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司会审
三日后,清晨的空气格外清甜。
天未亮寒冰就已坐在后花园中闭目养神,静静等待。
今天是焦尸案三司会审日,感觉到日头已从东边升起,寒冰紧闭的眸子缓缓睁开,双目传出一股狰狞的狠意,伴着上扬的嘴角,他站起身前往京兆府。
京兆府公事房,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大夫和京兆府尹四位部门大佬正在商议案情。安少尹、李侍郎和黄侍郎等等一些其他官吏在侧坐旁听。
其中内心最为复杂的就属李黄二位侍郎,黄侍郎自然是希望凶手不是李谋,也盼着他抗住堂审。李侍郎内心更是五味杂全,希望查出真凶但又不希望是老二,心理极其矛盾。
“诸位大人,时辰已到。”安少尹提醒道。
众位大佬相视一眼,便起身前往公堂,其他官吏紧紧跟随,李黄二位侍郎走路时腿肚子都在微微颤抖。
京兆府审案堂,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和御史大夫正坐于堂上,李府尹与安少尹坐于两侧,其他官吏都在侧室旁听。
当李侍郎透过窗口的缝隙看到逆子李谋时,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指骨被握的咯咯作响。黄侍郎喘着粗气,心跳上升的很快,这两日黄侍郎的女儿天天找他哭求。
此时的寒冰正穿着一身衙役的差服,手握钢刀在堂外门口处站岗偷听。
不出所料李谋刚被带到公堂便大喊冤枉,三位大佬的几轮问话李谋也对答如流,再传唤了几名可以提供他不在场证明的证人后,李谋嘴角隐蔽的斜起,内心也踏实很多。
李黄二位也渐渐放松,长舒口气。
就在李谋心率刚刚降下,紧张的情绪刚刚缓和一些。
突然,大理寺卿说道:“传,人证李治。”
李治被带上堂时,寒冰将头低下,降到最低,生怕李治看出。
就在众人听到大理寺卿所传证人姓名时,第一个僵住的就是李谋。李侍郎在侧房眸子也瞪得老大,吃惊的张着嘴,因为之前安少尹并未告知证人姓名,是怕他们在背后搞鬼。
李治踉踉跄跄的进入大堂,跪地行礼时,腿都是颤抖的。李谋恶狠狠的盯着他,而李治的眼神却不敢看向李谋。
几轮问话,李治就将看到的和听见的,都一五一十的在大堂上讲出,众位大人听后都深吸一口凉气,暗暗摇头。
控制不住情绪的李侍郎从偏房冲出,质问李治说的是否属实。
李治颤抖着身体,手举向天:“儿子说的句句属实,如若不实,天打雷劈,人神共弃。”
听到儿子李治的起誓,李侍郎一口老血喷出,便昏了过去。
李谋指着李治鼻子破口大骂,然后不断向三位大佬大喊冤枉,说李治是诬陷。
偏房内京兆府郎中,紧急按压李侍郎的人中穴,将其弄醒,刚醒来的李侍郎就在房内大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众位同僚听完都暗暗摇头叹气。
接着三位主审又传唤了所有李府家丁和丫鬟,依次进行询问。
这些下人见到二公子李谋,都被吓的说不出话,生怕事后被打击报复,甚至会丢了小命。
三位主审见下人如此惧怕李谋,便命人将李谋带出公堂,然后开始威逼利诱这些家丁和丫鬟,但收效甚微。他们仍然不肯开口,直到李家老爷从侧房冲出,怒斥这群下人后,才陆续有人开口。
案发当日还真的有人看见,二公子李谋将一捆草席,从倒泔水的后门扛出并扔到马车上,向仓库方向驶去。
听完家丁供词,李侍郎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李治赶紧爬向父亲,将其抱在怀里一起痛哭。
寒冰得意的笑起,心里道: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李谋被重新带回大堂,但无论多少人证作证,他就是不认,他也不敢认罪,认罪=腰斩。
大驴脸捕快将物证呈于堂上,这是几块被切割的蜡烛和一截被缝衣线穿过的蜡烛半成品,还有只剩一点点,装在酒坛里的石蜡水(黑石油)。
面对这些物证李谋心里一惊,大脑飞速运转,在他的记忆中,所有证据早已都被他销毁。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拼死抵赖死不承认,希望能有奇迹发生,只可惜他毫无机会。
三位大佬见李谋还不招供认罪,便开始对其上刑,但公堂上顶多就是拶刑和板子,毫无威慑力。
李谋还是停能抗的,几轮下来手指都烂了,就是不认。
三位主审经过商议后,认为此案无需在审,已然可以定案,凶手就是李谋,便决定退堂。
李谋被衙役拖出公堂时,仍不停狂喊:“大人冤枉,父亲大人救我。”
可这些都已徒劳无用,此刻无人能救他。
三位大佬定案结束后,将后续之事交给了李府尹,现在只需要让李谋认罪并签字画押就可结案。
然而这些都在寒冰的谋划内,前几日让老六漏出腰斩的信息,就是让李谋拼死抵赖,这样最后的施刑就会落到寒冰头上。
不久,寒冰就接到安少尹通知,让他去刑审李谋,寒冰阴森一笑。
提点刑狱司刑房。
屁股开花,手指被夹烂的李谋,被固定在刑椅上动弹不得,他无力的低着头,嘴角还缓缓渗出些许鲜红的血液。
背着紫檀木刑具箱的寒冰,屁颠屁颠的跑到刑房,放下刑具箱后,抬起右手向李谋摆手,道:“嗨!”
艰难的抬起头,当李谋看见寒冰的瞬间,惊讶的连咽三口吐沫,惊惧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意外吗?”寒冰一边说,一边走到李谋面前,用强有力的大手掐住李谋的脸颊,继续道:“我在这里做事,我是你的行刑官。”
“你......”李谋瞪大了眼睛,恐惧顿时涌上心头。
寒冰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不停地摆弄手中刑具,用阴阳怪气的口吻,边走边说:“奇怪吗?如果你知道,你能来到这里,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你是不是更生气?”
“什么?都是你?我只是打了辛慕白一顿,你至于往死里整我吗?何况我与你无冤无仇。”李谋歇斯底里的大喊。
俄顷,寒冰眸子变得狠厉,阴冷的对李谋说道:
“为吾之友舍命护之,为吾之敌必辱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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