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看羽生结弦训练完回来的路上，言沐清感慨着：“每次看见你在赛场上滑冰，总是让我觉得滑冰好像很简单。后来被同学拖去冰场玩了一次以后，才知道滑冰有多难。别说跳了，一开始我连站都站不起来。你是怎么做得跳四周跳都这么轻盈的啊？”
“训练啊！你以为我这二十几年白练的吗？”
“哦。”言沐清听着，打了个哈欠：“你这个训练时间也很阴间，你真的好不容易啊！刚刚我看你摔了好几回。不过新的短节目有点意思哦。《letainyou》，你竟然会滑这样的曲子。”
“那我滑得好吗？”
“你滑的能不好吗？”
两人正要这么接着扯下去，言沐清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这个点，哪个傻子打我电话啊！”她一边吐槽着一边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是梁悦。
她接通了电话。
“清清，之前在英国的照片我全部整理出来发给你了，一张不剩，全在里面了，你有空看一下。”
“哦，好的。你为什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日本现在凌晨哎。”
“那又怎么样呢，你不是接了吗？那证明你还没睡。以及，我和杏酱明天的飞机回日本。半个月以后你就能在仙台见到我们了。”
“你也来日本？说实话，你的日语着实不太靠谱。”
“啊哈，正常交流没问题就行了。你们都去日本了，留我一个人在英国多没意思啊！不过为什么这个点你还没睡？”
言沐清打了个哈欠：“要你管。”
“哦，你那个暗恋对象是凌晨训练的，你不会在陪他训练吧？啧啧啧，有进展？”
“八卦就适可而止吧，等你们来了聊。”
“行吧，我去跟杏酱八卦八卦。拜拜了您内。”
“拜拜拜拜。”言沐清挂断了电话，转头就看见羽生结弦好奇地看着她。
她不由地解释了一下：“我朋友，梁悦，也是中日混血，在英国认识的，还有柴崎杏，你还记得吗？我们之前一起去过花火大会的。”
“拍照的那个女同学？”
“是啊。就是她，她去英国皇家艺术学院进修了服装设计，我们就重逢了。其实还有一个跟我们关系很好的广濑熏，她是个摄影师，到处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蹦跶出来。哦，她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言沐清正说着话呢，突然一个紧急刹车，她没寄安全带，整个人往前一纵，眼看着就要撞上前面座椅背的时候，被羽生结弦拉了回来。
“你们没事吧？”秀利看着后视镜问他们。
“没事。”羽生结弦回答：“清清，你没事吧？”
言沐清看着他清澈的眸子，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事。”
“刚刚有一辆车没打灯，突然窜了出来，还好我刹车及时。”秀利在一边念叨着。
她却没心思听了，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着。
刚才急刹车的瞬间，他侧过身，整条手臂横穿过她胸前，按住了她另一侧的肩膀，才不至于让她甩出去。
正发着呆呢，他已经凑过来，拉过她座位上的安全带给她系上了。
“谢谢！”言沐清收敛了思绪，转头对他说：“不然我可能一头栽倒座椅上了。想想都觉得疼。”
“我觉得我需要再跟你科普一下系安全带的重要性。”他说。
“谢谢，不用了，我知道，我刚才就是忘了而已。”言沐清连忙拒绝：“谁经得起你的叨叨啊！我以后一定好好系安全带！”
回到家，言沐清就和他们告别，回房间睡觉了，真的困了。
另一边的羽生家，羽生结弦正准备上楼呢，被他爸冷不丁的一句话堵住了：“你喜欢清清？”
羽生结弦想上楼的步伐就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秀利问：“很明显吗？”
“你妈之前跟我说过，我还不信，但是现在我信了。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你会邀请她去看你训练？你会给人家系安全带？”
羽生结弦笑了笑没有回话。
“你喜欢她你就追啊，反正她也单身，不然当心被别人追走了。”
“我哪里有时间谈恋爱啊！”他说：“就我这个情况，没时间陪她，只会让她照顾我，我还老是受伤。”
秀利赞同地点点头：“这话也没错，等你退役以后再谈恋爱吧。只是等到那个时候，你猜她结婚了没有。结婚了也好，顾之的女儿没有那么好娶的，到时候万一你两在一起，说不定我们两这9年的友情就要终结了。”接着，话头一转：“但是你早晚都要退役的，我不知道你喜欢她多久了，也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喜欢她，只希望到那时候你不要后悔才好。当然，人生嘛，总是会有些遗憾的。”
羽生结弦点点头，沉默地回房了。他拉开窗帘，看着对面拉得严严实实的窗。他看到对面窗帘缝里隐约透出光，直到对面关灯。
他曾经在给她的邮件里无数次地邀请她来看他的比赛和冰演，但是她一次都没有来过，每次她都是以有其他安排拒绝他的邀请。哪怕有一段时间，她好像对花滑知识很感兴趣，在研究怎么区分几个跳跃。但也就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很快她主动提起的话题里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花滑。
所以她应该是对花滑没有什么兴趣的。哪怕他去欧洲比赛，她也一场比赛都没来看过，大概是对他也没有兴趣的。
原来以为她的ipad密码是他的生日，他还高兴了一阵，但是今天知道了，那也是她朋友的生日。
他拉上窗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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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沐清是一个能过一辈子六一儿童节的人，因为她的生日就在那天。每年生日，她都能收到来自朋友和家人的各种生日礼物。
高一的生日是在日本度过的，那天还是个上学的日子。于是大早上在到了公交站等公交车的时候，就收到了羽生结弦送的生日礼物。
她惊喜地说了句谢谢，就打算收到书包里，打算之后再拆。
“你拆开看看喜不喜欢。”他说。
于是在等公交车来的空档，她就拆开了礼盒，里面是一个精美的音乐盒。整个音乐盒很精致，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打开木制的盒子，里面就是音乐盒的机芯。这个音乐盒播放的音乐是肖邦的第一叙事曲，对于这段时间沉迷古典音乐的她来说，就真的是一个让她非常非常喜欢的礼物了。
她眉开眼笑地跟他说了谢谢，还小心翼翼地把它装回盒子里，塞进了书包。
这时候公交车来了，他们一前一后上了公交车。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这趟公交车上人比较多，所以他们两没找到位置，只好拉着扶手站着了。
等公交车开了，他们握着扶手站稳了，言沐清才转头问他：“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生日了？”
“就那天你跟我吐槽日本有三个儿童节，就是不过六一儿童节这个事情的时候，顺带说了一嘴嘛，我就记住了。”
“哦，那你记性正好。你生日什么时候啊？到时候我也给你准备一个惊喜！”
“你现在跟我说了，那还算惊喜吗？”
“你又不知道我要送什么。快说，生日什么时候。”
“12月7号啦。那我可以从现在就开始期待了吗？”
这时候，公交车一个刹车，让言沐清一个踉跄，差点摔了出去。是羽生结弦迅速地反应过来，侧身挡在了她摔向的方向，扶住了她。那是他们第一次亲密的接触。
他送的生日礼物，言沐清很珍惜地放到了自己房间的书桌上，看见了就会拧上发条听听那首叙一。
可惜，因为那场地震，这个音乐盒被永远地埋葬了，再也没有找回来。
地震以后没多久，言沐清就被送回了国，那一年的两人生日，竟然是唯一一次亲手交付礼物的机会。之后的每一年，他们都会在对方的生日之前把礼物寄出，并附带上一张贺卡。送的东西从耳机、唱片到玩偶、书籍，什么都有，因为国际快递的效率问题，有时候对方会提前收到礼物，有时候会延后收到礼物，很少能在生日当天准时收到。
就像言沐清曾经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跑去看他的比赛一样，羽生结弦其实也曾经在她生日的时候满腔喜悦地跑去剑桥找她，只是阴错阳差没见上面而已。
其实两个处于完全不同圈子的人，就算能互相确认心意，想谈恋爱依然还是很难。他们分属两个国家，隔着5个小时的时差，以及坐飞机近9个小时的路程。
更何况，邮件和电话里讲述的只有对方想让自己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事情是他们不想说的或者没有提起的。
随着分别的时间越长，他们就越不知道对方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也愈加不确定，对方还是不是自己心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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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喜欢，就是一别经年，再次见到有些陌生的你，我依然对你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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