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大小王
听到雷穆斯的话，弗莱明眉头紧锁，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一旁，诺赛克挠了挠头，开口说道：“雷穆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啊。”
雷穆斯说道：“简单来说。混沌会的这个计划根本没有给任何人选择的机会。”
“强行阻止这个计划，也许能安宁一时，但是过不了多久，结局一定是人类灭绝。”
“推动这个计划顺利进行，用全人类进行一场豪赌，那么这次战争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赢面。”
“如果是你们的话，你们会怎么选？”
弗莱明咽了咽口水，“我就想知道，这百分之五十的赢面是怎么来的…我怎么看人类也毫无胜算啊…”
雷穆斯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再告诉你们一个信息吧，这次出现在主位面的恶魔领主最多也就五六十个，其中一部分在大陆各地闹事吸引人类的注意力。大概有二十多个恶魔领主去了‘博特莱姆的小世界’，试图打碎那个魔法阵。”
“这个魔法阵将主位面和无底深渊分隔了足足万年之久，之前从来没有恶魔能够通过，用坚不可摧来形容它不过分吧。”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二十几个恶魔领主就能打破它呢？”
弗莱明不可置信地说道：“这个魔法阵被人动了手脚？不可能啊…这个魔法阵一直是幸存者联盟在管辖啊…”
雷穆斯笑了笑，“不需要想得这么阴暗。”
“事情很简单，极其精密强大的博特莱姆魔法阵就算有着魔力晶石来补充魔力，也是需要专业的魔法师时常去维护它的。”
“然而，当今大陆上还有多少魔法师呢？”
弗莱明喃喃说道：“寥寥无几…”
雷穆斯：“对。自从人类遇见了恶魔并且产生了冲突之后，就发现魔法师在恶魔面前显得非常的脆弱。”
“魔法对常年生活在无底深渊这种恶劣环境的恶魔们威胁不大，魔法师脆弱的身体也难以应对恶魔利用天生的空间能力近身…”
“所以，物竞天择之下，选择魔法师之路的人越来越少，选择战士之路的人越来越多。”
“命运很奇妙不是吗？这个魔法阵现在变得如此脆弱，同样也是因为恶魔。”
弗莱明想了想，有些激动地说道：“那也不对啊，只要幸存者联盟把博特莱姆魔法阵需要魔法师的事情公开，还是可以让很多人选择成为魔法师的…”
“实在不行，用利益引导一些人成为魔法师也行，总之，这个魔法阵总是有办法可以维持的。”
雷穆斯平静地说道：“道理没错，但是你没有考虑到一点，人类是一种会趋利避害的生物。”
“为了应对恶魔的威胁，人类开发了灵感，战气，传说技等等强化战士战力的强悍能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战士比魔法师强得多，还有多少人会愿意去成为魔法师呢？”
“不说别的，我们这群人里面一个魔法师都没有，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个魔法阵能维持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幸存者联盟悄悄地培养了无数魔法师的结果了。”
“而且还有一点，这个魔法阵变得越来越弱，从另一个角度上讲，对人类也是一件好事。”
弗莱明：“好事？什么意思？”
雷穆斯：“和历史的记载当中，大陆上至少有着七八位的半神强者的情况相比，当前大陆上总共就只有四位半神，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弗莱明眉头紧皱，“这难道不是巧合？”
雷穆斯：“当然不是巧合。理由很简单，‘界’当中的博特莱姆魔法阵阻隔了无底深渊的恶魔入侵主位面的同时，也将无底深渊当中的元素挡住了。”
“那些存在于无底深渊里面，能够被人类吸收利用的元素，过不来了。”
“从万年前开始，人类就只有主位面的元素可以利用了。”
“也就是说，人类这万年当中一直是在一个效率减半的环境下修炼的。”
弗莱明：“那现在博特莱姆魔法阵越来越弱，就是说有更多的元素可以过来了？”
雷穆斯点了点头，“就是这样。最近这些年突破传奇变得越来越容易了，就是明证。”
他看了一眼诺赛克，“就像诺赛克，论绝对天赋的话，他比我是稍弱一点的，但是他看到传奇之门的时间却比我还早。”
“他可是比我还小一岁的。”
“等这个魔法阵彻底破碎，大量的元素涌进主位面，再加上恶魔大军的压力，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突破传奇的。”
“另外，就算有很多人真的选择成为了魔法师，强行维护住了这个魔法阵，万一恶魔找到了其它的空间通道，入侵主位面…”
“结局就和人类和恶魔的第一次战争一样了…”
“就算这一次也侥幸没有灭绝，你能忍受被恶魔当做食物圈养起来的生活吗？”
闻言，众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弗莱明说道：“好吧，就算是拿着全人类来进行豪赌好了，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赢面到底是怎么来的，或者说，底牌是什么？”
雷穆斯：“我只能告诉你，人类的底牌确实是有的，而且非常强。”
他歪头想了想，笑着说道：“用扑克牌来形容的话，有一张大王，还有一张小王。”
顺带一提，拜伦帝国也是有扑克牌的，五十四张的那种…
两张牌的话…
弗莱明说道：“你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就是说有一张牌握在你的手里的是吗，是小王？”
不，我手里的，是大王！
雷穆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道：“总之，在掀开底牌之前，也就是最后的希望来临之前…”
他环顾了一下众人，“朋友们，你们准备好要经历绝望了吗…”
绝望…
弗莱明咬了咬牙，“既然我们有这么强的底牌，为什么不直接打过去，而是让恶魔来到主位面呢？”
雷穆斯说道：“这个问题非常的愚蠢，弗莱明。”
“决定两个种族生死存亡的战争，战场当然要放在自己的主场…”
“无底深渊的环境非常恶劣，我们这些传奇还好，普通的士兵你以为还能发挥出多少战力呢？”
“另外，既然是底牌，当然是要最后再掀开了。”
弗莱明紧紧盯着雷穆斯的眼睛，一字一顿，异常认真地说道：“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会死多少人，都无所谓是吗？”
雷穆斯说道：“我最开始也质疑过这点，但是我最终还是认同了他们的理念。”
“人类的延续高于一切！”
弗莱明有些失望，“我记得你不是那种会选择牺牲别人的人。”
雷穆斯：“这种话你不应该对我说。”
“这个计划不是我设计的，甚至内容也是我自己一点点查出来的…”
“我并不是棋手。”
“最多，我就是一个在适当的时候，甩出那张底牌的工具而已。”
雷穆斯的声音很是平淡，淡到像是在聊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根本不像是在谈论自己…
弗莱明闻言彻底放松了下来，不再紧绷着身体，脸上满是歉意，“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布兰妮和因蒂呆呆着消化着这一切，过了好一会，她们同时怜惜地看向了雷穆斯。
这时候，一直安静地站在雷穆斯身后的艾米一言不发地走到了雷穆斯身前，轻轻拥抱着他。
原来，你一直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命运…
辛苦了…
摸了摸艾米的脑袋，雷穆斯缓缓闭上了眼睛，终究还是下了那个决心。
“就这样吧…”
我会成为钥匙开启那扇门的…
不是为了什么拯救世界…
我在乎的，从来只有你们这些朋友而已…
特别是露西，你一定要活下去啊…
如果你们死了，我成为钥匙就没有意义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
这样的结果，应该也是你预料之中的吧，妈妈…
生而不养，却还是给我留下了冰棺…
虽然，我不爱你也不恨你…
却就是没有办法选择让你成为钥匙，让你去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我比较愚蠢吧…
多么讽刺啊，双手早就沾满了血腥的我居然还真的要成为某种意义上的救世主了…
…
冰棺世界。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空灵悠远，富有磁性，感觉像是四十左右的成熟男性，“雷穆斯这个实验品挺有意思的，明明经历了那样的人生…”
“在波多萨利诺的培养下，最终居然变成了这样一个…”
“还算有担当的人类。”
“亚莉克希亚，你说…你在干嘛呢！”
“呜呜呜…”这个时候，突然有一阵女性的哭声响了起来。
男声咬牙切齿，“你能不能认真一点，你什么时候学会哭泣这种无聊的人类行为了…”
“可…可是…”这个动听的女声有些哭哭啼啼的样子，“我的孩子居然这么孝顺…为了我宁愿自己去成为钥匙…”
“人家感动嘛…”
男声非常的平静，毫无波动的样子，“别装了。”
“丧钟计划是你的东西，所以你做的这些调整我全部捏着鼻子认了。”
“但是，到此为止。”
“我们必须保证丧钟计划顺顺利利的结束…”
“处理完恶魔的事情，我好开启梦计划…”
“…开始处理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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