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训莓
樱井千穗理的厨艺是【中级】
具体点的话、大概是坂田银时厨艺的一半加上三个神乐的程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坂田银时的饭来说，神乐和志村新八更喜欢吃自己做的饭。
一开始刚认识的时候，樱井千穗理还以为是对方的客套话，但随着相处的时间渐长，连带着她和老板都能互相吐槽对方的家庭收入和死要面子，但是他们居然还是一直把她做饭的优先级调在坂田银时前面。
想想也挺不可思议的。
走神不过片刻，刀迟迟没有落下，很快被男人觉察，他侧过身，取走她手上的刀，“去看着点汤，”自然而然地说，眼皮也不抬，沉的音，在洁白的瓷质地板上打旋，“你这切菜是先切到菜还是先切到你都说不好。”
“……这种错误就算是我也不会犯。”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樱井千穗理到底是让开了位置。
萝卜和土豆被坂田银时切开成块，锅里仔细熬着鸡高汤，她新拿了锅刷上油煎鸡肉，小孩子都贪嘴，喜欢吃炸物多过生嚼。拿出装盘后她翻了翻冰箱，就鸡蛋吃的最快也剩的最多，一看就是坂田家又连着几天吃了生鸡蛋浇饭后志村新八又去添置的，除了她买回来那一小罐专门用来做奶油炖菜的400ml的牛奶外就没有纯奶制品了，倒是甜到发腻的草莓牛奶存货良多。
“老板。”
“喂喂……你又叫这个称呼干嘛？”他的语气确实是无奈更多，转过身来的时候，那双没什么精神的暗红色眼睛盯着她手上的草莓牛奶半秒，“好的大小姐，没问题大小姐，你想做什么都行先放下奶质。”
“你那是什么反应，いえ……万事屋里没有牛奶了，”樱井千穗理若无其事地改了口，“我是想用这个试试做玉子烧。”
坂田银时没有就她的口误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平静地放下铲子，接过来看了一眼保质期。
“这次阿银我真的要忍痛割爱了，”他露出不忍的神情，“如果做不好吃就把你下锅煎了。”
“！这不公平混蛋天然卷，”神乐听力很好，在客厅里吃着橘子也能很快接上话，“为什么上次我说要用你的草莓牛奶拌饭你拒绝了！？”
“饶了我吧，神乐，生鸡蛋草莓牛奶拌饭？那是什么黑暗料理，”卷毛也大声嚷嚷回去，神色倒是没有气恼，“比四十岁大叔头上的条形码还可怜，比方便面混了两个不同味道的调味包还可怕好吗！”
“不、你等一下，前一个比喻是什么鬼啊。”
看来是都同意了。
她没有参与争吵，只是把蔬菜块和煎好的鸡肉一并放入鸡高汤中，又在锅里刷了层薄薄的油，将鸡蛋液和草莓牛奶打好，坂田银时吵完了，又懒懒散散地回到厨房里打下手。很长一段时间，房间里只有锅里的汤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
视线落在她身上。
针对性的、不加掩饰的。
又一次去看的时候，坂田银时站在逆光的地方，半边脸藏于阴影之下，看不清表情，“千穗理，”闲聊一样的口吻，偏偏声线压的极低，“……就当作闲聊，你不想回答也可以，”很微妙的停顿，“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捏着筷子的手一紧。
……糟糕。
一级警报。
樱井千穗理观察能力已经算高，更别提她和坂田银时确实相熟已久，彼此什么德行摸得清清楚楚，此刻就算她不用技能、也能清晰地猜到老板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不是很喜欢卖惨，况且她也确实不惨，“……前几天请的剑术指导。”樱井千穗理试图解释，她不希望坂田银时为此担心，“最近运动量比较大。”
“嗯。”尾音上扬，没有说相信与否，但也不追问，就又有赞同的意味。他把菜装好盘，撒上欧芹，通知志村新八叫他姐姐，樱井千穗理沉默着切好玉子烧，“如果说真的被什么人欺负了，”坂田银时轻描淡写地说，“就来万事屋吧，一两个小鬼我还是养的起的。”
他挠着卷毛出了厨房。
“所以才说啊……”
别人好好的【家】，她非要过去横插一脚？
“老板真的是大笨蛋。”
她已经不是小鬼了，必须知道分寸。
午饭吃得很尽兴，神乐吃了三碗饭就罢手开始在饭桌上闹腾，她战斗力一向极高，志村新八和坂田银时都管不住她，反倒是志村妙一拍桌子，把剩下几个人全都镇住，安安分分地吃完了剩下的饭。
吃完饭之后，她和志村妙结伴离开。
为了振兴父亲的道场，也为了自己的日常开销，对方目前在微笑酒吧工作，据说老板是个很和蔼可亲的大叔，就是有点死要钱死要面子戴假发上完厕所不冲经常占女服务员便宜而已。
“……阿妙，听上去你对这个老板充满怨念啊、”
志村妙弯起眼睛，“不，怎么会呢。”
“那、那个、有骚扰你的客人吗？”
“就算有的话我也可以把他的手折断并且踩碎他的○○所以没关系的。”
……这怎么听都是有关系啊！
志村妙的战斗力、和冲田总悟的信任值一样微妙。
【姓名：志村妙
武力值：lvmax/lv57（备注：人称战神的恐怖存在，惹到她你就完蛋了）】
虽然但是，阿妙在她面前确实都是温温柔柔的……
以及、更可怕的是、就算正常形态下的武力值也比她高……
越想越心酸，果然她在战斗力方面天赋为零吗！
阴阳术她倒是学得快，但点满的点全都是辅助增益，比如给【队友】加血、加状态，给【敌人】加负面状态、持续掉血之类。
当身边都是大佬的时候最先想到的绝对不是心安理得的躺平，而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比我强】的痛苦。
迟疑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要不我去给你捧捧场？”按照夜神小姐的说法，牛郎店里的头牌牛郎、也就是待遇最好的牛郎，通常都是被砸钱最多也最受欢迎的人，换算到陪酒女身上应该也同样，也刚好，趁樱井东步还没反应过来再刷几笔卡，“今天晚上你值班吗？”
“诶？嗯……值是值……但是千穗理酱的女孩子啊？去那种地方消费真的没关系吗？”
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樱井千穗理慢条斯理道，“为了阿妙，变成男孩子也可以。”
……
…………
晚上其实没有班。
但是因为实在是想知道千穗理酱说的捧场方法，所以志村妙特意和一位叫阿良的同事换了班。
陪酒女的工作不算清闲，但也算不上劳累。最麻烦的事大概只有如何巧妙地折断肮脏男客人的咸猪手，以及巧妙地帮助其他女孩子躲过肮脏男人的咸猪手。
夜半时分，喧闹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歌舞伎町的常态，越到晚上人愈多、愈吵闹，志村妙把香槟泼在对面一个劲儿想往她身上靠的男人的时候，笑容依旧不变，“这位客人自己注意点，”不轻不重的警告，手指关节被掰出清脆的响，简单的把戏，“好吗？”
恶心的男客人屁滚尿流地走了，还消费不菲。
待宰的肥羊。
如果用笑容骗不了消费的话，就用拳头，简单易懂的道理。
就当她打算放松地往后靠去时——
“抱歉，”熟稔的声音，只是多了几分少年的沙哑，志村妙抬头看去时仍然不可置信。“请问阿妙小姐在吗？”
她确实是在抬头看吗？还是没有？
周遭所有颜色悄无声息地退去，音节撞进耳朵里、全是破碎的块垒，少年人在她身旁落座，穿着类似武士服的衣服，外面拢了羽织，肤愈白，唇愈红，色鲜明地对比，泼墨般头发高高束起，伸手揽过她的腰，干净的香，志村妙顺着视线看过去，还能看到【他】修剪整齐的指甲。
【他】侧过身凑近，几乎可以在她头上烙下一个吻。
她没有躲。
可以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阿妙，”这个时候还是熟悉的女性嗓音，掺加了半分似有若无的笑意，“这个扮相，还算不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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