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风拂人胜雪,裙缦雨掸身惹火
当秦榕看到赵佚的朋友圈感动的稀里哗啦。
赵佚给了三块车费在镇上车站下车,听到电话里她哭泣的声音便取笑她:“羞羞羞,这么大的人了还爱哭鼻子,真是没出息!”
“我这是高兴……高兴,赵佚你快帮我想两句,我也要发个朋友圈,向我朋友她们公布你。”秦榕用纸巾擦着泪抽泣道。
“你随便找个大诗人关于爱情的诗歌,好不好?”
赵佚拒绝了,拒绝的原因不是因为自己舍不得费点脑力,而是因为他做不到和她感同身受,写不出她的那份喜怒哀乐。
“赵佚,就帮我想一句行不行嘛,我懒的去找,我可告诉你哦,我现在在去买叶酸片的路上,等着你来宠幸我呢~”
赵佚一脸傻笑的品味这句话,语气有些忐忑:“我帮你想想就是了,你可别故意引诱我犯罪啊!”
“我怕,我裤子都脱了,你让我加钱,然后谈不拢,你报警抓我,我已经想象到那副画面:“咚咚!FBI !open the door!我俩光着身子,戴上手铐,头再套个黑袋子……”算了算了,等我还是年龄够了,跟你领了证再说!”
知道秦榕放的开,赵佚便肆无忌惮地满嘴跑起了火车。
“啊哈哈~我自愿的!让你白嫖!”
一道莺声燕语的笑声,忽然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白嫖,怎么听着那么怪,我发现我才是羊入虎口了,现在退出还来的及嘛?!”赵佚瞅准时机,边打电话边跟着一大波人一起过马路。
“啧啧啧,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怕啥,难道那方面不行?”
“行不行的话你试过不就知道啦,我挂咯,晚点咱们再聊哈,你快回去安心工作嘛,别去买什么叶酸片,我呢也好赶集给你挑东西……”
可惜,秦榕好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装聋作哑。
她一想到自己要奔现的男朋友跟五年前救自己于水火的人是同一个,恨不得什么都不要立马飞过来嫁给他!
她朋友们各种反对说赵佚不好,她忍受了大半年!
所有人都瞧不起赵佚,以为他是一个骗财骗色骗感情的惯犯,说他在放长线钓大鱼…
谁又能想到秦榕哪根筋不对坚持网恋,竟然会收获如同小说桥段那般狗血的恋情,秦榕直觉不可思议和得意。
“你别挂嘛,你买你的,我做我的,保证安安静静不吵到你!”
赵佚还以为是网络卡了,却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
“行,不过你把你那边声音调小点,我这边等会儿很吵,赶集嘛,七嘴八舌乱吆喝,咳嗽吐痰说大话……”
然而——
赵佚这话刚落下!
身后忽的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赵佚感到浑身爬满蛞蝓那般十分不适,未见其人,先听到一声贱嗖嗖的喊声:“老赵,你宽爷来找你了!”
“完了完了,这泼皮破落户怎么来了!”
赵佚抓紧脚步就往前跑。
只见身后一名理一个寸头的,皱皱白色格子衬衫,踩着一双回力帆布鞋大步而来,右肩斜跨一个蛇皮口袋,左手则提了个尿素口袋,长相还是那么几分帅气的年轻人。
混在人群中间,散发着浓浓乡土气息。
曾经入伍并肩同行的战友,这一刻,居然头也不回的地弃他而去,满脸的厌恶之色。
两旬小伙为何狂奔街头?并肩战友为何弃他而去?超市安全套为何屡遭黑手?男生宿舍内裤为何频频失窃?连环捡肥皂案,究竟是何人所为?曹善宽的床夜夜瑟瑟发抖,究竟是人是鬼?数以万计蛞蝓遍布全身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是性的爆发还是饥渴的无奈?
敬请关注《曹善宽的不归路》。
“赵佚你站住,老子坐了一天多的火车转了三趟车,可算逮着你了。”
“我曹善宽也是走投无路,来找你收留嘛!”曹善宽激动地大步撵上赵佚,然后东西一扔,来了深情拥抱。
接着,曹善宽扬起献媚的笑容从兜里找烟。
不消一会儿,赵佚眼前一阵烟雾缭绕,
“你怎么整得跟逃难似的。”赵佚面色低沉的说道,一双冷的吓人的双目没有任何感情。
曹善宽无奈道:“别提了,你也是知道我那家庭情况的,本来指望多当个几年兵,也好把家里欠的赌债还完,结果因军队编制调整需要退出现役……哎……”
“对咯,你谈女朋友啦,她人在哪儿?我来帮你把把关,我可是情感资深专家,不能让你被爱情冲昏头脑。”
……
“赵佚,你在跟谁说话啊,我听你那边说什么资深专家?哪方面资深?!”
赵佚无视一旁说个不停的曹善宽小声回道:“一个人品尚好,又天天吊儿郎当,到处沾花惹草,引人不适的家伙。”
曹善宽凑到赵佚耳机边辩解道:“嫂子,你可别听赵佚瞎吹,他这是在嫉妒我这无处安放的颜值,逢人就诋毁我。”
闻言,赵佚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滚一边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说着,赵佚推开点曹善宽。
“赵佚,他叫我嫂子不对嘛,你怎么那么大反应。”秦榕急忙问道。
赵佚迈了几步,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懂了吧,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说着,赵佚朝着刘家茶馆走去,他想看看赵孔修是不是又跑这里来喝酒了,曹善宽在后边跟着。
茶馆里,到处桌子都是热火朝天,不停有人跟赵佚打招呼,赵佚一一回礼,眼眉之中都是满满的笑意。
十几桌茶桌子的最角落里,却有着隔间里边一桌最不起眼的小桌子,这桌子上堆放有两大缸散装白酒,大袋的瓜子、干炒花生,桌子只有边角一点空处。
这桌子边只有三个人,除了赵孔修还有一老一少。
这老的约莫七十岁,生的庞眉皓发,一双浑浊的大眼睛尤为深凹,杵着一根红木树瘤拐棍,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沧桑。
而站在老头旁边的人则是吸睛的女孩子,大概也就才二十岁吧。
长发披肩,身着休闲白色连衣裙,挡不住的摄人心魄,一举一动间都是那般的柔美,让人有一种揽入怀去疼爱的冲动。
老头时不时朝着旁边这女孩儿望上一眼,眼中说不出的温柔,但这温柔的目光之中,似是掺杂着一抹浓浓的忧郁。
“小雪,听爷爷的话,爷爷也舍不得将你托付给别人,可是只有将你托付给赵爷爷,你才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嫁一户好人家,你这一辈子……也不用再跟着爷爷吃苦了。颜守存望着颜雪,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颜守存是赵孔修的生死之交,这些年,他为了拉扯大颜雪,也是承受了太多的压力,既当妈又当爹的抚养这么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丫头。
颜雪蹲下身握着颜守存的手,而后抬眼道:“爷爷,我命苦我认了,但让小雪离开你的话,我宁愿流落街头饿死。”
见颜雪依旧倔强,颜守存叹道:“小雪啊,虽然你乖巧懂事,但你……毕竟是一个女儿身,爷爷也不能养你一辈子啊!”
闻言,颜雪脸色顿时变了,她皱眉道:“爷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好人还是坏人,我甚至不知道他们的长相和姓名,但我知道是他们遗弃的我,是你含辛茹苦养大的我,终身遭际,恩同再造,难道你要狠心不让我尽孝嘛?”
说着,颜雪落下了心酸的泪水,没有人能体会她想尽孝的那颗赤忱之心。
不知道为什么,眼里进了沙,眼泪止不住要流,赵佚揉了揉眼睛,但余光察觉到赵孔修不怀好意,似乎打算要卖了自己!!!
曹善宽抽出纸巾递到赵佚的面前,有些哽咽道:“老赵,别忍着了,哭吧,这也太感人了。”
听到曹善宽的话后,赵佚泪水更是无法止住,紧紧抱着他,诉道:“姜还是老的辣啊,大意了大意了!”
这话听的曹善宽一头雾水。
“咪牛儿,你来的正好,我告诉你一件好事。”
赵孔修忽是离座起身说道。
赵佚瞬间安静下来,顶着个哭丧脸缓缓上前。赵孔修笑道:“这位呢,是我过命兄弟,他不远千里带着他孙女来托付给我,我呢借此机会,为你定下一桩婚事。”
而后,颜守存先看向有些文弱的赵佚,再看赵孔修:“费心了!颜某要多谢你为我孙女寻得佳婿,以后,她就托付给你了。”
赵孔修急忙起身,笑道:“老哥哥哪里的话,能够跟你攀上亲,是这小子三生有幸……”
赵佚将目光望向了颜雪,有一瞬的惊艳,让他恍惚了下,马上就要去奔现,先是来个狗皮膏药,又来个上门媳妇。
眼中顿时泛起一抹烦意,而后道:“大爷,我实话跟你说,我并不接受她做我媳妇儿,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如果是想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有个归属,我不介意跟她义结金兰,从今往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她一口吃的,衣住行我也会最大限度满足她,尽到兄长的义务,最终为她寻得好人家……但你硬要逼我娶她,今天咱们师徒那就水尽鹅飞、一刀两断。”
赵佚的话音一落,赵孔修眼中的愤怒便是无法压制了,这桩婚事他还一百个不愿意,对他又不能来强硬手段。
知道自己这个徒弟性格倔的跟头牛一样,所以,他打算来软的,首先……先让这姑娘留下,只要住进他家了,再去跟她妈合计合计……送上门的儿媳妇,不要白不要!
赵孔修朝着赵佚笑道:“按你说的,回去我跟你妈解释,这个小雪以后就住你家了,我再去另外帮他物色好人家。”
“谢谢大爷!”赵佚急忙朝着赵孔修答谢,眼中说不出的着急。
赵佚一直偷捂着手机、耳机麦克风孔,他不想这会儿谈的一切传到秦榕耳朵里,她要是知道了,想想此刻已经坐立不安开始买票往这边赶了。
赵佚这边算告一段落,颜雪的脸色好上那么几分,她起身朝着颜守存道:“爷爷,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和他结拜,也不要去他家。”
“胡闹……”颜守存怒拍桌子,朝着颜雪就是一顿骂:“平时宠你宠过头了,你这刁蛮任性不讲理的丫头,人家不嫌弃你愿和你结拜,你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说着,颜守存用拐杖指着赵佚:“过来,把这丫头带走,带到你家去。”
闻言,赵佚愣了几秒,恭敬道:“前辈,你放心若食言我不得好死。”
赵佚大步走来,颜雪吓得脸色一白,急忙试图抱住颜守存胳膊,而颜守存并拢胳膊不给任何地方。
“跟我走,我会对你好的。”赵佚走到颜雪面前,一把就抓过颜雪的手臂,很是粗鲁的向外拽。
“你放开我,放开……”颜雪发疯一样抽打赵佚手臂,但她娇柔的体力对于赵佚这种皮糙肉厚的男人来说,就似乎挠痒痒一样。
噬不见齿——!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把嘴松开,别怪我对你动粗啊!”赵佚面露难色,举起左手无从下手,心里也暗自流泪坏人难当啊!
而颜守存也在此刻起身要走,头也不回一句:“丫头,咱们爷孙这辈子的缘分到头了,你以后好好跟他过吧!”
赵孔修起身搀扶相送。
“爷爷……爷爷……”颜雪往那外扑,赵佚死死的抱住她,用自己挡住身后离人的身影……
悲痛欲绝——!
“牙咬疼了吧?”
过了很久,却是看到一个几分英俊的男孩子,一脸温柔的问话。
赵佚这句话顿时让曹善宽惊掉下巴,就连颜雪也是有些脸红望着抱住自己这个陌生男孩子。
颜雪眼中淌着泪,却是忍着心里那份痛没有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望着赵佚,只觉神交已久,缘悭一面,摇了摇头道:“我不疼。”
“你姓什么?”赵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表现的更加温柔,这个丫头……真的很美,也让人心动。
“我姓颜,江童颜郭的颜,是爷爷在大雪夜捡的我,所以我叫颜雪。”颜雪很羞涩的说道。
冰肌雪肠,颜雪两字名实相符,当时赵佚脑海里就为她想了一句残诗:白衣风拂人胜雪,裙缦雨掸身惹火。
赵佚回道:“我呢姓赵,赵钱孙李的赵,单名佚,佚者,独乐其身也。”
颜雪眨眨眼,问道:“那你爸爸妈妈呢?”
赵佚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该改口了?”
又指指曹善宽:“他是一个坏人,以后可要离他远点。”
“喂,老赵,你这就不厚道了!颜雪是吧,你好,我叫曹善宽,善宽以怀的善宽。”曹善宽凑近些,跟颜雪打起招呼。
“名字是好名字,就是人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赵佚几乎没有犹豫地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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