群人晚上过来的时候，大大小小的身上都是伤口，也不知在那片封锁的密林里遇到了什么东西。”那位护士似乎有点话痨，看见肖恩低头在那写着，自顾自的就说着起来。
  “我有个朋友就在煤矿森林那边，说是有未知怪物，大的吓人，那个脚印啊比脸盆还大。”肖恩想起了罗宾叮嘱他的话，自己再加工下，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有用信息。
  “对对！就是有怪物！我跟艾米莉和海莉她们说，她们还不信！”找到了知己似的，那位年轻女护士的调门一下提高，“明明那天晚上我看到的伤口根本不像是被猛兽造成的抓伤或是咬伤的，而是那种类似于浓酸腐蚀的伤口。”
  眉飞色舞间浑然不觉一位大约30多岁穿着大白褂的男性推着一位坐着轮椅的男性老人从诊区出来，而在墙边的那位老妇人赶忙颤颤巍巍的迎了上去。
  “珍妮！不要泄露病人的隐私!”医生先瞪了她一眼道，转头用温和而有磁性的嗓音跟两位老人耐心的嘱咐着用药事项，丝毫没有因老人家的耳聋而感到一丝不耐烦。
  “是，哈维医生。”珍妮悻悻地缩着脖子道。
  “这位先生头晕，想做个脑部CT以及验个血。”等哈维处理完事项，带着询问的神情走了过来，珍妮赶忙毕恭毕敬的把表格递了过去。
  哈维接过表格看了起来：“姓名：肖恩？头晕？想做个检查？”他按照着流程向肖恩确认着，“来跟着我。”
  看起来是个负责任的医生，肖恩跟着哈维做完了检查，约定好下午来取诊断结果，离开了诊所。
  【看来真有怪物，似乎还带有腐蚀性物质的攻击。不过我记忆里根本没有有关超自然现象的记载，这个世界的保密措施做的倒是不错。】
  【煤矿森林那边等我发育发育看看献祭后能得到什么再去探索，还有探险家公会这组织不一般啊，我小时候的记忆里居然没有与之相关的记忆，星露谷这地方果然有着特殊性。】
  出了诊所的肖恩思索着，向着旁边不远处皮埃尔的杂货店快步走了过去。
  伴随着风铃的轻响肖恩推开门。
  往里望去，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身穿着棕色的皮夹克站在商店最深处的收银台后。
  肖恩的右手边是摆满日用百货的货架，左手边则是一些当季农副产品的展示区。
  整个杂货店占地不大，商品却是摆的满满当当，井井有条。
  “帅哥，需要点什么，看看我这上好的货。”男子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眼睛下是一股商人独有的精明气质，他从收银台后走出来向着肖恩招呼道。
  “你好，这里的种子跟化肥怎么出售？”肖恩选择单刀直入。
  男子闻言露出笑容：“来来来，先坐着慢慢聊。”说着拉开了方桌边的椅子示意道，“稍等。”
  看来皮埃尔的最近的生意不太好啊，看着有些过于热情的皮埃尔，肖恩暗暗的想道。
  “请。”去而复返的皮埃尔带着茶水递了过来。
  肖恩接过茶水，皮埃尔则在旁边坐了下来。
  “帅哥，看着面生啊，是镇长说的最近要搬来鹈鹕镇的那位农场主吧？”皮埃尔展现了身为商人的观察力。
  “肖恩·奥克，你好啊皮埃尔叔叔。”肖恩点点头确认道，自报家门，他伸出手做了个握手的举动。
  “长得跟老奥克一样英俊，年轻人，回来的好啊！自从老奥克走后，好久没尝过他家农场产出的农产品。”皮埃尔握住了肖恩的手，回忆起以前的时光。

  “皮埃尔叔叔，我想看看种子跟化肥的价格以及了解下农产品收购方面的事情。”肖恩试着拉近关系。
  “肖恩贤侄稍等。”皮埃尔起身回收银台拿了三张表格，调转了下方向一一放在肖恩面前的木桌上。
  “这是种子的价格。”皮埃尔指着最左边的那张表格道。
  【水稻：100G每千克，每亩推荐用量2千克】
  【小麦：10G每千克，每亩推荐用量18千克】
  ……
  【大白菜：40G每袋，每袋约2000颗种子，每亩推荐定植4000棵】
  种子的价格倒也合理。肖恩的目光一一扫过，盘算着开春种植的作物。
  “还有一个多月就开春了，贤侄得抓紧时间筹备筹备了。”皮埃尔见肖恩迟迟没说话，有些暗示的催促道，“我这的种子发芽率高，产量好。”
  “是得抓紧了，这不农场还是杂草一片，育苗箱也没做，种子就在叔叔家先保管几天。”肖恩也并不急着做决定，搪塞了过去。
  “对了，皮埃尔叔叔，这边收购农产品是怎么个流程？”肖恩拿起了第二张农产品收购价格表看了起来。
  “注意到房子旁边那个出货箱吗，我每周二，周五都会上门收货，把货物放在出货箱那里就行。如果有大宗货物需要急售也可以打电话过来，我会马上上门。平时有什么野外采集到的东西，比如说竹笋，菌类，树果这类的也可以拿到店里直接出售给我。”
  皮埃尔喝了口茶水继续道：“常见作物的价格都在你手上的那张表上了，具体的收购价格根据作物的品质会有上下二成左右的浮动。在我每周六去城里出货或者上门收货的时候，我妻子跟女儿会帮着看下店，那时候找她们也行。”
  肖恩点点头表示记住。
  “化肥呢？皮埃尔叔叔有什么推荐的化肥品牌。”肖恩指着最后一张表格道。
  “新人的买化肥的话我推荐这个品牌的缓释有机复合肥作为基肥使用，时效长，作为有机肥来说对环境污染小。追肥的话选这个品牌的复合用化肥，使用时按照一定比例溶于水作为水肥使用，减少污染。种肥的话推荐这一款，见效快，移苗成活率高。具体的氮磷钾比例都有标注，看你种植的作物选择相应的品类。”皮埃尔指着表格上几款化肥说道。
  化肥价格根据种类的不同，350-600G每袋不等，每袋50千克。
  肖恩看着价格陷入了沉思。推荐的品牌确实跟肖恩来星露谷之前做的攻略里选用的化肥大差不差。只不过整体价格都要贵个一两成。考虑到小规模长距离的运输成本，卖到这个价钱也算合理。
  心里算了算成本一亩地从育苗到收获差不多就要用一袋化肥，加上上面的种子价格，然后作物还卖不上价钱，怪不得罗宾说一些农场主都快负担不起化肥了。
  肖恩的内心对于鹈鹕镇农夫面临的困境有了更为直观的认知。
  “一分价钱一分货。别看Joja那边卖的便宜，那些化肥都是在这北部山上的工厂里生产的，全是三无产品。那污水排放的呀，你是没见过。而且那些化肥用起来对环境也破坏的厉害。”皮埃尔看见肖恩有些沉默，开始说起竞争对手的坏话来。
  “看看那些农场主说的那叫什么话，什么叫环境污染也就污染了，用了这化肥过几年减产也认了，总比现在饿死强，反正Joja的化肥卖的比你便宜多了，快说这几年你从化肥生意中赚了多少钱！楼倒是一年盖的比一年大了！”
  “你说气不气人，我好心好意的帮忙收购农产品赚点辛苦钱，返程时带回化肥出售，结果到好里外不是人了。”可能是最近被Joja打压的厉害，皮埃尔逐渐失去一名商人所拥有的情绪管理，开始对着肖恩大倒苦水。
  “真的抱歉，皮埃尔叔叔，昨天刚来农场，还没了解好信息，等确定好种植什么，一定来这向你购买。”肖恩看着情绪越加激动的皮埃尔，为了防止下次见面的尴尬。表示下次一定赶紧闪人。
  “这三张表格拿去，有什么想买的找你皮埃尔叔准没错。”皮埃尔也意识到情绪有点不对，扶了下眼镜说道。
  肖恩收下表格，离开了杂货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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