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就是知道
林老夫人能被一个小丫头给威胁到？
显然不可能的！
毫不意外的，林雅蕙被勃然大怒的林老夫人给关了起来。
不过，林老夫人深谙事不可做绝的道理，在没有确定林雅蕙是不是真的有后招之前，她只是让人将林雅蕙送回房里，没有她的命令，不许出房门一步。更多的，暂时没有。
但这已经让所有看林雅蕙不顺眼，将自己一切不顺都归结于她的人欢欣鼓舞，顺势踩上一脚。
于是，林雅蕙过来之前才端进去的炭盆没了，热水没了，送过去的饭食全是冷冰冰的荤菜，上面还凝结了一层白乎乎、油腻腻的油……
对此，林雅蕙只是笑笑，这么一点点手段，对她来说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够看。
要知道从她背水的第一天起，除了伍俪娘的忌日，不在寂照寺的那两日，其他时候就没断过。
用素青的话说，既然开始了，就不能结束，除非她病得起不了身，否则别说下雨下雪，就算天上下刀子，她也得顶个铁锅去做必须要做的事。
每天来回这一趟让她得到了非常大的锻炼，三年来，她有过小风寒，更多的就没了，因病起不了身，而后偷个懒的事自然也就没有了。。
有过大雪天气，踩着小腿深得积雪，背着水，深一步浅一步上山下山，回到家，泉水里已经有一层冰渣的经历，眼前这个算什么？连磋磨都谈不上！
但对黄氏以及那些指望她回到林家，让自己跟着鸡犬升天的下人而言，却是天大的事。
黄氏伤心失望的连表面工作都不想做了，抱怨了一路的她匆匆离开，显然，是去找人求情想法子去了——不是为林雅蕙求情想法子，而是想让自己不受牵连的法子去了。
她前脚走，林雅芩后脚就来了。
“五姐姐，你怎么……”林雅芩叹息一声：“庄子虽不如府里舒坦，但吃穿用度起码比寂照寺好吧，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宁愿这般忤逆祖母，也要不愿听她的话。”
她不错眼的盯着林雅蕙：“寂照寺有姐姐不得不回去的理由吗？”
“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林雅蕙嗤笑一声：“我不觉得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叶青，送六姑娘出去！”
“等等！”林雅芩急了：“五姐姐不想知道祖母为什么会接受清姨娘的建议，决定送你去庄子上吗？”
“还能为什么？”林雅蕙嗤笑一声：“家里看我不顺眼、容不得我的人那么多，我在一天，各种为了陷害我的勾心斗角就不会停止。一边是家宅安宁，一边没什么感情的我，祖母做出这样的选择再正常不过了。”
“如果五姐姐这么想的话就错了！”林雅芩一脸正经：“家里确实不乏容不得五姐姐的人，但有一个算一个，没哪个的身份能比得上五姐姐。祖母是最看重讲究规矩的，怎么可能因为她们不能容人，就顺水推舟呢？”
“所以呢？”林雅蕙微微挑眉，林雅芩的这通说辞，她一个字都不信，但素青这时候难得提醒她，让她与林雅芩多说说话，看看她到底想打探什么，她也就顺势装成被说服的样子了。
“这个嘛……”林雅芩微微一笑：“五姐姐能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吗？”
她想知道这个做什么？林雅蕙很是不解，但这并没有什么不能对人言说的，直接道：“庄子也好，寂照寺也罢，日子都一样清苦。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选择被人盯得死死的、不管做什么都受人控制的庄子呢？寂照寺至少还能自由些，不是吗？”
“就这样？”林雅芩一脸不相信：“不是因为贵人？”
“贵人？”林雅蕙微微一怔，眼中带了迷惑，她还真不是装出来的。在她心中，宁安师太是师长、是忘年之交，而不是什么贵人。至于说宋夫人……她这个时候完全就没想起来。
“没有吗？”林雅芩一点都不放松的追问。
“我在寂照寺三年，出门的次数不超过三次，接触的只有寺中是师太，哪来什么贵人？”林雅蕙嗤笑一声。
不过，这个时候她总算是想起了宋夫人和如今与她已经玩的很熟很熟的骆寒渝，但依旧不觉得他们会是林雅芩想要打听的什么贵人。
“到寂照寺上香的呢？”林雅芩步步紧逼。
“你以为我会整天吃饱了没事做，专门去看什么人到寺里上香吗？”林雅蕙无言，直接道：“你到底想打听什么？直接说，不要这般拐着弯子来！”
“我就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林雅芩说着谁都不会相信的话：“我只是觉得五姐姐运气一直都很好，一定能遇上贵人相助而已！”
“我到也想有这样的好运，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好心又有闲情逸致的贵人，偏偏去香火不旺、也没多大名声的寂照寺啊！”林雅蕙不以为然的应付了一句，又问道：“你现在能说祖母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决定了吧！”
“是大姐姐。大姐姐让人传了话，说不想在家里再看见你。”林雅芩这次没卖关子，道：“这是祖母身边侍候的人告诉我的，绝对不会有错！”
“大姐姐为何这样？”林雅蕙这次是真的挺纳闷的，她可没忘记，林雅蕴以前还存了好好的养着自己，以后能派上用场的心思呢！
林雅芩嗤笑一声：“还能怎样，嫉妒了呗！”
嫉妒？林雅蕙瞪大了眼睛，还能更离谱些吗？
林雅芩也知道她不会轻易相信，解释道：“前日，祖母让你回房休息之后，祖母说你看上去像是吃了不少苦，得好好的养一段时间，大家都顺着祖母的语气应和了几句，大姐夫也不例外。”
“大姐夫不仅说确实应该让你好好调养，还说像你这样纯孝的，十分难得，还说像你这样纯孝的姑娘家，好好教养几年之后，定然能寻摸一桩好婚事。”
林雅芩眼底带着林雅蕙看不懂的情绪：“大姐姐当时就沉了脸，若不是想维持在大姐夫面前的形象，说不得当场就会发作。”
“就因为这个？”林雅蕙瞠目。
“这就已经够了！”林雅芩似乎很了解林雅蕴一般：“大姐姐高攀嫁进诚阳侯府底气不足，成亲多年膝下仅有一女是地位不稳，最最担心的就是姐夫纳个出身不错的妾……”
“以前就有这种担心，这两年越发严重，已经到了鹤唳风声的地步，大姐夫这般夸你，她心里还不知道会恨成什么样子！”
“这两年？”林雅蕙微微皱眉，这两年林雅蕴身上发生什么了吗？
“你不知道？”林雅芩怀疑的看着她。
“我该知道什么？”林雅蕙反问，她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一年前，先帝驾崩，当今继位登基！”
“这个我知道。”林雅蕙点头，这种大事她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当今为先帝第三子，登基后，封三皇子妃为皇后，侧妃尉氏为贵妃，侧妃许氏为贤妃。贤妃娘娘是姐夫一母同胞的嫡姐。”
林雅蕙恍然：“所以，诚阳侯府水涨船高，今非昔比了！”
林雅芩点头：“这一年多，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想把姑娘塞给姐夫，理由还是现成的……大姐夫那么夸你，还一副为你以后着想的样子，能不让她记恨在心吗？”
这……林雅蕙一阵无语：“这还真是无妄之灾！”
“大姐姐从来都是一不做二不休的，不让你留在家中不过是第一步，肯定还有有后招！”林雅芩一脸的笃定：“五姐姐，有必要的时候，还是得去求贵人……你说呢？”
林雅蕙怀疑的看着她，素青的淡淡的提醒：“错错，她似乎笃定你遇上了贵人，还入了贵人的眼。你试探试探她！”
林雅蕙正有此打算，她直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遇上了贵人？”
林雅芩眼底震动，却笑得神神秘秘的：“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个！五姐姐，这贵人的承诺难得，但如果不及时用、等到贵人忘了这么一回事，哭的可就是你自己了！”
承诺？林雅蕙可以肯定林雅芩不过是胡乱猜测，然后在这里诳自己了。
素青又提醒了一句，她无奈的叹气：“六妹妹说的没错，可惜……我还真没遇上什么贵人，更没得到所谓贵人的承诺。与其找并不存在的贵人，还不如找祖母好好的谈谈……总不能因为大姐姐一句话，就这样对我吧！”
“没用的！”林雅芩想都不想就否决：“大姐姐如今有了身孕，祖母怎么可能……”
“你怎么知道大姐姐有身孕的？”林雅蕙抓住重点，黄氏之前可还与她说林雅蕴至今还没好消息，在诚阳侯府地位不稳。
“反正我就是知道！”林雅芩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但她也不是担心，比起生了儿子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的林雅蕴，她更忌惮林雅蕙，就算林雅蕙从三年前就走上了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路也是如此。
不过，能说的话已经说了，不用林雅蕙送客，她自己起身：“五姐姐，胳膊拗不过大腿，你还是想想怎么给贵人送个信，让贵人出手帮你一把，否则……姐妹一场，我是真不愿看你被送庄子上。”
“对了，再提醒你一声，清姨娘手段厉害，那庄子的庄头一家对她言听计从。”
看着林雅芩离开，林雅蕙微微皱眉：“素青，我又觉得她有些诡异呢？”
“我娘被误杀的时候，她恰恰好的出现，提醒那对母子我的存在；我明明在寂照寺不曾遇上什么贵人，她却有笃定我必然与贵人结缘、得了贵人承诺；没有任何消息和迹象表明林雅蕴有孕，她却能知道……”
林雅蕙顿了顿：“她给了我一种感觉，一种一切都瞒不过她的感觉，而她知道那些，不是猜测、不是打探，但就是知道甚至是亲身经历。”
“素青，你说这是为什么？难道她身上也有一个系统。这一切都是那个系统在搞鬼？”
“不，我不敢肯定，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系统，但可以肯定，她身上没有系统。至于说她身上的异常……”素青淡淡一笑：“错错，你听说过重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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