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大波浪的孟文玉难得有种淑女感，只要忽略他的袖口露出来的胳膊就很自然了。短发的孟文玉又很可爱，只要忽略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就有种邻家少女感。活泼青春的高马尾，温柔文艺的单侧编发，自然清新的麻花辫这些高难度的发型，孟文玉也一一消化了。
“你还挺适合女装的。”
“你认真的吗？我怎么觉得自己看起来很怪啊。”
“那就多看几眼。”胡晓新扳正孟文玉的头。
孟文玉看着也看着也习惯了，抵抗还不如自己主动接受。孟文玉逐渐从一开始的不情愿变成收放自如了，只要自我催眠我是美女，那么一切都显得容易起来了。孟文玉自己也选了一顶红长发，装成强势的姐姐，对着陈镐真抛媚眼。陈镐真看到孟文玉勾引的眼神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干净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长针眼啊，他不会再爱这个世界了。
“你还挺适合红色的。”胡晓新倒是觉得孟文玉这顶红假发越看越顺眼。
孟文玉看着胡晓新不怀好意的笑容，打了个冷颤，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了起来。
胡晓新又叫陈镐真拿出了不同颜色的一次性染发剂。
“你要给我染发？用那么多颜色？”孟文玉着急地连续问了两个问题。
“你不是说我适合绿色吗？拿红色的染发剂是什么意思？”还没等胡晓新回答，孟文玉就又抛出两个问题。
“我要把你染成彩虹头。”
“我看你好像有点兴奋过头了。”孟文玉怎么不知道胡晓新注意力那么集中，可以折腾他的头发两三个小时不停歇。
胡晓新觉得赌注还不够大：“要不染完我带你出去逛逛？”
“我有什么好处吗？”孟文玉看胡晓新说得太理直气壮，让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你不是嫌弃生活太无聊了吗？”
“找乐子也不是这么找的啊。那不然这样，下次约会你也要全部听我的。”孟文玉没想到甜蜜的情侣约会已经变成整蛊大会了，既然胡晓新这么折腾他的头发他下次也要扳回一局。至于拒绝的念头，孟文玉从开头一直想到现在。但都已经戴了女装假发，他也想挑战最后的终极boss：彩虹头。
“等下你就去跳广场舞。”
孟文玉被胡晓新突如其来的提议打了个措手不及。“我有时真的很好奇你的脑袋都在想什么，为什么话题转的总是那么快，你是怎么从染头联想到广场舞的？”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社死。”胡晓新不假思索地回答。
孟文玉的心灵又受到了伤害，他没想过真的有人的乐趣是看别人尴尬：“但是你要陪我一起跳。”反正他也要把胡晓新拉下水，社死的事当然要两个人一起承担了啊。
“行。”胡晓新知道孟文玉第一步棋就走错了，看来今天的好戏还在后头。
胡晓新把孟文玉中间发缝两侧的头发染成了绿色，发尾又染上了浅粉色。才用了两个颜色，孟文玉看起来就已经像西游记里的妖魔鬼怪了，孙悟空什么时候能把他收走啊。
陈镐真看完胡晓新的染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他的思绪随着胡晓新的动作也忽上忽下。他在内心默默为孟文玉祈祷，怎么今天他发生那么不幸的事情，看来以后要对孟文玉更好了。胡晓新的染发走在好看和难看的边界上，真的是好难看啊。她真的打破了常规，每一根染的头发都让人意想不到，原来还是他陈镐真格局太小了啊。他感觉孟文玉不像是胡晓新的恋人，而是仇人。
“胡老师这审美挺前卫。”陈镐真已经偷偷拍了孟文玉的好多照片，准备作为以后要挟他的筹码。
“要不再染点吧？”
“胡老师你还是自己决定吧，感觉这个头型离全体人类还是太遥远了。”
孟文玉被胡晓新哄戴上眼罩后就不知道他的头发遭了什么罪。但他光是感觉胡晓新染发的位置就发现不对劲了。他本来想有点男子汉风度安心等胡晓新染完，但一旁听到陈镐真连连的啧啧声就慌乱了。
“要不我先看一下吧。”
胡晓新帮孟文玉的眼罩摘了下来，孟文玉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不禁在心里发问镜子里的这个傻子真的是我吗？
“你还要染吗？这看起来已经很花哨了。”
“鹦鹉肚皮是黄色的，把剩下的头发染成黄色就行了。”
“你照着鹦鹉染的啊。”
胡晓新看到孟文玉震撼的眼神，决定就此收手。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可惜她调好的嫩黄色，没能在孟文玉的头上作威作福。
“那就上场吧。”胡晓新搓搓手，开始期待等下会发生什么事了。
孟文玉用他的年糕手狠狠捏住粉色的发尾，羞羞答答地走到广场上。他的步子越迈越小，碎得就像在捣碎末。直到行人一个又一个投来想看又不想看的目光，他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怎么跳个广场舞，孟文玉却感觉自己是奔赴刑场，多谢胡晓新，让他深深地和犯人共情了。
而在孟文玉背后的胡晓新和陈镐真快要笑死了，他不知道遮住了粉色发尾，整个脑袋看起来就像会移动的绿色荧光棒。就是这个荧光棒还挺高的，悬浮在空中，让人以为外星人入侵地球了。
“你用夜光的也太损了吧。”陈镐真录视频的手就没停下来。他知道这视频放在网上肯定会火的，取名就叫《我的大怨种朋友》。
“这发型就适合晚上跳舞啊，多炫酷多耀眼，谁不喜欢脑袋冒绿光的男生呢？”
“胡老师的口味独特得不是一点点啊。”
孟文玉只敢站在队伍的末尾跟着音乐随便摆摆，胡晓新看见他这样觉得一点都不过瘾，于是胡晓新在一旁加大舞蹈动作，幅度和两个人一样大。
“你要跳得那么狠吗？”孟文玉差点忘记胡晓新是个狠人这回事。
“跳广场舞当然要跳到骨折啊。”胡晓新又在哄骗孟文玉。
孟文玉的好胜心又被激动了，他忘记了自己的鹦鹉头，用力地挥舞起来，羞耻心好像因为胡晓新的陪伴也被丢弃了。陈镐真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孟文玉头上的绿光，正当孟文玉跳得正起劲时，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奶奶走了过来。
“你是小孟吗？怎么几天不见变成这幅模样了啊。我在一旁看了好久都不敢叫你。”
孟文玉瞬间静止在凤凰传奇的背景音乐中，他向胡晓新投出求助的目光。但胡晓新和陈镐真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相互聊天。
“阿姨你好。”孟文玉停止了动作，拘谨地把手合拢在身前。他已经做好认错的准备了。
“小孟你这样是出什么事了吗？要不要我告诉你爸妈。”
“不用不用，我这是……被人骗了染的头。”
又走过来一位老奶奶插嘴“你懂什么，这是年轻人喜欢的发型。”奶奶向孟文玉投出“我懂得”的眼神，孟文玉想解释年轻人真的不这样但又不能说自己就是傻子。
孟文玉舞没有跳多久，一直在接受奶奶们心理疏导。
上班时间李佳佳拿了两瓶绿茶饮料，将其中一瓶分给了胡晓新：“这是当下最红的饮料，你也尝尝什么味。”
“还行，不过应该没到爆红的程度吧。”
“这还是盛高源宣传的呢，你没有看到最近盛高源的绿茶广告啊。”
“没有啊，怎么了。”
李佳佳把手机递给胡晓新，胡晓新才看出被染成绿色的盛高源的脸，果然绿茶喝起来也更可口了。
而林如韵也被抱着一箱绿茶回家了，高太翔发现林如韵一脸疲惫。他还在考虑要怎么问林如韵，林如韵已经开口说话：“今天我们去开庆功宴了。”
“就是新出的绿茶广告吗？”
“对，但是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知道你们公司因为这条广告涨了很多粉丝。”
“我最近看到茶叶就会想吐，连奶茶都喝不下去，还被发了这么一大箱绿茶。而且公司还要我拍更多的沙雕广告，我这还没开始创作就已经感觉到了瓶颈期。”
“想想你拍广告的初心。”
“那玩意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其实这种广告在零零年代也很火的。”
“真的吗？”
高太翔向林如韵重重地点了头，但他其实只是随口编了个年代。浮夸风的广告肯定不是第一次出现，但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出现的他就不知道了。
“那你拍广告的创意都来自哪？你不看其他人拍的广告吗”
“要么尽量生活化，要么尽量神化，拍广告能到不越过过度宣传的那条线就刚刚好。”林如韵才发现自己太熟练了，已经建立了条件放射。只要输入广告这个词，就会拍出一模一样的作品。原来最完善的方法因为绿茶广告的干扰变得到处是裂缝。
林如韵越看眼前的绿茶就越生气：“。要不你这几天就借绿茶消愁，别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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