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就这也叫陷害
第八章就这也叫陷害
算计，得一击毙命
“错错，醒醒！”脑海中的声音将林雅蕙从睡梦之中唤醒。
或许是心虚，担心停灵时间长了，再生枝节，停灵不过五天，伍俪娘就下葬了。
咬紧牙关亲自随着送葬的队伍上山，亲眼看着母亲下葬之后，熬了几天、整个人都脱行的林雅蕙眼前一黑便晕倒了。醒来时，已经在回城的马车上了。
回到林府，随意的进了小半碗白粥，才在黄氏的劝说下服了安神汤，倒下休息。
她这几日煎熬的厉害，就算也说了好几个时辰，眼底依旧布满血丝。
“怎么了，素青？”
“有人在你院子里鬼鬼祟祟的挖坑，看起来是想埋什么东西。”素青或许是因为夜深，担心惊吓到睡意尚存的林雅蕙，素青的声音和之前完全不同，轻缓柔和：“我猜那里面一定有能陷害你的东西。”
“那我该怎么办？”林雅蕙问：“起来抓贼吗？”
“对！”素青声音放得很轻：“黄氏在给你守夜……你起来，告诉她你想你娘想的睡不着，然后听到院子里有动静，让她和你一起去抓。”
“她能听我的吗？”林雅蕙不确定的问，短短几日，黄氏便变得让她感到陌生了，她甚至发现黄氏已经在找路子，想从她身边离开。
“她只能听你的！”素青肯定的道：“她是你奶娘，是你这院子里目前资历最深、位置最重要的人，甚至有教导你的责任，如果你这里出什么事，首当其冲的是她。”
林雅蕙点点头，悄悄的起身，悄悄的叫醒黄氏，然后，一切如素青说的那样，比她更担心、更上心的黄氏带着带着两个被她弄醒的小丫鬟，顺利的将某个挖好坑，放好东西，正准备填土的人给堵住……
被抓个正着的叫菱角，是林家三姑娘林雅茜身边的二等丫鬟，林雅蕙和这个庶姐关系尚可，怎么都想不到抓到的居然会是她身边的人。
“你这小蹄子，半夜三更的在这里耍什么幺蛾子！”黄氏毫不留情的给了菱角一个大耳刮子，然后想都不想就想去看那坑里埋了什么东西。
“奶娘，等等！”林雅蕙连忙阻止：“等祖母来了再看！”
“姑娘~”黄氏微微皱眉：“这半夜三更的，为这么一点点小事惊动老夫人是不是太……”
“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肯定不会是小事！”林雅蕙看着黄氏：“这次不把事情闹大，让人知道就算我娘没了，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定然会有下一次。这一次是我运气好，察觉了，下次呢？”
“奶娘，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
黄氏有些迟疑：“可是这么晚了，老夫人……”
“我娘没了，如今我能依靠的只有祖母和父亲……不找祖母找父亲？”林雅蕙嗤了一声：“你觉得父亲能处理好吗？”
黄氏哑了，好一会，低声道：“奴婢这就让人去请敲门，但……”
“能请来最好，请不来就在这里守着等天亮！”
黄氏立刻让林雅蕙身边最会说话的香蒲去了，另外的几人死死控制住菱角，而她则陪着坚持不走的林雅蕙站在了原地。
“素青，为什么不让我打开看盒子里是什么？”林雅蕙在脑子里问。
“没什么要紧的，是几样看起来像是长辈所赐的物件，不过不但被打破了，还恶心人一般的淋了血。”
不用打开，素青也能知道那里面是些什么：“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面的东西定然是你祖母或者父亲给你的，这两日被人偷走并做了手脚，没有意外的话，会在几天后被人发现，让你因此遭他们厌弃。”
“真是恶毒！”林雅蕙怒骂一声。
“在我看来却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素青语气淡淡的：“既然想要算计人，就得一击毙命，不能做这种打草惊蛇的事……就这，也算陷害？”
林雅蕙哑然，她算听出来了，如果素青是人，定然是个狠角色！
“错错，想来一个绝杀吗？”
“什么意思？”
“我能将里面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换成足以让林祖母不敢将这件事情当成小孩子间的矛盾，随意敷衍过去的东西。”素青解释一声：“但事情闹大，对你也会产生影响……错错，你可想过以后？”
“以后？”林雅蕙微微一怔：“能说清楚点吗？”
“你的处境并不乐观！”素青分析着：“你娘死了，你父亲对你或许有些歉疚，但他的歉疚真的一点都没用。你祖母对你或许有几分怜惜，但在她面前，比你重要的人和事太多，有必要的时候，她定然会毫不犹豫的舍弃甚至牺牲你。”
林雅蕙没有否认，这个家，真正爱她疼她的只有伍俪娘，只有在伍俪娘面前，她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别人……她或许就如她的小名一样，是个错误的存在。
“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沈再茹就算以为你娘真是她害死的，但你当众逼得她逼着她发毒誓的事，定然会成为一根毒刺扎在她心里，记恨在心都是小事，就怕她子嗣不顺，认定是报应来了，对你痛下杀手。”
“还有林雅芩……她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呢！”
“你有什么建议？”林雅蕙相信素青既然看清这一切，必然已经有了想法。
“离开林家！”
“离开？”林雅蕙愕然，对林家，她真的是半点眷念都没有，但她才八岁，在外家不可能收留她的情况下，能去什么地方呢？
“以为你娘守孝为名，让林家给你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先呆上三年，三年后再做计议。”
“好，我听你的！”
她这般简单就答应，反而让素青有些意外：“你不再想想了吗？”
“不想了，我相信你！”林雅蕙肯定的道：“从我们绑定的那一刻起，你我便休戚与共，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素青叹息一声：“那么，我就来一招偷梁换柱，让那试图算计你，让你被长辈厌弃，进而取代你的人栽个大跟头了？”
“麻烦素青了！”
“不麻烦！”素青笑笑：“对了，你知道令祖母或者令尊的生辰八字吗？”
林雅蕙等人足足站在原地等了近一个时辰，林老夫人才带着人姗姗而来，与她一道过来的还有被她让人从床上拖起来的林敬羡、林永衢父子，父子俩脸色都很难看。
对此，林雅蕙视而不见，她恭恭敬敬的见过礼之后，面无表情的指着指着牡丹花下不大的坑和坑里的匣子：“她半夜三更在我院子里挖坑埋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没让任何人碰过，祖母让人看吧！”
林老夫人眉头紧皱，朝着身边的菡萏微微颔首示意，菡萏会意，提着灯笼上前，扫去匣子上一部分土，打开，而后忍不住惊呼一声，然后啪的一下，赶紧将匣子合上。
她动作极快，加上光线很差，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看清匣子里是什么东西。
但就冲她的反应，众人就知道这里面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得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菡萏回到林老夫人身边，凑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林老夫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
匣子里是个钉满了针的布娃娃，娃娃额头上毫不意外的钉着生辰八字。
纵使已经猜到不是好东西，但林老夫人还是被吓了一跳——巫蛊之术在任何朝代任何地方都是不能见人的邪术，这事要是传出去，林家都得受牵连。
林老夫人彻底清醒，不在抱怨林雅蕙把她给请过来主持公道。也在庆幸自己虽然觉得她小题大做也还是过来了。
她冷着脸：“查！查清楚！把家里翻个底朝天也得给我查清楚！”
林老夫人如此暴怒是十分罕见的，几日前伍俪娘当众大出血倒下她都没这么愤怒，没人敢偷懒，迅速的动了起来。
“能耐了啊！”半个时辰后，看着跪在面前的几个人，林老夫人冷笑几声：“看着胆小如鼠，暗地里却连这样的事情都敢做！”
“娘，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林敬羡眼中带着不忍，面前跪着的是清姨娘和林雅茜母女。
清姨娘是跟他最久的妾室之一，伍元娘还在的时候旁人送来讨好身为阁老的林老爷子，最后，被林老夫人给了儿子的。
林敬羡的几房妾室中，清姨娘模样不是最好的，但那副弱柳之态却是林敬羡最喜爱的，很是宠爱了几年，有了新宠之后，也没有被冷落。
林敬羡的话被迎面砸过来的茶杯吓得把剩下的话给咽了下去，与他一起被林老夫人叫来的林永衢眼神闪了闪，没吭声。
茶杯是林老夫人砸过去的，发生这种严重的事情，儿子还分不清轻重缓急，还给狐媚子说话的样子，让林老夫人都无法忍受了——这么想的时候，林老夫人完全忘了匣子里的东西只有菡萏看见，也禀告给了她。
“说，为什么要这么做？”林老夫人冷冷的看着清姨娘母女，她一开始暴怒是因为居然有人敢行巫蛊之术，但现在，最恼怒的则是那娃娃脸上钉着的居然是她的生辰，就算不够准确，也足以让她出奇愤怒了。
“婢妾不知道老夫人问什么？”清姨娘一脸无辜，柔柔弱弱的看着林老夫人：“还请老夫人明示！”
明示？林老夫人冷笑一声，看来她这些年静修，将家务事放手给伍俪娘打理，让她们以为自己老了，不中用了。
她也不废话，直接吩咐：“上家法！什么时候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停，如果不交代……一个签了身契的姨娘，一个庶出的丫头片子，死了也不过是一口薄棺的事。”
这……清姨娘一怔，她身旁的林雅茜更一脸意外，显然都没想到林老夫人会如此动怒，她们原以为就算被发现了，也不过是禁禁足、扣扣月钱就能过去的，怎么就……
她们有些迟疑，但林老夫人没再给她们思索迟疑的机会，一挥手，几个粗使婆子就把她们直接按到，板子毫不留情的落了下来。
没几下，娇生惯养的母女俩就受不住了，竹筒倒豆子子一般的，什么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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