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恐怖之夜
吃饭时，万顺说，原本两天半的拍摄，三个人硬是说通了品牌方熬了大夜，两天给赶出来。就为了今晚回来给我过生日。
我很感动，更多是过意不去。关哥见我不好意思，补充说：“租赁场地也有费用，我们给他们省了一天的钱，他们也是乐意的。”
关哥真是会顾及到每个人的感受。很暖的人。
吃完饭后，万顺回自己家了。我们四个决定看电影刷通宵。其实，主要是小魏决定的。他说谁不同意就不是兄弟。我刚要以为自己不用参与了，他又加上一句“也不是姐妹了”。然后我们都“自愿”同意了他的决定。
关哥和小魏在客厅找电影，陆鸣去厨房刷碗，准备看电影吃的东西。我跟着他进了厨房。
我挽起袖子准备刷碗，他接了过去说：“我来吧，女生的手刷碗会粗糙。你看看有什么吃的，准备一下。”
我很听话地被安排去冰箱找吃的。有酸奶、草莓、葡萄，还有刚才剩的蛋糕。
我接了一盆清水洗水果，看着陆鸣刷碗也这么认真，不由觉得好笑。
“怎么了？被我迷住了？”他瞟了我一眼说。
我被抓包，立马收敛起笑容，说：“看你刷碗，画面太美。”
“我知道。”
他虽然很开心的样子，但是难掩疲惫。
我想起万顺说他们熬了大夜，于是说：“小魏不是认真的吧，再熬一个通宵你们怎么熬得住。”
“没事，我们习惯了。”
“不行，你们都去睡觉吧。剩下的我收拾。”
我放下水果，走到他身边关上水龙头。
他一手泡沫还没有冲干净，看着我，在我鼻尖轻轻一点。一团泡沫堆在我的鼻子上。
我的脸突然有点热，往后退了两步，用袖子擦掉泡沫。
“你……幼稚。”
陆鸣得逞地笑了，打开水龙头继续刷碗。“你不用担心我们，今天你只负责开心。最近都很忙，你也辛苦了。”
“我不辛苦，至少我不用熬夜拍摄。”
“我听老林说了，你最近天天在外面跑案子的事。”
“老林？”那不就是司机师傅吗？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老林不是看着很可靠吗？不会什么都说了吧。
陆鸣见我不说话了，继续说：“老林人很好，嘴也很严。不过我要问的话，他什么都会和我说。他之前一直在我家开车。可以说他是看着我长大的。”
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好。回想起这几天在车上说的话，也就今天的会比较敏感。因为和令然说起了那件事。
“哦，怎么不早说呢……怪不得我觉得老林比别的师傅亲切……”我心虚地说。
“我想老林可能年纪大了，有些话听得不对。”他洗完了盘子，倚在洗手台上，边擦手边说：“他听到有个人说，她和蔡俊会有爱情……是这样吗？”
他放下擦手的毛巾，看着我说。
我被他一眼看穿，从实招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蔡俊的事已经过去了。我对他哪能有什么爱情……我这人你恐怕还不了解，绝缘体质，这么多年就没什么资格谈情说爱。”
“哦？不是说最近有个暧昧的对象吗？”他挑了挑眉。
我想他是故意的。明知故问。我不能一直这么被动，一只手达在他肩上，慢慢靠近他，一只手抵在他身后的橱柜上，踮着脚壁咚他说：“你看我这样，都不会心动，哪来的暧昧对象？”
他的耳朵红了，低头看着我。接着双手扶着我的腰，转身把我抱在洗手台上坐着。两只手撑在我身体两侧，我后倾着身子，他与我平视，笑了笑说：“你只是看偶像剧，我可是实践了好几部戏了。这些动作我比你熟，你想学，我以后教你。”
“陆鸣……”他这样我有些不习惯，我屏住了呼吸，看着他。
他起身，我也坐直了一些。“你让老林监视我？”
“算不上，有时候我想知道你在干嘛，又不能直接问你。”
“知道了又怎么样？”
“会放心。”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大着胆子问：“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问完之后我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没想到，听见他说：“你不会才知道吧。”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怎么好几天没见，出去跑了几趟外务回来就这么直接了？
“你……你没事吧？”我用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没有发烧。
他顺势拉起我触碰他的那只手。“我本来不想这么早说，但你太笨了。我怕我再不做点什么，你就跑了。”
“什么？”
“老万说，王总提过让你去做他助理，你怎么没有和我说过？”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我难能记清。就算记得，为什么要和他说呢？
但是，面对他，我的身体包括我的心，丝毫不抗拒。甚至会喜欢。
我是真的喜欢他吧。
然后呢？喜欢他之后，要做什么？
“你又在想什么？”他问。
“为什么会是我？”
他松开我的手，和我并肩，倚在我旁边的台子上。这样他一转头就能和我平视。
“我也不知道，但你总能吸引我。我也是最近才确认，我喜欢你。”
“然后呢？”
“你喜欢我吗？”
我犹豫了，幅度很小地，点了一下头。
他笑了，像是得奖一样。比得了奖还开心的样子。
“但是，我们只是喜欢对吗？不用在一起，你的身份，我们……”
他的笑容散去了，听到我的话。他皱了皱眉说：“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我想过了，不公布，只告诉身边的人。”
他已经想过了？什么时候想的？我总觉得这样很危险，却说不上来哪里危险。
我跳下来，站在他面前。“让我想想，我现在有点乱。”
说完我就出去了。小魏和关哥已经挑好了电影按了暂停，等我们出来。
看着我空着手出来，小魏说：“林深姐，你不是去洗水果了吗？我记得冰箱有草莓。”
我做贼心虚，说起：“那个……陆鸣在洗。”
关哥可能觉得我有什么不对劲，他没有说话。
我坐在沙发上，问：“什么电影？”
“咒怨。”小魏阴森森地说。
我抱着抱枕，往后退了退说：“恐怖片？”
我最怕恐怖片。原本都是开灯睡觉的，洗个脸都要时不时回头看。别说让我看恐怖片了。
我浑身抗拒，关哥提议说：“要不换一个吧，看个喜剧。”
“看恐怖片解压，一会关上灯，很有氛围。”
关哥还要说，我在身后戳了了他一下说：“没事，听小魏的吧。反正你们今晚都在客厅，有人在我也许好点。”
陆鸣洗了水果出来，看到我们三个已经准备好在沙发做了一排，每个人还拿了毯子盖着，面露慈祥的笑意。
“看来今晚都住客厅了？”他说。
小魏最开心了，说：“对啊，多温馨的生日。我们看恐怖片，这时候最能锻炼我们的团魂了。陆哥，你陪我。”
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让陆鸣过去坐。
陆鸣去看了我一眼，我怕大家发现什么，说：“我没事啊，别把我当女生，我们比赛吧，看谁先害怕。输的人要做早饭。”
小魏欣然应战。
我看了一眼右手边的关哥，左手边的空气，心里怕极了。
关哥右手边是小魏，陆鸣坐到了小魏右手边。
“关哥，一会如果我做什么，你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点头。
电影开始，我深呼吸几下，准备受虐。我两手捂住耳朵，手动降低分贝，眯着眼睛看。
刚开始没一会我就有些受不了了。小魏刚要叫出来就捂住嘴，还解释说那是高兴的声音，没有害怕。
我哪有心思去想打赌的事。一紧张一头埋在关哥肩上，一手抓着他的左胳膊，一手捂住左耳，闭上了眼睛。
关哥身体僵直，他低声说：“林深，你没事吧，要不然换一个电影？”
“没事，挺好的。”
“可是，你闭着眼，捂住耳朵，确定在看吗？”
我点了点头，“不要扫了小魏的兴致。这个确实可以解压，对吗？”
关哥不说话了，他往沙发靠背靠了靠。我也跟着被他往后带了带，倚在靠背上，缩成一团。
另一边，陆鸣见我拉着关哥起身要过来，却被小魏一把揽腰抱住，死死拖着。
“陆哥，别上厕所了，一会我陪你去，你别走。”
陆鸣要说什么。但是挣脱不开小魏只好重新坐下。
过了一会，恐怖的声音没有了。是正常的剧情。
关哥低声提醒我说：“这里可以睁开眼，不吓人。”
于是我大着胆子放开他，坐直了看。
陆鸣往后仰头，看我，我冲他摇了摇头，表示我还可以。
又到恐慌的时候。我重复刚才的步骤，几乎挤在关哥身后的夹缝里。
反复几次，电影结束了。我长舒一口气，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陆鸣要去开灯又被小魏拉住。
“等一下，这只是热身，不要开灯破坏氛围。继续下一个。”
“那不看恐怖电影了，换一个。”关哥说。
“刚才找到全是恐怖电影，而且打赌还没定出输赢呢。是吧，林深姐？”
我不能在这时候怂，说：“小魏说得对，这才到哪？反正明早做早饭的不会是我。”
接着又是第二部恐怖片。我已经懒得知道名字。
不知是几点钟，应该到凌晨了吧。看着看着睡了过去，朦胧中感觉到有人调整我的睡姿。
我睁开眼，发现我没有倚在关哥身上，而是向左侧倚在一个人怀里，他还环抱着我。我吓了一跳，正要推开他，却听到他在我耳边说：“别怕，是我。”
这声音让我找到了安全感。我转头看右面，关哥和小魏已经睡着了。小魏还在打呼。屏幕上是冗长的演员表和致谢表。
他将他的毯子也盖在我的身上，我怕他冷扯起一边往他身上盖。这样看，我们两个正好背一床毯子盖住了。
也许是我没睡醒，迷糊糊地懒得计较。
“我抱你回房睡。”他说。
我在他肩膀蹭了蹭，摇头。“打赌。”
他微微一笑，说：“他们都睡了，你赢了。”
他说着准备横抱起我，我仍不配合。“今晚，大家一起睡客厅，说好了的。”
我自己也分不清我是不是在说梦话。
但他终于不乱动。任我枕着睡去。电视还在继续播放下一部电影，我已经不关心放什么了。
在他这里，太过温暖，让人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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