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让世界为她陪葬！

冰棺世界。

“开启桎梏之门的方法嘛…”雷格斯格侧过身，指着身后的红色棺木说道：“看见那个红色的棺木了吗？”

雷格斯格的身后，也就是冰棺世界的正中央摆放着三个棺材。左边的棺材通体蓝色，透过棺木，能看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位女子。中间的棺木通体红色，同样可以透过棺木看见里面，好像是空的。右边的棺木通体漆黑，看不见里面的景象。

雷格斯格接着说道：“只要你躺到那个红色棺木里面，然后在自己的身上划出一道伤口，里面的法阵就会启动。它会吸收你大半的血液作为祭品，开启桎梏之门，释放出你们抬棺者家族积攒了万年的那份‘力量’。当然，作为代价，失去了大半血液的你，必死无疑！”

“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而现在外面的战局也很明朗，如果不打开桎梏之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很清楚，我就不再赘述了。而现在我也不打算用蛮力强迫你了，也就是说，你不再是别无选择了…”雷格斯格笑了，笑容很是玩味，“全人类的生死存亡就在你的一念之间，当然，无情的人肯定是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

“雷穆斯，现在，你怎么说？”

雷穆斯沉默了良久，有些苦涩地一字一顿道，“我，会打开桎梏之门…”

“呵呵…哈哈哈…”雷格斯格略微狂放地笑了起来，“一个人的本质如何，不是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毕竟，说谎并不需要什么成本。”

“无论嘴上怎么强硬，你终究是没办法抛弃你在六岁之前所养成的那份‘善’。这个决定虽然有些意外，但也算情理之中。我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雷穆斯。”

“先别刮目相看，我的话还没说完。”雷穆斯说道，“要我打开桎梏之门可以，但我要用这件事作为筹码，和你做一个交易，雷格斯格。”

雷格斯格不屑一顾，“交易？我为什么要和你做交易，人类的生死存亡与我天使何干？”

“人类的生死存亡当然和你们天使没有关系，但是并不代表你们天使就无欲无求。”雷穆斯很是平静，“我之前说过，你们推进丧钟计划是为了自己的‘某个目的’的。为了这个目的能够顺利达成，你们需要丧钟计划能够顺利地进行到最后…”

“也就是说，你们需要桎梏之门成功开启，让我们人类能够打回无底深渊…既然你有所求，自然可以拿来做交易。”

“呵呵，你说得没错，我确实需要桎梏之门的开启，不过…”雷格斯格说道，“交易这种事，是在双方对等的情况下才能进行的…你和我从来都不对等，我完全可以用蛮力强迫你成为钥匙。虽然我刚刚给了你选择，但是我也随时可以让你变得别无选择！”

“我好像记得，殿下刚刚承诺过，不会强迫我成为祭品的…”雷穆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原来，天使也是会食言的吗？”

“你今天总是顺着我说话就是在诱导我说出这样的承诺吧？呵呵，还真是煞费苦心了啊。本座贵为天使，当然不会食言而肥。”雷格斯格说道，“可是，本座刚刚说的是，我今天不会强迫你成为这个祭品！只是今天而已，过了今天就行了…”

“对我而已，桎梏之门只要能打开就行，至于是今天还是明天并没有什么差别…晚一天打开桎梏之门会有无数的人类死去？这种事情，我是真的毫不在意。这点，和你的虚张声势，完全不同！”

堂堂天使，居然也玩文字游戏的吗！

雷穆斯目光闪烁间，脸色铁青。

“呼~差点就被攻心了啊…”沉思了片刻，雷穆斯长出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了下来，“殿下别开玩笑了，对您来说，桎梏之门同样必须今天打开。”

“哦？”雷格斯格笑了笑，“为什么？”

雷穆斯完全恢复了冷静，“理由很简单，丧钟计划的剧本中需要我们人类对恶魔打出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完胜，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有足够的余力反攻无底深渊，为了你们的真实目的铺好路。”

“既然这样，我们就需要在丧钟刚刚敲响的今天将所有的底牌全部打出，一鼓作气地击溃恶魔。而我握着的这张抬棺者的牌，毋庸置疑是其中最大的一张底牌，是胜负天平上最重的那颗砝码。这样的一张牌，如果拖到明天再打出，很可能给战局凭空增加无数的变数…”

“对于一个缜密的计划来说，这些不可控的变数是最讨厌的。如果真的有个万一，人类最终打了个惨胜或者两败俱伤，再无余力进入无底深渊，你们这万年的布局可就都落空了，这是殿下无法接受的，不是吗？”

“嗯，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啊…”雷格斯格说道，“我和你一样，同样不喜欢被人威胁怎么办？”

“您误会了，这哪里算得上什么威胁，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交易罢了。我去打开桎梏之门，让丧钟计划顺利地进行…”雷穆斯伸手指了指躺在身侧的小女孩，“而您只要帮这个孩子解决一下她身上几个小小的隐患就行了，对您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根本不值一提。”

雷格斯格转头看了眼艾米，右眼金芒闪动了一下，嘴角一抽，“两个高等诅咒，再加上‘真灵缺失’…你管这叫小小的隐患，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说着冰天使突然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着雷穆斯，“所以说…你今天特意和我说了这么多的话，其实就是为了这个小女孩？”

“你的目的，从始至终就只是说服我去救下她的小命？”

雷穆斯沉默不语。

雷格斯格说道：“…呵呵，如果我拒绝呢，你就不会打开桎梏之门了对吗？”

雷穆斯点头，“对。”

雷格斯格：“…如果今天我没有承诺不对你动手…或者我食言了，用蛮力强迫你，你又打算怎么做？”

雷穆斯：“那我就进入血天使状态，无论能在殿下的手中坚持多久，至少蒸发掉自己一些血液还是可以的。没有了足够的血，我自然也就做不了钥匙了。”

雷格斯格沉默片刻，有些感慨地说道：“不愧是你啊，还是那么缜密，每个细节都想到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的豪赌失败，我选择了鱼死网破…”

“桎梏之门没有打开，恶魔真的获得了胜利。那么你认识的其它所有人都会死，露西、因蒂。布兰妮、诺赛克、弗莱明等等…怎么，对你而言，他们加起来都比不过这个小女孩吗？”

这个时候，趴在地上的艾米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

雷穆斯没有察觉到这点，他的注意力全在和雷格斯格的斗智斗勇上，“殿下别这样混淆概念。我说过，如今人类会被恶魔杀害并不是因为我，我从来不会把别人做的孽强行背负到自己身上，那样的圣母太累了。艾米身上的几个隐患都是为了救我才出现的，在我死之前，我必须帮她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这是我欠她的。”

“您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那应该能了解我的本质…我具备成为恶人的一切条件，而且，我从来不介意成为魔鬼！”雷穆斯眼神冰冷，“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拯救她，我就让这个世界为她陪葬！”

和雷穆斯对视了两秒，雷格斯格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终于，有了一点点少年张扬肆意的样子了啊…那就趁热打铁吧，是时候进入第二幕了…”

雷穆斯并没有能听到这几句话，没有任何反应。

雷格斯格耸了耸肩，声音恢复了正常音量，“就这样吧，我答应了。你可以去死了。”

雷穆斯静静地盯着他，一动不动。

雷格斯格叹了口气，用天界语说道：“吾承诺，只要雷穆斯用自己的血液打开了桎梏之门，吾便会为艾米消除她身上的两个诅咒，并且帮她解决‘真灵缺失’的问题。吾以真名，雷格斯格，对冥河之水起誓！”

冥河誓言！一个连天使也能限制的高等誓言！

雷穆斯闭目倾听着，将那几句天界语翻来覆去琢磨了好几遍之后长出了口气，得出了结论：没有什么漏洞，誓言是成立的！

雷穆斯低下头深深地看了艾米一眼，转过身往雷格斯格身后的红色棺木走去，“麻烦殿下，在治疗结束之后，把艾米送出冰棺。”

雷穆斯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抬头的瞬间，地上的艾米突然消失了。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影子也变得更黑了几分，像是更沉重了一些…

“…可以。”静静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雷格斯格笑得有些诡异。

很快雷穆斯便走到了红色棺木前面，他先看了一眼左侧蓝色棺材中的宫装女子，宫装女子依旧静静地躺在那，好似毫无知觉。有些遗憾地转过了头，雷穆斯把手搭上了身前的红色棺木。

“咔咔。”棺材板被他缓缓推开。

雷穆斯深呼吸了一下，迈步，就准备踏入红色棺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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